夏晏,《文藝生活周刊》首席記者,曾采訪《繡春刀》導演路陽、《繡春刀》編劇陳舒、“逃跑計劃”、歌手彭坦、陶藝家然一等;也曾傾聽眾多平凡人的夢想。著《我不知道會遇見你,真好》一書。
編者按:最初知道夏晏,是因為他是一位記者。而看完他的書《我不知道會遇見你,真好》之后,就只有一個印象:這廝年紀輕輕就把我前幾十年做的都做過了!
壹
“我決心,要去看這個世界的遼闊與壯美,要去寫這些平凡而偉大的靈魂?!?/p>
認識夏晏以后最難想象的一件事是,他21歲。
15歲。他在澳大利亞做交換,17歲他在柬埔寨教英語。
18歲,他開始工作,三年里幾乎體驗過傳媒行業(yè)除了電視以外的所有領域。
19歲,他踏上旅途,從南京走到北京,跨過廣州和深圳,在泰國體驗沙發(fā)客的生活。
20歲,他被邀開設一個又一個專欄,供稿多家媒體。
21歲,他在九麥傳媒擔任媒介主管;自己的工作室在籌備《私享生活家》雜志書,同時運營著同名公眾號;他的新書《我不知道會遇見你,真好》已經(jīng)上市。
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幾乎是令絕大多數(shù)人驚嘆的,尤其是那些還在教室里數(shù)門數(shù)學課上掙扎的大學生,和尚在就業(yè)路上摸索前進的畢業(yè)生們。
然而于夏晏而言,這一切來得那么平常而自然。
高二那年,夏晏作為交換生在澳大利亞學習。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一走出門,便闖到了國外。在這期間,他和當?shù)氐膶W生一同生活,遇見了人生的許多第一次。家門外遼闊的天地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展開,就此在他心里埋下闖蕩之芽。
夏晏自小乖巧,卻有著一顆不甘生活平淡的心。
在柬埔寨一間語言學校教英語的夏晏,認識了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他們有趣或樸實,青春或年長。夏晏由此開始了他的故事之旅,而這其中流淌的,滿滿的都是這些朋友們的瑣碎故事。正是這些故事,往往在不自知中撩撥了心弦,一曲未完音又起。
“我決心,要去看這個世界的遼闊與壯美,要去寫這些平凡而偉大的靈魂?!?/p>
這便是夏晏書寫故事的開始。
貳
“樂以忘憂大概就是到達山頂?shù)臅r候,太陽正要下山,一群騎行者踩著夕陽爬上山,那一刻的滿足與快樂?!?/p>
在泰國做沙發(fā)客的一路旅行中,夏晏遇到了更多突然撞入他生命的人。他們或是遠走他鄉(xiāng)告別過去的西班牙女人,或是遭遇苦難依然隱忍堅強的柬埔寨女孩,或是因為喜歡大海而留在西哈努克的美國老人。
他們大多只是夏晏人生中的過客,行程中笑顏燦燦地一同走過一段,轉(zhuǎn)眼天各一方。然而他們不僅僅給夏晏留下了旅途中的匆匆一瞥,而是將自己的故事烙印于他身體之上。隱隱中他見他們的縮影自心底回頭一莞爾,相遇的片刻再次洶涌在腦海。夏晏以為,我們的人格并非由自己塑造,而是由人生路上這些“過客”塑造著。他們影響我們,改變我們,給我們帶來課堂之外的蛻變。
旅行中,夏晏最享受的恰恰是如此的相遇?!耙驗槟吧詻]有戒備?!痹谀吧宋幕絹碓剿ト醯默F(xiàn)在,即便是相識者相見也常有佯作不知而不打招呼的,陌生人的搭訕也多是求助或是被視為詐騙,更不必說旅行中的談笑交心。而夏晏明白,人的默契往往在不經(jīng)意中表現(xiàn),而尚在陌生不相識階段的人們,則更容易被這種突如其來的默契逗得會心一笑。
在他們的故事里,不乏帶著煩憂上路的人,希望在旅行中告別過去,找尋新天地的快樂,以達樂以忘憂的境界。
夏晏在泰國時,曾和一個留學新西蘭的男孩一同自駕從清邁到拜縣。這是他的第一次自駕,在拜縣那段據(jù)說共有762個彎道的山路上,曲折駕駛中夏晏仍感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刺激。在二戰(zhàn)紀念橋休息時,夕陽伴著余暉漸沒,一群騎行者從身后騎來,伸手向夏晏和同伴打招呼。汗水浸透的背影遠去,他們迎著夕陽登山歡呼的滿足與快樂,卻在夏晏的心里久久不散去。
“樂以忘憂大概就是到達山頂?shù)臅r候,太陽正要下山,一群騎行者踩著夕陽爬上山,那一刻的滿足與快樂?!?/p>
叁
“人應該有三樣東西,
一份事業(yè),一份工作,一份愛好,
這三者都是不一樣的?!?/p>
不同于大部分大學生,夏晏更傾向于經(jīng)濟上的獨立感。
在夏晏的學校里,學生選課的自主權(quán)較大,夏晏得以把大部分的課程選在同一時段,給自己留出了充足的工作時間。這些較同齡人早了不少的工作經(jīng)歷,給夏晏帶來的是社會的提前磨練,也是比同齡入更為廣闊的眼界,而更多的,則是一種安全感。在同學都還夢想著在校園的搖籃里多搖曳幾年時,夏晏已經(jīng)掙脫了心繭的束縛,在工作的路上開始了摸索。
“人應該有三樣東西,一份事業(yè)。一份工作,一份愛好,這三者都是不一樣的。”
也許對于夏晏來說,傳媒是他的工作,寫作是事業(yè),而愛好,則是一次又一次“不畏將來,不念過去”的旅行。
當談到諺語“Work to live or liveto work”時,夏晏并沒有傾向于其中的哪一個方面,而是將“or”換成了“and”。在我們尚糾結(jié)于專業(yè),苦惱于前路,掙扎在生計,在“工作以謀生”或是“為工作而生活”間徘徊時,生計與生活間的關(guān)系早已不是夏晏所需要考慮的,它們在無形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緩流般推動他前行。
肆
“我們每個人,都會成為逝去的事物?!?/p>
我問夏晏是否曾有哪怕極短暫的一刻,想在旅行之處長久地生活下去。他說,在大叻的湖畔吃海鮮燴飯時真的很想留下來,“就是那種感覺,特別愜意”?!霸诎菘h則是喝醉酒的時候。哈哈?!弊x過他的許多文童,走過他的微博、朋友圈,在追夢網(wǎng)上看他眾籌的故事,夏晏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鮮活。
他珍惜少年心氣,希望自己能保持“對事物的敏感,對人的同理心”,因為少年時能“最大程度上接受和給予世界的善意”。
他尊重自己獨立人格的自由,也尊重這個世界。
他相信“變化”是自己過去人生路的最好總結(jié),也讓他保持著對所有事物的新鮮感。
他明白孤獨是人生的必修課,也明白自己在有人陪伴時依然覺得孤獨,卻也了解孤獨之中并不一定能學會什么。
他知曉人性中由于事物偶然性而必然存在的沖動性,一拍腦袋便做出的決定讓生活充滿激情,盡管常常后悔。
他發(fā)起More Than Normal的采訪計劃,想要采訪身邊那些平凡卻又不缺乏色彩的年輕人,想去看看他們的人生和我們有什么不一樣。
他準備“重返20歲”,再回到20歲走過的城市,再見一見20歲見過的那些人,聽聽他們新的故事。
夏晏并沒有以故事的方式生活。而是將自己活成了一個故事。
在人生并無交集可能的世界里,因為一本新書,終究還是遇見你,真好。
摘自民謠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