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瑄
天氣燥熱,蟬鳴聒噪。
坐在桌前的我實在無心復(fù)習(xí),母親端著一盤涼西瓜走進來:“頭發(fā)長了,該剪剪了?。 蔽倚南耄盒睦餆?,出去逛逛也好。隨后便出了門。
走在燥熱無比的街道,車輛行人絡(luò)繹不絕。街邊不乏潮流新奇的理發(fā)店,門口的大音響正放著不知名的嘈雜重金屬搖滾樂。走過一個拐角,我漸聞悠揚的二胡樂曲聲。那聲音跌宕起伏、婉轉(zhuǎn)動人,時而似林中小溪清脆悅耳,時而又頗有“大江東去”的豪邁雄渾。出于好奇,我便循聲而去。不知不覺來到了“老張理發(fā)店”。
只見一老人坐在店門口,閉眼鎖眉,雙手敏捷地控制著手中的二胡,身體隨樂聲前后搖晃,時而嘴角還會微微上揚。這大概就是店主人老張吧,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剪頭嗎?”我問道。樂音驟止,老張一邊笑著說“剪!當(dāng)然剪!”,一邊邀我進店。示意我坐下后,他便拿起梳子和剪刀,開始理發(fā)。突然,他停住了,皺了皺眉,抿了抿嘴,從抽屜里掏出一盤磁帶放進收音機,聽見樂聲后,他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來。隨著樂音的起伏,他的手法愈加嫻熟起來?!靶」媚锸遣皇菍W(xué)習(xí)很苦很累?”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我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胺彩聝憾嫉寐齺怼?墒羌辈坏玫倪?!心急咋吃熱豆腐?”我被他厚重的鄉(xiāng)音逗笑了,耳畔回響的是他那看似簡單卻又頗有哲理的話。
剪完頭發(fā)出來,神清氣爽,與熱烈的陽光撞了個滿懷,那蟬鳴也悅耳起來。走幾步不經(jīng)意回眸,老張又拿起了二胡,我看到的是他淺淺的笑意和手與弦間流淌出的暖意,不禁從心底唱出一首快樂的歌。
老張才是生活中真正的歌者,他的閑適悠然、淺淺笑意、悠揚的二胡聲刻在我的心頭,讓我讀懂了生活。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