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地旁的廢墟

大片的土暗灰黃捉住人的眼

向鄰近吝嗇的金黃油綠的光炫耀

用鐵絲網(wǎng)和沙子路劃上高傲的三八線

一輛卸了妝的老卡車

馱滿殘磚碎石沖進荒地

壘起新的土墳，在

枯樹鬼魅的眼中暫時和墳堆別離

或許，這里原是一處農(nóng)家

院里圈養(yǎng)了雞鴨和牛羊

年輕的農(nóng)夫在舍外田里播種

滿懷希望，等待來年迎娶美麗的新娘

或許，這里原是一帶村落

阡陌兩旁蓋起磚樓，甚至粉飾雕花

鄉(xiāng)里人聊在東家復西家

童年的記憶與田野分享嬉鬧和玩耍

夕陽在矮矮的山岡上逗留

向棄樓和廢墟投去冷眼

無人眷戀的油菜花博得高貴的同情

在望眼欲睡的昏暗中聚焦霞光

天際飄蕩一只白風箏

不加修飾的，傳遞古老的頌歌

何人拉扯絲線呼喊奔跑

在夢里尋覓永生的祥和

論文狂歡夜

你把腦袋削尖，

剔去所有的情思，至少是

一點點凋謝在萎縮的腦漿里，

被狂歡著的他、她、它喝下去，

然后一個滿足的嗝，打在

一個手指抽搐的人的眼睛上，

在字頁上開了花。

誰的眼睛如此不爭氣？

哪家出版社不清不楚？

你憤怒地揉揉眼，

塌陷的肚子唱著到點的歌。

金曄，女，1990年出生于福州，現(xiàn)為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碩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