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民
劉佑局的幻象繪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偏重于個性創(chuàng)造性的發(fā)揮,他是根據(jù)新的美學觀念和構成原理,將點、線、形、色等造型要素進行有規(guī)律的組合,以發(fā)現(xiàn)其在表現(xiàn)的觀念造型,擴展了作品的思想與藝術容量。禪宗曰:“幡未動、風亦未動,乃心動也?!边@正是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境由心生,心變、萬變,萬物皆變。實象之中亦有抽象構成,虛處之中雖然水墨色蕩漾,看似變幻莫測,實則亦重畫家內心潛意識的肯定。虛實之間,會心會意,在這造境之中營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來。同時發(fā)揮了畫家在最佳藝術效果上的追求。通過對造型要素的追求,對構成原理的感覺理解,對視覺語言、美的觀念以及材料的質感、技法體驗,促進人的想象力、創(chuàng)造力、形式感和美感的增長。在繪畫中并非進行著數(shù)字的計算或既定的動亂。這一切都是在直覺控制之下,目之所見及心之所見。雖外繪其形,實內捕其神。其神韻看似偶得,實為畫外功夫。須平時注意,對藝術品質的積累,對事物的悟性,對生活的領悟之心以積成藝術修養(yǎng)。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理解到書法創(chuàng)作中快慢松緊,抑揚頓挫的用筆,同時提供了欣賞者以更廣闊的想象天地,滿足了人們對美的追求與享受。因此,可以說創(chuàng)作的過程就是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傳情過程。沒有這個過程,便沒有中國畫創(chuàng)作。
一個有成就的畫家,其成就的組成部分必然包括他創(chuàng)作的某一個藝術樣式或是藝術語言、技法、或者是圖式上有重大突破以及突破的價值和意義。一個大畫家應該是一個很有思想的,這種思想首先必須有前瞻性,劉佑局始終是在思考中國畫怎么向前走的藝術家。他是一位思想者,法國著名思想家帕斯卡有一段名言:“人只不過是一根葦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我們的全部尊嚴就在于思想?!彼枷胱杂刹⒉皇俏鞣劫Y本主義社會的專利,而是人類進取之匙,是全人類的普世價值。人類社會是從野蠻社會向文明社會發(fā)展而來并應該朝更文明社會發(fā)展,人類進步史就是思想解放史,人類社會面臨的文化抉擇必然是多元復合的,人類自我思想認識的提高決定著人類的未來命運,這是人類的希望所在,也是人類的進化所需。一個民族的不幸,一種文明的衰落,歸根到底是因為失去了思想的驅動力。當下,社會各個領域的觀念正處在更新之中,而歷史已經一再證明:人類每一次重大進步,都是以解放思想為前提。思想大解放,社會就大進步;思想小解放,社會小進步;思想不解放,社會就不進步。沒有思想自由、蜷縮在陳舊思維體系內的民族只能在漫漫長夜里摸著石頭過河。
劉佑局的幻象繪畫是現(xiàn)代抽象藝術,也是中國當下出現(xiàn)的具有中國人文特征的繪畫,在很大程度上融入了中華民族的人文氣質和審美情懷,是中國傳統(tǒng)藝術審美精神與西方繪畫的有機結合,是中國藝術精神生命力的延伸。他的幻象繪畫同西方繪畫有本質的區(qū)別,具有寫意性、象征性、抒情性、抽象性等特征。
從材質上看,劉佑局使用的是宣紙,國畫顏料、毛筆、丙烯顏料等。在技法上通過色墨聚合,乃至沖撞、融和等方式和形式手段;使之簡潔精準、酣暢淋漓,且整體、大氣、宏偉;與此同時,他在多次實驗中,發(fā)現(xiàn)了不同材質的碰撞,產生意料之中與意料之外的分解與聚合,本身就是奇妙的抽象形式與抽象形態(tài)的運動與氤氳之美,互為補充、滲透、互動,便產生了動靜對比的氣勢、有無對比的空靈、虛實對比的含蓄:這樣的情態(tài)在表現(xiàn)時越鮮明,越突出,越強烈,給人的印象就越具形而上的特點。越具情緒性,越具精神的特點。
劉佑局以自己的人生歷練、生命感悟、性情本色去面對人類藝術精神和文化潮流,主動地把自己置于人類整體的觀念意識與潮流之中,在豐富復雜的文化交融、互換、穿插、碰撞與輻射中,不斷篩選、過濾、淘汰、生成、綜合并完成了藝術創(chuàng)作的自律過程:他把藝術創(chuàng)造與理想追求直接指向大美境界的求索,并收獲了豐碩的藝術成果,建立并完善了自己的風格語言和表現(xiàn)形式。
劉佑局先生的作品帶給讀者的首先是一種純真無邪的浪漫與虔誠,靚麗的色彩閃耀著本身的靈光,這種靈光超越了種種善于藝術的種種理性與邏輯的判斷,打破了以往經典作品的規(guī)范,而這種極富感性與直覺的藝術個性的本質——創(chuàng)造性與想象性,因為藝術的本真既消解理解,弘揚情感張力與自由意志,給人以心靈的感悟。劉佑局先生這些看似隨意的揮灑,展示的卻是他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他的繪畫追求,他的藝術理想,還有他人生的點點滴滴,都融進了畫里,畫里畫外,渾然一體,既有真情的流露,又有生活的本原,他的藝術之花就這樣在春天里靜靜地開,我們在為其五彩斑斕的藝術作品所陶醉時,我們不得不承認劉佑局先生是一位浪漫的色彩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