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的詩
仿佛滑行在一首詩的鐵軌,
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她遭遇了過山車的眩暈,
這恰好符合驚人的韻律。
附近的下午時光,被詞語順便截獲,
這里面充滿了樂器的波浪性,
也加深了我對新方向未知的恐懼。
似乎在其中,屬于她的弧度,
更適于小而闊的側影。
她不知道我準時醒來,并且對詩無從把握。
或者是這樣,情感比實際問題普遍,
植物死去的風暴維持詩的敘述,
她使我感受到限制,誤入空轉的懸念……
如果沒有小風景的慢速度,
那就談不上風是傾聽的一部分,
更別說天黑之前她辨認一首詩慣用的幻術。
我愿意計較形式上少于光斑之外的暗示,
少于骨骼的一片陰影。
她不急于脫身而出,我希望每一天
越過偌大的沉默,在一首詩
不需要用該死的力量。順從另一個現(xiàn)實
或許重要,即使衰老用盡了她。
歡愛時不一定能如愿以償,
我身上的荒涼和豐富如此矛盾,
她省略了我剛寫下的句子:死亡帶走我……
——《安徽文學》2014年第7期
要避開失眠很難
連同它帶來的漫長的飛翔
這一次,郊外的頹廢,擁擠著我們的永夜
我觸摸到異鄉(xiāng)的低樹枝,在沒有
被寂靜彈奏之前,遠處的氣味
是不足掛齒,就像我們事先
毫無準備,上帝安排好了的遺產(chǎn)
昭示著群星即將籠罩;我很少會這樣想
從未經(jīng)過的懸崖,也意味要經(jīng)過
一大群烏云,其余懵懂,這沒什么
好擔心。相對于吞火,我們體內(nèi)的
暗示似乎無用,無用到相互
確認不了,猶如宴席的喧囂。你提到
陌生人,以及乏味的葬禮,總是
遠隔千里,這一次我們的腳印
追丟了一首詩,包括往南的遼遠
簡直不成體統(tǒng)。講究點吧
在同樣的永夜,我們的悲哀
預言了不可能的事:在舍棄中求詩
或者,在詩中求生。閃電
減少閱讀的偏差,以便我對死人
的舊伎倆了如指掌
——《山花》2014年第6期
阿翔,生于1970年,原籍安徽當涂,1986年寫作至今。在《大家》《花城》《山花》《十月》《今天》等雜志發(fā)表作品,著有《木火車》《少年詩》等詩集?,F(xiàn)居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