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曼
記二月十八之后,又一年(外一首)
若小曼
烏云身后的光照,不能破殼
等橋身緩了,搭在過橋船舶
的上頭,多了惆悵
遠離港口時,柔軟的舌頭
提在心口,與應道的話語相互打結
若說珍重,這類的言語
二十余年
我們取暖慰藉,也并未
忘卻蹲坐在石凳上
無人問津的那些梨花樹
互相促膝,卻不愿提及的影像
又一年,將淚珠暗自投在枝內
各自于擁有的一面江上
樂此不疲地浮動,波光粼粼
今早出門,橋身隱沒在長亭
被流云梳得更加遙遠
這是怎樣的風景
我問嬸娘,昨夜
明月分明緊隨橋面
也曾攜手在那漫步
她說,山后的竹葉仍舊新生
昨夜晚歸的路人卻許久無消息
我才想起
也不是總在照看那橋
在海外折下竹葉,一片又一片
倒入相似的小徑上
過往的斜陽也是如此的新,孩童總要
在晚市關閉前去撈小魚
我曾停步不移,擺弄秋千
為它們取各樣的姓名
落日前,蹲坐橋板上仍不歸
河水含淚抽打著橋體
如今,我也買了幾尾魚
卻不再關心它們的去處,任由
從橋面落下,河流被拍打成白花
多日不見,默念鬼神,燃香燭
尋親繞四壁,我又來到橋的頂端
回看那橋越往西去,橋尾越高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