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辯訴交易制度在我國的構建

唐秋遠

（河北師范大學 法政學院，河北 石家莊）

論辯訴交易制度在我國的構建

唐秋遠

（河北師范大學 法政學院，河北 石家莊）

辯訴交易制度產(chǎn)生于美國，是美國特有的一項司法制度，它具有結案快、效率高等優(yōu)點。在我國，司法機關也進行了有益嘗試，取得了一定的效果，顯示了該制度的可行性，應當引入并加以借鑒。應從辯訴交易在我國的制度名稱、應遵循的基本原則、適用范圍、適用條件、審查機制和救濟機制等方面，結合國情對現(xiàn)行的刑事訴訟制度進行相應修改和完善，構建起具有中國特色的辯訴交易制度。

辯訴交易；立法；刑事訴訟

一、辯訴交易在我國的立法體現(xiàn)

辯訴交易，又稱辯訴協(xié)商或辯訴協(xié)議，根據(jù)美國較為權威的《布萊克法律詞典》的解釋，“辯訴交易是指刑事被告人就較輕的罪名或者數(shù)項指控中的一項或幾項作出有罪答辯以換取檢察官的某種讓步，通常是獲得較輕的判決或者撤銷其他指控的情況下，檢察官和被告人之間經(jīng)過協(xié)商達成的協(xié)議。[1]”目前，我國的現(xiàn)行法并沒有辯訴交易的明確規(guī)定，但在一些立法上不難發(fā)現(xiàn)有很多辯訴交易的影子。有以下幾點：

（一）現(xiàn)行刑法中類似辯訴交易的規(guī)定

我國的刑法中明確規(guī)定了自首、立功制度。刑法第67條規(guī)定：犯罪以后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對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其中，犯罪較輕的，可以免除處罰。被采取強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實供述司法機關還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論。第68條規(guī)定：犯罪分子有揭發(fā)他人犯罪行為，查證屬實的，或者提供重要線索，從而得以偵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現(xiàn)的，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最高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中也有所體現(xiàn)，自首包括自主投案和如實供述兩部分。而如實供述，正體現(xiàn)了坦白從寬的思想，還有對累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從重處罰，對從犯、脅從犯、未遂犯、中止犯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等規(guī)定均體現(xiàn)了懲辦與寬大相結合的政策。即“對嚴重的犯罪施以更嚴重的處罰，對輕微的犯罪給予更輕微的處罰，即輕其輕者，重其重者，也即輕輕重重”[2]，這些均與辯訴交易有共同之處，都是以自愿承認自己有罪為前提，以換取一定的刑罰優(yōu)惠為目的。我國刑法第390條第2款規(guī)定：行賄人在被追訴前主動交待行賄行為的，可以減輕處罰或免除處罰。犯罪嫌疑人通過向司法機關承認自己的罪行來換取從寬處理，同時也為司法機關偵破受賄案件提供了線索和證據(jù)，這不正是辯訴交易的典型做法嗎？

（二）現(xiàn)行刑訴法中類似辯訴交易的規(guī)定

我國新刑事訴訟法第208條規(guī)定：基層人民法院管轄的案件，同時符合下列條件的，可以適用簡易程序?qū)徟校海ㄒ唬┌讣聦嵡宄⒆C據(jù)充分的；（二）被告人承認自己所犯罪行，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的；（三）被告人對適用簡易程序沒有異議的。人民檢察院在提起公訴時，可以建議人民法院適用簡易程序。第173條規(guī)定：犯罪嫌疑人沒有犯罪事實，或者有本法第十五條規(guī)定的情形之一的，人民檢察院應當作出不起訴決定。對于犯罪情節(jié)輕微，依照刑法規(guī)定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的，人民檢察院可以作出不起訴決定。學理上稱為“相對不起訴”，這在一定程度上賦予了檢察官相對寬松的自由裁量權，可以根據(jù)被告人是否主動認罪等決定是否放棄指控或終止訴訟。這與西方的辯訴交易有異曲同工之效。

二、辯訴交易在我國的構建

隨著美國的辯訴交易制度的確立和發(fā)展，可見這種制度具有一定的優(yōu)點，我國未來的法制建設可能也會引進，但引進不等于簡單的復制粘貼，對于美國的辯訴交易我們不能生搬硬套，而應“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結合我國具體實際，考慮我國的國情、歷史和現(xiàn)狀，考慮公眾的思想觀念和接受程度，逐步構建和完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辯訴交易制度。

（一）制度名稱

對于中國辯訴交易的名稱，有的學者稱之為辯訴協(xié)商，有的稱為控辯協(xié)商，還有的稱之為被告人認罪程序。受傳統(tǒng)思想和觀念的制約，在我國“交易”一詞一般用于商業(yè)，與“做生意”、“討價還價”有關，此外它還是一個略帶有貶義色彩的詞匯，意味著搞關系、串通，會使老百姓質(zhì)疑正義可以交換，難道殺頭、坐牢的事情還能跟國家討價還價嗎？會使人們誤認為國家公權與被告人的個人利益可以“交易”，讓人想到“權錢交易”，不具有嚴肅性，刑罰的威嚴就會喪失，不利于強化公訴方對于國家、社會利益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容易使人們產(chǎn)生抵觸情緒，認為其中必然有“詐”，不是真正的公平正義。而“辯訴協(xié)商”或“被告人認罪程序”不僅代表商量的語氣和平和的心態(tài)，也體現(xiàn)了對等和尊重，考慮到我國的歷史文化傳統(tǒng)和人們的心理接受能力，這種稱謂可能在民眾的心理會更容易被接受。

（二）應遵循的基本原則

每一項制度都有貫穿始終的思想，來指導實踐的運行，標明發(fā)展的方向。要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辯訴交易制度，也應遵循一些指導性的基本原則。

1.符合我國國情原則

我國是個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很多傳統(tǒng)、封閉的思想在人們的骨子里已根深蒂固，對新事物、新概念、新潮流的東西很難接受，需要時間。此外，我國發(fā)展不平衡，社會處在結構的大轉(zhuǎn)型期，犯罪率較高，司法資源有限，司法機關和法律職業(yè)者的業(yè)務素質(zhì)也不高，自律性較差，監(jiān)督機制不完善，我們在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辯訴交易制度時，一定要從實際國情出發(fā)，穩(wěn)扎穩(wěn)打的進行。

2.意思自治原則

在辯訴交易的過程中，必須尊重程序主體的自由選擇和雙方的真實意思表達，不得強迫。被告人和檢察官要處于平等的訴訟地位，被告人在辯訴交易的過程中享有完全的自主權，他的辯護律師應從被告人的利益出發(fā)，分析利弊，建議是否要進行辯訴交易，法官在交易中應處于中立地位，不可直接參與其中，否則會打破雙方的平衡，不利于公平正義的實現(xiàn)。

3.公平與效率原則

公平與效率是法律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價值目標，應堅持公平與效率兼并?！耙淮尾还呐袥Q比多次不平的舉動為禍尤烈，因為這些不平的舉動不過弄臟了水流，而不公的判決則把水源敗壞了。[3]”我們既要實現(xiàn)實體公正，又要實現(xiàn)程序公正，既要結果公正，又要保護被告人的合法權益，保障被告人的程序選擇權、律師幫助權和刑法減讓權等。

4.懲治犯罪和保障人權相統(tǒng)一原則

我國歷來重懲罰，輕人權，在構建我國辯訴交易制度時，應堅持懲治犯罪和保障人權二者相統(tǒng)一，既不能只注重打擊犯罪而輕視保障人權，也不能只重視保障人權而放棄懲罰犯罪。

5.保障被害人合法權益原則

在刑事訴訟中，被害人作為直接的受害者，受到了侵害，應及時保障受害人的合法權益。由于控辯雙方的主體是辯方和控方，沒有被害人的參與，怕其干擾辯訴交易的進行，就更要從物質(zhì)上和精神上賠償和彌補被害人，要縮短辦案時限，減少被害人焦急等待的痛苦，節(jié)省訴訟開支，降低訴訟成本，設立聽取被害人意見的程序，辯訴交易要征得被害人的同意，避免給其造成二次傷害。

6.循序漸進原則

司法制度的構建是一個循序漸進的漫長的過程，不能一蹴而就，這是一個系統(tǒng)的工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紤]到我國的具體國情和民眾的傳統(tǒng)思想、道德法律素質(zhì)和接受能力，我們應從長遠出發(fā)，切忌急功近利，要步步扎營，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個腳印的發(fā)展和完善。

7.加強制約與監(jiān)督原則

我國現(xiàn)階段還存在著司法不公正的問題，在實踐中必須要加強制約和監(jiān)督，否則危害程度會更大，尤其要加大對檢察機關內(nèi)部的監(jiān)督力度，防止辯訴交易過程中權錢交易的出現(xiàn)，避免將“正義”打折出售的情形。從外要加強法院對辯訴交易的審查，建立群眾監(jiān)督體制。

8.形式審查與實體審查相結合原則

我國法律規(guī)定了所有證據(jù)都要經(jīng)過法庭調(diào)查，只有經(jīng)查證屬實后的證據(jù)才能作為定案依據(jù)。因此法庭應當對辯訴交易進行形式審查和實體審查。形式審查要求控辯雙方向法院提交雙方達成協(xié)議的正本，由公訴機關向法庭提交書面的辯訴交易申請書。實體審查要求法庭認真審查案件是否屬于辯訴交易的適用范圍，是否屬于雙方自愿，是否有悖于法律規(guī)定，交易結果是否在法律規(guī)定的幅度之內(nèi)。

（三）辯訴交易的適用條件及范圍

1.適用條件

（1）自愿認罪條件。被告人的認罪必須是自愿的，而且以明知為前提。

（2）證據(jù)條件。辯訴交易適用的是證據(jù)不足、但又有嫌疑，有證據(jù)能證實主要事實的案件。對于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的案件，應依法起訴，不適用辯訴交易。而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或情節(jié)輕微的、不需要判處刑罰或免除刑罰的，應作出不起訴決定，也不適用辯訴交易。

（3）控辯雙方同意條件。檢察機關代表國家行使公權力，享有平等的程序選擇權，在決定是否適用辯訴交易時，需要控辯雙方都同意才行。

（4）檢察官聽取被害人意見條件。要保護被害人的合法權益，從經(jīng)濟上和精神上補償被害人的損失。

2.適用范圍

從國外法來看，辯訴交易的適用范圍有兩種立法例：一是不限制辯訴交易的適用范圍，如美國，無論重罪、輕罪，都可以適用辯訴交易。二是限制辯訴交易的適用范圍，如意大利，只限于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罰金的輕微刑事案件。在我國對辯訴交易制度既缺乏信心又缺乏經(jīng)驗的初期，應借鑒意大利的經(jīng)驗，美國式的不加限制恐怕在我國很難實現(xiàn)，也難為社會公眾所接受。結合我國司法現(xiàn)狀，過寬可能會滋生司法腐敗，應當對辯訴交易案件的適用范圍進行嚴格的限制，但范圍也不能過窄，否則會失去辯訴交易本身的意義?？梢?guī)定為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單處罰金的有證據(jù)但欠充分的刑事案件，與簡易程序的范圍區(qū)別開。此外，下列案件及人員不得適用辯訴交易：一是慣犯，二是累犯，三是危害國家安全的案件，四是刑事附帶民事部分沒有達成被害人同意或被害人不同意適用該程序的案件，五是有特別程序規(guī)定的案件，如未成年犯罪的案件、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犯罪案件、聾啞人犯罪案件，六是其他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案件。這些犯罪和情節(jié)的性質(zhì)較為嚴重，社會危害程度較深，改造難度較大，難以通過辯訴交易實現(xiàn)改造和挽救的目的。

（四）辯訴交易的主體

辯訴交易的主體是檢察官和辯方 （被告人及其辯護律師），被害人和法官不得參與其中成為主體。由于我國公民整體素質(zhì)有待提高，如果將被害人列為主體，擔心被害人會出于狹隘思想反對辯訴交易，不能發(fā)揮應有的效能而流于形式。但仍要充分考慮被害人的合法權益，聽取被害人的意見，征得被害人的同意，從物質(zhì)上和精神上盡快賠償被害人的損失，當然這也不等于被害人的意見對辯訴雙方具有約束力，被害人不同意協(xié)商的，不影響辯訴交易的進行。辯護律師參與不宜上升為必備要件，考慮到我國的司法現(xiàn)狀，很多被告人由于經(jīng)濟困難請不起辯護律師，在這種情況下也可以與控方進行辯訴交易。如果檢察官欺詐或不履行告知義務，所達成的協(xié)議也將無效。法官應該居中裁判，處于中立地位，不能既做運動員又做裁判員。

（五）辯訴交易的內(nèi)容

辯訴交易的內(nèi)容包括三點：罪名的交易、罪數(shù)的交易和刑罰的交易（也稱量刑上的交易）。從我國的國情分析，我國不能采用對犯罪的性質(zhì)和罪名的協(xié)商，這是不容談判的?？梢跃妥飻?shù)和量刑進行協(xié)商。量刑過大過小都不行，應當透明化、具體化。如果過大，可能會使被告人受到過度刺激，導致無辜的人選擇辯訴交易，如果過小，就會對被告人沒有吸引力，起不到激勵的作用，達不到使其作有罪答辯的目的。可以借鑒意大利的做法，明確被告人將獲得刑罰的幅度在原刑期的基礎上減刑三分之一。這樣一方面可以使被告人心中有數(shù)，積極與司法機關合作；另一方面，也有利于防止檢察官、法官濫用權力、暗箱操作，損害被害人的利益。此外，對于人民檢察院放棄指控的，也應當嚴格限制，限定放棄的只能是次要的犯罪或犯罪事實，對于數(shù)罪中的主要犯罪以及法定性較重的犯罪不能放棄指控，對同一罪名中的重要犯罪事實也不能放棄指控。

（六）辯訴交易的效力

辯訴交易是在雙方自愿的基礎上達成并由法官確認的，為維護誠信和保障訴訟效率，應禁止控辯雙方對辯訴交易提起上訴或抗訴。當然如果辯訴交易確實罪及無辜，提起審判監(jiān)督程序就令當別論。注意如果協(xié)議未達成或法官不認可則不發(fā)生法律效力。被告人方面，協(xié)議在未經(jīng)人民法院判決前反悔要求撤回協(xié)議的，為保障被告人的合法權益，應予準許，是否還經(jīng)過普通程序提起公訴由檢察機關決定。被害人方面，已得到被告人賠償并同意使用辯訴交易程序的被害人在人民法院判決后反悔并要求重新審理的，不應準許，但被害人是非自愿的除外。檢察機關方面，達成辯訴交易后，不允許違約，未達成協(xié)議時，被告人為達成協(xié)議而做有罪供述的有關材料不得作為不利于辯方的證據(jù)。法官方面，雖然控辯雙方的協(xié)議對法官無約束力，但法官不得濫用職權，應保持公信力。假如審查后得出被告人無罪的結論可直接認定被告人無罪。

（七）辯訴交易的審查機制

辯訴交易一旦缺乏必要的審查監(jiān)督機制，便很可能會走向違背正義，權錢交易的司法腐敗之路。因此，我們要建立嚴格的司法審查機制。

1.法官對庭前控辯雙方達成協(xié)議的真實性和合法性進行審查

首先看案件是否屬于辯訴交易的受案范圍，其次考察被告人是否自愿、明知地進行協(xié)商，是否征得了被告人的同意，再次看協(xié)議是否有一定的事實基礎，最后減刑幅度要在法律規(guī)定的幅度內(nèi)。

2.建立和完善相關的抗辯式的訴訟程序制度

比如審前羈押、證據(jù)開示制度、沉默權等。建議取消審判委員會制度，取消院長、庭長審批案件的制度。避免出現(xiàn)審判分離的局面，判而不審，審而不判。

3.檢察官有較大的自由裁量權

為了辯訴交易的正常、公正進行，既要給予制約，防止濫權或暗箱操作，又要給予相對寬松的自由裁量權，保證工作的積極性和工作效率。

4.法官處于中立地位

根據(jù)無控訴無審判原則，法院不應主動介入雙方的爭執(zhí)，但要起到審查監(jiān)督的作用，確保定罪量刑的正確性，公開開庭審查，并記錄在案。

（八）辯訴交易的救濟機制

為了最大限度的防止不正當交易的發(fā)生，或者在不正當交易發(fā)生后能夠及時加以救濟，必須建立與我國辯訴交易程序相配套的救濟機制。

第一，在人民檢察院違反協(xié)議的情況下，不裁量不訴或不向法院提出從輕、減輕量刑建議，如果沒有新證據(jù)，法院則按照辯訴交易的內(nèi)容對被告人直接定罪量刑；在辯方違反協(xié)議的情況下，檢察官按照原來指控的罪名重新提起公訴。

第二，非法手段逼迫被告人作出有罪答辯的無效，權錢交易違背公序良俗的辯訴交易無效，違反法律操作規(guī)程的辯訴交易無效，被告人處于重大誤解作出有罪答辯的可以向法院申請予以撤銷或法院直接裁決不予確認。

第三，檢察官無正當理由拒絕辯訴交易的，被告人可以直接向法院提出申請依法獲得應有的量刑折扣。

第四，賦予被害人救濟手段。在辯訴交易達成但未生效時，允許被害人向法院提出異議。

第五，雖然一般情況下對辯訴交易無法上訴或抗訴，但如果查明被告人是在檢察機關的威逼利誘下而非自愿接受辯訴交易的或被告人有確鑿證據(jù)無罪而被迫認罪等其他違反司法公正、法律程序的情形，可以對案件采取審判監(jiān)督程序的救濟方式予以糾正。

總之，自美國實行辯訴交易以來，短短2個世紀就逐漸擴展到世界的許多國家和地區(qū)，打破了不同法系之間的法律傳統(tǒng)界限，跨越了不同國家和地區(qū)之間千變?nèi)f化的文化背景、風俗、觀念，可見辯訴交易制度有著巨大的優(yōu)勢和潛力。隨著我國法制建設的日趨完善，社會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相信在不遠的未來我國很有可能也會引入這種制度，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我中華所用。但是，我們應該看到的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要想取得一種制度的勝利，需要付出很多的時間和其他制度的建立完善作為鋪墊，必須建立在對辯訴交易制度的全面考察和剖析的基礎之上，建立健全我國法律法規(guī)，大力宣傳法制建設和法律精神，結合我國國情以及刑事訴訟制度未來的改革方向等多方面因素綜合客觀地分析，等到辯訴交易的觀念真正深入民心，為我國百姓所接受時，就是我們?nèi)〉脛倮畷r，引入辯訴交易之日。綜上所述，我認為我國應當引入辯訴交易。

[1]陳光中.辯訴交易在中國[M].北京：中國檢察出版社，2003：61.

[2]侯宏林.刑事政策的價值分析[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5：270.

[3]徐靜村.刑事訴訟前沿研究[M].北京：中國檢察出版社，2003：132.

On Construction of Plea Bargaining System in China

Tang Qiuyuan
(Hebei 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Hebei)

Plea bargaining system,originated in the United States,is a unique American judicial system,which has advantages of coping with cases fast and effectively.In our country,the judicial organs have carried on some beneficial attempts and obtained certain effect,which shows the feasibility of the system that can be introduced and drew lessons from them.In order to establish the plea bargaining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we should research on the name,the basic principles,scope,applicable conditions,review and relief mechanism of the plea bargaining system in our country,and combine with national conditions of the current criminal litigation system to carry on the corresponding modification and improvement.

plea bargaining;legislation;criminal litigation

DF71

A

1671-5101(2015)01-0078-05

（責任編輯：陶政）

2014-11-25

唐秋遠（1990-），男，河北張家口人，河北師范大學法政學院2013級刑法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