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傳飛將 千秋壯國魂
——尋訪遼寧籍抗日航空烈士

◎文/吳 限 Text by Wu Xian

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

這是一場力量對比懸殊的慘烈廝殺，藍天白云間與江河原野上都灑滿了中國航空勇士們的鮮血。這是中國航空志士的慷慨赴義，他們以敢死隊的勇猛開辟了反侵略戰(zhàn)爭的空中戰(zhàn)場。

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館藏資料顯示，抗戰(zhàn)之初，中國空軍的全部飛機僅305架，其中能參戰(zhàn)的只有223架，轟炸機148架，占50%；戰(zhàn)斗機101架，占34%；偵察機41架，占14%。全部飛行員只有620名，能參戰(zhàn)的人不足半數，且飛行訓練重點是對地對艦攻擊，全無空戰(zhàn)經驗。而日本海陸軍航空隊，合計擁有飛機2700余架，有軍事飛行員9820名，還有民用飛行員3000多名。開戰(zhàn)之前，日寇根本不承認中國有一支空軍。面對日本空軍的肆意橫行、狂轟濫炸，尚在襁褓中的中國空軍奮起展翅、豪邁亮劍，在上海、武漢、南京、杭州、重慶的上空與日軍展開了一場場驚心動魄的空中廝殺，共出動飛機21597次，擊落敵機599架，擊傷敵機110架，炸毀敵機627架，炸傷敵機120架，擊沉擊傷敵艦船8013艘，炸毀炸傷敵坦克、軍車8456輛。截至1944年底，中國空軍對日本海上運輸線和鐵路交通補給線的頻繁襲擊，動搖了日軍在整個太平洋的戰(zhàn)略基礎，為全國的抗戰(zhàn)勝利，為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抗日航空烈士公墓

遼寧飛行英雄戰(zhàn)斗在抗日最前沿

對中國空軍而言，遼寧籍飛行員一直是抗日的主要力量，他們背負著國恨家仇始終戰(zhàn)斗在抗擊日寇的最前沿，譜寫了一曲曲可歌可泣、氣吞山河的樂章，涌現出無數英雄人物。在南京紫金山“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上鐫刻著880名中國航空烈士的名字，其中有43名遼寧籍飛行員，他們犧牲時平均年齡還不到25歲。他們在國家最需要的時候，滿懷豪情地走上了航空救國之路，用鮮血和生命捍衛(wèi)了祖國的尊嚴。他們當中有首開空戰(zhàn)擊落敵機記錄的第四大隊大隊長高志航，有視死如歸、“高喊中國無被俘飛行員”飲彈自盡的閻海文，有創(chuàng)中國空軍個人擊落敵機最高紀錄的“飛將軍”劉粹剛，有屢建戰(zhàn)功、戰(zhàn)果輝煌的李桂丹，有駕機第一次遠征日本本土的佟彥博，有抗日英雄張鳳岐的兒子張大飛，有駕機擊沉日本“出云號”戰(zhàn)艦的李潔塵……

北京航空知識雜志社總編王亞楠分析說，如此多的遼寧籍飛行員在抗日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很大一部分受惠于東北空軍的培養(yǎng)。

1922年，東北空軍始創(chuàng)，張學良任司令，馮庸任上校參贊，擁有262架各種機型飛機，600多名飛行員。1925年，馮庸任東北航空參謀長，不久即代替張學良出任東北航空少將司令。東北空軍特別注重培養(yǎng)航空人才，選送飛行員到國外學習，聘請優(yōu)秀的外籍飛行教官，當時中國最強大的空軍力量就在張學良和馮庸的統率之下。不僅如此，馮庸還在其創(chuàng)辦的馮庸大學里修建機場，購買飛機，給學生傳播航空知識和技能。在抗戰(zhàn)中，那些表現出色的中國空軍飛行員如高志航、李潔塵、王遠波、張哲等等，大都是東北空軍和馮庸大學培養(yǎng)出來的。

紫金山有幸埋忠骨

為了尋找和了解抗戰(zhàn)中犧牲的遼寧籍飛行員的事跡，2015年6月20日，記者前往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和抗日航空烈士公墓。

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和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坐落于紫金山北麓的山坡上，周圍是蒼松翠柏，北臨滾滾長江。公墓正門石牌坊正面刻著：“捍國馳長空，偉績光照青史冊；凱旋埋烈骨，豐碑美媲黃花崗?！北趁婵讨骸坝⒚f古傳飛將；正氣千秋壯國魂。”橫批：“精忠報國”。

進入公墓沿坡向上不遠處，有一座亭子，內立一塊石碑，上面刻有孫中山先生挺拔有力的題詞：“航空救國”。

據紀念館人員介紹，南京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始建于1932年，最先葬入公墓的是1932年“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中犧牲的中國飛行員；1937年8月又陸續(xù)有抗日航空英烈在此安葬；1937年，南京失陷后，這座公墓被日寇搗毀；抗戰(zhàn)勝利后，按原貌重新修復；20世紀六七十年代，公墓再遭破壞；1985年抗戰(zhàn)勝利40周年時再次重建；1995年抗戰(zhàn)勝利50周年時增建“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2009年抗戰(zhàn)勝利64周年時又增建“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歷經83載，幾度遷移毀圮，如今航空烈士紀念館和航空烈士公墓，不僅是一處憑吊抗日烈士的墓地，同時也是中國飛行員在抗日戰(zhàn)爭中浴血奮戰(zhàn)最好的歷史見證。

沿著墓碑群中的石階繼續(xù)向上，是紀念碑廣場。廣場中央聳立著雄偉的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周圍是30座英名碑。

主碑上的“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碑文，由張愛萍將軍題寫。30塊黑色大理石英名碑以扇形排列，縱橫有序，似飛機的編隊，以再現“飛將軍”當年的英姿。英名碑上鐫刻著在抗日戰(zhàn)爭中犧牲的880名中國空軍和2424名來自蘇聯、美國、韓國的援華航空烈士。

記者在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上尋找到43名遼寧籍飛行員，每一個人名字后面只簡單地寫著生卒年月、職務、籍貫、殉難時間。從簡單的文字中，發(fā)現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僅29歲，最小的只有21歲。這是人生大幕剛剛拉開的年齡，是輝煌事業(yè)將要開始的年齡，是唱著幻想曲去憧憬未來的年齡，但是這些年輕的遼寧籍飛鷹卻在這個年齡為國殉難，只留下一行簡單的墓銘。

刻在南京航空烈士陵園紀念碑上的遼寧籍烈士名錄

銘記遼寧籍飛鷹的豐功偉績

隔著70多年的漫長歲月，遼寧籍抗日航空烈士們的事跡依然熠熠生輝。當年，家鄉(xiāng)淪喪，郵路堵塞，交通斷絕，親人因為尋不到他們的蹤跡而悲痛欲絕，家鄉(xiāng)人因為對他們一無所知而無從紀念。但是藍天白云不會忘記這些英年早逝的熱血男兒，遼寧人民更不會忘記這些在反法西斯戰(zhàn)爭中壯烈犧牲的遼寧飛鷹。他們是遼寧歷史天空上最燦爛的明星，是遼寧人的精魂，是遼寧人心目中一座不朽的豐碑。

在抗日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之際，請記住這些為民族大義而戰(zhàn)的遼寧籍抗日航空烈士們！

In Search of Aviation Martyrs from Liaoning During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To the Chinese Air Force, pilots from Liaoning had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With national disgrace and family hatred, they fought in the forefront throughout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bravely, their heroic deeds both touching and inspiring.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and deeply understand the stories of the Liaoning martyrs during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the reporter went to Nanjing for a visit of the Aviation Martyrs Memorial Hall and the Aviation Martyrs Cemetery for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The names of 880 Chinese aviation martyrs are engraved on the Monument, of which 43 were from Liaoning and their average age was less than 25 years when they died. When called on by the country, they took the road of saving the country by joining the air force, full of pride and enthusiasm, and they sacrificed their lives to safeguard the dignity of the motherland.

Over more than 70 years, the heroic deeds of the aviation martyrs from Liaoning are still shiny. Back in those days when the lands occupied, post service halted, transport cut off, their relatives were overwhelmed by sorrow when failing to trace their lives, and they even could not commemorate them because they knew nothing about their whereabouts. Nevertheless, the blue sky and the white clouds will not forget these heroic men who died in their prime time and people in Liaoning will forever remember these flying eagles from Liaoning who had sacrificed their lives heroically for the the Chinese People’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抗戰(zhàn)時中國空軍使用的飛機

劉仁與綠川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