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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記》增飾的敘事策略

      2016-03-16 12:17:48
      渭南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 2016年13期
      關(guān)鍵詞:敘事策略史記

      芮 文 浩

      (安慶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安徽 安慶 246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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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記》增飾的敘事策略

      芮 文 浩

      (安慶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安徽 安慶 246133)

      摘要:《史記》的歷史敘事有明顯的增飾成分,司馬遷在傳達“天意”與表達己意時雖有增飾卻又不悖史實,達到了實錄與增飾的完美統(tǒng)一。《史記》的增飾既有出于歷史敘事的需要,也是“整齊百家之語”的表現(xiàn),同時也是出于追敘秦楚及楚漢之際風云變幻的需要,更有實錄西漢本朝史事并傳達己意的需要,體現(xiàn)出其極為高明的敘事策略。

      關(guān)鍵詞:《史記》;實錄;增飾;敘事策略

      “增飾”見于古典文獻中的年代甚早,如《風俗通義·聲音》記載:“武帝始定郊祀,巡省告封,樂官多所增飾,然非雅正,故繼其條暢曰聲音也?!盵1]267又如《論衡·是應(yīng)篇》:“夫儒者之言,有溢美過實。瑞應(yīng)之物,或有或無。夫言鳳皇、騏驎之屬,大瑞較然,不得增飾;其小瑞征應(yīng),恐多非是?!盵2]45而明確指出《史記》增飾問題的是唐代史記學(xué)家司馬貞,其《史記索隱》稱《滑稽列傳》之優(yōu)孟諫楚莊王事有明顯的增飾之詞:“此辯說者之詞,后人所增飾之矣?!盵3]3201此注列于正文“韓魏翼衛(wèi)其后”之下,觀文中優(yōu)孟以人君之禮葬楚莊王愛馬之辭,實有反諷意味,因而《史記索隱》所言之“后人所增飾”,不僅包括以大夫之禮、人君之禮葬之不宜,而且涵蓋后文優(yōu)孟所言只適宜葬此肥馬于人之腹腸。

      章太炎先生曾言:《史記》所記魯仲連、蘇秦等人事跡“于事實或有增飾”,至于“敘藺相如奉璧秦廷,怒發(fā)沖冠,秦王即為折服,事亦難信”,此類記述是由于“史公好奇,引以入列傳耳”,而揚雄稱《史記》為“實錄”,“實錄者,實錄當時傳記也。蘇秦有《蘇子》,魯連有《魯連子》,魏公子有《兵法》,史公皆取以作傳,故曰實錄,事之確否,史公固不負責,須讀者自為分辨耳”[4]157-158。以現(xiàn)存的傳世文獻比勘,《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所載廉頗、藺相如事跡多為他書未載之事。《史記會注考證》稱,《戰(zhàn)國策》記載廉頗事跡頗為簡略,并無一語提及藺相如。對此,錢鐘書先生明確指出《廉頗藺相如列傳》有“敘事增飾”之跡:“(此傳為)《史記》中迥出之篇,有聲有色,或多本于馬遷之增飾渲染,未必信實有征?!盵5]516施偉忠先生指出,史家要表達的是歷史的真實與其對歷史理解的真實,因而,在理解歷史、參與歷史的基礎(chǔ)之上,史書敘述往往采取偏離原貌的渲染、夸張甚至增損、改觀等敘事手法,從而揭示歷史自身與他者之間的關(guān)系,這種特殊的摹寫手法就是敘事增飾。[6]

      若依《史記》所載史實時限為序,其中的敘事增飾略可分為三種情形:其一是對先秦經(jīng)史的增飾;其二是對秦末及楚漢之際史事的增飾;其三是對西漢及武帝本朝史事的增飾。

      一、《史記》對先秦經(jīng)史的增飾:“以訓(xùn)詁代經(jīng)文”及其再創(chuàng)作

      從《史記》內(nèi)容來看,司馬遷通過多種途徑搜集史料,其中對夏商周三代史多采自上古文獻。三代史事多是司馬遷對此類文獻甄別后所作記載,《史記》雖未列出其所采書目,但其所涉文獻不下100余種,若依據(jù)后世的四部分類法來劃分,其中有關(guān)六經(jīng)及其訓(xùn)解著作23種。[7]21采擇先秦典籍時,司馬遷對其中“文不雅馴”者多不予采信,而是“擇其言尤雅者”入史,《五帝本紀》以黃帝為首便是如此:“予觀《春秋》、《國語》其發(fā)明《五帝德》、《帝系姓》章矣,顧弟弗深考,其所表見皆不虛?!稌啡庇虚g矣,其軼乃時時見于他說。非好學(xué)深思,心知其意,固難為淺見寡聞道也。余并論次,擇其言尤雅者,故著為本紀書首。”[3]46《史記》記五帝而以黃帝首,確立了中華民族共同的人文始祖,旨在突顯黃帝勘平諸多部落戰(zhàn)亂的功勛,肯定了黃帝統(tǒng)一的功業(yè)。[7]341《史記》采擇先秦典籍時,或錄其全文,或節(jié)其一部分,運用“以訓(xùn)詁代經(jīng)文”的原則,把《尚書》《詩經(jīng)》《左傳》等先秦文獻,變?yōu)闈h代通行的語言文字。在“以訓(xùn)詁代經(jīng)文”的同時,司馬遷或適當剪裁摘要,或增文補史,或訓(xùn)釋古文,或熔鑄改寫,這一過程中就有著文學(xué)構(gòu)思的成分。為盡可能記述孔子及其弟子的行狀,《孔子世家》在援引《論語》材料時均為相關(guān)對話設(shè)置了相應(yīng)的場景,文學(xué)構(gòu)思的痕跡十分明顯。[8]201-202如此一來,司馬遷不僅解決了時空懸隔所致的語言障礙,而且使得《史記》的敘事更趨合理,有時甚至具備了戲劇化的特征。

      “以訓(xùn)詁代經(jīng)文”是司馬遷歷史編纂中的重要方法,在運用此法時,司馬遷往往會在已有史書文獻和歷史傳說等素材的基礎(chǔ)上進行再創(chuàng)作,《史記》對于趙氏孤兒的記述便是增飾中極具戲劇化的典型實例。《史記·趙世家》載,春秋晉景公三年,趙朔遭奸臣屠岸賈陷害而慘遭滅門,趙朔遺腹子趙武在公孫杵臼和程嬰的佑護下僥幸免禍,趙武成人后,得到韓厥等人的支持恢復(fù)了趙氏宗位。以現(xiàn)有傳世文獻相較,《左傳》對趙氏孤兒有過粗略的記載。據(jù)《左傳·成公八年》的記載:

      晉趙莊姬為趙嬰之亡故,譖之于晉侯,曰:“原、屏將為亂。”欒、郤為征。六月,晉討趙同、趙括。武從姬氏畜于公宮。以其田與祁奚。韓厥言于晉侯曰:“成季之勛,宣孟之忠,而無后,為善者其懼矣。三代之令王皆數(shù)百年保天之祿。夫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也。《周書》曰:‘不敢侮鰥寡。’所以明德也。”乃立武,而反其田焉。[9]833-834

      《左傳》敘述的中心在于,韓厥勸晉侯以明德為要以保住趙氏后代。趙氏遭戮是源于晉君與晉卿趙氏家族的矛盾,而趙盾之孫能夠幸免于難是由于其母莊姬和韓厥的保護,文辭簡短,相比之下,《史記》趙氏孤兒故事不僅篇幅較長,而且細節(jié)傳神,情節(jié)動人,雖多增潤生發(fā),但并未背離趙氏終于平反、趙武終得繼任晉卿這一史實。

      二、《史記》對秦末及楚漢史事的增飾:傳達“天意”

      較之于先秦史,記載秦楚之際與楚漢史事時的語言障礙則要小得多,而西漢史尤其是西漢武帝朝史事,應(yīng)該說是沒有語言上的障礙的。然而,我們發(fā)現(xiàn),《史記》對秦末及楚漢史也有增飾,《史記》對張良“博浪狙擊”反秦義舉的描述便是增飾的明證:“良嘗學(xué)禮淮陽。東見倉海君。得力士,為鐵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東游,良與客狙擊秦皇帝博浪沙中,誤中副車。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賊甚急,為張良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3]2034劉辰翁指出:“從倉海君得力士已怪,百二十斤椎舉于曠野,而正中副車,雖架炮不能也。如此大索而不能得良,非自免并隱力士,此大怪事。卒歸圯上老父,又極從容,如同時親見,乃今人以為小說不足信者?!盵10]435-436《留侯世家》中對張良與力士狙擊秦始皇的記載極富傳奇色彩,《史記》此處敘事有增飾是不言而喻的。

      《史記》述楚漢之際史事的增飾主要體現(xiàn)在劉邦身上。劉邦平生曾數(shù)次遇險:鴻門宴上險遭不測、彭城大戰(zhàn)幾難逃脫、廣武大澗暗弩傷胸而捫足、平城之圍萬難生還、征討黥布時傷于流矢。其中前三次遇險均在楚漢相爭之際,三者相較,《史記》對鴻門宴與彭城大戰(zhàn)的增飾更為明顯。

      《史記》所述鴻門宴的是一場暗藏殺機的宴會,在《史記》的《項羽本紀》《高祖本紀》以及樊噲的傳記等篇目中均有記載,而以《項羽本紀》所載最詳。據(jù)《項羽本紀》載:劉邦攻占秦朝都城咸陽后,駐軍霸上,并派兵扼守函谷關(guān)。不久,項羽命黥布攻破函谷關(guān)入三秦,項羽40萬大軍進駐鴻門,范增建議項羽抓住戰(zhàn)機進攻劉邦。項伯深恐其故友張良在劉邦軍中遇害,當夜策馬至劉邦軍中道楚軍意圖,經(jīng)過一番斡旋,劉邦攜張良、樊噲等至鴻門會見項羽,項羽留飲。宴會上,范增多次示意項羽決心除掉劉邦,但項羽均未予理會,于是,范增命項莊以舞劍助興為名借機刺殺劉邦,不料項伯的拔劍起舞,使其計謀落空。最后張良出帳招來樊噲,樊噲帶劍執(zhí)盾闖入,一番責問使得項羽幾乎無言以對,劉邦則趁機離席,逃離鴻門返回霸上。《項羽本紀》之鴻門宴無異于是“沛公歷險記”:劉、項集團先后入秦,但實力懸殊,項羽兵力是劉邦的四倍,項羽兩番大怒之下,讀者不禁替劉邦的安危捏一把汗。曹無傷告密,項羽大怒聲言發(fā)兵,劉邦危在旦夕,然而項伯夜告,沛公約婚并言愿至項王軍中謝罪,復(fù)有轉(zhuǎn)機。鴻門謝罪時,項莊舞劍,沛公幾乎命懸一線,然若無項伯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沛公難免血濺當場。遂后樊噲闖帳,對項羽怒目而視,歷數(shù)項羽之過時,讀者不禁替樊噲擔心,進而更為劉邦擔心,因為項羽在沙場上喑叱咤千人皆廢,此時又身為諸侯上將軍的,而且劉邦一行還是在項羽的軍營之中!只要項羽一聲令下將樊噲擒下或推出斬首,鴻門宴還能平靜嗎?然而,不料鴻門宴上的項羽一反往日的喑叱咤,使得歷史的發(fā)展、人物的命運在瞬息之間發(fā)生了巨大轉(zhuǎn)折,極具張力的敘述話語不僅體現(xiàn)出歷史事件發(fā)展的內(nèi)動力,也交代了歷史人物命運的神秘轉(zhuǎn)機,使得文章在尺幅之間波瀾起伏。即便沛公借口如廁招呼樊噲出帳,并與夏侯嬰等人從小路回到霸上,此時若楚軍發(fā)難,漢軍和沛公也將會命懸一線。然而歷史容不得的假設(shè),歷史終究是歷史,歷史洪流在兩千多年前的新豐鴻門并沒有卷起滔天狂瀾,而是在樽俎之間泛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漣漪。[11]600-601對于這一段歷史,范文瀾先生的《中國通史》雖對秦末反秦義軍中的劉邦破峣關(guān)入咸陽后的約法三章有明確的記述,但緊接著敘述的便是項羽入秦后屠咸陽焚秦宮而火三月不滅之事,對鴻門宴會卻只字未提。[12]31拋開古今史家甄別史料的標準各異不說,《史記》關(guān)于鴻門宴的敘述的確太富于戲劇性了,后世不斷演繹“鴻門宴”戲曲和近現(xiàn)代以之為題材的影視便是明證。

      漢王趁田氏在齊地叛楚反擊項羽于城陽時進軍彭城,遂后,項羽率騎兵三萬由齊地經(jīng)蕭縣從彭城以西猛攻漢軍,是為彭城大戰(zhàn):“漢王部五諸侯兵,凡五十六萬人,東伐楚。項王聞之,即令諸將擊齊,而自以精兵三萬人南從魯出胡陵。四月,漢皆已入彭城,收其貨寶美人,日置酒高會。項王乃西從蕭,晨擊漢軍而東,至彭城,日中,大破漢軍。漢軍皆走,相隨入谷、泗水,殺漢卒十余萬人。漢卒皆南走山,楚又追擊至靈璧東睢水上。漢軍卻,為楚所擠,多殺,漢卒十余萬人皆入睢水,睢水為之不流。圍漢王三匝?!睗h軍已有勝勢在項羽鐵騎面前霎時潰敗,漢王也身陷重圍,此時,漢軍連同漢王危在旦夕。孰料,“于是大風從西北而起,折木發(fā)屋,揚沙石,窈冥晝晦,逢迎楚軍。楚軍大亂,壞散,而漢王乃得與數(shù)十騎遁去”[3]321-322。此役項羽以少勝多,然而僅僅是戰(zhàn)術(shù)上的勝利,因為漢王逃脫了,而且此役后,諸侯時而助楚時而為漢,有些干脆明確地叛楚。若依當時突如其來的大風暴毀屋拔樹之實際情形而言,《史記》也當然可以寫成“大風逢迎楚、漢軍”,《史記》雖沒有如此敘寫,但我們?nèi)阅芡葡氘敃r兩軍對陣的情形:楚漢兩軍在迅疾的大風暴不得交戰(zhàn),戰(zhàn)斗力極強的楚軍騎兵在強沙暴中喪失了原有的戰(zhàn)斗力。漢王趁機與數(shù)十騎遁逃后,楚軍雖派軍追擊至沛縣,但除拿獲劉太公和呂雉及審食其外,并未能追到漢王劉邦。雖說靈璧突如其來的大風來得太過蹊蹺,惡劣的沙暴天氣實屬少見,但畢竟自然界的確有這種災(zāi)害性天氣,碰巧的是這次災(zāi)害性天氣對楚軍的毀傷遠遠大于漢軍,使得楚軍瞬間喪失了戰(zhàn)斗力。

      三、《史記》對武帝朝史事的增飾:表達己意

      《史記》對武帝朝史事的增飾集中體現(xiàn)在李廣身上?!短饭孕颉分^:“勇于當敵,仁愛士卒,號令不煩,師徒鄉(xiāng)之。作李將軍列傳第四十九?!盵3]3316明司馬遷尤其看中李廣之“勇”及其“仁愛士卒”,檢視本傳又突顯其善射之能。

      《史記》對李廣優(yōu)異的品質(zhì)有明確的記述:“廣廉,得賞賜輒分其麾下,飲食與士共之。終廣之身,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無余財,終不言家產(chǎn)事?!崩顝V不僅廉潔,而且愛士卒,“廣之將兵,乏絕之處,見水,士卒不盡飲,廣不近水,士卒不盡食,廣不嘗食。寬緩不苛,士以此愛樂為用”[3]2872。不過,《史記》對廉潔奉公、關(guān)愛士卒之將多有記載,如戰(zhàn)國時趙之良將趙奢,“時為將,身所奉飯飲而進食者以十數(shù),所友者以百數(shù),大王及宗室所賞賜者盡以予軍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問家事”[3]2447。而漢大將軍衛(wèi)青更是一位廉潔奉公、仁愛士卒的將軍?;茨贤跻庥\反,又慮及若舉事漢武必定起用大將軍衛(wèi)青彈壓,因向伍被詢問衛(wèi)青的為人,伍被回復(fù):“被所善者黃義,從大將軍擊匈奴,還,告被曰:‘大將軍遇士大夫有禮,于士卒有恩,眾皆樂為之用。騎上下山若蜚,材干絕人。’被以為材能如此,數(shù)將習兵,未易當也。及謁者曹梁使長安來,言大將軍號令明,當敵勇敢,常為士卒先。休舍,穿井未通,須士卒盡得水,乃敢飲。軍罷,卒盡已度河,乃度?;侍笏n金帛,盡以賜軍吏。雖古名將弗過也。”[3]3089伍被以其友人黃義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淮南王——大將軍衛(wèi)青是個勇于當敵、仁愛士卒、才干超群的人??梢?,廉潔奉公、仁愛士卒是李廣具有的優(yōu)秀品格,但卻不是李廣獨具的品格。

      對李廣的仁愛士卒,《史記》是極其贊賞的,但這自古便是重要的為將之道?!饵S石公》書稱:“夫?qū)浾撸嘏c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因。昔者良將之用兵,有饋簞醪者,使投諸河,與士卒同流而飲。夫一簞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軍之士思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己也?!盾娮彙吩唬骸娋催_,將不言渴;軍幕未辦,將不言倦;軍灶未炊,將不言饑。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是謂將禮。與之安,與之危,故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恩素蓄,謀素合也。故蓄恩不倦,以一取萬?!盵13]20而相傳姜尚所著的《六韜》陳述了為將者服禮、力行、止欲對治軍的重要性:“太公曰:將有三勝。武王曰:敢聞其目?太公曰:將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名曰禮將。將不身服禮,無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將必先下步,名曰力將。將不身服力,無以知士卒之勞苦。軍皆定次,將乃就舍;炊者皆熟,將乃就食;軍不舉火,將亦不舉,名曰止欲將。將不身服止欲,無以知士卒之饑飽。將與士卒共寒暑勞苦饑飽,故三軍之眾,聞鼓聲則喜,聞金聲則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爭先登;白刃始合,士爭先赴。士非好死而樂傷也,為其將知寒暑饑飽之審,而見勞苦之明也。”[14]123《黃石公書》與《六韜》都認識到,為將者服禮方可知士卒冷暖、身體力行方能深味士卒勞苦、遏制物質(zhì)私欲則能與士卒同甘共苦,士卒因感于主將與之同滋味共安危,因而,實戰(zhàn)時他們便甘冒矢石、前赴后繼、蹈死不顧,軍隊的整體戰(zhàn)斗力也必將由此得到大大提升。

      再來看看李廣射石的記述。射石非獨李廣一人,王充《論衡》:“儒書言楚熊渠子出見寢石,以為伏虎,將弓射之,矢沒其衛(wèi)。或曰:養(yǎng)由基見寢石,以為兕也,射之,矢飲羽。或言李廣。便是熊渠、養(yǎng)由基、李廣主名不審,無害也?;蛞詾榛⒒蛞詾橘?,兕、虎俱猛,一實也?;蜓詻]衛(wèi),或言飲羽,羽則衛(wèi),言不同耳。要取以寢石似虎兕,畏懼加精,射之入深也。夫言以寢石為虎,射之矢入,可也。言其沒衛(wèi),增之也?!盵2]17后世學(xué)者對“射石沒羽”之說多持異議,清代學(xué)者梁玉繩在《史記志疑》中引用多家之言力辯其妄:“射石一事,《呂氏春秋·精通篇》謂養(yǎng)由基,《韓詩外傳》(六)、《新序·雜事》(四)謂楚熊渠子,與李廣為三。《論衡·儒增》以為‘主名不審無實也’。《黃氏日鈔》亦云‘此事每載不同,要皆相承之妄言也’?!辈⒁段倪x》鮑照《擬古詩》注所載宋景公射石之事:“宋景公使工人為弓,九年乃成,援弓而射之,其余力猶飲羽于石梁?!盵15]1378-1379很顯然,梁玉繩認為李廣沒矢飲羽之說不足為信。

      司馬遷筆下的李廣無疑是一個能與士卒共甘苦的好將軍,但射石沒羽、與士卒共甘苦,并不能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的戰(zhàn)斗力,為什么這樣說呢?“廣才氣有余而紀律不整,如虎豹雖雄豪絕世,然羈縻于文物之中,有不如立仗之馬、駕車之牛者?!盵16]132再看看《史記》所載李廣實際的戰(zhàn)例,更有助于我們明白這一點。李廣經(jīng)歷了漢代文帝、景帝、武帝三朝,景帝時,“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蕭關(guān),而廣以良家子從軍擊胡,用善騎射,殺首虜多,為漢中郎”,于景帝朝參加過平定吳楚叛亂,“取旗,顯功名昌邑下”[3]2867-2868;但《史記》并沒有寫出李廣的實際戰(zhàn)功如何,不過,若瀏覽《史記》他篇,如竇嬰、周亞夫等人的傳記,我們會很容易發(fā)現(xiàn):竇嬰、周亞夫在平定吳楚之亂中的功勛十分卓著。李廣于景帝朝還有一次和匈奴交兵的經(jīng)歷。為了報復(fù)匈奴射手射傷中貴人,李廣率百騎追射匈奴射雕者,歸途突遇匈奴數(shù)千騎兵,于是,李廣令士卒下馬解鞍示為誘騎來迷惑敵兵,從傍晚一直僵持到半夜,匈奴騎兵方退。這一次,李廣射殺了匈奴射箭高手而且全身而退。

      武帝時期,李廣參加的抗擊匈奴之役計有四次:第一次是在馬邑之謀之后的元光六年,“廣以衛(wèi)尉為將軍,出雁門擊匈奴”,結(jié)果,匈奴“破敗廣軍”,李廣亦被匈奴生俘,《史記》對此在《衛(wèi)將軍驃騎將軍列傳》《李將軍列傳》《匈奴列傳》予以再三表述,其中李廣本傳中稱:押解途中,“廣詳死,睨其旁有一胡兒騎善馬,廣暫騰而上胡兒馬,因推墮兒,取其弓”,“匈奴捕者騎數(shù)百追之,廣行取胡兒弓,射殺追騎,以故得脫”。李廣所率部卒多敗亡,李本人又被生俘過,按律當斬,贖為庶人。[3]2870-2871這一次的李廣因射殺追兵后逃歸漢營。李廣第二次和第三次出擊匈奴在武帝元朔年間?!霸妨?,廣復(fù)為后將軍,從大將軍軍出定襄,擊匈奴。諸將多中首虜率,以功為侯者,而廣軍無功”,這一次是諸將多有功封侯,而李廣無功。元朔八年,“廣以郎中令將四千騎出右北平,博望侯張騫將萬騎與廣俱,異道”。李廣與其子李敢與匈奴四萬騎兵遭遇,第一天激戰(zhàn)后,漢兵死傷死者過半,第二天再戰(zhàn),張騫亦引軍而至,匈奴遂撤兵,此時,“(李)廣軍幾沒”,“軍功自如,無賞”[3]2873。這一次,李廣雖“身自以大黃射其裨將,殺數(shù)人”,但并未能戰(zhàn)勝匈奴兵,而且所率軍隊幾乎全軍覆沒。由李廣參加的上述三次戰(zhàn)役來看,李廣雖然善射,但在率部與匈奴騎兵的交戰(zhàn)中難建軍功。

      李廣第四次出擊匈奴在元狩四年(前119),這是李廣最后一次出擊匈奴,也是他生前最有可能在征伐匈奴時建功的一次,然而這一次的李廣非但無功,而且其所率之師幾近徒勞。究其原因,有外在的客觀因素,更有李廣自身的內(nèi)在主觀因素??陀^因素是武帝的用人方針。臨戰(zhàn)前,武帝認為李廣“數(shù)奇”遂密令衛(wèi)青不得讓李廣軍作前鋒,“毋令當單于,恐不得所欲”,當李廣得知自己不能作前鋒時向大將軍力爭,未果,“廣不謝大將軍而起行,意甚慍怒而就部,引兵與右將軍食其合軍出東道。軍亡導(dǎo),或失道,后大將軍”,與此同時,“大將軍與單于接戰(zhàn),單于遁走,弗能得而還”。李廣和前將軍公孫敖、右將軍趙食其相遇時,漢軍主力與匈奴單于騎兵的激戰(zhàn)早已結(jié)束了。誠然,沙漠本無路而難以行軍是客觀事實,然而這也恰恰反映了李廣自身的嚴重不足。與往返荒漠溝通西域的張騫相比,李廣在沙漠行軍的能力是極其有限的,而且李廣軍在沙漠中失去向?qū)Ф允Х较?,說明出他在沙漠中騎兵實戰(zhàn)的能力相當薄弱。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衛(wèi)青。衛(wèi)青親率漢軍進行的漠北之戰(zhàn)有聲有色:元狩四年春,漢武帝令大將軍出定襄擊匈奴單于,“趙信為單于謀曰:‘漢兵既度幕,人馬罷,匈奴可坐收虜耳?!讼みh北其輜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適值大將軍軍出塞千余里,見單于兵陳而待,于是大將軍令武剛車自環(huán)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匈奴亦縱可萬騎。會日且入,大風起,沙礫擊面,兩軍不相見,漢益縱左右翼繞單于。單于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彊,戰(zhàn)而匈奴不利,薄莫,單于遂乘六驘,壯騎可數(shù)百,直冒漢圍西北馳去。時已昏,漢匈奴相紛拿,殺傷大當。漢軍左校捕虜言單于未昏而去,漢軍因發(fā)輕騎夜追之,大將軍軍因隨其后。匈奴兵亦散走。遲明,行二百余里,不得單于,頗捕斬首虜萬余級,遂至窴顏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余粟以歸”[3]2935。衛(wèi)青的漠北之戰(zhàn)“單于之遁走,其兵往往與漢兵相亂而隨單于。單于久不與其大眾相得,其右谷蠡王以為單于死,乃自立為單于。真單于復(fù)得其眾,而右谷蠡王乃去其單于號,復(fù)為右谷蠡王”??梢娦倥姳姶艘墼馐艿闹貏?chuàng)前所未有,以致“是后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3]2910-2911。在對匈奴用兵的問題上,李、衛(wèi)二人孰優(yōu)孰劣也就不言自明了。

      四、《史記》的增飾與實錄:“天意”與己意的統(tǒng)一

      班固稱:“劉向、揚雄博極群書,皆稱遷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華,質(zhì)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盵17]2738我們又該如何認識《史記》中的實錄與增飾呢?《史記》在增飾中體現(xiàn)了實錄的選擇性藝術(shù),做到了天意與己意的統(tǒng)一。

      清人萬斯同有言:“少館某所,其家有列朝實錄,如默識暗誦,未敢有一言一事之遺也”,成人后游學(xué)四方,求耆老遺書、郡志、邑乘、私家撰述,皆以實錄為指歸?!吧w實錄者,直載其事與言,而無可增飾者也。因其世以考其事,核其言而平心察之,則其人本末可八九得矣。然言之發(fā)或有所由,事之端或有所起,而其流或有所激,則非他書不能具也。凡實錄之難詳者,吾以他書證之。他書之誣且濫者,吾以所得于實錄者裁之。雖不敢具謂可信,而是非之枉于人者蓋鮮矣?!盵18]1345-1346“實錄”幾為歷代修史之通則。錢鐘書先生指出:中國《左傳》等史籍長于記言、黑格爾所稱蘇錫狄德士史紀中記言,二者均出于作者增飾。[5]273錢氏以會通中西的學(xué)術(shù)眼光,透視了中外史著中所共有的增飾是現(xiàn)象。

      章學(xué)誠指出,史才、史學(xué)、史識三者得一已然不易,兼三者得更難,而具備史識之人必知史德,何謂史德?“謂著書者之心術(shù)也。夫穢史者所以自穢,謗書著所以自謗,素行為人所羞,文辭何足取重?!盵19]219章氏正是著眼于“實錄”而言“史德”的。西晉時,杜預(yù)曾揭《春秋》義法有五,其中之四為:“盡而不污,直書其事,具文見意?!卞X鐘書先生進一步申說:“不隱不諱而如實得當,周詳而無加飾,斯所謂‘盡而不污’?!盵5]269《史記》敘事雖時有增飾,但多不違史實。如趙氏孤兒對趙武立為趙卿并不違背《左傳》所述趙武繼任晉卿的史實;對李廣和衛(wèi)青征伐匈奴過程中的功過是非,對李廣多舛的命運多有憐惜,對李廣善于守城和短兵相接的小規(guī)模、近距離對戰(zhàn)射殺多有斬獲大加贊賞,同時司馬遷并不掩飾李廣在大規(guī)模的騎兵長途奔襲式的運動戰(zhàn)和沙漠行軍中的短板。在處理李廣與衛(wèi)青這兩個武帝同時代的人物時,關(guān)于衛(wèi)青廉潔愛士,《史記》在衛(wèi)青的本傳中并無一言提及,但司馬遷卻在記述淮南王劉安意欲謀反時,借伍被之口道出了衛(wèi)青的這一優(yōu)秀品質(zhì)。由此一來,《史記》不僅通過“互見法”使衛(wèi)青的為人得以完足,既不違“實錄”之史德,又體現(xiàn)出《史記》選擇性敘事的高超藝術(shù)。

      這種“史才”不僅是司馬遷運用“互見法”刻畫相關(guān)人物多樣性格的需要,也是《史記》著述過程中對相關(guān)史事予以特定選擇的結(jié)果。司馬遷對西漢當代史表述的重點非常突出:高帝時以靖亂安邦為重點,武帝時以征伐四夷為重點。[7]363而李廣生逢西漢三代皇帝,然而皇帝各自肩負的歷史使命卻大不相同:文帝在平定諸呂后即位,根基未穩(wěn),施政寬仁,景帝亦多守成,因此,文景之世政治上奉行“無為”的治國之策,軍事上則對匈奴的襲擾采取被動防御的方針;武帝建元以后,大漢天朝志在用兵四夷,對四夷的軍事策略為之一變,武帝元光元年的馬邑之謀雖未取得預(yù)期戰(zhàn)果,然而卻是西漢變以往的和親政策為軍事斗爭、變被動防御而作主動出擊的轉(zhuǎn)折點。在用兵匈奴的問題上,武帝采取的總體戰(zhàn)略是:主動出擊,用大兵團強騎兵長途奔襲,對匈奴王庭采取戰(zhàn)略縱深包圍,對匈奴騎兵完成穿插并與之決戰(zhàn)。如李廣其人,游擊戰(zhàn)、運動戰(zhàn)是其長處,率領(lǐng)一支小部隊可以發(fā)揮其長,若委以堂堂之陣,則非其能力所及。[20]5456若此,李廣非唯自身長技不足以退匈奴而立功受封,而且也不能領(lǐng)會文、景之世無為而治的政治智慧,更不得武帝對匈奴的大兵團、遠距離、奔襲戰(zhàn)的用兵要領(lǐng)。然而,在品讀李廣傳時,讀者多對李廣的命運不濟感慨良多,如“衛(wèi)霍深入二千里,今看其傳,不值一錢。李廣每戰(zhàn)輒北,因躓終身,今看其傳,英風如在”,明人黃震指出,這種獨特的藝術(shù)效果正是得益于太史公“抑揚予奪”的寫作手法。[21]673

      相對于先秦史的編纂來說,司馬遷對西漢朝,尤其是武帝朝史事進行再創(chuàng)作的空間要小得多,再說,司馬遷繼任太史令后,西漢朝當世之史,尤其是漢武帝朝的史事,司馬遷是見證者、甚或是親歷者,同時,修撰《史記》時還可以發(fā)金柜石室之書,因而,西漢史沒有再行標新立異的必要,也無大規(guī)模再創(chuàng)作的空間。但是,我們注意到,《史記》在敘述楚漢及西漢史事的過程中還是有增飾成分的。這種增飾不僅體現(xiàn)了高超的選擇性敘事藝術(shù),而且在增飾中體現(xiàn)了“天意”和司馬遷的個人意志。

      彭城大戰(zhàn)漢軍潰敗,逃至靈璧時“大風從西北來”,楚軍遭受惡劣天氣影響,戰(zhàn)斗力驟減,漢軍連同漢王遂虎口余生。對此,司馬遷在《秦楚之際月表》中反復(fù)致意“豈非天哉”“豈非天哉”:“秦既稱帝,患兵革不休,以有諸侯也,于是無尺土之封,墮壞名城,銷鋒鏑,鋤豪桀,維萬世之安。然王跡之興,起于閭巷,合從討伐,軼于三代,鄉(xiāng)秦之禁,適足以資賢者為驅(qū)除難耳。故憤發(fā)其所為天下雄,安在無土不王。此乃傳之所謂大圣乎?豈非天哉,豈非天哉!非大圣孰能當此受命而帝者乎?”[3]760然而《史記》述楚漢變局是圍繞劉邦如何一統(tǒng)天下這一中心,因而在田儋擾動西楚時,司馬遷稱“諸侯畔項王,唯齊連子羽城陽,漢得以間遂入彭城。作《田儋列傳》第三十四”[3]365。《史記》在敘述楚漢之際史事時,詳細記載了田橫死后,與之共同流亡海島的五百部下皆自殺一事,梁玉繩認為此處記載出于傳聞而非事實,是司馬遷的溢美之詞。[15]1338其實,這恰恰體現(xiàn)了司馬遷修史時重人物尤重于其事的史學(xué)精神。[22]122-124因此,《史記》無論是敘寫“大風從西北來”暗含的天意,還是記載田橫及其五百壯士的義烈之舉,均是圍繞楚漢之際風云變幻展開,敘事核心是靖亂安邦。如果說強沙暴純屬“天意”,而消弭戰(zhàn)亂、德治天下則是人心所向,這才是真正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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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朱正平】

      中圖分類號:K20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5128(2016)13-0016-07

      收稿日期:2016-05-15

      基金項目:安徽省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項目:古代史傳評注與小說評點關(guān)系研究(AHSK11-12D186)

      作者簡介:芮文浩(1974—),男,安徽肥西人,安慶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副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文學(xué)博士,主要從事史傳文獻整理與史傳文學(xué)研究。

      The Narrative Strategy of the Exaggeration in Historical Records

      RUI Wen-hao

      (Chinese Literature School,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 Anqing 246011, China)

      Abstract:There is apparent fiction in Historical Records. While exaggerating, Sima Qian conveyed providence and expressed his own opinion in Historical Records, but not contrary to historical facts, Historical Records is perfectly unified with its exaggeration and faithful records. The exaggeration in Historical Records is in need of not only historical narrating, but also unifying the view of hundred schools, and telling about the past of the end of the Qin Dynasty and Chu, and Chu and Han. What’s more, the exaggeration is out of the necessity of faithfully recording the West Han Dynasty, and conveying his own wishes. Thus, Historical Records reflects its superb narrative strategy.

      Key words:Historical Records; faithful record; exaggeration; narrative strategy

      【司馬遷與《史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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