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誠

1963年夏季，一架F-8E即將從“福萊斯特”號航母上彈射升空，其機身兩側掛載了8枚“祖尼”火箭，翼下掛載兩枚2000磅炸彈，此時的起飛重量達到17噸

隨著越南軍事沖突的日益加劇，美國在東南亞地區(qū)的軍事介入力度也不斷加大。美國不但向南越政權提供武器裝備，還派遣了大批顧問幫助訓練南越軍隊，并且向越南附近海域派遣了一支規(guī)模相當大的特混艦隊。早在1964年8月的“東京灣事件”（即“北部灣事件”）爆發(fā)前，美國航母就在越南周圍巡弋，為地面上的行動提供支援。這時的主要任務是出動RA-3A“空中武士”和VFP-63中隊的RF-8A執(zhí)行偵察任務。內戰(zhàn)中的老撾受到了美軍的特別“關注”。

為表明美國的關切，美國海、空軍開始派遣戰(zhàn)機，對老撾進行低空照相偵察?！靶→棥碧枺–AV-63）航母上裝備了3架RF-8A和2架RA-3B。5月12日上午，2架“十字軍戰(zhàn)士”出動對老撾展開偵察，其中一架RF-8A被地面炮火擊中起火，但飛行員查爾斯·F·克盧斯曼上尉設法返回航母。

埃塞克斯級航母“好人理查德”號裝備了3架RF-8A和2架RA-3B。此外，還有4名來自VMCJ-1的陸戰(zhàn)隊RF-8A飛行員也被補充進來。在5月21日至6月9日這三個星期時間里，美國海、空軍在老撾上空完成了約130次飛行。6月6日，克盧斯曼的戰(zhàn)機再度被地面炮火擊中，但這次他沒能返回，只得彈射逃生。這是F-8飛行員首次在作戰(zhàn)中彈射逃生。

克盧斯曼在落地后被當?shù)氐挠螕絷牱敚魂P押了3個月后才找到機會逃脫，最后設法返回美國。他因此而榮獲優(yōu)異飛行十字勛章，他的經歷向美國指揮官們敲響了警鐘，他們不得不正視己方飛行員在敵占區(qū)跳傘逃生所面臨的危險。被俘飛行員如何應付精神和肉體上的摧殘很快就成為一個重大課題，而這個問題在整個越戰(zhàn)期間始終沒能得到妥善的解決?？吮R斯曼的遭遇預示著日后許多美國飛行員的共同命運。

四架VF-24和VF-211中隊的F-8準備從“好人理查德”號航母出動，執(zhí)行作戰(zhàn)任務。照片攝于1967年，地點為東京灣（沃特遺產博物館供圖）

戰(zhàn)爭升級

越戰(zhàn)全面爆發(fā)前，美國就在越南附近的南中國海上部署了為數(shù)不少的驅逐艦來執(zhí)行代號“德·索托”（De Soto）的巡邏任務，目的是搜集北越的電子情報。其巡邏范圍一直延伸到越南北部，甚至中國海岸附近，對本已十分緊張的地區(qū)局勢而言，這樣的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

1964年8月，“提康德羅加”號（CVA-14）航母奉命開始執(zhí)行“德·索托”任務。8月2日，美國海軍“馬多克斯”號驅逐艦聲稱在鴻梅島遭到北越海軍的攔截，來自附近基地的北越魚雷艇和美國驅逐艦展開對峙。雙方開始還算相安無事，但很快就發(fā)生了擦槍走火的事件——當天下午，“馬多克斯”號發(fā)來了遭到越南魚雷艇攻擊的信息。當時，來自VF-51和VF-33的4架F-8已經升空，它們立刻被派往出事地點。F-8用“祖尼”火箭和機炮向北越魚雷艇發(fā)動攻擊，對方也毫不示弱，立刻予以反擊，并擊中了1架“十字軍戰(zhàn)士”，飛行員迪克·黑斯廷斯上尉前往峴港緊急迫降。VF-51的2架F-8在詹姆斯·斯托克代爾中校和黑斯廷斯上尉駕駛下攻擊了兩艘魚雷艇，VF-51的2架“十字軍戰(zhàn)士”攻擊剩下的一艘魚雷艇。這艘魚雷艇中彈起火，最后沉入海底。

兩天后的夜晚，“馬多克斯”號和“特納·喬伊”號報告再度遭到北越的襲擊，令美國人倍感惱火，“提康德羅加”號當即派遣戰(zhàn)機予以還擊。自越戰(zhàn)伊始，美國軍艦是否真的遭到第二次攻擊，便一直是個爭議話題，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也不會得到令所有人滿意的答案了。

VF-124中隊的首批F-8E，該機后來被翻新成F-8J，更換了壽命達4000小時的新機翼，更大的垂尾，新式雷達、新式火控裝置和翼下可拋式副油箱

8月5日，“星座”號和“提康德羅加”號出動戰(zhàn)機，發(fā)動代號“皮爾斯·亞羅”（皮爾斯·亞羅“Pierce Arrow”也被譯作皮爾斯·箭，它原本是美國在上世紀二三十、30年代出產的一種超豪華轎車，檔次相當于人們熟知的勞斯萊斯，后在大蕭條時期倒閉）的空襲行動，目標是北越的魚雷艇基地。第一攻擊波由“提康德羅加”號發(fā)起，F(xiàn)-8掩護著A-4和A-1轟炸了目標，一道同行的還有2架RF-8A。45分鐘后，“康妮”（“星座”號的綽號）發(fā)動了第二波攻擊，在戰(zhàn)機撲向目標途中，美國總統(tǒng)林登·約翰遜發(fā)表了電視講話。很多人認為，正是約翰遜的講話過早的向北越發(fā)出警告，使之提前做好了應付美國空襲的準備。盡管“十字軍戰(zhàn)士”在這次行動毫發(fā)無傷，但美軍仍損失了2架攻擊機。AV-144的小埃弗雷特·阿爾瓦雷斯上尉在他的A-4中彈后，被迫彈射跳傘，成為繼克盧斯曼后的第二名美軍飛行員戰(zhàn)俘，他一直被囚禁到1975年方才獲釋。來自VA-145中隊的A-1飛行員理查德·薩瑟上尉被擊落身亡，成為首位在越戰(zhàn)中陣亡的美國海軍飛行員。

美國隨后開始向東南亞大量集結海、空兵力，公開支援美軍的行動。進入8、9月之后，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逐漸消失，南中國海地區(qū)一時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然而，美國人對戰(zhàn)爭的態(tài)度已經大為改變，他們準備大干一場。

12月，美軍發(fā)動代號“桶滾”的武裝偵察和攻擊行動，開始空襲北越境內的交通線和指定軍事設施。首次“桶滾”行動于12月17日打響，執(zhí)行者是4架A-1“天襲者”和4架A-4“天鷹”，跟在它們身后的是2架RF-8A，它們全部由隸屬于“突擊者”號航母的第9航空聯(lián)隊派出。“桶滾”行動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但一直持續(xù)到1965年年初。

VF-124中隊的F-8E。VF-124是一支訓練單位，主要負責為太平洋艦隊培訓“十字軍戰(zhàn)士”飛行員（美國海軍航空博物館供圖）

“十字軍戰(zhàn)士”在越戰(zhàn)初期的主要任務是照相偵察，戰(zhàn)斗機型F-8負責為攻擊機提供護航，或者用“祖尼”火箭攻擊地面目標。表現(xiàn)最為活躍當屬VFP-63和陸戰(zhàn)隊VMCJ-1兩支中隊的RF-8A?！皷|京灣事件”爆發(fā)后，VMCJ-1途徑日本和菲律賓，向“星座”號派遣了2架RF-8A和15名官兵?！翱的荨彪x開戰(zhàn)區(qū)后，VMCJ-1小隊轉移到“好人理查德”號上。在一次照相偵察任務中，德拉耶上校飛過了敵軍的一個高炮陣地。一位曾為他護航的海軍戰(zhàn)斗機飛行員被擊落，德拉耶飛過墜機地點，去查看飛行員是否安然無恙。盡管那名飛行員最后獲救，德拉耶仍因將偵察機置于險境而遭到上司的嚴厲訓斥。

陷入泥潭

9月29日，新來的一支陸戰(zhàn)隊偵察機小隊接替了“星座”/“好人理查德”小隊，開始了海上生活。陸戰(zhàn)隊員們很快發(fā)現(xiàn)，在二戰(zhàn)時期航母上的生活非常不舒服，空調系統(tǒng)欠奉和有限的淡水供應，以及濕熱的環(huán)境考驗著每個人的毅力。然而，VMCJ-1的2支小隊的到來大大緩解了海軍照相小隊身上的負擔。當海軍陸戰(zhàn)隊缺少飛行員時，海軍就會把他們的飛機借去一用。

“東京灣事件”后，美軍開始源源不斷的向東南亞聚集。在南中國海的每一艘航母上都至少部署了一支RF-8A小隊，大型航母以F-4B“鬼怪”Ⅱ為主力戰(zhàn)斗機，飛行甲板較小的27C航母，如“埃塞克斯”級完全依賴F-8扮演戰(zhàn)斗機的角色。

兩架VF-194的F-8J即將從“奧里斯坎尼”號航母彈射升空。F-4“鬼怪”II服役后，F(xiàn)-8主要在飛行甲板面積有限的“埃塞克斯”級航母上服役

零星的攻擊過后，越南的形勢一度有所緩解。但北越在1965年對美軍和南越的軍事設施發(fā)動了襲擊，迫使美軍加大了空襲力度。美軍于1965年2月發(fā)動了代號“滾雷”的轟炸行動，“珊瑚海”號、“漢科克”號和“突擊者”號航母派出戰(zhàn)機攻擊了北越的軍事基地。

湯姆·歐文上尉是VF-24的一名F-8C飛行員，曾在1964年12月和1月參加了“德·薩托”行動，之后參加了1965年2月7日對北越的空襲，4天后又參與了對洞海機場和昌和兵營的襲擊。他回憶了越戰(zhàn)初期的戰(zhàn)斗狀況：“到1965年3月中旬，每天發(fā)動攻擊已經常態(tài)化。這時攻擊成為遠離航母的打擊，每天都會發(fā)動一次大規(guī)模行動，它們包含支援作戰(zhàn)的一切要素——加油機、天氣、偵察、預警機和空中戰(zhàn)斗巡邏（CAP）——有時還要用‘祖尼火箭壓制高炮。

“CAP任務的武器為400發(fā)炮彈的20毫米機炮和2枚‘響尾蛇導彈，有時是4枚。VF-211‘將軍中隊的F-8E存在一個問題，如果它們滿載4枚‘響尾蛇回來的話，其最大著艦重量決定余油不能超過1200磅（544千克），經常處在剛夠返回的邊緣。因此，我們有時讓F-8E飛在前面，利用它們更好的空中截擊雷達，由坐在‘查理（無線電通訊中‘查理代表字母C，表示他的機型是F-8C）中的我們實際來執(zhí)行CAP任務?！槔頉]有翼下掛架，能攜帶4枚‘響尾蛇和2500磅（1134千克）燃料降落，因為它們的基本重量較低?！?/p>

“漢科克”號上的兩支F-8戰(zhàn)斗機中隊，VF-24和VF-211使用著兩款不同型號的“十字軍戰(zhàn)士”。VF-24用F-8C執(zhí)行傳統(tǒng)護航和CAP任務，VF-211用F-8E參加護航行動，并成為首支與北越米格機交手的美國海軍戰(zhàn)斗機中隊。1965年4月3日，米格-17對正在轟炸清化大橋的美軍戰(zhàn)機實施了攔截，1架VF-211的F-8E被擊傷，這也是F-8與米格機的首次遭遇。VF-211于1964年換裝F-8E，這些戰(zhàn)斗機和敵機碰頭時正在攻擊地面目標。

F-8D的奮戰(zhàn)

VF-154“黑騎士”中隊隸屬于“珊瑚海”號航母上的第15航空聯(lián)隊，它是越南戰(zhàn)爭上僅有的兩支F-8D中隊之一，另一支是著名的VF-111“落日者”中隊。VF-154“黑騎士”中隊還是美國海軍最早的“十字軍戰(zhàn)士”中隊之一，1957年就開始配備F-8A。該中隊曾在1958年的“臺海危機”期間被部署至臺灣海峽附近，后來因危機平息而沒有實施干預。

1965年隨“珊瑚?！碧栐谠侥涎埠狡陂g，VF-154在作戰(zhàn)行動中折損了5架飛機，其中3架在短短的四天之內被擊落。VF-211則在激烈的炮火面前全身而退。按照VF-211的說法，當時“黑騎士”仍在使用和平時期的投彈戰(zhàn)術——打開減速板，把推力放到80%、空速250節(jié)。VF-211曾告誡VF-154的飛行員作戰(zhàn)時應盡可能加快飛行速度，但“黑騎士”們依然我行我素。這也是VF-154用F-8進行的唯一一次戰(zhàn)斗巡航，在創(chuàng)紀錄的331天的部署結束后，該中隊返回了美國本土，接著在11月?lián)Q裝F-4B。

范佩特拉（背對鏡頭者）和科爾·布萊克（右）正在向馬爾（中）表示祝賀

“好人理查德”號航母也參加了1965年的激烈戰(zhàn)斗，根據(jù)戰(zhàn)爭的需要，它在越南海岸的揚基站和達拉斯站之間來回游弋。在這次戰(zhàn)斗巡航中，其兩支戰(zhàn)斗機中隊都損失了一些戰(zhàn)機。VF-191有3架F-8被毀于地面防空火力，其中1架成為地空導彈的獵物;VF-194也有3架戰(zhàn)斗機被高炮擊落，另外還因事故損失了1架。

1965年5—11月，“奧里斯坎尼”號航母在東南亞地區(qū)參加了一次多事的戰(zhàn)斗巡航。隨航母出征的第16航空聯(lián)隊下屬有3支“十字軍戰(zhàn)士”中隊，其中VFP-63的G小隊和VF-162屬于海軍，它們使用RF-8A和F-8E;VMF（AW）-222則是一支海軍陸戰(zhàn)隊中隊，也裝備F-8E，它于1965年用F-8換下了A-4。“奧里斯坎尼”號航母上原來的第二支戰(zhàn)斗機中隊是VF-161，它原本裝備著麥克唐納F-3“惡魔”戰(zhàn)斗機，后來換成了F-4“鬼怪”Ⅱ。出于方便執(zhí)行任務和維護保養(yǎng)方面的考慮，各聯(lián)隊都會盡量使用同一型號的戰(zhàn)斗機，于是VMF（AW）-122于1965年1月17日被調往“奧里斯坎尼”號航母。

9月9日，第16聯(lián)隊指揮官詹姆斯·B·斯托克代爾中校在一次作戰(zhàn)中被擊落，成為北越的戰(zhàn)俘。這時，聯(lián)隊中軍階最高的飛行員是查爾斯·H·勒登上校，即VMF（AW）-122指揮官。斯托克代爾和“奧里斯坎尼”號航母指揮官巴特·康塔利均對勒登的能力表示認同，事先商定在斯托克代爾出事時由勒登接管聯(lián)隊。第16航空聯(lián)隊遂由一名海軍陸戰(zhàn)隊軍官暫時出任指揮官，直到10月4日，勒登才將指揮權移交給R·E·斯普魯伊特中校。

“獵人”在東南亞

“我今天首次出擊，我終于可以把自己稱作戰(zhàn)斗飛行員了。我沒有看到有人向我射擊，但我掀掉了一座房子?！盬·F·弗拉格上尉（后來成為海軍少將）在寫給妻子的信中，講述了他于1965年5月23日首次在越南執(zhí)行作戰(zhàn)任務時的情景，這時距離“奧里斯坎尼”號航母開始派遣戰(zhàn)機參戰(zhàn)已經過去了3個星期。這次巡航也是朝鮮戰(zhàn)爭以來，“奧里斯坎尼”號航母的首次戰(zhàn)斗巡航。弗拉格是VF-162“獵人”中隊的一員，他后來擔任過中隊的質量保證（QA）軍官，他發(fā)現(xiàn)為F-8尋找零備件是一大難題。不過，隨著中隊出勤率的增加，“十字軍戰(zhàn)士”的可用飛機數(shù)量反而呈現(xiàn)出增加的態(tài)勢。弗拉格認為，之所以這種情況原因出在液壓系統(tǒng)的密封上。一般來說，F(xiàn)-8總是存在液壓油滲漏現(xiàn)象，但這種現(xiàn)象在出動頻率較低的飛機身上尤為明顯。這些飛機上的密封圈因為飛行架次稀少而變干、發(fā)脆，當飛機上天飛行時它們就會出現(xiàn)裂縫，導致液壓油滲出。

擊落米格機后的尤金·昌西上尉

在1965年初期的作戰(zhàn)部署中，VF-162承擔著傳統(tǒng)戰(zhàn)斗機任務，飛行員們非常渴望與米格機一較高下。海軍陸戰(zhàn)隊VMF（AW）-212中隊的同僚們擔當著轟炸作戰(zhàn)任務。由于很少能找到與米格機交鋒的機會，“獵人”中隊最終還是將主要任務放在轟炸上。

弗拉格繼續(xù)說道：“‘東京灣事件后，我們?yōu)镕-8找到了一個新用途：因為我們最先用上了帶有翼下掛架的F-8E，我們最終裝上了MER（彈射式多彈掛彈架）和TER（三聯(lián)裝彈射彈架），用來掛載炸彈或火箭彈。直至現(xiàn)在，所有的武器都還是掛在機身掛架之上。1964年夏季，我們在法倫花費了不少時間學習如何投擲炸彈。對我們這些戰(zhàn)斗機飛行員來說，這是一段獨特的經歷。我不敢說我們在投彈訓練中獲益，但在那年夏天，我們干得非常賣力。”

高炮的威脅

1966年，越南的戰(zhàn)事變得愈發(fā)緊張起來。美軍加大了對包括石油設備在內的戰(zhàn)略目標的空襲力度，北越也強化了防空能力，對美軍戰(zhàn)機構成了嚴重威脅。一開始，美軍飛行員最擔心小口徑自動武器，每名北越戰(zhàn)士手中都有輕機槍或自動步槍，在360米高度上飛行的戰(zhàn)機都有可能被這類武器擊落。到了1965年，北越已經在海防和河內這些工業(yè)化程度較高的地區(qū)大量部署了各類高炮，口徑涵蓋了23毫米、37毫米、57毫米，甚至100毫米的大口徑高炮，對美軍戰(zhàn)機的威脅遠遠高于前面提到的小口徑武器。事實上，無論是地空導彈還是米格機，都沒有像密集的防空炮火火網(wǎng)那樣令美軍飛行員感到膽戰(zhàn)心驚——美國海軍共有52架F-8和20架RF-8毀于高炮和輕武器，海軍陸戰(zhàn)隊也因相同原因損失了12架F-8。

當年的海軍上尉（后來成為海軍少將）杰伊·米勒在VFP-63派駐于“好人理查德”號航母的小隊中擔任RF-8A飛行員。米勒在北越上空共完成96次照相偵察行動，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偵察機飛行員，北越高炮給他留下了終身難忘的印象?！?967年9月，當我們有兩艘航母——‘珊瑚海號、‘O船（“奧里斯坎尼”號），或許還有“好人理查德”號——我們每天發(fā)起多次攻擊。我們在9時出動一次，10時、14時和17時又各出動一次，目標全都是海防城內的橋梁。這年的那個時候，那里的陽光仍然充足?！?/p>

在一次任務中，米勒對海防以北的一次攻擊進行了轟炸效果評估拍照。當時，敵軍的高炮火力相當兇猛，但是海軍的高層想盡早看到照片?！拔覄偪拷抢铮麄兙烷_火了。我感到，如果那時打開座艙，我就能腳踩著高炮炮火穿過海防。這個戰(zhàn)例充分說明了你為何想用加力飛過海防。

“我看到所有的東西都沖我飛來，我打開加力，機鼻開始上仰，飛機向上爬升，結束了這一切。我拍下了照片，而且它們的效果還很不錯。我的護航戰(zhàn)斗機飛行員告訴我所在的艦載機大隊，我在那里遭到攻擊，但拍下了照片?！庇捎谠谶@次飛行中的不俗表現(xiàn)，米勒事后獲得了一枚優(yōu)異飛行十字勛章。

與地空導彈搏斗

1965年4月5日，“珊瑚海”號航母的1架RF-8A拍下了北越正在建設一處地空導彈發(fā)射場的照片，這個導彈發(fā)射場位于河內東南24千米處。攻擊這個發(fā)射場的申請被否決，沒過多久，這個平面形狀酷似“大衛(wèi)之星”的六角形發(fā)射場就投入使用。過了4個月后，當多架美軍戰(zhàn)機被地空導彈擊落后，華盛頓方面才允許對地空導彈采取一些反制措施。

在壓制低空導彈作戰(zhàn)中，“十字軍戰(zhàn)士”和“天鷹”組成了一對獨特的搭檔，這類任務被美軍稱為“鐵拳”。A-4在F-8的掩護下，用AGM-54“百舌鳥”導彈打擊北越的導彈發(fā)射場。在遭受“百舌鳥”的一些打擊后，北越采取了關閉制導雷達的戰(zhàn)術，使“百舌鳥”的作戰(zhàn)效能大為下降?！拌F拳”任務非常危險，每當“百舌鳥”發(fā)射后，F(xiàn)-8要跟隨反輻射導彈向導彈陣地飛去?！鞍偕帏B”攻擊完畢后，F(xiàn)-8再用“祖尼”火箭和機炮發(fā)動一輪補充攻擊，以確保目標被摧毀。許多“十字軍戰(zhàn)士”都是在地空導彈壓制作戰(zhàn)中遭受重創(chuàng)。北越裝備的SA-2是一種長10.6米的地空導彈，戰(zhàn)斗部內填充著159千克高爆炸藥，能殺傷61米范圍內的敵機。美國海軍共有10架“十字軍戰(zhàn)士”被SA-2擊落。

達德利·莫爾曾在1965年與1枚北越的地空導彈玩了一次“貓鼠游戲”。這天，他正在東北部上空飛行。在長機博伊德·普雷謝爾的帶領下，莫爾飛過容市以南的海岸，準備進行一次米格機搜索任務。米格機這時還是非常稀罕的“獵物”，但美軍還是有在空中與之遭遇的可能性。在天空翱翔了一段時間后，2架VF-194的“十字軍戰(zhàn)士”的燃料已經所剩不多，但他們還是準備在轉上一圈再返回航母。

就在他們完成最后一圈、準備轉身返航時，意外情況發(fā)生了。莫爾當時正在調整機翼，突然間，他看到地面上揚起一大團塵土，1枚地空導彈從一片橙色火焰中飛出。與此同時，莫爾打開加力，收起襟翼，對著通話器喊道，“牧羊犬，9點鐘方向出現(xiàn)地空導彈，快加速?！崩灼罩x爾打開加力，按下機頭，進入40°角的俯沖。2架F-8這時以向右傾斜的姿勢加速，處在長機的5點鐘位置上的莫爾緊張地觀察著導彈的動向。

兩名飛行員之前已經多次在飛行中目睹過地空導彈，但這是兩人首次親身經歷導彈追擊。導彈在914米高度拋掉助推器，追蹤程序開始。但它究竟鎖定了那架飛機？這還是一個一時無法回答的問題。莫爾用一只眼睛掃視了一下速度計——600節(jié)（1111千米/時），他對普雷謝爾說：“我要求轉向?！?/p>

此時導彈已經達致極速，拖著3米長的火焰迅速逼近兩架戰(zhàn)機。接下來，導彈改平、幾乎與地面平行，被鎖定的戰(zhàn)機顯然是普雷謝爾?！八诖蚰?，普雷，快向左閃，就現(xiàn)在！”一剎那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最艱難的時刻是等待飛機完成猛烈的翻滾動作，以甩開緊追不舍的導彈。

兩名飛行員都拉起機頭，準備進入垂直爬升，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承受著6g的過載，地空導彈仍在向2架戰(zhàn)機靠近。當2架F-8進入垂直狀態(tài)后，導彈錯過了普雷謝爾，從兩架戰(zhàn)機之間穿過。就在兩架F-8與導彈攪成一團時，那枚導彈擦著莫爾的右側飛過。這一幕令他嗔目結舌，他與導彈是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能清楚地看到導彈上的大型彈翼。當他注視著導彈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質量真差勁！”

當他們左打方向舵翻滾時，地空導彈一閃而過。2架“十字軍戰(zhàn)士”安然無恙，莫爾看著導彈從左側遠去。這時導彈已經脫鎖，它猛烈的抖動著，徑直向上方飛去，爬升了大約305米后發(fā)生爆炸，在湛藍的天空中化成一團黑云和火光。

首次空戰(zhàn)勝利

雖然高炮和地空導彈是北越最為有效的防空手段，但占據(jù)報章頭條的仍是更加吸引眼球的傳統(tǒng)空戰(zhàn)。北越空軍原來只裝備了輕型運輸機，但后來從友好國家手中接收了米格-15、米格-17和米格-19。等到1965年美軍加大空襲力度時，北越空軍的米格機已經對美軍戰(zhàn)機構成了實實在在的威脅。

前面曾提到，北越的米格機于1965年4月初首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雖然米格機那次只是擊傷了1架F-8，但卻在次日擊落了2架空軍的F-105。盡管美軍戰(zhàn)機與北越戰(zhàn)斗機交手的機會并不多，但美國海軍還是取得了一些勝利。美國海軍于1965年7月17日取得了其在越戰(zhàn)中的第一個空戰(zhàn)勝利：2架來自VF-21中隊的F-4B各自擊落了1架米格-17。3天后，1架米格-17被1架A-1攻擊機擊落，這也是這種舊式螺旋槳戰(zhàn)機的2個米格機擊落記錄中的一個。美國海軍的下一次空戰(zhàn)勝利要等到一年以后，這次的勝利也是F-8的第一個空戰(zhàn)戰(zhàn)果。F-8飛行員還曾經幾次與勝利失之交臂，他們不但要搜索和攻擊敵機，還必須設法排除條目不斷增加的交戰(zhàn)守則的干擾。

下面就來看看巴德·弗拉格的困境吧。“我們都極度渴望品嘗與米格機交手的滋味。我受到一艘在鴻基以南的驅逐艦的指揮，那艘驅逐艦告訴我們，1架飛機正在從白馬飛來，那里是米格機的主要基地之一。他引導我們飛至距敵軍5英里（8千米）處，敵機已經轉彎，向北方飛去

“我們打開加力，向他追去。但在那時候，我們不能越過北緯21°。當然，在飛行中，你無法說出你越過了哪條線，更何況我們還在火熱的追擊中。我們逐漸向他靠近;我在雷達上捕捉到他。在F-8的APQ-94雷達顯示器上，有一個小標記來告訴你何時處于導彈射程之內。他在那個小標記上方大約1～2英里處，正在漸漸下降。我需要另外5～10分鐘來靠近，以將他擊落。

“但驅逐艦要求我們收手，因為我們正在接近北緯21°。我沒有理睬，直到他們向我們大聲咆哮起來，我想我在掉頭前實際上已經越過了那條緯線?！?/p>

F-8飛行員聲稱——完全正確——他們駕駛的是美國海軍最后一種機炮武器空優(yōu)戰(zhàn)斗機。作為50年代機炮讓位于導彈思維的產物，其后續(xù)者F-4“鬼怪”Ⅱ采用了全導彈武裝，原本為單座機的“鬼怪”增加了一名乘員來操縱雷達系統(tǒng)：雷達截擊軍官（RIO）。事實證明，RIO對“鬼怪”最大的貢獻僅在于多了一雙眼睛在空戰(zhàn)中協(xié)助飛行員。直到F-14“雄貓”出現(xiàn)時，飛行員才確實需要一名受過專業(yè)訓練的RIO在他身后操縱武器，一道承擔起艦隊防空的任務。

F-8和F-4的飛行員曾拿他們的戰(zhàn)機進行過一番友好的比較：海軍的“鬼怪”Ⅱ共擊落36架米格機和2架安-2運輸機;海軍陸戰(zhàn)隊的F-4擊落過1架米格機;F-8取得過18次空戰(zhàn)勝利，以及1972年的一個非正式擊落記錄。在最后一次空戰(zhàn)中，1架米格-17飛行員在2架F-8靠近時直接跳傘逃生。盡管這第19個戰(zhàn)果沒有得到官方的承認，但卻充分反映出了“十字軍戰(zhàn)士”的威名。很顯然，當時北越地面控制員告訴米格機飛行員，正在靠近的美軍戰(zhàn)機是F-4“鬼怪”Ⅱ，發(fā)現(xiàn)敵機的真實身份后，飛行員在無線電中咒罵了幾句，接著就跳傘了。

需要指出的是，“十字軍戰(zhàn)士”的全部空戰(zhàn)戰(zhàn)果都是在短短兩年時間里取得的，自1968年9月取得最后一個戰(zhàn)果后，美國海軍的空戰(zhàn)勝利便全部由“鬼怪”Ⅱ贏得。正如“十字軍戰(zhàn)士”飛行員證實的那樣，缺少地面的引導是F-8后來沒能取得更多空戰(zhàn)戰(zhàn)果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在戰(zhàn)爭的最后3年時間里，只有甲板較小“埃塞克斯”級航母仍在使用F-8，它們的主要任務也變成了對地攻擊，時而會為轟炸機護航，即便是所在地區(qū)有米格機出現(xiàn)，他們也得老老實實呆在轟炸機身邊。

“十字軍戰(zhàn)士”于1966年6月12日首開紀錄，在為一隊A-4護航時，VF-211指揮官哈羅德·L·馬爾中校擊落了1架米格-17。當時，馬爾和他的僚機菲爾·范佩特拉上尉，以及2架VF-24的F-8保持在云層下方457米處，注視著“天鷹”對目標發(fā)動空襲。當“天鷹”脫離目標、重新與護航戰(zhàn)斗機會合時，范佩特拉大聲喊道：“米格機在后方7點鐘位置靠近，高度610米?！瘪R爾后來回憶了這場戰(zhàn)斗。

“我們向他們猛沖過去，戰(zhàn)斗隨之打響。2架米格機散開，我們迎頭沖向另外2架。我朝著1架米格機來了一個短點射，更多是為了鼓勁，而非其他目的——只是為了聽聽我那4門機炮的響聲。

“我們正在一個猛烈的‘剪刀機動中向右急轉掉頭，速度大約是400節(jié)（741千米/時），過載達到7～8g。我取得了一個不錯的90°機炮開火偏角，但我再次射失了。菲爾追著1架米格機，我追著另外一架。我現(xiàn)在的高度是20000英尺（6096米），占據(jù)了敵機的8點鐘位置，米格機在下面15000英尺（4572米）高度上，他已經無路可逃。我發(fā)射了兩枚‘響尾蛇中的一枚，但導彈沒有命中，而是墜向地面。

“這架米格機已經開了4～5分鐘的加力，現(xiàn)在可能缺油了，因此他轉向徑直朝基地飛去。我在后面跟了上去，打開加力，以500節(jié)（926千米/時）的速度靠近。在半英里（805米）的距離上，我射出了最后一枚‘響尾蛇，將它的尾翼和左翼打掉。它不停的翻滾著下墜，這名可憐的飛行員甚至連彈射的機會都沒有?！?/p>

擊落了對方長機后，馬爾中校看到另外2架米格-17正在他上方9點鐘位置上盤旋，一架是灰色，另一架涂著戰(zhàn)爭中常見的棕綠色迷彩。他爬升至1829米，與這兩架米格機交火，并發(fā)射了20～30發(fā)炮彈。馬爾看見一架敵機的右翼有碎片飛出，但他的炮彈不久就耗盡，不得不作罷，只算是可能取得了一個戰(zhàn)果。返回‘漢科克號航母時，欣喜若狂的馬爾在著艦時竟然忘記放下尾鉤，不得不又重新進行了一次著艦。

范佩特拉和昌西的勝利

幾天后，“十字軍戰(zhàn)士”與米格機間上演了一場華麗的空中對決，6月12日戰(zhàn)斗中擔任馬爾僚機的范佩特拉這次成為空戰(zhàn)的主角之一。6月21日，“漢科克”號航母出動11架戰(zhàn)機對越南北方發(fā)動空襲，這些飛機被分成兩組——1架RF-8A和1架負責護航的F-8（VF-111中隊）——它們將對河內東北的鐵路線進行照相偵察;另一隊是6架A-4和3架VF-211中隊的F-8E護航戰(zhàn)斗機。

攻擊機機群的3名“十字軍戰(zhàn)士”飛行員分別為科爾·布萊克少校、范佩特拉上尉和吉恩·昌西上尉。當A-4奔赴目標途中，傳來了L·C·伊斯門上尉的RF-8A被擊落的消息。在確認A-4了解自己的目標后，3架F-8趕往RF-8A的墜落地點，與為RF-8A護航的F-8E建立了無線電聯(lián)絡。布萊克少校和昌西上尉在墜機地點上空盤旋，范佩特拉上尉臨時成為RF-8A護航機的僚機，后者由迪克·史密斯上尉駕駛，他被任命為負責搜索營救的指揮官。4架F-8在墜機處上空457～610米高度盤旋著。

當A-4發(fā)出遭到地空導彈攻擊和米格機出現(xiàn)的警報后，當時的局面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F-8遭到了37毫米、57毫米，或許還有85毫米高炮的攻擊。范佩特拉感到飛機的肩部被擊中，但他仍在崗位上繼續(xù)堅守。

史密斯和范佩特拉看到了偵察機飛行員的降落傘，昌西和布萊克向上爬升，以便與趕來搜救的直升機更好的進行無線電通訊。爬升至1828米高度后，昌西聽到一聲地空導彈報警，他和長機仍停留在這一高度。布萊克詢問了F-8機群的燃料狀況，接著命令史密斯和范佩特拉去尋找加油機補充燃料。布萊克和昌西留在RF-8A殘骸上空610米處盤旋。他們看到，偵察機飛行員釋放的橙色信號彈在距離墜機地點大約1.5英里（2.4千米）處升起。

隨后，布萊克看見2架米格-17從南邊飛來，從云團中沖出時，正好處在2架F-8兩點鐘的位置上。北越戰(zhàn)機靠的非常近，大約只有0.8千米，比“十字軍戰(zhàn)士”高出152米。布萊克拉平機翼，用機炮開火。米格機與昌西擦身而過，它們的機炮也在閃光。在從長機的右側轉到左側后，昌西也迅速開火射擊。米格機顯然一直在等候時機，直到“十字軍戰(zhàn)士”離開高空，并在RF-8上空盤旋中消耗掉不少燃料后，才發(fā)動攻擊。在如此之低的高度應戰(zhàn)，對F-8而言可謂相當不利，何況它們還有燃料不多的后顧之憂。

在兩隊戰(zhàn)機的短兵相接中，昌西猛烈的炮火擊中了米格機的僚機，打掉了一塊機翼?！八麑嵲谔??！辈骱髞砘貞浾f?！拔夷軘?shù)清他的牙齒。這是一次非常有效的攻擊。”昌西的心理仍處在混亂狀態(tài)，接著又發(fā)射了1枚“響尾蛇”，但導彈脫鎖。

要過上一會，昌西的擊落記錄才能的到確認。因為當時沒有其他人看到那架墜毀的米格機，他們實在太忙了，根本騰不出精力來留意這場戰(zhàn)斗。然而，“漢科克”號航母的指揮官吉姆·唐納德森隨后通知昌西前往西貢，參加每次擊落米格機后的例行媒體見面會。過了一段時間后，一位沃特公司的代表致電昌西，告訴他沃特公司將授予他一枚紀念徽章。這個翻領徽章的圖案是一架F-8剪影，上面鑲嵌有紅寶石，只有擊落米格機的“十字軍戰(zhàn)士”飛行員才有資格獲得該徽章。

吉恩·昌西的戰(zhàn)果曾長期被歸為導彈擊落，但他本人堅信米格機是被機炮所擊落，因為他的導彈因脫鎖沒能命中目標。這次勝利使昌西躋身僅有的兩名用機炮擊落敵機的F-8飛行員之列。不幸的是，擊落米格機帶來的喜悅被長機的失蹤而沖散。布萊克少校的F-8E（BuNo149152）被米格機長機擊落，他本人彈射逃生。令昌西失望的是，原本被派來營救的直升機沒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布萊克和RF-8飛行員雙雙被俘，直到1973年方才獲釋。昌西不得不離開地面上的長官，返回航母。

但這場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聽聞布萊克的呼叫：“米格機！”后，史密斯和范佩特拉立刻掉頭奔赴戰(zhàn)場，盡管后者的F-8已經負傷。到達戰(zhàn)場附近時，他們看到610米高度上有2架米格機，它們正在俯沖左轉。史密斯發(fā)出警告：“F-8，你被米格機咬住尾巴了！”他看見米格機的機炮正在開火，接著F-8就化作一團火球?？茽枴げ既R克被擊落了。接著，第二支米格機小隊出現(xiàn)，史密斯上尉試圖與其長機交手，但他的機炮在大過載轉向中發(fā)生故障。與此同時，范佩特拉發(fā)現(xiàn)自己遭到另外一架米格機的攻擊，范佩特拉試圖來一個“剪刀”式機動，但機體有傷，他只能將轉向過載控制在5g以內。

米格機繼續(xù)咬著F-8不放，盡管燃料所剩無多，范佩特拉還是果斷的打開加力，甩開了米格機，以1111千米/時的速度向東飛去。脫離危險后，他發(fā)現(xiàn)“十字軍戰(zhàn)士”更難操縱了。米格機已經落在身后1.6千米之外，北越飛行員似乎轉向基地飛去，他大概是快沒油了。范佩特拉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立刻減速，轉過身來，向米格機撲去。在大約1.2千米的距離上，范佩特拉嘗試發(fā)射了一枚“響尾蛇”，但導彈沒能成功點火，他接著又射出了另外一枚導彈。第二枚導彈脫離掛架，向米格機沖去，在敵機身后爆炸，將其擊落。

昌西在與加油機會合后，護衛(wèi)著范佩特拉返回97千米外的“漢科克”號。范佩特拉也進行了空中加油，但加油機只給了他一點點油來完成余下的飛行，他能否返航還是個未知數(shù)。不過，他最后還是順利降落在航母上。事后的檢查發(fā)現(xiàn)，他座機的垂尾被37毫米機炮擊中，被打出了將近80個彈孔。由于在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的非凡勇氣與高超技藝，菲爾·范佩特拉榮獲美國海軍等級最高的海軍十字勛章。

科爾·布萊克的座機是首架在空戰(zhàn)中被擊落的F-8。在與米格機的對決中，F(xiàn)-8共被擊落3架，另外2架分別是VF-162的F-8E和VF-111的F-8E，時間為1966年7月14日和9月5日。在后一次空戰(zhàn)中，空軍交換飛行員W·K·阿博特上尉被俘。RF-8從未被北越戰(zhàn)機擊落。VFP-63和VCMJ-1分別有20架和12架戰(zhàn)機被高炮和地空導彈擊落。

擊落米格-21

在1966年7月14日的戰(zhàn)斗中，VF-162中隊指揮官迪克·貝林杰中校被米格機擊落。貝林杰是一名經歷相當豐富的飛行老手，當時已經42歲，屬于中隊長級別軍官中的“老人”。他曾以陸航轟炸機飛行員的身份參加了二戰(zhàn)，戰(zhàn)后轉往海軍，后來又參加了朝鮮戰(zhàn)爭。越戰(zhàn)是他所參加的第三場戰(zhàn)爭，他清楚的知道，這次極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戰(zhàn)爭經歷。

7月14日當天，VF-162的另一位飛行員查克·廷克少校親眼目睹了貝林杰中彈的情景。這天，廷克在河內市區(qū)與1架米格機發(fā)生了一場惡斗，廷克被對手抓住了機尾，他在低空利用城市的建筑物來左躲右閃，才算甩掉了對手。在抵達越南海岸前，廷克的電臺就已經壞掉，結果當他看見米格機摸到中隊長的機尾時無法發(fā)出警報，只能眼睜睜看著米格機得手。在座機中彈后，貝林杰躲進了云層中并離開了戰(zhàn)場，試圖前往峴港迫降。但由于飛機受損，他無法進行空中加油，最后只好在距離陸地64千米處彈射跳傘。

10月9日，貝林杰率領另外3架“獵人”中隊的“十字軍戰(zhàn)士”為來自“無畏”號航母的一隊A-4護航。1架E-1“跟蹤者”預警機引導護航機前去攔截米格機，這次出現(xiàn)的敵機是米格-21。這種戰(zhàn)機不久前才剛剛加入北越空軍，標志著北越空軍在技術上的飛躍。

貝林杰在空戰(zhàn)中盯住了1架米格-21，這架三角翼米格機做出了拼合S形轉向動作，向地面沖去，但貝林杰緊追不舍，向其發(fā)射了2枚“響尾蛇”。在低空飛行危險性極大，而且難以觀察導彈的飛行，因為目光都聚焦到了下面的叢林上。貝林杰的1枚“響尾蛇”命中目標，米格-21墜入下面的稻田里。這也是美國海軍首次擊落米格-21。迪克·貝林杰返回“奧里斯坎尼”號后，受到了艦上官兵的中隊戰(zhàn)友的熱烈歡迎。兩周后，正在越南視察的時任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造訪了“奧里斯坎尼”號航母，親自向貝林杰頒發(fā)了一枚銀星勛章，以表彰他的這次空戰(zhàn)勝利。

（未完待續(xù)）

（編輯/一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