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新助理了。
別人問我:“你怎么老換助理呀?”真的不是我老換,是她們只在我身邊待了一兩年就給別的部門挖走了,于是我就得重新找助理。
可能因為我的性格比較包容,啥風(fēng)格的助理我都能相處:活潑的、嚴謹?shù)摹G三落四的、特別有個性的……我的經(jīng)紀人是臺灣人,對工作有非常職業(yè)化要求,受不了我隨便的風(fēng)格,看我毫無章法地帶新人,她就抗議:“李靜,你太不會帶人了!”以前我都在心里默默地不服——不能放松點嗎?
還真不能。有一次,我和助理一起上車,有一臺和我們一樣的車停在我們車后邊,她自己坐上前一臺副駕駛,關(guān)上車門叫司機開走了。我一邊看手機一邊上了后一臺,跟司機說:“走吧。”大哥一臉驚詫地回頭看我,迫害妄想癥也讓我心里一驚:“被劫了?”等我尷尬地跑下來,然后打電話給我的助理,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開到一條街以外去了。
又有一次,我買了條裙子帶到節(jié)目現(xiàn)場,問助理:“好看嗎?”她說:“好看,一會兒就穿它吧?!庇谑牵揖托那橛淇斓卮┲吓_了,結(jié)果裙子被臺上的光一照,變成透明的了,我只得走著光錄了一個半小時。負責(zé)盯監(jiān)視器的導(dǎo)演和助理被批了一頓。我說:“算啦,反正衣服是我?guī)サ摹!?/p>
慢慢地,我意識到我的個性太隨便,覺得嚴格要求是為難別人,我也不愿意別人約束我。我常常像一部“出錯百科全書”——去冰箱拿吃的,就把電視遙控器落在冰箱里,害得全家人都看不了電視;穿了同樣款式但不同顏色的高跟鞋參加活動,半路發(fā)現(xiàn)后只得打道回府去換;在機場吃冰糕,把登機牌扔垃圾桶,拿著冰糕包裝皮去登機;把泡泡浴看成面膜給孩子涂臉上,結(jié)果她吹著泡泡來找我……
這樣的我加上一個被帶壞了的助理簡直太可怕了,好在我有一個互補型的經(jīng)紀人。我喜歡鼓勵別人,有一任助理曾說:“我跟您一起工作之前不是這樣的,很不自信,但您老跟我說‘不要總羨慕別人,你要覺得自己很棒,后來我就真的覺得自己很好,性格也比以前開朗了?!?/p>
(摘自《東方女性》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