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瑾

袁世凱如何當家長

◎ 唐瑾

袁世凱有17個兒子和15個女兒，他對不同的子女有不同的教育方式。

袁克定是嫡出的袁家長子。袁克定四歲那年，袁世凱被清廷任命為駐朝大臣后，從老家接來妻室，從那時起，袁克定就一直跟在父親身邊歷練。

年輕時，袁克定也曾風(fēng)花雪月過，袁克定在京城風(fēng)月場上最讓人咋舌的一件事，是在天仙戲院與李蓮英的親侄子大城李搶風(fēng)頭。

袁世凱得知后大發(fā)雷霆，提著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袁克定一頓；又派人請來大城李，將他奉為上賓，一口一個“賢侄”叫得親熱，還當場叫袁克定給大城李賠禮道歉；此后不久，又讓袁克定與大城李磕頭燒香，結(jié)拜為兄弟。經(jīng)過這么幾個來回，大城李的怨氣早已煙消云散，逢人便說袁世凱了不起，是做大事的人物。這是一種言傳身教，父親治人的手腕讓袁克定佩服得五體投地。

之后，父子倆有過幾次推心置腹的談話，對袁克定人生觀的改變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袁世凱說他當年也是心性浮躁的少年，多虧叔父栽培，接他到京城潛心讀書，方能出人頭地。袁世凱設(shè)法調(diào)動起長子內(nèi)心蟄伏的另一種激情——對政治和權(quán)力的渴望，這一招最終奏效，袁克定成了袁世凱的得力助手。

和袁克定不同，袁克文是典型的公子哥兒。袁世凱對袁克文絕對是疼愛有加，袁世凱有很多寫給家人的書信，其中有封《示次兒書》就是專門寫給袁克文的，那一年袁克文才十歲。袁世凱還為袁克文擬定了一份立身課程，這套課程的內(nèi)容有傳統(tǒng)的一面，比如讀經(jīng)與省身，同時也包含了當時精英家庭已經(jīng)普及的教育新理念，比如鍛煉身體。

從根本上來說，袁世凱避免讓袁克文成為名士的做法徹底失敗了。袁克文最終成為不折不扣的名士，他對政治和實際事物不感興趣，而專事收藏和書畫，后來又反對袁世凱稱帝，走到了哥哥袁克定的“反面”。

袁世凱明白女兒要富養(yǎng)的道理，對袁家的“公主”們管教比較寬松。袁世凱的三女袁靜雪在《我的父親袁世凱》中回憶，有一段時間，她和二姐讓袁克文帶她們出去聽京劇名角清唱，每天從袁府里進進出出，黃包車就停在大門口，袁世凱都裝作不知道。

袁靜雪在教館里耍鬧，把石筆研成粉末撒在講臺上，來授課的老師當場滑倒。五姨太（袁府內(nèi)管家）向袁世凱報告這一情況后，袁世凱只是把袁靜雪叫來，輕描淡寫地說：“你不好好念書，以后不給你飯吃?！闭f完便不管了。五姨太為這件事把袁靜雪關(guān)在屋子里重重責(zé)打，袁世凱知道了，板著臉對五姨太說：“下次你再這樣打她，我就這樣打你?！?/p>

袁世凱擔任民國大總統(tǒng)時，曾將袁靜雪許配給宣統(tǒng)皇帝溥儀，但是袁靜雪又哭又鬧，死活不同意，袁世凱哈哈大笑，這門親事也就作罷。袁世凱對女兒的態(tài)度彰顯出他思想中寬容和新潮的一面。事實上，袁世凱對當時的新思潮都有所了解，尤其是在關(guān)系子女的教育方面，他很能接受新觀念。袁世凱擔任直隸總督時，在天津創(chuàng)辦了北洋客籍學(xué)堂，招收順天、直隸兩省客籍官員及幕僚的子弟，袁家子弟更是學(xué)堂里的主力。

（摘自《知道日報》 圖/陳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