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獻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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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語FRONT活著辦教育
文/孫獻濤
朱永新是公認的活著的教育家,他的“新教育實驗”已經(jīng)走過了十六個年頭,全國五十個實驗區(qū)、近兩千所實驗學校正在“過一種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朱永新的過人之處在于,他能在政、學、商之間自由轉換且相得益彰,被評為“十大財智人物”,確是實至名歸。從“做成一件事”的角度看,其卓越的能力至少不弱于其淵博的學識。
在壁壘森嚴的教育領域,出位的批判往往能彰顯出身的高貴。有一個關于北大的段子:飯桌上那位想方設法扯上北大話題、然后浩嘆“現(xiàn)在的北大,已經(jīng)完蛋了”的仁兄,一定是北大畢業(yè)的。所謂“武器的批判,干不過批判的武器”,與其仰天長嘆“沒有活著的教育家”做痛心疾首狀,不如像朱永新那樣篳路藍縷以啟山林,那才是真的高貴。
近一個世紀以前,北大出過一位朱永新式的、很有辦法的教育家——蔣夢麟,他從1919年五四運動時起至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斷斷續(xù)續(xù)任北大任校長一職逾二十年。在他任內,北大沒有因飄搖的風雨和艱難的時事而稍隳“學術自由、兼容并包”的志氣。身處亂世,身段靈活的蔣校長對大局的順應,對分寸的拿捏,對資源的利用,都是超一流財智人物的做派。幾世幾劫之后,時人持論更加公允:蔡元培胡適是北大的良心和臉面,蔣夢麟才是北大旗幟百年不倒的定海神針。
其實這如你所愿的盛世,更需要活著的、靈活的蔣夢麟。翻開本期《教育家》雜志,除了活著的朱教授和死了的蔣校長,還有正在任上的山西省正廳長級督學張卓玉。為了在全省推廣“問題導學模式”教改,他和他的同僚首先要做的,就是搞定各級教育局長、中小學校長——局長、校長們不認可,再好的教學改革都是白忙活。這其中蘊含的滿滿的中國特色智慧,豈足為活著的外國教育家們所道哉?
然后就是強制性分組圍坐。從2009年開始,張卓玉們在一些學校試點“以小組為中心的圍坐制”,將一個大班級,分成若干小組,組員們圍坐在一起討論、學習。分組的技術要點在于“強制”和“圍坐”,用重新排列的課桌椅,顛覆之前的學習秩序。
這是另一個中國特色的智慧——既然班級內學生太多,而且學校里樓舍不夠,那就先把小組分出來,這就相當于提前實現(xiàn)了小班制。
(作者系教育家雜志社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