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

自從學習了那篇著名的《諫逐客書》，我們對李斯的印象就是正直的、充滿才華的為國效力者。確實，李斯由于得到秦始皇的賞識，官運亨通，至秦國丞相一職。也做了一些實事，而且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墒牵厥蓟仕篮?，他卻出現了人生最大的敗筆。

那是秦始皇剛死之時，宦官趙高正進行陰謀活動，他曾是胡亥的老師，極力想讓胡亥稱帝，他就可以大權在握了。唯一需要注意拉攏的是李斯，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爭取李斯也同意胡亥上臺。趙高非常了解李斯的為人，他以李斯和李斯子孫的榮華富貴為誘餌，逼迫李斯就范。李斯確實如趙高所了解的，為人處世，相機而動。于是《史記·李斯列傳》中這樣記述：

斯乃仰天而嘆，垂淚太息曰：“嗟乎！獨遭亂世，既以不能死，安托命哉！”于是斯乃聽高。高乃報胡亥曰：“臣請奉太子之明命以報丞相，丞相斯敢不奉令！”

這段話是說，聽了趙高的一番言論，李斯仰天長嘆，揮淚嘆息道：“唉呀！偏偏遭逢亂世，既然已經不能以死盡忠了，將向何處寄托我的命運呢！”于是就聽從了趙高的，同意胡亥繼任天子。

如此不管胡亥和趙高的所作所為，李斯的真實面目可見一斑。但是故事還沒有完結，之后，在李斯和趙高的推波助瀾下，秦二世胡亥開始了比秦始皇殘忍百倍的統(tǒng)治?？上?，即使如此，李斯最后也沒有好下場，他在趙高的設計下，一步步被迫入獄，最后：

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論腰斬咸陽市。斯出獄，與其中子俱執(zhí)，顧謂其中子曰：“吾欲與若復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

李斯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他不但沒有保全自己，還累計“三族”，被趙高斬草除根。縱觀李斯的一生，確如司馬遷所說，李斯“憑仗他顯貴的地位，阿諛奉承，隨意附和，推行酷刑峻法，聽信趙高的邪說，廢掉嫡子扶蘇而立庶子胡亥。等到各地已經群起反叛，李斯這才想直言勸諫，這不是太愚蠢了嗎！人們都認為李斯忠心耿耿，反受五刑而死，但我仔細考察事情的真相，就和世俗的看法有所不同”。

我們這里，也要告訴大家，李斯雖然聰明，但他不從屬于國家，只從屬于個人，從屬于自己與子孫。他明知道趙高與胡亥胡作非為，還任意妄之，實為助紂為虐。他不修德行，沒有國家利益至上的精神，最后的結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