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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楝子

      2016-05-14 16:37張旗
      大理文化 2016年4期
      關鍵詞:祖母

      張旗

      獻給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題記

      苦楝子樹雖說可以栽培,但我所見到的苦楝子樹,都是野生的。

      我家老屋庭院的圍墻外。就有兩株苦楝子樹,一株在東面水溝邊,一株在西北面廢棄的舊屋基上,都是自己長出來的。至于它們是怎樣長出來的,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它們?yōu)槭裁匆L在這里而不長在那里,沒有人知道,確切地說是沒有人關注。樹不是想長在哪里就長在哪里的,一切都很偶然,然而又都自然而然。

      沒有誰家愿意在庭院里栽一株苦楝子樹,如果庭院里不期長出了一株苦楝子樹,是會被鏟除的。這和有的人家門前不栽桑,屋后不插柳,庭院里不栽緬桂的忌諱一樣。桑與“喪”同音,出門見“喪”不吉;柳與“流”諧音,說法則是家中財物因此而有流失之嫌:同樣的說法,緬桂則有“免貴”之忌。就因這名字愁眉苦臉的。帶了個“苦”字,苦楝子樹也是不被人待見的。“苦”,總會讓人聯(lián)想到苦命,那是人生不幸的遭遇,有誰心甘情愿與之相依為命呢?避之唯恐不及。

      往昔民間的這些禁忌風習,原本沒有什么道理。它反映了人們的一種求吉心理,對不可知命運的敬畏。

      苦楝子樹是一種落葉喬木,樹根、枝干、樹皮、葉子和果實,一整個都是苦透了的。我之所以記得這兩株苦楝子樹,是每年的春天,粉白淺紫的小花朵,似雪似霧,鋪天蓋地開滿在灰綠的葉叢之上,芬芳四溢,把個庭院熏得香噴噴的,絲絲縷縷的幽香又被春風送往遠方。秋天,苦楝子成熟了。枯黃的樹葉,在秋末冬初的寒風里四下里飄飛,落到大門外的過道上,落到了庭院里,三天兩頭要我們打掃。雙手握著山竹扎的老笤帚,劃船槳似地,一下一下掃過去。樹葉落盡,剩下成熟了的苦楝子,飽滿圓潤,金黃可人,圓嘟嚕沉甸甸地掛在枝頭。若要采收,須爬到樹上用竹竿敲打。祖母是絕不讓我們爬樹的,怕我們從樹上跌下來。只等開春,在呼呼的春風中,青黑的光溜溜的枝干搖來擺去,把風干的苦楝子搖落了,祖母才去撿拾回來,放在床下的一個竹籮里。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供銷社收購土產,除了蓖麻子、小桐子,還有苦楝子。平時采收積攢下來,趕街順便把它們背到供銷社去交售,雖說塊把幾毛錢,卻可以買點鹽巴、火柴、煤油、肥皂什么的,給那時本來就乏味枯燥的日子增添點滋味,抹些亮色。

      交售苦楝子,每次祖母都要留下一些。老家的傳統(tǒng),婦女們就是用它來打裱布做鞋穿的。剝了皮的苦楝子,淡黃的面團似的果肉黏乎乎的。用它時,先將它盛在個木盆或鐵盆里,用開水燙了,泡軟,再剝去皮,輕輕搓揉,直到把它搓揉成糨糊一樣濃稠的漿子。那漿子有股酸苦刺鼻的氣味,一般人可聞不慣。好處是放置時間長了,不會像糨糊一樣變質餿臭??嚅颖緛砭褪且粍屜x良藥,能殺菌抗腐敗。

      祖母打裱布,就是把苦楝子漿子,用棕刷涂抹在一塊木板上,粘上一層層舊布片。這些舊布片,是她平時從家人穿破了的舊衣服上拆下來,洗干凈了,一塊一塊收藏著的。就這樣,在木板上抹一層漿子,粘一層布片,抹一層,再粘一層。直到整塊木板都抹滿粘滿,厚度半厘米左右,才拿到陽光下晾曬,使其干透,才從木板上撕下來收好。一塊裱布就做成了。

      母親就是用祖母打的裱布,按各人腳的大小裁剪鞋幫鞋底,做一家老小穿的布鞋。鞋幫里要夾一層裱布,鞋底兩面夾裱布,夾一層,包上一層新白布。做一雙三合底布鞋,鞋底至少要夾三四層裱布,然后才用抹過蜂蠟的麻線來納鞋底。做一家人穿的鞋,一年下來,祖母至少要打兩三塊裱布。

      那時的鄉(xiāng)村,老式的土木建筑的瓦屋茅舍,家家都是在方格窗欞上糊上層白棉紙,擋風御寒,遮蔽隱私:在樓檁上打個竹篾頂棚,糊上舊報紙當天花板,擋擋塵灰;還有過春節(jié)貼春聯(lián)、貼門神,用的都是苦楝子漿子。用面粉攪成的糨糊當然方便省事,但那是口糧,那年月常有缺糧吃不飽飯的日子,誰敢糟蹋糧食!用苦楝子漿子,除了節(jié)約糧食,還有個糨糊沒有的好處,鼠不咬,蟲不蛀。

      記得每年的春節(jié),除夕那天。貼春聯(lián)、貼門神之前,父親領著我和弟弟,拿根長竹竿綁上把老笤帚,先掃除屋頂樓檁上的蛛網積塵,再填好墻角隱蔽的鼠洞,把堂屋臥室灶房里里外外打掃干凈后,又在庭院和大門外的過道里灑上水,徹底清掃。那些平時打掃不到的角落旮旯里,總會掃出些撿拾遺漏的苦楝子,沒打掃干凈的葉子葉柄。我們把苦楝子撿起來收回家,把那些細長的光溜溜的葉柄和葉子堆在一起燒掉。本來可以倒進畜圈里漚成肥料,苦楝子樹的葉柄葉子卻漚不爛,味道太苦了,是不是也太堅強了!

      天黑下來了,在合家團聚圍坐八仙桌旁吃團年飯之前,祖母照例每年都要先祭祀天地祖宗,然后在大門外潑一碗漿水飯。

      在歲末年底的寒風中,庭院里擺放了一張矮腳的圓桌,香煙裊裊,熱氣騰騰,桌上一個白瓷香爐里焚著香,紅漆托盤里擺放著供品,還有酒和茶。過年我們吃什么就供什么,沒有特供。祖母跪在桌前,嘴里嘰嘰咕咕做著長久而熱烈的祝贊祈禱。聽不清她說些什么,但可以想見,是祈愿天地大神和列祖列宗,保佑全家老幼來年清吉平安之類。這時,我就站在她的身后,等她祝贊完畢,也要磕一個頭。這是她交待過的。我是長孫,她特別地疼愛我,她的心意不言而喻。

      祭祀過天地祖宗,祖母就在一個盛了半碗水的飯碗里,把供獻的大米飯和菜肴放一些進去,潑在大門外的兩邊,酒和茶水也潑一些。其實不止過年,就是過節(jié)。吃飯前祖母也要在大門外潑漿水飯。而且,街坊鄰里,家家如此。這是老家民間逢年過節(jié)傳統(tǒng)的儀式之一。她說,過年了,那些沒有子孫后代的孤魂野鬼也要過年,家里有門神把守著,他們進不去,潑碗漿水飯給他們過年。

      我一直跟在祖母身后,按她的吩咐,幫著她把這些傳統(tǒng)的儀式一一做完。這一切,祖母總是做得不慌不忙的,總覺得有一種不知哪來宗教精神在支持著她。她很虔誠。

      此時,村巷里有零星的鞭炮聲,空氣中彌散著幽微的火藥香。看看天,深邃無垠的天穹已布滿繁星:四下里,圍墻外高過屋脊的兩株苦楝子樹的剪影,映襯著閃爍的星光,黑魃魃地貼在暗藍的天幕上,成熟了的苦楝子成串成坨地還掛在枝頭,在寒風中丟溜丟溜地搖晃。想著祖母年復一年的這一番美好祈愿,想著好不容易才過去了的這一年,有多少的煩難和艱辛:想到明年不定又會遇上怎樣的不幸和艱難,誰知道呢!在這個新年舊歲交替的時刻,在祖母嘰嘰咕咕的祝贊祈禱聲中,對命運這個神秘的不可知的問題,每年我都會情不自禁地這樣叩問,直到祖母去世。

      祖母去世后,每年的除夕,大掃除、貼春聯(lián)門神,一如既往,唯有吃團年飯前祭祀天地這個儀式,沒有誰來繼承舉行了。家庭屢屢遭遇的種種不幸與磨難,讓我們對神明的護佑心存疑慮,信仰之心慢慢瓦解。但無論在哪里,每年的除夕,總會讓我想起祖母,想起她祭祀天地祖宗的種種情景。老家那兩株苦楝子樹,枝椏張牙舞爪酷似鬼魅的陰影,貼在星光閃爍的天幕上,還有自己彼時觸景生情對不堪命運的思考,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記憶深處。冥冥之中,神明之事究竟也不可知。每當遭遇不幸與磨難的時候,卻總會讓我想到人的命運。想到命運,每每讓我想到我的祖母,想到她非常不幸的一生。

      祖母是1982年去世的。這一年,按老百姓的說法,就是“土地下戶”的那一年。據(jù)縣志記載,這一年,全縣1270多個生產隊都實行了土地包干到戶責任制。這是賓川歷史性的大事件,堪比三十年前的土地改革,農民的好日子才開頭?。?/p>

      祖母就是在這一年去世的,是火把節(jié)后的第二天,農歷六月二十六日。五荒六月,青黃不接,正是年年鬧缺糧的日子。剛下戶的責任田里,栽插的水稻才抽穗揚花,開鐮收割還要一個多月。承包責任田的頭一年,自家的稻谷還沒收上來,吃上新米飯,祖母就去世了。

      祖母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好年代。卻沒過上才開了頭的好日子,很遺憾!我想,唯一能讓祖母欣慰的,應該是她臨終前終于看到我成了“公家人”。1979年10月,我已轉正,脫去“農袍”,由拿生產隊工分報酬的民辦教師,成了拿國家工資的公辦教師,國家還供應口糧。讓她寄托了一生希望的父親不“成材”,她把希望又寄托在了我這個長孫身上。這可是花了她一生的心血,家庭才有了這一小點點變化,而且來得太遲了。

      祖母十九歲守寡,人生對她來說,可是太殘酷了。在她父母的眼里,不就還是個父母疼愛的孩子嗎?她才十九歲呵!成親未滿三年,我的祖父就不幸去世了,而我的父親才一歲零九個月。祖母說,尚不知人事的父親,路還走不穩(wěn),柞跛著腳,踉踉蹌蹌走到停放祖父遺體的尸床前,一迭連聲地喊:“爹!爹!爹!”以為父親是睡著了呢!就為了守這個獨子,她付出了一生的幸福。這是一場單戀,是一個人無條件地為對方付出,甚至是付出了未必幸福的苦戀。

      有誰想過,為人之母的她,柔軟的內心深處,仍渴求父母親人溫情的撫慰!誰來給她這個關愛?任何堅強的人,即如所謂的男子漢大丈夫,也會脆弱無助,也需要人保護,何況一個十九歲的弱女子,在漆黑長夜品味人生無邊的孤寂!她也是一個普通人!

      我想,祖母之所以能夠超越痛失親人的巨大悲哀,走完了她這艱難的一生,是愛給了她宗教般的意志。愛就是她的宗教。為人之母,愛兒愛女,誰不是一廂情愿無私無悔!正是內心有了這份強烈的愛,一位十九歲的弱女子,才能抗御不斷入侵的痛苦,有責任有擔當?shù)刂泵嫒松?。被愛的撫慰消融了的絕望,就是一種蘊藏著絕望的希望。祖母一生的愛和苦,拯救了這個極有可能傾覆的單親家庭,延續(xù)了這一脈瀕于絕斷的血緣。獨子多孫,二十多年后,她有了四個孫子。她去世時,四個孫子都已長成林,不用她擔心獨木不成林了。老話說,一代人的媳婦,幾代人的祖婆呵!

      如果說,有個讓自己珍視并愿意為之活一遭,乃至愿意為之犧牲的東西就是人生價值,那么,這是不是就是祖母的人生價值!至于她經過怎樣的痛苦,才做出如此決絕的人生選擇。沒有人知道?!皼]有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談人生”,而她卻從來沒講過人生,非常年代里她的非常人生。

      一位西哲說,一個人應當做他能做的事:英雄就是做他能做的事,而平常人就做不到這一點。這位西哲所說的英雄,并不是走遍天下無敵手的江湖豪杰,也不一定是功蓋千秋的大偉人,甚至不一定是一個勝利者,而是蕓蕓眾生中那些了解生命而且熱愛生命的人。這種平民英雄觀的價值倫理,對我心靈的撞擊和震撼是前所未有的。我的祖母。平凡的一生,她所做的,就是她能做的,不就是平常人不大容易做得到的嗎?

      祖母去世前,一點征兆跡象都沒有,她是不聲不響地就走了。那些日子,她只是牙痛,到大隊醫(yī)療站和公社醫(yī)院看過幾次,她還能喝大米熬的稀飯,總以為牙痛不是什么大病。

      幾天前,我請岳母在州城集市上買了一百多斤大米。那時,買這一百多斤大米。要花我將近兩個月的工資。除了給祖母熬稀飯,我們吃的則要摻上大半國家供應的雜糧。不曉得是從什么國家進口的苞谷和高粱,人家做飼料的陳糧,太難吃了。幼稚的大女兒,當時曾說:“什么時候能讓我吃上凈米飯,不吃菜我也吃得飽!”許多年后,我們還拿她的這句傻話取笑她。

      那天,我要去把這一百多斤大米運回家。一大早,騎上自行車,我就去了離家二十來里的岳母家。吃過午飯,把兩袋大米裝上一輛小馬車就往回走。出城兩里,剛轉過南門外水街箐那個大彎,就遇上家族中的一個侄子,急匆匆騎著車來找我。一見面就說:“老太不在了!今天上午。”老家人把曾祖母叫做“老太”:說“不在了”是避諱,是說人死了。事情來得突兀,但容不得我多想,當即請侄子把小馬車上的兩袋大米送回家。我返回州城,跟岳母商量了治喪出殯諸事宜,隨后才回家。

      祖母入殮,沒有誰安排我,我含著淚,上前抱起祖母的頭,二弟跟著抱起祖母的腳,把她的遺體從漏閣屋里移出來。抬到堂屋里。家族中的幾個長輩在一旁幫著,安放在棺木里。蓋棺之前,我又撫摸了她皮包骨頭的臉,深陷的眼窩??辞逅难劬﹂]上了。并沒有“死不瞑目”。雖然她這一生有不少讓人感喟的遺憾!祖母是我至今唯一親自裝殮的親人。

      祖母臨終沒有留下什么遺言。

      其實,她的遺言二十多年前就留給我們了。

      1960年,是“大躍進”后接踵而至的大饑餓最嚴重的一年。不少人患了水腫病。祖母的雙腳腫得亮堂堂的,像發(fā)面饅頭,已臥床多日。

      一天,她把家人叫到床前交代后事。其時,我才是個16歲的中學生,也站在一旁聽著。祖母非常安詳。她知道,她患的這個病并非不可救藥,也知道近鄰已有人先她而去了,有比她年長的,也有比她年輕的。她反而解脫淡定了。眼見她的四個孫子,雖然還是四棵嫩苗苗,但是一天天長大起來了??吹剿母冻鲇辛私Y果,無論在家族親戚中,還是在街坊鄰里間,她還是相當有臉面的。為人欽佩。她也很有成就感。離開這個世界固然可悲,但人生價值已如愿以償,她知足了。她還能怨誰呢?她平靜地說,她死后,一定要把她埋到新莊張家山祖墳墓地里。這不用她說,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接著她又說:“那里,離我家不遠。做鬼也可以多得吃碗漿水飯呵!”卻讓人心痛不已。這些年,她是餓怕了啊,我的祖母!新莊張家山的祖墳墓地,在古鎮(zhèn)州城西面:納溪河從山下平曠的田野上蜿蜒流過,河東就是她出生的村莊大羅城,她的娘家。

      從后來官方公布的資料得知,那一年,賓川縣患水腫病肝病的有5000多人。非正常死亡的有百余人(是大理州死亡人數(shù)最少的縣,還有死亡上千的,甚至幾千的縣)。所幸祖母終于熬過了這一關,活了下來。面對過死亡,又逃過了這一劫,能夠活著直至改革開放,不就是一種幸存?然而,祖母的這份口頭遺囑,像鐵錘敲釘,一字一字砸在我的心上,留給我的卻是永遠的痛。

      二十二年后,依照祖母的遺囑,我把她安葬在新莊張家山祖墳墓地里。豎墓碑,碑文里又特意書寫并刻上“大羅城黃氏人也”字樣。此地距大羅城不過三四里。新莊與大羅城同屬一村公所。山川田野相連,人們在這一隅土地上聚族而居,所有的人都彼此熟悉,乃至世代相守,知根知底。平常平靜的日子,當然要由行政來維持,殊不知,這世道人間,還有親情、人情和鄉(xiāng)情,還有經年累月積淀起來的風俗和文化的潛規(guī)則的維系。

      在收拾祖母的遺物里,我竟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的床下,一個稻草編的草籮里,竟還有不知什么時候用剩的半籮苦楝子。久違了,苦楝子!已有好多年,供銷社不再收購這類土產:也有好多年,祖母沒用它打裱布來做布鞋穿了。

      苦楝子,完成了它的使命;苦命的祖母,苦戀一生,也完成了她的使命。

      祖母去世已三十多年,一直想寫她卻沒能寫,原因我是一個性格懦弱、感情脆弱的人,一想到祖母一生的苦情,就有一種撕心裂肺之痛,讓我受不了。將之訴諸文字袒露在眾人面前。更需要有一種勇氣。還有,那樣的歲月,那樣的日子,那一代人的情感、觀念和精神,或許也不是今日的人們能夠理解接受的。如果,今天有人像這樣甘愿默默地堅守一份人間的骨肉情義,很難說會被人視作陳腐可笑。但是,什么是人性,什么有違人性,基本的判斷應該不是很難。

      1982年,祖母去世一個多月后,我家承包的責任田里,栽插的良種水稻“桂朝二號”,畝產達700多公斤,竟比生產隊集體栽種的老品種稻谷產量翻了一番多。而鄰村一農民栽插的“桂朝二號”水稻,畝產獲1070.65公斤,被《云南日報》譽之為“全國秈稻單產之冠”,聞名全國。也就是自那一年始,家里不再缺糧了。這當然不止我們一家。而老家的好日子就是從那一年從吃飽了飯開始的。

      那一年,祖母才76歲。好日子才開了頭,她卻走了。

      想起祖母,每每就會想起她的苦楝子,想起她無條件的親情大愛的“苦戀子”——那是人生無法預測也不可抗拒的天災和人禍、饑餓和死亡,都不能剝奪和磨滅的真正珍貴的品質。

      我的眼角一下子就泛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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