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凌

十八歲離開生我養(yǎng)我的福安市棠溪村，時至今日年近花甲回歸故里。早些年間，父親曾是村支部書記，為村里做了一些益事，老人臨終時說村里尚有許多事業(yè)未竟，我現(xiàn)在思之，非常感嘆，為父輩們?yōu)榇灞M了心力不禁感動不已。我雖為棠溪所生養(yǎng)，但長年工作在外，沒有為村做過多少事情，想來覺得有點臉紅，以至感到坐立不安，汗顏之余又覺能力有限，現(xiàn)在我勉強算一介書生，又能做些怎樣的實事益事呢？近來常想，應當為棠溪寫點什么，來展示棠溪的美好，以此來表達我的一份真情。

不覺回村數(shù)日，中午時分，漫步來到榕樹下橋頭邊，村里的人氣如此旺盛，讓我吃驚。我看到了有老人推著嬰兒車在新建棧道上散步；有祖孫手拉手游玩，男人忙于活兒，女人撿茶閑聊，溪中魚蝦歡躍，岸邊時聞游人戲魚笑聲，此起彼伏，好一派熱鬧溫馨的景象。

說實話，今日能看到家園如此熱鬧之情景，著實讓我的心頭頓生歡喜和意外。村容村貌煥然一新，面對家園的美好，每個愛鄉(xiāng)人的心中都涌動著歡快和喜悅。棠溪是母親猶如地球是人類母親一樣，所有的棠溪人都是孩子，我作為棠溪村孩子的一員，今天有幸得到“我和美麗鄉(xiāng)村”征文的啟發(fā)，觸我靈感，難捺激情，斗膽執(zhí)筆行文，旨在宣揚棠溪，好將棠溪村的特色美麗，告知村外世界。

一

記憶之中，棠溪村從來就充滿著地瓜味和蟲鳴聲，我們這代人大多是啃著本鄉(xiāng)地瓜米長大的，上山干活總是與蟲鳥們相處，蟬鳴聲，麻雀蛋，那香氣，那美聲，常在夢里繞縈。棠溪人的原本生活狀況，生活習慣，瑣碎到柴米油鹽，我都熟悉在心，久久難以忘懷。

村落沒有遠近，只有大小。現(xiàn)在棠溪村人口高峰時達到五千。一年當中外來棠溪村觀光旅游的人群都是成千上萬，這里沒有什么神秘的因子，就是山好水好，辦了“農(nóng)家樂”，綠色養(yǎng)生，加上城里人吃不到的一些特色菜肴，人們興趣就來了，如今城里人的眼中裝了太多的流光溢彩，想換一換口味，返璞歸真。棠溪人對客人的坦蕩胸襟和天生的熱忱，村落隨之熱鬧起來。人氣旺了，有了活力，讓老村煥發(fā)了新意。

改革開放之初，棠溪村民從求生存到創(chuàng)業(yè)的奮斗的歷程中，注入前所未有的沖動，他們也成批成批走出村門，扔下土地，甩掉老宅，向城里奔去。他們在城里吃了什么苦頭，受了哪些欺負，還有許多傷心事，只能意會，不可言表?？瓷先ナ琴嵙艘恍╁X，但遭受種種歧視，是非常不好受的。城與鄉(xiāng)總是不易融合，帶來了鄉(xiāng)下人與城里人心靈上的鴻溝無時不在，難以逾越。

三十多年來，讓我耳聞目睹的是棠溪走出村門大抵上有“三撥人”。其一是國家恢復高考后，棠溪學子走進學府，畢業(yè)后抱上了“鐵飯碗”。這批人有知識、有見識，事業(yè)有所建樹，甚者當了一官半職，為棠溪村添了光彩。年紀略輕者，他們恰好權(quán)在掌中，身在其位，不忘家鄉(xiāng)，為村助力，辦了些許好事實事。上了年齡者，陸續(xù)退位了，頓然有了回歸家園的念頭。他們安度晚年，賦閑在家，享受清福。青山綠水可以清解欲望。人老了，心淡了，農(nóng)耕文化和自然山水可以休閑養(yǎng)生。

城市在不斷制造欲望。舍去名利，可以消解欲望，乃是最高級的養(yǎng)生。

再有第二撥人是棠溪村在外的做生意人，他們風生水起去創(chuàng)業(yè)，不少的人沐浴黨的富民好政策，率先富起來了，他們身上涌金疊銀，流光溢彩，為棠溪村增添了榮光。這批人分布于全國各地，甚至遠居國外求發(fā)展?！捌埜毁F，不相忘”。他們關(guān)心棠溪各項事業(yè)發(fā)展，慷慨捐贈，榜上留名。當然，也有的人言不由衷，一毛不拔，讓人看到富中有“窮”。

還有第三撥人就是走出村門的打工者，分布于全國各地，主要勞力在閩東，在福安城里人數(shù)最眾，包括拖家?guī)Э诓幌掠趦汕?。他們最年輕、最樸素、最真實、最有力氣，又離不開棠溪村。他們沒有落戶城里，戶籍在村。人不在村，根不在城。人像掛在空中，隨風飄搖，在城里干著各種各樣的苦力活。餐廳里洗碗，御足房里替人洗腳，街上踩三輪車及郊區(qū)菜園地里忙活，都是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為了賺錢，為了養(yǎng)家糊口，他們含辛茹苦，從不怨悔。這批人是棠溪的根，最本色的棠溪人。近年來，他們陸續(xù)回村修老宅，承辦各種經(jīng)濟實體，為自己搭起一展身手的舞臺，漸漸地結(jié)束了他們在城里最底層打工的日子。我看到他們臉上自信的笑容，心里高興。這也許就是建設(shè)美麗鄉(xiāng)村的力量之源。

二

棠溪村原名棠瀨。就棠溪村地勢而言，遠看，村子就像一位飽經(jīng)風霜的老者，樂悠悠地端坐于一把青山特制的太師椅上。走進村中，地面平坦，無坡度，無臺階，即便盲人過街也不要人牽。我家門前的河岸上，那大片大片的鵝卵石，小如孩拳，大若碾盤，夏天打赤足在石頭上玩耍，有點燙腳底，昔日的體溫留在了鵝卵石頭上了，今天早已無影無蹤，難以尋覓了。每當夏初天熱了，跳進溪水中，棠溪孩子個個都是“浪里白條”，游泳好手。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放心孩子在河中嬉鬧，我母親常是手執(zhí)麥稈編織的扇子搭在額前，遮擋灼人的陽光，來河岸邊喚我回去。“文革”時，父親挨批斗，母親為之聲聲嘆息，在擔憂中過早地離世，年僅四十歲。現(xiàn)在每當我看到那些老太太們，扭著秧歌，把扇子擺弄得格外嫵媚時，我想這個世界對我母親是何等的不公啊！

大約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確定鄉(xiāng)政府所在地時，棠溪人說什么也不同意，故而失之交臂。究竟為什么不贊成設(shè)立政府，至今了，我還弄不明白。其時，有個公社干部嘲笑棠溪人說：心中沒政府，棠溪無賢人。一晃四十多年過去，棠溪人從來沒有為此事計較。棠溪人從來都是咬著牙關(guān)，自力更生，艱苦前行，即使生活不如意，也是自嘆命苦，不怪政府，心身上透出一股硬朗朗的骨氣。其實，棠溪村建設(shè)與發(fā)展，興旺與發(fā)達，是需要多方面的因素構(gòu)建的，天時地利人和，文化筆墨的豐潤和億萬富翁的品位，兩者缺一不可。這個時期的棠溪人更需要站高看遠，更需要棠溪固有的勤勞淳樸厚重的人脈和文脈支撐，以此來推動村的事業(yè)發(fā)展。

回到村里，我感到棠溪村變得似乎太快了，令人有點眼花繚亂，來不及駐留，來不及回味，來不及告別和回頭再看一眼。一眨眼工夫，鵝卵石鋪設(shè)的古街沒有了，溪中的小木船，溪溜船消失了，古井生了苔蘚，無人飲用了，棠溪村的許多文物只剩下背影，只能成了往事和夢中的回憶，我為之不勝感嘆?？芍^是：“如風一葉飄，痛思五更天，舊物有余香，因愛在心間?！?/p>

前些日子，我寫了《美麗的棠溪》一文，在本地一些報刊上發(fā)表出來，其意在于宣傳棠溪，吸引更多的人來村里投資興業(yè)，游覽觀光。許久以來，我一直在追問，棠溪美麗嗎？現(xiàn)在終于問出了結(jié)果，棠溪果然美麗。自然山水美麗，村容村貌美麗，村民心靈美麗。美麗實質(zhì)內(nèi)容就是村脈人氣之美，村民致富之美，文化雅俗共賞之美。黃烽上將是京劇《沙家浜》郭建光形象原型，他曾執(zhí)教于棠溪學校，先是教師，后任校長，先后培養(yǎng)一批又一批學生，如今這些學生們都曾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建功立業(yè)。棠溪學校的校名由黃烽題寫，這是對棠溪人莫大的激勵。革命烈士阮伯淇的精神就是棠溪村的“村魂”，他與鄭楚云、蘇達等老一輩革命家并肩戰(zhàn)斗，當任閩東地委副書記，福安縣委書記，犧牲時年僅30歲。據(jù)文獻記載。阮伯淇烈士當年是投筆從戎。說實話，那時的閩東山區(qū)真正投筆從戎者，寥若晨星。他念過中學，當過教師，做過校長，辦過報，早年參加學生運動，不愧是我黨的優(yōu)秀知識分子。他的革命精神永留在棠溪人的心間，棠溪村的“阮厝”成了歷史文物保護單位。有了阮伯淇烈士的歷史地位，棠溪的村脈，棠溪的未來，一定是更加美好。誠然，棠溪人是不會一味躺在先賢的功勞簿上，或不思進取，或坐井觀天，或自我膨脹。如今世界日新月異，不要左顧右盼，不要再失時機，所有的棠溪人都應當強健起來，要重新去打拼，蓄足力量，向前奔去，夢想并不遙遠，幸福就在身邊。

三

棠溪的水，永遠與岸上石頭相伴，水與石，一剛一柔，像夫妻，不離不棄，廝守終身。在漫長的時空中棠溪水堅守著自己的一方家園，男耕女織，歡愛歌哭，繁衍不息，溪水像村的血脈源遠流長。兒時的記憶永不褪色，美麗的棠溪河水也有發(fā)怒咆哮的時候，每遇大雨，山洪暴發(fā)，或是上游暴雨下游必然成災。村里人田地莊稼大多是在溪對岸的山坡上，全村唯一的小木船在兇猛的洪水面前，甚感無奈。歷史上有些大洪水，沖進了臨溪的村民家門，威脅著他們的生命和財產(chǎn)安全。

現(xiàn)在溪中已建橋，便于兩岸交通。古老而富有文化特色的“登燭橋”橫跨兩岸，頗為壯觀，此古橋為福安全市第一。不僅是橋之長度，重要的是在于橋中間是有十九間橋屋，屋梁上古人題寫許多富有文學韻味的對子。諸如，“折柳送君君別去，攀花贈我我辭行，虹影橫斜天上下，簫聲嘹亮日東西?！边@橋又是古代通往閩浙兩省之官道。觀賞這道古廊橋，可以遙想當年棠溪人的商務(wù)活動和莘莘學子應赴科考留下許多美麗的傳說，成為了福安甚至閩東地區(qū)古廊橋文化一個典型縮影。如今溪河兩岸草木蔥茂，自然美麗，風光盡覽。溪水清澈，魚蝦騰躍。近年來，村民自發(fā)放養(yǎng)數(shù)千尾紅鯉魚于溪中，為溪增添了游樂色彩。游人如織的腳步聲，逗魚歡笑聲，撒落于溪水兩岸。村尾溪面上建起了水電站，壩用橡膠質(zhì)材，純黑色，如烏龍橫臥溪面，此為福安水電建壩的唯一特色亮點，投資建設(shè)者也是在外村賢之舉。電站發(fā)電為村造福，為廣大村民所稱贊。棠溪兩岸防洪大壩建設(shè)，通過多年努力爭取，現(xiàn)已得到國家水利部太湖流域管理立項，同意建設(shè)。此項目從立項到建設(shè)也是村賢在外工作鼎力幫助的結(jié)果。防洪堤壩約長十公里，從鄰村漁溪洋開始建設(shè)，沿至棠溪村兩岸，建成之日，漁溪洋村成為了棠溪村門前大花園，沿溪兩岸可以辦起“農(nóng)家樂”，水上走廊，游賞沿溪自然風光。在棠溪岸邊最養(yǎng)人眼目的就是九棵大榕樹。村與樹，樹與人互為滋養(yǎng)，為一派綠意盎然的古榕畫卷，讓人一年四季永遠享受春天的明媚和美好?；仡^再去觀賞棠溪美麗的古街。原來街道全由鵝卵石鋪設(shè)，古色古香，散發(fā)著人氣、商氣，可與新街相呼應，好讓古街傳遞現(xiàn)代之氣息。村街中四條古巷，分別稱之為：九階巷、官路巷、郭厝巷和陳厝巷，每條巷都有故事傳說，現(xiàn)有村里計劃將其復古創(chuàng)新，為讓古巷生長出現(xiàn)代的生動表情。巷中尚有九口古井，立在井旁，看到井臺邊的繩子勒痕便可知，老井歷時之悠久。井邊地上爬滿苔蘚，如今有了自來水，對井，村里人都懶得多看一眼。井，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井為圓形，白天像太陽，夜晚如月亮。人生在世，為人做事如有不圓之處，可以從圓井口中得到啟示。我記得老者說過，時至上弦月，若逢井水溢出井面，此為千載難逢，若有村民幸遇者，接水飲之，從此可以富及一族人家，正可謂是：人遇奇水，活力永伴。棠溪人世世代代，清廉做事，坦蕩為人。從井看天，天藍而圓，井水養(yǎng)人，人不離鄉(xiāng)，愛鄉(xiāng)之心，不離不棄。街、巷、井三者合一，貴在聯(lián)動開發(fā)保護，其意義、其價值，其示范，都將成為文化生態(tài)實質(zhì)所在。2012年棠溪村榮獲福建省生態(tài)文化示范村的稱號。

四

回顧棠溪村史上古老產(chǎn)業(yè)，近來正在謀劃重新開發(fā)，為建設(shè)美麗鄉(xiāng)村注入新的活力。從文化產(chǎn)業(yè)來看，前些日子，村里舉辦了“芙蓉李花音樂節(jié)”、“觀賞鯉魚文化節(jié)”和“品茶斗茶文化節(jié)”，讓村里村外的人們暢游、觀看、享受、采摘和品嘗，推動文化創(chuàng)意新棠溪。棠溪村原有閩劇團，曾在這一帶叫響一時，實為山鄉(xiāng)人民的文化生活立下了汗馬功勞?，F(xiàn)在劇團人員奔走他鄉(xiāng)，特別是那些美麗的女子們，各自謀生去了，有的甚至被別的劇團高薪聘請。這些人天生愛好文藝活動，只要能夠組織吸引，讓他們回頭重拾舊業(yè)，重振閩劇團大有可能。再看棠溪村祖上留下的油茶產(chǎn)業(yè)，當年周恩來總理為福安題寫“綠色油庫”，就是油茶產(chǎn)業(yè)的名望和價值所在。茶果產(chǎn)業(yè)，在棠溪村深藏功底，土壤適宜，技術(shù)良好，村民喜種，只要擁有一定政策、資金，加以扶持到位。如今尚有一批村民正因為開發(fā)這些產(chǎn)業(yè)而回歸村里。諸如村里的古老榨油坊，為了油茶產(chǎn)業(yè)，重新開張，馬達聲響（過去是水帶動），日夜忙個不停，看到那些金色的茶油流淌出來，預示著棠溪村民的幸福生活散發(fā)濃濃的清香。讓古老黃昏產(chǎn)業(yè)顯示今日朝陽之燦爛。再說到飲食文化產(chǎn)業(yè)，更是棠溪村的拿手好戲，這里許多菜肴都是當年餐桌上的“便宜貨”，如今可以當作珍饈來開發(fā)。諸如“蝦苗拌糟”“芥菜連頭”“蝦油芋頭”“維栓扁肉”“酸菜溪魚”“九榕鵝肉”等，這些菜肴，不少人吃了，有嚼頭，再回頭。讓生活在城里的人們享受“舌尖上的棠溪”之韻味。其實，棠溪人從古至今的生活世界是無比廣闊且豐富的，村里的遺留的風俗、習慣、孝悌美德，維系著一個村的長治久安，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柔性軟實力，此力可以撬動一個村莊的持續(xù)健康發(fā)展。

五

新的時代，新的召喚。2012年棠溪村獲得福建省生態(tài)文化示范村，一日掛牌，千秋偉業(yè)，棠溪村從此邁開新的步子。2013年棠溪村黨支部書記鄭增康同志，獲得福建省勞動模范光榮稱號。

生活如同棠溪水總是滾滾向前，讓蕓蕓眾生拼命朝前奔跑。新的立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秀美，誰還能停下腳步去回首打量昨天呢？在我看來，一座村莊的歷史和一個國家一樣，不可能江山依舊，永遠處在原始狀態(tài)。隨著歲月更替，棠溪終歸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在發(fā)展變化的過程中，讓我特別看重的是，棠溪村的人文心靈感受力。人心既無草木之形，又無鋼鐵之堅，但是可以穿越時空，就像棠溪的源頭活水，上游和下游永遠是貫通的。今天飲了下游一瓢水，明日應當感受上游源頭之恩澤。

棠溪村對我來說，永遠恩重如山。

“春天那么好，可惜太年輕；夏天那么好，只是太驕傲了；只有秋天的確好，它是多姿多彩的”！迎來秋季的豐碩，人生已老，難免感慨萬千。棠溪村正在從春天開始，逐步向著秋天邁進！環(huán)顧四周，大家都在加快發(fā)展，棠溪村只是在追趕，也在不斷創(chuàng)造歷史的奇跡，干著前人沒有干過的事業(yè)。在干事業(yè)的過程中，逐步實現(xiàn)美好的家園夢，幸福生活夢。

需要提醒的是，這世上，真正當?shù)闷稹懊馈钡氖挛锊⒎窃絹碓蕉啵侨諠u稀少。說是家鄉(xiāng)美如天堂，我沒有人為拔高棠溪村之意。今天的棠溪還不是天堂，只是人間天堂的初胚而已。因此，棠溪村千萬不要沉醉于現(xiàn)有的業(yè)績，自滿自足。切莫知葉不知樹，見樹不見林。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一種橫向比較，能夠看見差距，能夠看見棠溪人未來生活之所需，進而高質(zhì)發(fā)展，走向興盛。現(xiàn)階段，我們要沿著中國城鎮(zhèn)化的正確路徑前進。棠溪村今日人口回歸聚集，就是走向心中村建設(shè)生動示范。只要我們堅定不移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不畏艱難，奮發(fā)努力，勇往直前，棠溪村一定會變成我們想象中的天堂。眾所周知，這個世界沒有天堂，天堂乃是上蒼給人間指引的未來道路，這條道路奔向小康，走向富裕生活。對我個人感受而言，美麗的棠溪，就是我心中的天堂。

我的天堂在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