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
當(dāng)瑞士和法國的雪場在中國已頗有名氣時,奧地利的蒂羅爾州卻讓人有種“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感覺。
是這里的雪質(zhì)不夠好?還是雪場不夠大、雪道不夠有挑戰(zhàn)性?娛樂活動欠豐富?沒什么可買的?
纜車票很貴?今年三月結(jié)束了圣安東、索爾登、因斯布魯克和基茨比爾四個滑雪勝地之旅后,我意識到,每個雪場都接近完美,他們錯過的,只是時機(jī)而已。
過去和未來
火車站與圣安東(St Anton)村子相距不遠(yuǎn),我們從蘇黎世來,第一個感覺是熱,讓人生疑:這里真的是阿爾卑斯山嗎?抬頭看,兩側(cè)均是高聳的山峰,山頂一圈一圈的防護(hù)網(wǎng),不好看卻實(shí)用,那是用來抵御雪崩的。
我們即將下榻的Hotel Schwarzer Adler酒店處處透著歷史的韻味,前臺的明艷少女身穿蒂羅爾州的傳統(tǒng)服裝,像是從歐洲古裝劇里走出來的。而這種被稱為“Dirndl”的服飾,是我們在蒂羅爾州看到的第—個符號——幾乎在每一間酒店的前臺身上,你都能看到相似的穿著,不同的只是顏色和款式。大堂櫥窗內(nèi)擺放的是舊時又寬又長的雪板,簡陋的雪杖,后邊綁著小尾巴的羊氈禮帽,樓梯轉(zhuǎn)口處陳列的是一排看著沉甸甸卻很精致的牛鈴鐺。
酒店外墻上鐫刻的1570年,是這幢建筑的出生年代,但中間經(jīng)過多少次翻修,想來現(xiàn)任繼承人也不是很清楚。但圣安東人似乎很喜歡“歷史”這個詞,他們竭盡所能將古老的建筑保存下來而不是摧毀它。
村子的主街道不寬,但隨著雪水的融化,濕漉漉的,其他與別的雪場并無兩樣:街道兩邊分布著酒店、餐廳和戶外用品商店。時值黃昏,從山上下來的滑雪者背著雪板,提著雪鞋,走在路上。
Galzig纜車旁的酒吧內(nèi)氣氛很是熱鬧。圣安東被視作“雪后生活(Apres Ski)”的發(fā)祥地。在過去,“雪后生活”意味著一杯熱巧克力或與其他高手分享經(jīng)驗(yàn),也可能是一杯熱紅酒、一塊巧克力蛋糕、蘋果餡餅,還可能是一副撲克牌。四十二年前,年輕的瑞典學(xué)生芒帝來到圣安東,改變了這一切。他在KK(Krazy Kangumh)酒吧工作幾年后,很快對“雪后生活”進(jìn)行了重新定義:過去一度體面安靜的場所變得嘈雜、吵鬧甚至墮落。KK因午后狂飲而聞名:嘈雜震耳的音樂,人們穿著雪鞋在桌子上跳舞,服務(wù)生從擁擠的人群中擠過,給每位滑雪者倒上一杯烈酒,他們會一口干掉。芒帝作為總指揮站在人群中間,像蝴蝶一樣攪動四周的空氣,他有時候還鼓動女士們將胸衣脫掉,理由是“可贏取一瓶香檳”。
在雪道另一邊住著的是年輕的牧羊人斯嘉萊特。在父親死后,他為了償還債務(wù),放棄家族農(nóng)場加入“雪后生活”的隊(duì)伍中來。他先是把所有的羊都送給了東蒂羅爾州的親戚,然后放了桌子和長凳在自家小木屋旁,同時邀請了幾個樂隊(duì)來演唱。逐漸地,他的Mooserwirt酒吧成為奧地利最有名的酒吧之一。每天下午,絡(luò)繹不絕的客人能消耗掉2,500升啤酒,這還是在晚上8:00酒吧關(guān)門的前提下。
KK和Mooserwirt分居1號藍(lán)道的兩側(cè),滑雪者每次從山上下來都經(jīng)過這條雪道。他們結(jié)束一天的行程后,最先想的是:向左還是向右?左邊是KK,右邊是Mooserwirt。每個冬日下午3:30,DJ杰哈德會準(zhǔn)時打碟,從1994年到今天,他幾乎沒有缺席過。
圣安東除了“玩得野(Party Hard)”外,最重要的是“滑得野(Ski Hard)”。這里是“現(xiàn)代滑雪之父”——漢斯.施耐德(Hannes Schneider)的故鄉(xiāng),1907年,他在圣安東的Hotel Post擔(dān)任全職教練和向?qū)В髞韯?chuàng)造了“阿爾伯格理論”。1921年,他創(chuàng)建了最早的滑雪教學(xué)機(jī)構(gòu)——阿爾伯格滑雪學(xué)校,并迅速將自己的理論推廣至全世界,其中亞洲的日本受影響最深。圣安東博物館(Museum St.Anton am Arlberg)的二樓,有他的生平介紹,以及圣安東20世紀(jì)20年代的村莊布局。在早期的紀(jì)錄片中,施耐德穿著羊毛呢西裝,拖著沉重的雪板,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步爬至山頂,然后下滑,時不時地來個經(jīng)典的動作——駕“板”騰飛。
如今的圣安東不僅擁有340公里長的雪道,還擁有總長度為200公里的野雪道?!笆グ矕|的瓦魯吉(Valluga)山峰下的‘大碗深受高手們的喜愛?!蹦贻p的向?qū)Ц駶h姆拿著手里的阿爾伯格地區(qū)地圖介紹。阿爾伯格共有13個雪場,其中祖斯(Zurs)、萊克(Lech)和圣安東均為百年以上的雪場。為了爭取“世界最大”的名號,2017年雪季,圣安東將和萊克及祖斯纜車相連。
此時,我們跟著格漢姆準(zhǔn)備搭乘GalzIg纜車上山,它先是以螺旋的方式緩緩垂直上升,然后向山上行駛。圣安東的藍(lán)道和紅道很多。格漢姆帶我們試了一下幾條雪道,印象最深的是25號道。這是一條黑道,雪道狹窄,有許多齊腰深的大雪包,相當(dāng)有挑戰(zhàn)性。想挑戰(zhàn)野雪的可以坐Galzig纜車沿黑道10號線,轉(zhuǎn)藍(lán)道17滑至斯圖本(Stuben)?!八箞D本雪場和圣安東南邊的仁道(Rendl)山(海拔2,030米)也有大片的野雪區(qū)域?!备駶h姆解釋。
“這里好像什么也不缺。”在我們滑至圣克里斯多夫雪場,并參觀了去年新開的Arlberg1800藝術(shù)中心和音樂廳后,我問格漢姆。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粉雪、數(shù)不清的雪道、高速纜車、舒適溫暖的酒店、氣氛濃郁的酒吧、不錯的美食、商店,還有Spa,價格也要比法國和瑞士便宜”。聽起來有些完美。
冰與火
離開圣安東前往索爾登(Solden)的路上,雪還在下,平坦的公路兩旁是幾近垂直的山巒。山只有兩種顏色:青色和白色,青色是松木,白色是積雪。山地氣候變幻莫測,讓人摸不清頭腦,前十分鐘大雪紛紛,穿過一條四五百米的隧道后,地面是干的,讓人懷疑雪是否下過。
司機(jī)悶頭開車,慢慢地,白色越來越豐厚。抵達(dá)索頓前,一座地標(biāo)式的綠色尖頂教堂橫在路邊,有指示牌指向右方:HotelAqua Dome。我跟攝影師詹姆士說:快到了。
很快,一個頗有規(guī)模的村落出現(xiàn)了,中間是長長的街道,旁邊的戶外用品商店鱗次櫛比,小河從村中穿過,車從—條小路左拐進(jìn)去,我們的下塌地Hotel Das Central到了。
作為本地唯一一間五星級酒店,Hotel Das Central每日爆滿,即便是夏季,照樣客似云來。這間酒店出名的是Spa——芬蘭浴室(高溫桑拿房)、土耳其浴室和冷熱蒸汽浴等,除了某些溫泉小鎮(zhèn),我從未在法國和瑞士的阿爾卑斯山區(qū)發(fā)現(xiàn)如此密集的桑拿房。不得不說,Spa算得上蒂羅爾州的另一個符號。你可以隨便去某大型酒店預(yù)訂網(wǎng)站搜索一下,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shù)厝且陨系亩鄶?shù)酒店都有桑拿房。對我而言,冬季里,一個人躺在Hotel Das Central的芬蘭浴室里,汗水被從身體內(nèi)不斷蒸出,是一種愉悅之極的享受。
“007酒店”Bergland Hotel與Hotel Das Centml相距不遠(yuǎn),步行十分鐘能到。酒店由有名的法克(Falker)家族建于20世紀(jì)40年代,位置極好,露臺上的小泳池正對一幢哥特式教堂,尖頂,屋頂是綠色的,墻體是白色的,地面此刻也是白色的,旁邊松樹的樹枝上掛著白雪?!斑@座山就是我的家園,”酒店主人格魯奈是奧地利有名的滑雪高手,他說,“山區(qū)生活比你想象得豐富,每年,我們有大量的時間滑雪、騎自行車、攀巖、在森林中玩耍、爬樹、涉水,基本上,我們可以赤足在大自然中奔跑?!睘榱俗尶腿梭w會在自然中放松的感覺,酒店的頂層為休息室,擺放的十幾張床上鋪著干草,木頭地板和屋頂散發(fā)著自然的清香。“丹尼爾·格雷格拍《幽靈黨》時和太太住在這里,兩人均很和善?!惫ぷ魅藛T透露。
索爾登并非奧茨山谷(Otzal Valley)的唯一雪場,它和Hochsolden以及Gaislachkogl兩雪場相連,雪道總長度超過一百公里,通往冰川的纜車就有三十多條。我們從山下的GiggijochI Tal(海拔1350米)纜車站排隊(duì)上山時,很快我意識到要去的是個景點(diǎn)——Tiefenbachkogl冰川。理由是,在蒂羅爾州鮮少出現(xiàn)排隊(duì)場面,到了這里卻是人挨著人,且繞了幾個大圈。坐上纜車,輾轉(zhuǎn)幾次后來到與Rettencbach冰川、Gaislachkogl冰川合稱為“Big3”的Tiefenbachkogl冰川。
沒錯,盡管你坐纜車坐得有些暈,但眼前的確是Tiefenbachkogl冰川,它矗立在那里。可惜的是,由于四周白雪皚皚,我甚至無法辨清它的邊界。
繼續(xù)沒完沒了坐纜車上行,山頂風(fēng)有些大,但陽光大好,四周白得讓人無法直視?!皩γ婢褪且獯罄苯衲暌呀?jīng)六十多歲向?qū)Э柛嬖V我,他頭發(fā)胡子花白,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對我來說,滑雪是個習(xí)慣,即便沒有工作,我每天至少上山滑一趟?!?/p>
終于可以痛快地滑行了。雪道從起點(diǎn)自然分成兩部分,左邊相對簡單,右邊則是一個又一個雪包。我甩掉卡爾和攝影師,努力地將身體重心往前,不管黑道、紅道和綠道,身體繃緊往下滑,陡峭挾窄處速度放慢,寬闊平坦處身體壓低速度加快,“10公里的雪道”很快落在我的身后。到了換乘站,我從巡山隊(duì)員那兒領(lǐng)了一杯Schnaps,一口喝下去,有些沖。
接下來要去的是IceQ餐廳,也就是《幽靈黨》中女主角工作所在地。餐廳的主人和Hotel Das Central主人是兄弟關(guān)系,據(jù)知情人透露,“那里非常難訂,要提前一兩個月”。一句話就抬升了餐廳的價值。
纜車貼著山體上行,在陡峭的巖壁間,有膽兒大的野雪愛好者在滑行,看得我膽戰(zhàn)心驚。很快,他像風(fēng)一樣不見了蹤跡。向?qū)Э栆彩沁@個區(qū)域的常客,“滑雪者一定要事先看一下告示板,上邊標(biāo)注哪條野雪路線當(dāng)天開放。滑行時,最好帶著報警定位裝置滑行?!弊鳛樗黝D滑雪圈的“老炮兒”,卡爾有很多經(jīng)驗(yàn)可以分享。
Ice Q被譽(yù)為“未來主義”的作品,三層的玻璃建筑屹立于海拔3,048米的Gaislachkogl山頂。內(nèi)設(shè)簡明現(xiàn)代,屋頂垂下的銅色吊燈像一個個泡泡,白色的餐盤如同雪山,盛放著我的午餐:魚子醬、羊排,還有熱乎乎的“方便面”湯。
溫柔的泉水撫慰可洗滌一天的疲憊,Hotel Aqua Dome溫泉酒店是上佳選擇。室內(nèi)、室外泳池相連,室外分上、下兩部分,上部是三個互通的圓形池子,水是藍(lán)色的,背景是被積雪覆蓋的墨色山體,四周是靜謐的,讓人有片刻的恍惚。我則貪婪地呼吸著每一口新鮮的空氣,希望能將發(fā)黑的肺洗干凈。離開的時候,我們遇上了爬完山歸來的客人,問他們看到了什么?!皼]有看到熊,但看到了羚羊,還有狐貍的足印?!?/p>
本地制造
從索爾登至因斯布魯克的路上,我們見識了蒂羅爾州的廣袤,它遠(yuǎn)遠(yuǎn)不只是我們所熟悉的幾個著名雪場的組合。一座山外是另外一座山,幾乎每座山下的村子都“霸占”了一個雪場,纜車在高速運(yùn)行著。山中零星點(diǎn)綴的是為數(shù)不多的民宅和幾幢山間酒店。我們離開索頓不久,即經(jīng)過錫而茨(Silz)村,隔著一條河,越野滑雪者穿行于林間;接下來的庫泰(Kuhtai)村雖然名不見經(jīng)傳,卻擁有長度超過八十五公里的雪道,如果把它放在中國,簡直可以稱霸稱王。
叮咚的小河一路相伴,冰雪或厚或薄地覆蓋其上。待到春季,雪水融化,河水會裹挾著沙土奔流,顏色由清變渾。如果趕上豐雪季,河水漫上來,力量強(qiáng)大到能將河畔的房子沖垮。
汽車慢慢駛?cè)胍蛩共剪斂?,新樓古跡混雜,古跡部分可辨認(rèn)的是“黃金屋頂”和“哈布斯堡王宮”,現(xiàn)代建筑則是“高山跳臺”。對這座人口不到二十萬的城市來說,最值得驕傲的是:它曾舉辦過三次冬奧會。
環(huán)境影響人的習(xí)慣。當(dāng)?shù)厝硕煜矚g早起,坐纜車上山滑一圈,然后直接去辦公室。在大街上,你經(jīng)常能見到身著筆挺西裝、騎著自行車載著雪板的人,也不知道是去往雪場的路上,還是已從雪場回來。
安東.納吉樂(Anton Nagiller)是Hoferbauer蒸餾酒廠的主人,這里生產(chǎn)的主要是Schnaps。在當(dāng)?shù)厝丝磥?,Schnaps是萬能良藥,餐前喝有助于開胃,餐后喝有助于消食。他們一般這樣勸酒:“對胃好,多喝點(diǎn)兒!”你一口喝下去,熱辣辣的,渾身蒸騰?;匚兑幌?,蘋果味?也許有,但其實(shí)我只喝出了一種味道——酒精味。反正,從山上下來,喝上一杯,在酒館吃飯,再來一杯,半醉半醒之間,身體放松了,心也放松了,雪地生活如此簡單。
在地下酒窖里,納吉樂告訴我們,工序不同,酒的純度也不同。由于是家庭作坊,取材源自當(dāng)?shù)兀禾O果、玫瑰、梨、藍(lán)莓、蔓越莓。僅僅莓類就多達(dá)十幾種。但我對酒的興趣遠(yuǎn)比不上他家的晚餐:面包、奶酪和熏肉,食物如這片土地一樣,透出一股誠懇的味道。
Grassmavr Bell Foundry是本地的制鐘作坊,也是奧地利最古老的家族企業(yè)。從禮品店門口走進(jìn)去,你既能看到兩百年前使用的爐灶,也有機(jī)會敲擊六七個擺放在一起的樂鐘,聽聽奏出的樂曲,暗黑卻熱火朝天的車間展示的則是活的手工藝。Grassmayr家族分工明確:羞澀的長子負(fù)責(zé)技術(shù),善于交際的二兒子負(fù)責(zé)管理。上一代制鐘人伊麗莎白和克里斯多夫均已八十多歲了,一到冬季,兩人每周會拿出一天時間,背著雪板徒步上山,然后從難度最高的雪道上滑下來。
夜色降臨,建筑師扎哈·哈迪德修建的纜車站透出其特有的骨感。纜車晃晃悠悠地將我們運(yùn)到山頂,頂著山風(fēng)俯瞰城市夜景。因河將城市劃分成兩半,晦暗的天色下,城市里可見的是萬家燈火。
山區(qū)生活比你想象得的豐富,每年,我們有大量的時間滑雪、騎自行車、攀巖、在森林中玩耍、爬樹、涉水,基本上,我們可以赤足在大自然中奔跑。
挑戰(zhàn)與享受
基茨比爾名人眾多,最有名的當(dāng)屬托尼.塞勒(Toni Sailer),他戰(zhàn)績赫赫:曾獲得三塊冬奧會金牌和七塊世錦賽獎牌。另外一位是漢斯·辛德森(Hansi Hinterseer),他長相英俊,你經(jīng)常能在某個餐廳的墻上看到他的照片,除滑雪外,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民謠歌手。但讓基茨比爾作為世人所知的冬季度假勝地要?dú)w功于畫家阿爾方·瓦爾德(Alfons Walde),他繪制了多幅以山村為背景的招貼畫,其中1/3的畫都是以冬季滑雪為主題的。
現(xiàn)在的基茨比爾,最有名的是哈尼漢姆高山速降比賽(Hahnenkamm Downhill Race)。這項(xiàng)比賽將基茨比爾輝煌的過去延續(xù)到現(xiàn)在,其中哈尼漢姆是山的名字。如果你用Google進(jìn)行搜索,搜出的結(jié)果可能是“One Hell of a Ride”。沒錯,這項(xiàng)比賽至今仍被視作世界上最危險的比賽之一,“盡管參加比賽的都是世界級的高手,但每位參賽者都頂著巨大的壓力?!毕?qū)Ш赡日f。
荷娜今年五十多歲,與這座城市的大多數(shù)居民一樣,冬季做滑雪向?qū)?,夏季是登山向?qū)?。我們從Kitz Wanderberge Rufen纜車站出來,走幾步遠(yuǎn),她指著下方說,這就是比賽的起點(diǎn)。我探頭看了看,有點(diǎn)緊張?!捌露戎辽贋?0°?!焙赡日f。整個比賽中最陡的一段是Mausefalle,坡度甚至超過85°,垂直高度為80米。不妨對比一下比薩斜塔:高度為58米,坡度為86°。參加過幾次比賽的荷娜形容:“這項(xiàng)比賽會讓你感覺到離心力的存在?!被兴俣茸羁斓囊欢问莦ielschuss,最快每小時可達(dá)138公里。通常體育記者會這樣解說:“選手們沖出起點(diǎn),短時間加速后飛躍80米跳下Mausefalle,在動能勢能的巨大沖擊下,尚未來得及調(diào)整姿勢即需極速左拐,在每小時速度為120~130公里的前提下,能維持平衡的選手為數(shù)甚少。”最后一句透露的信息是:許多運(yùn)動員因離心力作用摔出雪道。
刺激并非這座城市的全部。基茨比爾是一座風(fēng)景如畫的中世紀(jì)小城,建筑多建于15-16世紀(jì),街道的兩側(cè)處處可見古跡,外墻上還掛著舊時的郵筒,漂亮且還在繼續(xù)使用。走出老城,四周均是酒店和住宅。既有羅萊夏朵旗下的Hotel Tenncrhof酒店,也有夏季能打高爾夫、冬季泡溫泉的Hotd Grand Tirolia Kitzbuhel,還有設(shè)計酒店Kitzhof Mountain Design Resort。離老城步行要25分鐘的Hotel Schloss Lebenberg建筑分成新舊兩部分,舊的部分還保留著塔樓,新的部分為木建筑。酒店早餐廳正對哈尼漢姆高山速降比賽賽道,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使山體若隱若現(xiàn)。我們喝的牛奶是由克勞迪亞的父親提供的??藙诘蟻啚檎ぷ?,其父母是農(nóng)民,住在郊區(qū)的一幢三層的老式木屋里,地板踩上去咯吱作響,一條癩皮狗跟著跑來跑去;旁邊的一幢大房子,底層堆著草垛,二層養(yǎng)豬;前邊的一間小屋是蜂房,牛在空曠的草場里溜達(dá)覓食。工具房里擺放的是孩子們的雪板,過去的成為了裝飾,現(xiàn)在的則隨意擺放在那兒。到了冬季,克勞迪亞的父親會搖身一變成為滑雪教練,就像這座小城里的大多數(shù)居民一樣。
蒂羅爾州冬季旅行信息到達(dá)
你可以選擇搭乘瑞士航空(swiss.com)到蘇黎世,然后轉(zhuǎn)乘火車至圣安東,返程從因斯布魯克坐奧地利航空(austrian.com)至慕尼黑,換乘漢莎航空(Iufthansa.com)從法蘭克?;乇本┗蛏虾?。
季節(jié)
蒂羅爾州的雪季從12月初開始,到次年4月底結(jié)束。冬季不像美國和加拿大那么冷,一件抓絨衣、滑雪服加滑雪褲即可。
酒店
在蒂羅爾州,酒店預(yù)訂一般為Half Board(即包括早餐和晚餐,晚餐不合酒)。如果你想在一二月份前往的話,建議早些預(yù)訂,最少停留時一周。在圣安東,建議下榻歷史悠久的Hotel Schwarzer Adler酒店(schwarzeradler.com;雙人間七晚¥20,000),這間酒店位于主大街上,距離纜車步行十分鐘。去索爾登,不妨考慮Hotel DaS Central(central-soelden.com;雙人間每晚¥2,000),酒店位于河畔,距離纜車步行約需要十五分鐘,但Spa體驗(yàn)非常豐富。因斯布魯克同樣下榻的是Hotel Schwarzer Adler(schwarzeradler-innsbruck.co;雙人間每晚¥2,100起),這是一間古老的精品酒店,
房間不大,距離老城區(qū)步行八分鐘?;谋葼栍泻芏嗑频赀x擇,Hotel Schloss Lebenberq(austria-trend.at;每晚¥1,900起)位于半山腰,你需要坐擺渡車至老城區(qū),然后步行至纜車站。Hotel Tennerhof(tennerhof.com;每晚¥2,596起)是羅萊夏朵旗下的一間酒店,Hotel Grand Tirolia Kitzbuhel(grand-tirolia.com;每晚¥2,220起)是一間高爾夫酒店,它擁有非常大的泳池。Kitzhof Mountain Desian Resort(hotel-kitzhof.com;每晚¥2,382起)除了擁有600平方米的Spa空間外,這里距離老城區(qū)步行五分鐘。
它的整體設(shè)計風(fēng)格簡約舒適。
美食
如果預(yù)訂的酒店是Half Board,那就意味著早餐和晚餐均在酒店里享用?;┱咧形缍鄶?shù)在山上就餐,山上餐廳風(fēng)格多數(shù)是傳統(tǒng)的木屋,食物不會讓你驚艷,但口感都還不錯。圣安東博物館(museum-stanton.com)的一層是間餐廳,你可以挑一個挨著老式壁爐的位置,吃一頓地道的本地菜。位于索爾登山上的IceQ(iceq.at)吸引你的理由有四個:—是美麗的風(fēng)景,二是奇幻的建筑,三是美麗的食物,四是吃飽喝足,然后從紅道滑下去,
感覺非常妙。務(wù)必記住,一定要提前預(yù)訂。Seegrube Restaurant(nordKette.com)位于因斯布魯克的“屋頂”上,你要從山上坐纜車,中間換乘一次才能到,旁邊是一間冰酒吧。Landhausl in Kizbuhel(landhaeusl.com)是基茨比爾的一間小酒館,一切都小小的,氣氛和菜肴都比較家常。
雪票
蒂羅爾州的雪票價格相差無幾。圣安東:¥1,886(六天的雪票);索頓:¥1,764(六天的雪票);基茨比爾:¥1,843(六天的雪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