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
摘要:《白鹿原》是當代一部現(xiàn)實主義巨著。它講述了一個家族兩代人,為了爭奪白鹿原的統(tǒng)治代代斗爭不已的故事。本文將從選取三個典型的人物進行分析,對其命運與結局進行反思。
關鍵詞:白鹿原;人物;命運
《白鹿原》以白鹿村為背景,以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的命運與恩怨為線索,講述了從清末到解放初年這原上一代又一代人的人生故事,刻畫了堅守“仁義”的族長白嘉軒,極具反抗精神的黑娃等一系列生動的農(nóng)民形象,是當代文學史上的一部經(jīng)典之作。作者陳忠實出生于陜西西安的一座村莊里,多年的農(nóng)村生活讓他對農(nóng)民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栋茁乖氛Q生于想要在突破50歲這個年齡大關之前寫成一本“可以當枕頭的書”的時刻,為此他度過了八年的封閉生活。
在書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們堅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卻又不可避免地走人悲劇之中。正如雷達所言:“好像有種不可見的‘道主宰著一切,又好像高踞云端的上蒼默默注視著人群,每個人都恪守著自己的性格邏輯行動,每個人都被自身的利欲情欲驅遣,他們爭奪著,抵消著,交著,平衡著不斷地走錯房間,最終誰也難以完全達到預想的目標,誰也跳不出辯證法的掌心,大家都仿佛都成了命運的玩物、天道的工具、共同服從于一種不可抗拒的強大的必然?!倍沁@種“必然”構成了小說最精妙的部分,不同的人物在自身的性格與命運的推動下,走向了“必然”的悲劇結局。
一、人
以白嘉軒為例。
首先,作為丈夫,白嘉軒雖然有根深蒂固的男權思想但對妻子仍有深情。他在前妻接連死去后,陷入了頹喪。母親白趙氏卻對他講:“甭擺出那個陰陽喪氣的架勢!女人不過是糊窗子的紙,破了爛了揭掉了再糊一層新的?!笨梢?,女人只是用來延續(xù)后代的工具。但對白嘉軒來說,仙草的意義卻不止于此。仙草因瘟疫逝世后,他站在小小的院子里,感覺到妻子仿佛只是去了茅房,當他走完一遍,發(fā)現(xiàn)妻子真的離開了,才感到一種“可怕的寂寞和孤清”。這是農(nóng)民夫婦間最為樸實真誠的感情。沒有山盟海誓,只有相濡以沫。
其次,作為父親,他對兒女嚴加管教,不徇私情。面對白孝文的墮落,白靈的叛逆,他毅然決然地選擇與之斷絕關系,哪怕兒媳婦將要餓死,妻子臨死求見兒女的最后一面,他也未曾有半分動搖。他的父愛嚴守禮教,并期望孩子能像自己一樣把禮教融到血骨里面,規(guī)矩地活,規(guī)矩地死。這樣一個執(zhí)著的人,既讓人敬佩,又令人恐懼。敬佩的是他能夠不顧一切地堅守自己的信仰,恐懼的是當對于一個人來說,禮教高于愛,是不是另一種意義上人性的泯滅?絕對的鐵面無私實際上是另一種冷血。
綜上,白嘉軒是一個豐富且鮮活的人。
二、鬼
田小娥是這原上一朵妖嬈艷麗的罌粟。
她也曾努力地做一個平凡主婦。只要跟黑娃在一起,再苦再累的日子她都不怕。然而,黑娃造反被迫逃離家鄉(xiāng),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為了救丈夫,只好四處奔走求告,最終淪為鹿子霖打擊白家的工具。被迫與鹿子霖發(fā)生關系后,他摸出幾個銀元給她,那句:“我成了啥人了嘛?”是她最后的抵抗,也是對自尊的最后捍衛(wèi)。但最后,她也不得不跳入深淵——為了活下去,為了等她的黑娃回來。
最終,殘酷的生活耗盡了她耐心,她徹底沉淪了。她用豐腴的肉體在這淳樸的白鹿原上掀起風浪,這憤怒哀怨的靈魂誘拐走了這原上的一個個生命。她像一只厲鬼,不計一切地報復著生活,最終也毀滅了自己。
三、神
白嘉軒的姐夫朱先生是這書中最具神秘感的人物。他是典型的關中儒士,布鞋長袍,節(jié)儉樸素,堅守儒家的精神。
面對妹夫白嘉軒通過種植罌粟發(fā)家致富的景況,朱先生將那“耕讀傳家”的牌匾蒙住之后,干脆地吆喝著牛進入地里,把長勢正旺的罌粟連根拔起。這是知識分子與邪惡勢力的抗爭,對正義的堅守。然而,在新縣長放棄聘用他禁煙之后,白鹿原上的罌粟花便又開成一片。人們終究是麻木的,他們并不懂朱先生犁毀罌粟的真正意義所在,效仿不過是一種盲目的崇拜心理。這也是朱先生的悲哀,自己活成了傳奇,卻也無法喚醒沉睡的民眾。
總之,《白鹿原》中這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能夠引發(fā)讀者對人性進行更深入的反思與拷問,從而對自身有更多的反省與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