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娛樂:用了六年來創(chuàng)作《搖滾藏獒》,為什么會這么久?
鄭鈞:對如果你了解的話,就會知道,動畫電影尤其是好萊塢動畫電影的標準制作周期就是五六年,之前《冰雪奇緣》是花了十二年,因為需要前期投入很多在打磨劇本、人物上,國內(nèi)的電影很少在前期投入。
鄭鈞:只有動畫片是沒有國界的,是有可能讓大家都去看的,因為如果是中國人真人電影,他們就會說,啊,這是一幫中國人,它會有人種、文化背景、宗教隔閡,在所有電影類型中,只有動畫片是可以跨越國界的,這是我們幾個要做這事的原因。
鄭鈞:對何止是飛去美國,我都已經(jīng)成國航的白金會員了。最困難的其實就是這事兒沒人做過,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笑),所以從哪兒開始吃,真的是不知道,沒有可借鑒的,沒有吃螃蟹的手冊。而西藏雪域文化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動畫電影上,我們想要表達東方文化價值觀,不僅好玩還要好看,這是非常難的。我去過無數(shù)次西藏,它不是個旅游的景點,會讓你覺得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生活方式。這世界上人的富足分兩種,一種是物質(zhì)生活的富足,一種是精神世界的富足,在西藏你會遇到很多精神富足的人,讓你自慚形穢。
鄭鈞:如果單從一個職業(yè)的角度來講,我最喜歡的還是做一個音樂人;如果從個人喜好來講,我會選擇進山(就是想過那種悠閑自在的生活?)對,因為我覺得追逐欲望的游戲,到死都玩不完,但是跟生命有關的游戲,玩起來會更有意思,所以我這六年除了做動畫片,就在學習禪修和瑜伽(劉蕓也會一起跟著做瑜伽嗎?)劉蕓對瑜伽沒什么興趣(笑)。
鄭鈞:因為我自己比較遺憾,從小父親去世,我5歲時他就住院了,所以我印象中父親這個角色是缺失的,而我哥哥很努力的想扮演這個角色,但是呢,也不是很靠譜,他只比我大四歲。當我自己當父親時,我有很大的困惑,沒有什么可參照的,學習的榜樣,如何做一個好父親我是真不知道,所以我也是邊學習邊摸索。這個電影的過程是和我兒子同歲的,這個過程讓我學習如何做一個人的父親,因為我本身是個叛逆的小孩兒,性格急躁,所以我當了父親后首先學到的就是要有耐心,孩子是需要父母的耐心的,你不能期待他瞬間變成你想要的樣子,只能耐心等待他成長。
鄭鈞:以前一直是我當壞人,但現(xiàn)在我也有點不愿意了,現(xiàn)在他要干啥我也支持他,每個孩子都不一樣,不能用一個方式來管他,他天性就是這樣不要想著去改變他。
鄭鈞:孩子們搞不清楚我在干嗎,但是都看過漫畫,現(xiàn)在他們倒是都提前看了好幾遍電影了。我做這個事確實也是為了孩子,因為動畫對于他們來說是神圣的,所有小孩都熱愛,所以他們的父親做這個電影,他們也會很驕傲的,我為了贏得他們對我的崇拜(自豪臉)做了這件事兒。
鄭鈞:我對這個票房真的沒有預期,當然票房不好我肯定很沮喪這很正常,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兒,對于我不能控制的事我只能順其自然,至少現(xiàn)在不能傷心,之前有人問到票房,用美國人的說法就是我不care,說得難聽點就是WTF。
南都娛樂:電影里有很多你的人生經(jīng)歷,比如那個小狗,家里人想要它子承父業(yè),這跟你的經(jīng)歷很相像?
鄭鈞:是的,這個電影不光是我的經(jīng)歷,其實是中國人普遍都是這樣。家人期待你干某種他們認為穩(wěn)妥的職業(yè),你自己卻有自己的夢想,這里面有平衡、選擇。
鄭鈞:大部分做計劃的人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們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東西,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個東西,他們的計劃只是為了要滿足他的欲望,沒滿足他就會生氣,滿足了之后他就會再開始一個計劃,就會陷入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