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四川農(nóng)業(yè)大學環(huán)境學院,成都 611130;2 四川農(nóng)業(yè)大學資源學院,成都 611130)
胡嗣佳1,2,鄧歐平2,張世熔1,2*,鄧良基2,張楚兒1,2,鐘欽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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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盆地水稻土有機碳與全氮的時空變異及影響因素研究①
(1 四川農(nóng)業(yè)大學環(huán)境學院,成都611130;2 四川農(nóng)業(yè)大學資源學院,成都611130)
胡嗣佳1,2,鄧歐平2,張世熔1,2*,鄧良基2,張楚兒1,2,鐘欽梅1,2
摘要:利用全國第二次土壤普查數(shù)據(jù)與2008年采樣數(shù)據(jù)對四川盆地水稻土有機碳和全氮的含量水平變化進行了研究。結(jié)果表明:研究區(qū)1982年和2008年3種水稻土亞類有機碳含量均呈現(xiàn)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和潴育型水稻土。研究區(qū)1982年3種水稻土亞類全氮含量呈現(xiàn)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水稻土,2008年則為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和潴育型水稻土。26年間水稻土有機碳與全氮含量均增長明顯,且淹育型與潛育型兩種水稻土的增長幅度高于潴育型水稻土。1982年至2008年,平壩、沖溝和坡腳稻田中有機碳及全氮含量增長明顯,且大致呈從平壩、沖溝到坡中上部遞減;沖積物和泥巖發(fā)育的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因易于積累而含量更高;質(zhì)地黏重的土壤有機碳與全氮的含量較高,同時也比質(zhì)地偏輕的土壤更利于碳、氮的積累;冬水田與稻-油輪作的農(nóng)田土壤有機碳與全氮的含量與增長幅度顯著高于稻-麥輪作田。
關(guān)鍵詞:四川盆地;水稻土;有機碳;全氮;時空變異;影響因素
農(nóng)業(yè)土壤碳、氮庫與全球碳、氮平衡以及氣候變化密切相關(guān)[1-3]。水稻土作為農(nóng)業(yè)土壤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有機碳儲量較高,固碳潛力也遠高于旱地土壤[1, 4]。因此研究水稻土有機碳、氮對正確認識農(nóng)業(yè)土壤系統(tǒng)碳、氮的循環(huán)有重要意義[5]。已有研究表明,影響土壤有機碳與全氮變化的主要因素有氣候、地形、土壤質(zhì)地和人為管理措施等[6-8]。呂國紅等[9]研究氣候因子對遼寧耕地土壤有機碳、氮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碳、氮含量隨氣溫下降與降水增加而增加。Córdova等[10]對土壤氮素的空間變異研究表明土壤質(zhì)地與農(nóng)田管理措施對氮素的積累有顯著影響。目前,我國對水稻土有機碳、氮的研究多集中在東部地區(qū)且多注重于對人為因素及單因素對其影響的研究[11-14]。Huang等[15]對江蘇如皋市稻田有機碳及全氮的時空變異的研究表明,秸稈還田、有機肥的施用與種植作物結(jié)構(gòu)對有機碳及全氮變化有顯著影響。李文軍等[16]對洞庭湖雙季稻水稻土有機碳、氮的研究表明無機肥與有機肥的配合施用更有利于土壤有機碳及全氮的積累。四川盆地自然條件與東部地區(qū)差異顯著,且地形復(fù)雜,有獨特的紫色土發(fā)育形成的水稻土,也是中國最大的水稻產(chǎn)區(qū)之一。但微地形對該區(qū)域水稻土有機碳、氮影響的研究,以及分析多因素共同作用于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的研究還鮮見系統(tǒng)報道。因此,分析該區(qū)域微地形對水稻土有機碳、氮變異的影響能為科學管理稻田碳、氮庫提供參考依據(jù)。
四川盆地位于我國西南腹地,是我國四大盆地之一,人口密度大,土地墾殖率高,水稻種植歷史悠久,是研究水稻土有機碳時空變異的典型地區(qū)。本研究選取宣漢、廣安、安縣、仁壽和長寧5個縣,分別位于四川盆地的東北部、東部、西北部、南部和東南部,均為四川盆地水稻土分布的典型區(qū)域,代表了四川盆地水稻土類型主要的分布地區(qū)。本文結(jié)合全國第二次土壤普查的數(shù)據(jù),研究近26年來四川盆地內(nèi)水稻土中有機碳及全氮的變異特征,并定量考察地形、母質(zhì)、土壤質(zhì)地及輪作制度等因子對其的影響程度,以期為該地區(qū)水田碳密度的估算以及考量水田的固碳固氮潛力提供參考依據(jù),為科學管理耕地、促使區(qū)域碳、氮平衡和應(yīng)對全球氣候變化提供對策。
1.1研究區(qū)概況
研究區(qū)為四川盆地,地理位置介于 103°11′ ~107°42′E,28°53′ ~ 32°23′N,盆地底部面積約為16 萬km2,海拔200 ~ 750 m。區(qū)內(nèi)氣候溫暖濕潤,為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氣候。全年光熱資源充足,日照時數(shù)為900 ~ 1 300 h,年10℃以上活動積溫為4 500 ~6 000℃,各地年均溫為16 ~ 18℃。各地年均降水量為1 000 ~ 1 300 mm,降水集中在6—8月,無霜期長達280 ~ 350天。區(qū)內(nèi)地形四周高,中間低,以平原、丘陵地貌為主。成土母質(zhì)主要為侏羅系蓬萊鎮(zhèn)組、侏羅系沙溪廟組、白堊系城墻巖群紫色砂巖、泥巖以及近代河流沖積物。土壤類型主要為紫色土和水稻土,其中水稻土約占研究區(qū)面積的42%。土地利用方式以水田、旱地為主。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多為一年兩熟,主要作物為水稻、小麥和玉米,主要經(jīng)濟作物為油菜、棉花和柑橘。
1.2供試土壤
1982年土樣信息來自全國第二次土壤普查數(shù)據(jù),2008年土樣采自四川盆地水稻土主要類型集中分布的宣漢、廣安、安縣、仁壽和長寧5個縣的水稻田。按水稻土類型分類抽樣的方法,野外采取0 ~ 20 cm的表層耕地土壤,并詳細記錄其成土母質(zhì)、土壤質(zhì)地、土壤類型和土地利用方式等信息,共計204個樣本。采集土樣風干,過2 mm篩備用。
1.3分析方法
土壤有機碳(SOC)采用重鉻酸鉀外加熱法測定,土壤全氮(STN)采用凱式定氮法測定。
1.4數(shù)據(jù)處理
在SPSS19.0平臺上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相關(guān)回歸分析及線性回歸分析。
2.11982—2008年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含量變化
研究區(qū) 1982年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呈潴育型水稻土與潛育型水稻土明顯大于淹育型水稻土(表1)。2008年時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潴育型水稻土與淹育型水稻土。1982年至2008年,淹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增長 39.12%,潛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增長40.66%,漲幅顯著大于潴育型水稻土(16.71%)。同時研究區(qū) 1982年時潛育型水稻土全氮含量也顯著大于淹育型水稻土(表 1,P<0.05),而潴育型水稻土與前兩者差異均不顯著(P>0.05)。2008年時,土壤全氮含量為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潴育型水稻土。它們的增長幅度同樣為淹育型水稻土(21.46%)和潛育型水稻土(22.78%)明顯大于潴育型水稻土(8.15%)。研究區(qū)不同亞類水稻土中有機碳與全氮的含量都有不同程度增長,但全氮的積累速度整體上都低于有機碳。這與武俊喜等[17]的研究表明的長江中下游平原稻田表土全氮在 1940年至2002年間幾乎沒有積累的結(jié)論不同。兩地稻田全氮積累量呈現(xiàn)差異的原因可能為稻田耕作、施肥制度的不同。
表1 1982年和2008年不同類型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特征統(tǒng)計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oil organic carbon (SOC) and soil total nitrogen (STN) in different paddy soils in 1982 and 2008
2.2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在研究區(qū)內(nèi)的水平變化
在SPSS19.0平臺上采用單一樣本K-S和描述性統(tǒng)計方法對土壤有機碳含量進行了正態(tài)分布檢驗,結(jié)果表明,本研究采集的四川盆地1982年174個樣本及2008 年 204個樣本有機碳與全氮含量服從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表2)。1982年與2008年有機碳含量皆屬于中等水平,變異系數(shù)同為中等程度變異。1982年與2008年土壤全氮含量也都為中等水平,變異系數(shù)都為中等程度變異。
表2 1982年和2008年土壤有機碳和全氮含量特征統(tǒng)計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OC and STN in 1982 and 2008
從不同類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來看,1982年與2008年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與正態(tài)分布檢驗結(jié)果表明,淹育型、潴育型和潛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皆為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表1)。1982年3種水稻土有機碳含量變異系數(shù)皆屬于中等程度變異,同時淹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的極差顯著大于潴育型與潛育型水稻土。2008年3種亞類水稻土有機碳含量變異系數(shù)皆屬于中等程度變異,極差呈淹育型與潛育型水稻土顯著大于潴育型水稻土。
從不同類型水稻土全氮含量來看,1982年與2008年水稻土全氮含量的正態(tài)分布檢驗與描述特征統(tǒng)計表明,淹育型、潴育型和潛育型水稻土全氮含量呈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表1)。1982年的3種水稻土全氮含量變異系數(shù)均為中等變異程度,全氮含量極差為淹育型與潴育型水稻土顯著大于潛育型水稻土。2008年時3種水稻土變異系數(shù)都屬于中等程度變異,極差都較大但差別不明顯。
從不同縣域水稻土有機碳含量來看,1982年與2008年其含量的描述性特征統(tǒng)計與正態(tài)分布檢驗結(jié)果表明,宣漢、廣安、安縣、仁壽和長寧5個縣的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皆為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表3)。1982年時5個縣的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的變異系數(shù)均呈中等程度變異;而長寧縣水稻土有機碳含量極差較大,顯著高于其他4個地區(qū)。2008年時5個縣的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的變異系數(shù)均為中等程度變異;同時,仁壽的有機碳含量極差顯著高于其他地區(qū)。
表3 1982年和2008年不同地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特征統(tǒng)計Table 3 Descriptive statis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OC and STN in the paddy soils from different areas in 1982 and 2008
從不同縣域水稻土全氮含量來看,宣漢、廣安、安縣、仁壽和長寧5個縣的水稻土全氮含量都呈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表3)。1982年時宣漢、廣安、安縣、仁壽和長寧5個縣的水稻土全氮含量變異系數(shù)均屬于中等程度變異。2008年,5個縣的水稻土全氮含量同為中等程度變異。
2.3水稻土有機碳和全氮變化的影響因素分析
2.3.1微地形地形通過影響光、熱、水條件的分配從而影響土壤有機碳和氮素的含量[18]。研究區(qū)地形跨度較大,樣點在平壩至山地皆有分布,根據(jù)實際情況將研究區(qū)分為平壩、沖溝、坡腳、坡體中下部和坡體中上部5種微地貌類型(圖1)。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1982年研究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為沖溝與坡中下部顯著大于平壩、坡腳,平壩、坡腳顯著大于坡中上部(圖1,P<0.05);2008年研究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呈現(xiàn)沖溝和平壩顯著大于坡腳、坡中下部與坡中上部(圖1,P<0.05)。26年間有機碳含量在平壩、沖溝和坡腳處增長明顯,分別增加了42.22%、40.15% 和36.21%。方差分析表明1982年研究區(qū)水稻土全氮含量在不同微地形間差異不明顯(圖 1,P>0.05);2008年研究區(qū)水稻土全氮含量則呈平壩和沖溝顯著大于坡腳,坡腳顯著大于坡體中下部與坡體中上部(P<0.05)。水稻土全氮含量在平壩處增長最為明顯,為 33.58%,沖溝、坡腳處次之,分別為 23.86% 和21.84%。研究表明,在平壩、沖溝和坡腳區(qū)更利于水稻土有機碳與全氮的積累。這與干旱地區(qū)耕地土壤有機碳及全氮在溝谷底部量最低[19],以及森林土壤隨海拔上升有機碳含量增加不同[20]。四川盆地丘陵區(qū)沖溝是丘坡物質(zhì)的堆積區(qū),土壤顆粒組成中黏粒含量較高,因而土壤中有機碳及全氮含量均高;而在丘陵坡地上坡度較大,水分條件較差,土壤中有機質(zhì)礦化作用較強且常年翻耕,有機碳和全氮易于隨雨水流失,其含量相對較低[21]。
圖1 1982年與2008年不同地形區(qū)土壤有機碳與全氮含量Fig. 1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of the soils from different topographies in 1982 and 2008
圖2 1982年與2008年不同母質(zhì)土壤有機碳與全氮含量Fig. 2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of the soils with different parent materials in 1982 and 2006
2.3.2母質(zhì)成土母質(zhì)是土壤的基礎(chǔ),在根本上影響著土壤的理化性質(zhì),從而影響土壤有機碳與全氮的含量分布[22]。研究區(qū)的土壤母質(zhì)以遂寧組、蓬萊組、沙溪廟組的紫紅色泥巖、砂巖、砂泥巖、粉砂巖以及近代河流沖積物為主。在此進一步將研究區(qū)的母質(zhì)分為泥巖、砂巖、砂泥巖和沖洪積物母質(zhì)。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1982年與2008年研究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皆為沖積物發(fā)育的土壤顯著大于砂泥巖與泥巖(圖2),砂泥巖與泥巖顯著大于砂巖(P<0.05)。26年間,4種母質(zhì)發(fā)育的土壤有機碳含量均有明顯增長,沖積物與砂泥巖增長最多,分別為 26.03% 和 37.62%。方差分析表明,1982年研究區(qū)水稻土全氮含量在不同母質(zhì)下差別不大(圖2,P>0.05);而2008年水稻土全氮含量為沖積物顯著大于砂巖、砂泥巖與泥巖(P<0.05)。26年間,泥巖與沖積物發(fā)育的土壤增長最多,分別為 27.13% 和 26.96%。這與其他研究結(jié)論基本一致[23-24]。沖積物發(fā)育的土壤有機物豐富,土壤有機碳與氮素富集,而砂巖發(fā)育的土壤土質(zhì)疏松,透氣性強,有機碳與氮素易被礦化。泥巖發(fā)育的土壤一方面較為黏重,保水性好,有機碳與氮素的礦化作用弱,易積累;但黏重的土壤不易耕作,有機碳與氮素的輸入較少,因此泥巖發(fā)育的土壤有機碳及全氮的含量和增長較少。
2.3.3質(zhì)地土壤質(zhì)地反映了通氣透水狀況,從而影響有機碳及氮素的礦化速度[25]。研究區(qū)土壤質(zhì)地以中壤、重壤和黏土為主,輕壤、砂土與砂壤次之。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研究區(qū)1982年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呈重壤和黏土顯著高于砂土、砂壤、輕壤和中壤(圖 3),輕壤顯著高于砂土(P<0.05);2008年水稻土有機碳則為重壤和黏土顯著高于輕壤和中壤,而后二者又顯著高于砂壤,砂土則顯著低于其他質(zhì)地類型(P<0.05)。1982年至2008年土壤有機碳含量除砂土有所降低(-0.46%)外,其余增長明顯,且不同質(zhì)地間增量差別較小。方差分析表明研究區(qū)1982年水稻土全氮含量為重壤顯著高于輕壤(圖3),輕壤則顯著高于砂土(P<0.05);2008年全氮含量為重壤顯著大于砂土、砂壤和輕壤,而與中壤和黏土差異不明顯(P<0.05)。26年間,黏土中全氮含量增加最多,為16.80%,顯著高于其他幾種質(zhì)地的土壤;而其他幾種土壤增量差別不顯著。這與江蘇農(nóng)田土壤有機碳及全氮隨土壤質(zhì)地由黏至砂而降低的結(jié)論有一定差別[26]。除砂土外,不同質(zhì)地土壤有機碳的增長都明顯大于全氮。這與地區(qū)間不同的施肥措施有關(guān)。對于土壤有機碳與氮素而言,重壤和黏土通氣性差,土壤長期處于嫌氣狀態(tài),更利于有機碳與氮素的積累與儲存;而砂土透氣性好,土壤中的有機碳與氮素易被礦化,積累較少。
圖3 1982年與2008年不同質(zhì)地土壤有機碳與全氮含量Fig. 3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of the soils with different textures in 1982 and 2008
2.3.4輪作制度輪作制度決定了土壤中碳的輸入,同時影響生物活動,從而也對有機碳的輸出有所影響[27]。研究區(qū)水稻土上輪作制度為冬水田、稻-油輪作與稻-麥輪作。單因素方差表明,研究區(qū) 1982年水稻土有機碳含量為冬水田與稻-麥輪作田顯著高于稻-油輪作田(圖4,P<0.05);而2008年則為冬水田顯著高于稻-油輪作田,稻-油輪作田顯著高于稻-麥輪作田(P<0.05)。26年間稻-油輪作與冬水田有機碳含量增長明顯,分別為 44.24% 與 36.86%,顯著高于稻-麥輪作田(2.92%)。這與田康等[28]對農(nóng)田有機碳變化速率進行研究得出的一年一熟制農(nóng)田的有機碳積累小于一年兩熟制結(jié)論有一定出入。這可能是不同地區(qū)的氣候特別是降水差異對田間水氣條件的影響不同而造成的。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1982年不同輪作制度下水稻土全氮含量差別不明顯(圖 4,P>0.05);2008年則為冬水田與稻-油輪作田顯著高于稻-麥輪作田(P<0.05)。全氮含量增長呈稻-油輪作田(32.07%)顯著大于冬水田(19.44%),顯著大于稻-麥輪作田(12.63% )。由于冬水田在冬季關(guān)水,土壤長期處于嫌氣條件,有機碳及氮素分解慢,易積累。
圖4 1982年與2008年不同輪作制度土壤有機碳與全氮含量Fig. 4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under the different rotation systems in 1982 and 2008
為定量觀察各因子對土壤有機碳和全氮含量影響的差異,本研究將微地形、母質(zhì)、質(zhì)地及輪作方式4個因子分別設(shè)為X1、X2、X3、X4,采用多元逐步回歸分析,建立1982年和2008年水稻土有機碳、全氮與影響因子之間的逐步回歸方程(表4)。結(jié)果表明,在1982年,土壤有機碳含量的主要影響因素是母質(zhì),土壤全氮含量的主要影響因素是母質(zhì)和質(zhì)地。在2008年,土壤有機碳的主要影響因素是微地形、母質(zhì)和輪作方式,而土壤全氮的主要影響因素僅是微地形。這可能是由于1982年至2008年這26年間,長期耕作熟化和有機肥施用增加使母質(zhì)對有機碳的影響減弱,而微地形和輪作方式的影響更加明顯。同時,在這26年間,四川盆地水稻土施用氮肥量從105 ~132 kg/hm2增加至 180 ~ 232 kg/hm2,同比增長約76%。這在部分程度上掩蓋了母質(zhì)、質(zhì)地和輪作方式對土壤全氮含量的影響。
表4 1982年和2008年土壤有機碳及全氮與影響因素的逐步回歸方程Table 4 Stepwise regression equations of SOC and STN with influence factors in 1982 and 2008
圖5 1982年不同類型水稻土土壤有機碳與全氮關(guān)系Fig. 5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in different paddy soils in 1982
2.4土壤有機碳與全氮相關(guān)分析
土壤中的氮素影響微生物分解有機碳的速度,與有機碳含量密切相關(guān)。相關(guān)分析表明,研究區(qū) 1982年與 2008年土壤有機碳與全氮含量皆呈顯著正相關(guān)(P<0.05)。1982年淹育型水稻土和潴育型水稻土中有機碳含量與土壤全氮的相關(guān)性較之潛育型水稻土更為顯著(圖5)。2008年淹育型水稻土中有機碳含量與土壤全氮的關(guān)系較之潴育型與潛育型更為顯著(圖6),潴育型水稻土與潛育型水稻土因質(zhì)地較為黏重,微生物活動比之淹育型水稻土較弱。此外,在1982年,淹育型、潴育型和潛育型水稻土碳氮比分別為19.63、19.61和19.98。但在2008年其碳氮比分別為21.94、21.58和22.45。26年間土壤碳氮比增加主要是由于四川盆地在稻田中長期推行秸稈還田,增加了土壤有機碳的含量。
圖6 2008年不同類型水稻土土壤有機碳與全氮關(guān)系Fig. 6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in different paddy soils in 2008
1) 研究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呈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1982年時潛育型與潴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顯著高于淹育型水稻土。2008年時為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與潴育型水稻土。1982—2008年,潛育型水稻土有機碳含量增長最快,淹育型次之,而潴育型水稻土則顯著低于前兩者。
2) 研究區(qū)水稻土全氮含量呈對數(shù)正態(tài)分布,1982年的潛育型水稻土全氮含量顯著高于淹育型水稻土,而潴育型水稻土全氮含量居中。2008年時全氮含量為潛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淹育型與潴育型水稻土。1982—2008年,土壤全氮含量的積累速度為潛育型與淹育型水稻土顯著高于潴育型水稻土。
3) 研究區(qū)水稻土有機碳及全氮含量主要受地形、母質(zhì)、土壤質(zhì)地、輪作方式等因素的綜合影響。從平壩、沖溝和坡腳處土壤有機碳、全氮含量與積累顯著大于坡中下部以及坡中上部。沖積物與泥巖發(fā)育的土壤有機碳及全氮因易于累積而含量顯著大于砂巖與砂泥巖。重壤與黏土有機碳、全氮的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質(zhì)地的土壤。冬水田與稻-油輪作田的有機碳及全氮含量與積累量都顯著高于稻-麥輪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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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tial-temporal Variability of Soil Organic Carbon and Total Nitrogen in Paddy Soils in Sichuan Basin
HU Sijia1,2, DENG Ouping2, ZHANG Shirong1,2*, DENG Liangji2, ZHANG Chuer1,2, ZHONG Qinmei1,2
(1 College of Environment Science, 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engdu611130, China; 2 College of Resources, 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engdu611130, China)
Abstract:Changes of the soil organic carbon (SOC) and soil total nitrogen (STN) concentrations in paddy soil of Sichuan Basin were studied using the data of the Second China National Soil Survey and the data of soil samples collected in 2008.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SOC concentrations in gley paddy soils were obviously higher than these in both the submerged paddy soils and the waterlogged paddy soils in 1982 and 2008. However, the STN concentrations in the three types of paddy soils showed different trends. The STN concentrations in gley paddy soils in 1982 were higher than these in submerged paddy soils and higher than these in the other two soils in 2008. The concentrations of STN and SOC increased sharply in the past 26 years and the increasing amplitudes of STN and SOM in the submerged paddy soils and gley paddy soils were higher than these in the waterlogged paddy soils. From 1982 to 2008, the SOC and STN concentrations in plain area, gully and toe of slope increased obviously and the increasing amplitudes followed the order: plain area > upper part of slope. The concentrations of SOM and STN were higher in the paddy soils generated from alluvium and mudstone due to the easier accumulation of SOC and STN in the soils. The easier accumulation of SOM and STN in weight loam soils led to the higher concentrations the SOC and STN in the soils compared with light loam soils. The increasing amplitudes of SOC and STN in the soils of winter paddy yield and rice-rape rotation were obviously higher than these in the soils of rice-wheat rotation.
Key words:Sichuan Basin; Paddy soil; Soil organic carbon; Total nitrogen; Spatial-temporal variability; Influencing factors
中圖分類號:S158
DOI:10.13758/j.cnki.tr.2016.02.029
基金項目:①四川省科技支撐計劃項目(2014NZ0044)資助。
* 通訊作者(rsz01@163.com)
作者簡介:胡嗣佳(1990—),女,四川成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土壤碳循環(huán)研究。E-mail: hu_sijia@yeah.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