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煦

摘要：委婉語指人們把令人生厭的、忌諱的、害怕的或者讓人覺得尷尬的、不好意思的事情用不直截了當(dāng)?shù)?、曲折的方式表達(dá)出來，以達(dá)到理想的表達(dá)交流的效果。人們不同的生活習(xí)慣、習(xí)俗差異、文化背景具有不同的忌諱，這時我們就必須學(xué)會使用委婉語以避免尷尬或不愉快。所以，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下英語委婉語的交際功能值得我們關(guān)注。

關(guān)鍵詞：委婉語 功能

一、什么是委婉語

委婉語（ Euphemism） 是英語語言中比較活躍的一類詞語。一般來說， 它是對一些不能、不便和不愿直說、明說的事， 采用或拔高或弱化或含糊的說法， 亦即采用使人感到愉快的說法代替可能令人不悅或?qū)θ瞬粔蜃鹁吹谋磉_(dá)方式。“Euphemism”（委婉語）一詞來源于古希臘語， 其詞頭“eu2”的意思是“good”（好） ， 詞干“phemism”的意思是“speech”（言語） ， 整個詞的意思是“good speech”（好聽的言語）。使用委婉語， 如同給語言交流加注潤滑劑， 使人們的話語在交流中變得委婉含蓄。因此， 委婉語在各個國家、各個時代的各種語言中都得以普遍使用， 并且隨著人類社會的進(jìn)步而不斷地發(fā)展著。現(xiàn)代文明的高度發(fā)展以及和平年代人們保持良好的社會人際關(guān)系的切身需要， 相應(yīng)地帶動了委婉語的發(fā)展。委婉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繁衍， 使用頻率有增無減， 應(yīng)用范圍也不斷擴(kuò)大， 涉及社會及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為了更好地揭示委婉語的普遍特征， 本文對英語委婉語的構(gòu)成方式和交際功能等加以分析， 使讀者了解英語委婉語的形成原因、使用范圍及其所反映出的豐富的社會文化內(nèi)涵。

二、委婉語的功能

1.避諱功能

由于人對于某些事物或現(xiàn)象的恐懼，在語言表達(dá)時不愿言、不敢言，但有時又不得不表達(dá)出此種意思，于是人們便學(xué)會用委婉語來代替。

委婉語的產(chǎn)生與古代社會中某些原始信仰遺存下來的語言禁忌有關(guān)。人們由于對不理解的神秘力量的恐懼而形成了一些消極的防范措施， 在語言上的表現(xiàn)就是語言禁忌。為了避免想象中的不利后果， 在某種場合不講某些話， 而采用避諱的說法或詞語（委婉語） 去代替。例如英語中的“死”也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人們常用“去了”（to pass away）、“離別了”（to depart）、 “離開了我們”（to leave us）、“睡著了”（to go to sleep）、“去天國”（to go to heaven）、“最后一覺”（final sleep）、得到安息 （to have found rest）等詞來代替說某人“死了”（to die）。

語言禁忌的內(nèi)容多是人們生活中充滿偶然的、無法把握的東西， 如未來命運(yùn)、生死、吉兇等。人們由于對神靈的崇拜或畏懼， 使用委婉語， 或者因?yàn)樯耢`神圣不可侵犯， 或者因?yàn)樗麄冋J(rèn)為神靈太神奇可怕。英語世界中的人不敢擅自使用上帝的名義， 便用jeepers 和gosh darn 代替Jesus 和God damn。無論西方東方，“死”都是人們很忌諱的一個詞語。在英語中， 人們一般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die ， 而是把die 婉稱為pass away、fall asleep 、rest 、depart 、join the （great） majority、be gone 、go to heaven、safe in the arms of Jesus、join the angels、be gone to a better land、quit the world、depart f rom the world、breathe ones last 、go to another world、go to ones home 、pay ones debt to nature、t roubles be over now ， 等等。

2.禮貌功能

在語言交流中， 以禮相待體現(xiàn)為用委婉語取悅對方以避免冒昧或非禮，當(dāng)迫不得已要涉及令人不快的事情時，應(yīng)選擇委婉的表達(dá)法以避免傷害對方的感情。有的語言學(xué)家認(rèn)為， 這是人們在交際中遵循的禮貌原則———為照顧自己和聽話人的面子， 所要做出的努力。例如， 說人長得丑是不禮貌的， 于是， 把ugly 婉稱為plain、plain looking 或ordinary ； 把crippled （瘸的， 有殘疾的）婉稱為physically handicapped 或physically challenged ； 把“殘疾人”（disabled） 婉稱為differently abled （體能不同的人） ； 把blind （瞎的） 婉稱為visually challenged ； 把thin ， skinny （瘦） 婉稱為slim 或slender ；把女性的fat 被婉稱為plump 或chubby （豐滿的） ， 男性的fat 被婉稱為stout （結(jié)實(shí)） 或heavyset （魁偉） ；見到英（美）國老太太，開口閉口old（老） 字當(dāng)頭，常常會惹得對方不理睬，于是一些委婉語就應(yīng)運(yùn)而生，如用senior citizen ， second childhood（第二次童年） ，the longer living（年長者）等來代替“old age”（長者，前輩）和“senility”（老態(tài)龍鐘）等。

3.避俗功能

在人際交往中， 有些行為尤其是生理行為是不便描述和表達(dá)的， 有的甚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像生兒育女、大小便、性行為和身體的某些部位， 因而產(chǎn)生了一些相對隱諱的英語表達(dá)式。例如， 把menst ruation （月經(jīng)） 婉稱為monthly、blue days、period f riend、get the flags out ， 把pregnant （懷孕的） 婉稱為be in a family way 或PG （pregnant 的縮寫） ， 把go to W1C1 （上廁所） 婉稱為a call of nature 、to go and see ones aunt 、to wash ones hands ， 把urinate （小便） 婉稱為pass water 、answer naturescall 、wash ones hands、do ones business ， 克林頓總統(tǒng)與萊溫斯基“性丑聞事件”（Clintons sexual scandal）被風(fēng)趣的說成“拉鏈門事件”（Zip Gate event）。

與性有關(guān)的詞匯也都有替代的委婉說法，如：“性知識”叫做（facts of life）， “黃色電影”（pornographic movies）稱為“成人電影”（ adult films） ，“非法同居”（ free love） 美其名為“試婚”（trial marriage），“私生子”（illegitimate child） 則說成是“愛情所生的孩子”（love child） ， 至于不合法的男女關(guān)系，則用一個affair就都概括進(jìn)去了。

4.掩飾功能

人們在交際中使用委婉語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委婉語具有模糊意義。它不僅能掩飾說話人不愿意直說的事物， 甚至能夠文過飾非。譬如， 在許多情況下， 為了政治、經(jīng)濟(jì)、軍事、宗教等各方面的需要， 西方媒體和軍方常用一些隱晦的詞語， 把invasion、raid （侵略） 說成military action 或involvement ， 把ret reat （撤退， 退卻） 說成redeployment （重新部署） ， 把war （戰(zhàn)爭） 說成massive exchange（大規(guī)模的交火） ；1976年基辛格創(chuàng)造了quite diplomacy（靜悄悄的外交）一詞，用的指秘密的外交活動。類似的還有我們熟悉的Ping-Pong diplomacy（乒乓外交），用以委婉地指中美關(guān)系史上通討乒乓球隊(duì)交流推動外交關(guān)系正?；淖龇?。等。又如， 人們在廣告中常常將small 說成medium ， 或用一些模糊的詞語來代替， 很容易產(chǎn)生誤導(dǎo)。

英美報刊也常用一些委婉語表達(dá)由于制度造成的通貨膨脹、社會道德敗壞、犯罪率高等社會病態(tài)。例如：把rape（強(qiáng)奸）說成criminal assault；對政府官員的盜竊或貪污公共資金，不說steal或embezzle（貪污），而說They misuse public funds（濫用公共資金）

5.褒揚(yáng)功能

委婉語就像一面鏡子， 隨時反映一個社會的文化變遷和民族心理。從交際的角度看，委婉語的這種褒揚(yáng)功能實(shí)際上是說話人對對方的一種“抬舉”（uplift） 。從心理上看，對于社會上那些從事較低微工作的人們，即便是聽到說話人口頭上對他們職業(yè)的稱贊，這種“抬舉”對方的委婉語也未嘗不是“一種心里需求”。

近年來， 英美等西方國家掀起了equal opportunity （機(jī)會均等） 運(yùn)動， 反對各種discrimination （歧視） 。結(jié)果， 為了體現(xiàn)公平、均等， 許多委婉語應(yīng)運(yùn)而生。例如， 職業(yè)本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但是有的職業(yè)被人認(rèn)為社會地位較低， 被人看不起。為了抵御社會的偏見， 滿足或迎合這些人的心理， 所以就有了一些美稱。連許多職業(yè)或工作也不再叫jobs ， 而稱為profession。采用委婉語的一些職業(yè)大多為體力勞動方面的， 使用最多的是engineer 一詞。例如， 把dustman、garbage man、garbage collector 婉稱為sanitation engineer 或sanitary engineer （衛(wèi)生工程師） 、G2man ， 把man dishwasher （洗盤子的） 婉稱為utensil maintenance man （餐具維護(hù)者） ， 把housewife 婉稱為domestic engineer 。有些職業(yè)在我們看來不必美化，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 它們也用了一些拔高的美稱： 把secretary 婉稱為administ rative assistant （行政助手） ， 把teacher 婉稱為educator（教育家） 。

三、結(jié)論

委婉是一種語言學(xué)現(xiàn)象， 更是一種社會語言學(xué)現(xiàn)象。它的形成是各種社會心理因素和語用因素綜合作用的結(jié)果。從委婉語可以折射出社會發(fā)展的一般性和特殊性， 折射出社會價值觀、道德觀以及文化的民族性和共同性。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言語交際水平的提高， 有的委婉語將被淘汰， 有的委婉語繼續(xù)保留下來。委婉語是社會的一面鏡子，具有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它是語言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委婉語的使用必須因時、因地、因人、因事而制宜，濫用委婉語顯得荒唐、滑稽，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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