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天津某單位上班。前一段時間,單位體檢時,醫(yī)生告訴他胸部有一小塊兒陰影,可能是一個囊腫,建議深入檢查。兒子休假回邢臺后,我?guī)叫吓_的醫(yī)院做了檢查,結果醫(yī)生告訴我們,是縱隔占位,需要住院手術治療。
住院做手術,顯然花費就大了。因為涉及到異地報銷,兒子給單位負責醫(yī)保的人員打電話詢問有關報銷手續(xù)及所需材料的問題。當聽說要住院治療時,對方特別提醒:不能自己先自行住院治療,要按規(guī)定一步一步地來。首先,在住院前先把住院證明給對方寄過去,待對方收到,認為符合要求并登記后,才能住院。兒子問對方,現(xiàn)在不在醫(yī)院住院,醫(yī)院會給開這個證明嗎?對方說,不清楚,反正你們要把住院證明先開了寄過來,否則,私自住院治療就報銷不了。兒子當時還問對方,把證明開好后,拍個照片發(fā)過去不行嗎?對方說,不行,就得要紙質(zhì)的。無奈,第二天我們到醫(yī)院說明情況,讓人家給開了個住院證明,然后趕緊找快遞寄往天津。轉(zhuǎn)天上午,對方說收到了,我們才開始去辦理住院手續(xù)等。這個小小的折騰,真是令人不解??!如果遇到重病、急病,都這樣走程序,那還不把病人給耽擱了啊?
住院后,詢問其他報銷材料時,對方發(fā)過來的材料說明中有“病歷首頁”一項,并且要求是原件。詢問醫(yī)院方面,主治醫(yī)生說,病歷首頁要存檔,不能拿走,可以提供復印件。兒子又聯(lián)系單位的醫(yī)保負責人,對方說必須是原件,復印件不能報銷,別人交的都是原件,怎么在別的地方都沒提出這樣的疑問?在單位和醫(yī)院之間溝通幾次后,關于病歷首頁仍是一個解決不了的問題。后來,我們干脆也不問了,等治好病再說吧,就是不能報銷,自己也要治病啊。根據(jù)醫(yī)生的估計,這次治療大概需要花4萬元左右,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的確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兒子和家里人難免有些郁悶,我竭力安慰他們,先治病再說,治病最重要。兒子做完手術,在重癥監(jiān)護室待了一天。雖然從醫(yī)生的角度說這只是個普通的手術,但對于患者及家屬來說,還是滿腦子的擔心和恐懼。在醫(yī)院住了近20天,一家人可以說是在病痛和心痛之中度過的。
出院后幾天,我們?nèi)ト∮嘘P的病歷材料。等到把材料拿到手里,糾結了那么長時間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原來病歷首頁是病案室直接打印出來的,一份存檔,一份交給患者。這么常識的問題,難道醫(yī)院方面和單位負責醫(yī)保的人員都不清楚嗎?事后看起來如此簡單的問題,卻在雙方之間的隔空對話中,讓患者及家屬倍受糾結和煎熬之苦。也許是地方保護主義在作祟,也許是醫(yī)務人員對某些環(huán)節(jié)認識、了解不到位,但不管怎樣,都不應該讓患者在飽受病痛之苦的同時,再受精神的痛苦。如今已是信息時代,有關部門不應該對異地報銷再另眼相看,從人道主義出發(fā),現(xiàn)在需要的是異地報銷的便捷,而不是立門檻、設障礙。
河北邢臺 劉二奎
農(nóng)民討薪難
前不久,因包工頭拖欠工資的事情,我朋友的親屬到打工所在地相關部門求助,結果卻碰了釘子。這個憨厚樸實的莊稼漢,笨嘴拙舌,一臉的無奈和茫然,只會著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初步了解得知,2013年他和同村的幾個人到某建設集團的一個項目部打工,主要打混凝土和干其他零活,每人每天工資200元。2013年下半年至2014年初的工資至今尚未結清,每人被拖欠1.5萬元,共計9萬元。
今年2月初,那個項目部的包工頭通知他們,如想要回工資,每人辦理一張銀行卡,并將密碼給包工頭。為早點拿到工資,他們照包工頭說的辦理了銀行卡,把銀行卡和密碼都給了包工頭。熟料,此后非但沒有拿到工資,反而出現(xiàn)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前些天,他從工友那里得到消息,說工資于6月8日到賬,但當天就被包工頭取走了。他們中的兩個人討回工資卡后,查了銀行流水,確有此事。之后,他們多次找包工頭討要工資,包工頭開始還以種種理由再三推脫,后來干脆拒接電話。
農(nóng)民工靠賣苦力掙錢,血汗錢來得不容易。眼瞅著那么多工資總也拿不到手,他們能不著急嗎?此前,他曾找本地的法院和律師進行咨詢;他也曾向打工所在地的勞動部門進行咨詢,說讓他找公安機關。十幾天前,他去找打工所在地的公安機關報警,等到了刑警隊,刑警隊建議找法院自訴。那天,眼看天快黑了,討薪的希望卻非常渺茫,報警求助的地方離他們村有幾十里的路程,真不知道他大失所望騎摩托車回家時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也算法律意識比較強的農(nóng)民工,當別人拖欠了自己的工資,尚且知道拿起法律武器積極維權。但是,法律又是那么多,就像十八般兵器,他卻根本不知道哪個法律武器比較適合這場討薪之戰(zhàn);再者,職能部門又那么多,況且每一個將他拒之門外的部門,都能為不受理此事講一堆充分理由,他更難知曉拜哪個廟里的“神仙”才能有求必應。
時隔一個多月,也就在前兩天,我在大街上和他不期而遇,趕緊問他是否已經(jīng)把工資討了回來。他一臉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公安局不是讓找法院嗎?等我找了法院,照樣不管,讓接著找公安局,說該公安局管。今天我又找公安局了,公安局讓我接著找法院,說該法院管。他們來回來去地踢皮球,誰也不給管?!笨磥?,他們那些被拖欠的工資,還真是不大容易討回啊。
河北唐山 劉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