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異見
孫立平(清華大學教授)
一個社會或者一個組織,總要訂立某種規(guī)則。對此,人們評判的第一標準往往是好規(guī)則還是壞規(guī)則。但在我看來,第一位評判的標準應當是規(guī)則是清晰的還是模糊的。哪怕是壞規(guī)則,只要是清晰的,人們起碼可以規(guī)避。怕就怕模糊的規(guī)則,可以隨意解釋,你躲都躲不開。而壞規(guī)則往往是以模糊狀態(tài)出現(xiàn)的。
萬維鋼(物理學家)
我有一個感覺(并沒有科學根據(jù)),國內文藝工作者的產量遠遠低于西方同行。金庸小說只有15本,牛群馮鞏的相聲不超過20段,有些人一輩子唱那么幾首歌,演員、導演也差不多。對比之下,柯南道爾寫了60篇福爾摩斯的故事,史蒂芬·金永遠都在寫新書。其中原因,可能是西方文藝工作者把這些事更當成一個正經工作,更有敬業(yè)精神,而中國同行一旦成名之后,總想更上一個層次,不光吃手藝飯了,這還不算各種社會活動。某某舉辦什么典禮,請來史蒂芬·金題詞?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王寅翼(律師)
有些商品的價值純粹來自于政策,比如學區(qū)房,哪天學區(qū)放開,學區(qū)房價降得最快。上海滬牌難拍,一輛摩托車的黃A牌照可以炒到20萬元,如果放開滬牌,那鐵皮就是鐵皮。上世紀80年代上海的自行車票、電視機票比自行車、電視機還貴,后來放開了,誰囤積這種票子就徹底玩完。大清國時代,當清廷選擇海運和匯票的時候,揚州和整個漕運行業(yè)就徹底歇菜了。
蘇小和(財經作家)
文如其人,是一句沒過腦子的陳詞濫調。一個寫作者,當他寫到別人的時候,可能他是冷靜的、直接的,當他寫自己的時候,無論他多么坦率,都會給自己內心的惡留一些空間。所以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文章是人的心靈碎片。
路內(作家)
微博流行之后,實際上是一個話語權的平權運動,在網(wǎng)上我也根本搞不清誰是哪一代人,誰收了錢,誰洗了腦。這種景觀在我青年時代是不曾經歷的,我想我也得習慣這個場面,一種全球化的平均值。在這里,我們所有活著的人都是同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