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門

彭啟殷

劉大明在市場里擺了個攤賣青菜。在他旁邊的也是一個小菜攤，賣菜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沒過幾天，劉大明就發(fā)現(xiàn)，他的菜遠沒有中年婦女賣得好。不過，劉大明并不覺得有什么，他做菜販子還沒多久，總是要慢慢積累客源的嘛。

這天一大早，劉大明就拉著一車的菜來到他的攤位。劉大明沒想到來這么早，中年婦女還是比他先到了，而且已經(jīng)碼好菜，正在認真地擇菜、洗菜。劉大明一邊擺攤一邊笑道：“大姐，你的菜都這么干凈了，為什么還要這么認真地洗？”中年婦女笑了笑說：“不為啥，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來買菜?！眲⒋竺餍Χ徽Z，繼續(xù)忙他的。很快，他就擺好攤只等客人來買菜了。趁這空當，劉大明坐了下來抽兩口煙。劉大明注意到，中年婦女一直在不停地忙，把枯菜葉、爛菜葉一點一點地擇干凈，然后，把菜整整齊齊地擺放好。劉大明心里暗笑這真是多此一舉，然后又蹺起二郎腿抽煙。

天完全放亮了，來市場買菜的人慢慢地多了起來。劉大明發(fā)現(xiàn)，到他攤位上看菜的人不少，可是買的人卻極少。然而，旁邊的中年婦女卻忙得不可開交。眼看她的菜很快就賣出去一大半了，而劉大明才賣出幾斤。劉大明正納悶著，來了一位阿婆，阿婆拿起一把菜看了看又放下，然后走到中年婦女的攤前，看了一下就買了好幾斤。

“阿婆，都是一樣的菜一樣的價，干嗎你不買我的？”劉大明不解地問那位阿婆。阿婆似乎愣了一下，敷衍地笑笑說：“下回買你的?！闭f完阿婆就走了。

不到中午，中年婦女的菜就賣完了。劉大明忍不住問中年婦女：“大姐，我實在不明白，你的菜怎么這么快就賣完了，你有啥竅門嗎？”中年婦女一邊整理著她散亂的錢，一邊笑著說：“大兄弟啊，我能有啥竅門啊，我就只知道做啥事啊都得用心。你看，你抽煙時我在擇菜、洗菜；你閑著等客人來時，我還在擇菜、洗菜，把菜擺放整齊?？赡苓@就是竅門吧?！闭f完，中年婦女攏了攏額前的發(fā)絲，收拾好她的小攤，回家去了。

望著中年婦女遠去的背影，劉大明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