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芳
飄向天堂的紅氣球
□王新芳
再有一個月,湯米就要退休了。晚上值班時,湯米撫摸著用了35年的辦公桌,心中充滿不舍和留戀。
突然,電話響了。湯米拿起電話,習(xí)慣性地問道:“喂,你好,我是湯米警官,請問您有什么事?”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湯米又問了一次,才聽到一個孩子稚嫩的聲音:“我叫杰瑞,我要找媽媽?!睖仔α?,是個調(diào)皮的小孩,竟然打電話到警察局找媽媽。他饒有興趣地問:“你幾歲了?你媽媽呢?”
杰瑞回答說:“我五歲了,我想媽媽,她在天堂。幾天前,她去了醫(yī)院,臨走的時候,她讓我在家里等她。她有很多顏色的圍巾,出門的時候會戴上,她很漂亮,我很想她?!?/p>
湯米明白了,五歲的杰瑞忍不住對媽媽的思念,所以天真地?fù)芡司值臒峋€911。湯米捂住話筒,陷入了沉思。
電話里,杰瑞的聲音聽上去很難過,好像要哭了。他繼續(xù)告訴湯米,他的腿有點(diǎn)疼,爸爸出門去了。過去媽媽在的時候,經(jīng)常會幫他揉腿,嘴里還哼著兒歌。
湯米努力地思考,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
“杰瑞,你聽我的話,去找一面鏡子來。”電話里,他聽到小孩走動的聲音,然后說,“你注意看自己,眼睛是不是長得像媽媽?鼻子是不是長得像爸爸?你看,他們都很愛你,在你身上做了記號。所以,你一定要堅強(qiáng),孩子。明天你去買一些紅氣球,把想對媽媽說的話寫在卡片上,綁在紅氣球上帶給媽媽,因為它們會飄向天堂?,F(xiàn)在該上床睡覺了,孩子?!苯苋痫@然相信了,愉快地對湯米說:“謝謝你,湯米警官?!?/p>
一周后,湯米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還是杰瑞。這一次,杰瑞有點(diǎn)傷心和生氣,因為他發(fā)現(xiàn)湯米好像在騙他,他的媽媽好像也沒有收到他的卡片。原來,杰瑞讓爸爸買了一些紅氣球,每天都把心里話寫在卡片上,把卡片綁在紅氣球上帶給天堂的媽媽。他告訴媽媽,自己很乖,社會科作業(yè)還得了個A,他很想讓媽媽抱抱。他每天都給媽媽寫信,可是媽媽一句話都沒有回復(fù)。
湯米意識到杰瑞的問題并不簡單,想了想,繼續(xù)安慰杰瑞:“親愛的杰瑞,你媽媽可能旅行去了。你應(yīng)該繼續(xù)給她寫信,我想她一定會收到?!苯苋饘⑿艑⒁傻卣f:“好吧,我再試試看。”
湯米覺得,應(yīng)該為杰瑞做點(diǎn)什么了。過了幾天,他帶著警察局的同事們,騎著威風(fēng)的摩托車來到杰瑞家門前。每輛摩托車上,都系著一大堆紅氣球。湯米把這些紅氣球都送給杰瑞,告訴他:“你媽媽已經(jīng)收到你的信了,她非常高興,但她一時不能回來。她讓我告訴你,別停止寫信,她特別渴望看到它們?!?/p>
杰瑞興奮地接過氣球,臉上洋溢著快樂的微笑。
湯米牽掛著每天給媽媽寫信的杰瑞。他專門去了杰瑞的學(xué)校,見到了杰瑞的老師,還看了杰瑞的繪畫作業(yè)。杰瑞畫了一幅畫,畫的是他的媽媽。湯米又到玩具超市,為杰瑞精心挑選了一輛小汽車。然后把小汽車偷偷地放在了杰瑞家門前,在上面插了一張卡片,以媽媽的口吻寫著:“我親愛的杰瑞,我好高興,你把我的眼睛畫得太漂亮了。我日夜都在思念你,思念咱們的小鎮(zhèn)。別忘了給我寫信,你的紅氣球我很喜歡。媽媽?!?/p>
這是一個真實(shí)的故事,警官湯米在退休之前,用最暖心的方式安慰小男孩杰瑞,讓這個失去了媽媽的孩子在充盈的愛意中健康成長。
(原載《博愛》2016年第2期湖北李云貴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