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楠

(天津師范大學 天津 300387)

對馬克思社會形態(tài)理論的淺析

李亞楠

(天津師范大學 天津 300387)

社會形態(tài)理論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核心內容。運用社會形態(tài)理論，馬克思再現了人類歷史發(fā)展的一般進程，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將社會歷史理論置于科學之上。在對人類社會歷史進程進行研究與闡發(fā)時，馬克思形成了“五種社會形態(tài)理論”，當前，馬克思的五種社會形態(tài)理論面臨著諸多責難和非議。本文通過對兩種形態(tài)理論的分析及形態(tài)理論的意義淺析馬克思社會形態(tài)理論。

“社會形態(tài)”這一概念,最早出現在馬克思1851-1852年寫的《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一書中，社會形態(tài)通常可劃分為經濟社會形態(tài)和技術社會形態(tài)兩種。[1]社會歷史的發(fā)展如同自然界的變化發(fā)展一樣,有其自身演進的律性,馬克思對于社會歷史進程理論的貢獻,主要就在于他揭示了這一規(guī)律,從各種視角審視歷史,以物質資料生產為依據和中軸,把握社會結構各個要素之間的矛盾運動,揭示人類歷史縱向發(fā)展過程內在的、本質的、必然的、固有的聯系,指出了社會形態(tài)演進的最一般的規(guī)律。

一方面，是馬克思的“五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對馬克思社會形態(tài)理論結構的正確把握,其關鍵是對馬克思社會形態(tài)理論的主體和非主體間的邏輯關系的正確把握。馬克思的社會形態(tài)理論是一個系統(tǒng),包含著對社會歷史發(fā)展階段的多視角的劃分,但其主體是“五形態(tài)論”。

另一方面，是馬克思的“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作為歷史唯物主義成熟時期馬克思在公開發(fā)表的文獻上所提出的唯一一種歷史分期理論,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具有毋庸置疑的代表性和權威性。不過,它的局限性也是非常明顯的。正因為如此,我們注意到,在《1857-1858 年經濟學手稿》及其之后的一些非公開發(fā)表的文獻中,馬克思還提出了一種“三大社會形態(tài)論”,試圖對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進行某種補充。

我們看到,在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已經基本成型的情況下,馬克思根據人的存在狀況這個總體性標準,將人類歷史劃分為“前資本主義——資本主義——共產主義”三種社會形態(tài):“人的依賴關系(起初完全是自然發(fā)生的),是最初的社會形態(tài),在這種形態(tài)下,人的生產能力只是在狹窄的范圍內和孤立的地點上發(fā)展著。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是第二大形態(tài),在這種形態(tài)下,才形成普遍的社會物質交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體系。建立在個人全面發(fā)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是第三個階段。第二個階段為第三個階段創(chuàng)造條件。”[2]不過,對于這種“三大社會形態(tài)”理論,馬克思顯然覺得不夠成熟,因此,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他并沒有將這一想法公之于眾,而只是提出了一種“人類社會的史前時期”和真正的人類歷史時期的兩分法來補充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隨著19 世紀60 年代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進一步深化以及70 年代人類學研究的逐步深入,在1881 年“給維·伊·查蘇利奇的復信”初稿中,馬克思提出了一種新的“三大社會形態(tài)”理論:原生類型——次生類型——再次生類型,其中,原生類型對應原始社會,再次生類型對應共產主義,而次生類型則對應前兩者之間的“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

在理解、評價馬克思的“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時,我們應當牢記一個基本事實:馬克思的相關論述都存在于一些非公開的手稿中。這說明馬克思并不認為它們已經成熟可以公之于眾了。因此,我們不應當孤立地根據某一個文本來理解馬克思的“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而應當把相關文本聯系起來考察,以把握這一尚未完成的學說的精神實質。

由于可以理解的歷史原因,國內學界以往是以蘇聯馬克思主義哲學教科書體系為中介來認識、理解馬克思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的。我們由此形成的認識與馬克思學說的實際存在顯著的分裂。近年來,隨著相關研究和爭論的持續(xù)進行,應當說我們已經基本克服教科書體系的桎梏,認識水平有了質的提高,距離馬克思的思想實際已經越來越近了。不過,審視當前研究,我們還是發(fā)現了一些必須引起關注的問題。

第一，教科書體系五形態(tài)說根深蒂固的思想鉗制。教科書體系五形態(tài)說對國內學界深入骨髓的思想影響很大! 事實上,馬克思是否提出過五形態(tài)說和五形態(tài)說是不是真實可信的,是兩個完全不同性質的問題:前者是一個可以通過文本得到驗證的思想史問題,而后者則是一個需要由其他社會科學研究來解決的理論問題。如果我們始終抱著五形態(tài)說不放,那么,即不利于思想史問題的解決,也不利于理論問題的解決。

第二，對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和“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關系的扭曲定位。由于文獻的原因,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里,國內學界都不知道馬克思還有所謂的“三大社會形態(tài)” 學說。在1979 年《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 卷中譯本出版后,我們才通過《1857-1858 年經濟學手稿》了解到“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的存在。我們注意到,20世紀90 年代以后,國內學界逐漸形成了這樣一種認識,認為較之于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更能代表馬克思的真實思想,因而也更重要。這種觀點顯然是失之偏頗的。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三大社會形態(tài)”學說只是四種“經濟的社會形態(tài)”學說的補充,盡管是非常重要的補充。

第三，非社會形態(tài)化的問題。很清楚,馬克思的兩種社會形態(tài)學說是建立在19 世紀50 年代至70 年代的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研究和人類學研究成果基礎上的。這種深刻的歷史性決定了馬克思的這兩種學說具有自身的理論局限性。這就要求我們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指示精神,把握這兩種學說的精神實質,揚棄其中已經過時或者被證明是不正確的觀點、結論。

[1] 趙家祥,李清昆,李士坤.歷史唯物主義原理[ 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

[2]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 卷(上)[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李亞楠(1991.01-)，女，河北保定人，就讀于天津師范大學，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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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9-012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