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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語同形量詞論析
      ——以甲骨文、金文及民間契約文書為研究材料

      2016-12-17 15:02:51黑學靜
      北方民族大學學報 2016年3期

      黑學靜

      (1.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陜西西安710119;2.北方民族大學研究生處,寧夏銀川75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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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語同形量詞論析
      ——以甲骨文、金文及民間契約文書為研究材料

      黑學靜1,2

      (1.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陜西西安710119;2.北方民族大學研究生處,寧夏銀川750021)

      摘要:N1+MUN+N2格式是量詞就近取材創(chuàng)造原則最初的一種體現(xiàn),至遲到殷周時代,伴隨著量詞的產(chǎn)生而出現(xiàn)。N2作為量詞初級階段的產(chǎn)物,具備量詞的性質(zhì)和功能,但因弊端甚多,最終只是曇花一現(xiàn),留下為數(shù)不多的一些例證。依照其與所計量名詞同形的特點,將N2確定為同形量詞較為合適。

      關鍵詞:N1+NUM+CL格式;N1+NUM+N2格式;同形量詞

      對于漢語中“名詞1+數(shù)詞+名詞2”格式(名1與名2同形)記作N1+NUM+N2,其中N2是否為量詞,學界一直未達成共識。根據(jù)分歧,可分為以王力、黃載君、李宇明等為代表的量詞派和以貝羅貝、郭錫良為代表的名詞派。本文擬以“名詞+數(shù)詞+量詞”格式記作N1+NUM+CL為切入點,以現(xiàn)存時代最早的甲骨文、金文及寫作程式化較高的契約文書為研究材料,通過推理分析,闡述N1+NUM+N2中N2為量詞的看法,并為其定名。

      一、量詞產(chǎn)生的時代

      定性N2是否為量詞的先決條件是確立漢語量詞(指非度量衡單位)產(chǎn)生的時代。學界觀點可歸納為:1.商周說,以黃載君、王力為代表;2.漢代說,以貝羅貝、太田辰夫為代表。以上各家對量詞產(chǎn)生的時間都以漢藏語系獨有的個體量詞何時出現(xiàn)為判定依據(jù)。正如黃載君所言,殷代和周代是量詞的萌芽時期[1]。的確,商周時代,量詞已然誕生,不僅源于這時個體量詞確實不少,而且個別還成了專用量詞。舉例如下①。

      (1)馬五十丙。(《殷墟書契續(xù)編》1/29)

      (2)御于河羌三十人。(《殷墟文字甲編》2491)

      (3)王令寢農(nóng)省北田四品。(《集成》寢農(nóng)鼎/2710)

      (4)俘馬百四匹。(《集成》小盂鼎2839)

      (5)舍矩姜帛三兩。(《集成》郘黛鐘/0231)

      (6)孚戎車百乘一十又七乘。(《集成》多友鼎/2835)

      (7)王遲赤金十鈑。(《集成》柞伯簋/486)

      (8)賜汝邦司四伯。(《集成》大盂鼎/2837)

      (9)孚車卅兩。(《集成》小盂鼎/2839)

      (10)孚戎兵盾、矛、戈、弓、僃、矢、裨、胄,凡百又三十又五款。(《集成》簋/4322)

      以上例(4)的“匹”已成為專門計量馬的專用量詞。

      據(jù)趙鵬整理,西周金文中的量詞有39個之多,其中個體量詞14個[2]。林宛蓉統(tǒng)計,殷周金文中的量詞共78個,其中個體量詞19個[3](52~165)。其實,隨著出土文獻的不斷發(fā)掘和對甲骨文、金文文字釋讀量的日益增多,商周量詞的數(shù)量應遠遠大于現(xiàn)在所知的數(shù)字。黎錦熙曾言“例不十,法不立”,而至商周時代,甲骨文、金文中的個體量詞數(shù)量已具規(guī)模,類別基本齊備,組合形式多樣,可以肯定地說,先秦以前,至遲到周代,量詞已誕生,同時,N1+NUM+CL和N1+NUM+N2兩格式伴隨著量詞的產(chǎn)生而出現(xiàn),其中,N1+NUM+CL成為最早、最常用的數(shù)量格式。

      二、量詞的功能

      N2性質(zhì)的確定還涉及量詞的功能問題。學術界對量詞的功能多有研究,可歸納為表量、修辭、指稱、雙音化、明確化、個體化、范疇化等,而明確化和范疇化應是量詞最基本的功能,它們的相互作用促動了漢語量詞的萌芽發(fā)展,成為量詞產(chǎn)生的真正動因。殷周時代數(shù)名可舍棄量詞,直接搭配,用于計數(shù),如“牛一”“羊一”“豕一”或“五馬”“二壺”“八鼎”,也就是說,“名詞+數(shù)詞”(N+NUM)和“數(shù)詞+名詞”(NUM+N)已能計數(shù),重復名詞N2,形成N1+NUM+N2格式,從句法結構和語義需求等功用上來講不起任何作用,既然N2作為名詞是不表達任何信息的冗余結構,那么N2的價值體現(xiàn)在哪里?我們認為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做量詞,使語義表達更加明確。舉例如下。

      (11)羌百羌。(《殷契粹編》190)

      (12)孚人十又五人。(《卜辭通纂》513)

      (13)玉十玉。(《集成》亞崔乍且丁簋/3940)

      (14)獲馘四千八百又二馘,孚人萬三千八十一人,孚馬□匹,孚車卅兩,孚牛三百五十五牛,羊卄八羊。(《集成》小盂鼎/2839)

      例證中的N2,唐蘭、李宇明、張桂光、Hashimoto、Yau等學者都認為是量詞,非名詞。本文持相同的觀點,原因有兩個。首先,從產(chǎn)生的時間來看,N1+NUM+N2與N1+NUM+CL一樣,都產(chǎn)生于殷周時代,是最早的數(shù)量格式,所以兩者能混用,有時甚至在一個句子共現(xiàn)。如例(14),此例是對戰(zhàn)斗勝利后俘獲戰(zhàn)利品數(shù)量的記載,統(tǒng)計馬和車時,分別用了“匹”“兩”,統(tǒng)計人、牛、羊時,仍用了“人”“牛”“羊”,如果在此承認“匹”“兩”是量詞,那么就沒有理由否認“人、牛、羊”也做量詞,通過相同的語境及語義結構,由前者表數(shù)量的性質(zhì)和作用可推知后者。其次,從異文考求的角度來看,N1+NUM+N2與N1+NUM+CL雖出現(xiàn)在不同的卜辭或鐘鼎文里,但CL可替換N2。舉例如下。

      (15)御于河羌三十人。(《殷墟文字甲編》2491)

      (16)人鬲自馭至于庶人六百又五十又九夫。(《集成》大盂鼎/2837)

      (17)王親賜馭方玉五瑴、馬四匹、矢五束。(《集成》噩候鼎/2810)

      例(11)(12)(13)中的“羌”“人”“玉”,可分別被例(15)(16)(17)中的“人”“夫”“瑴”所替換,而且語義不變,由前者逐漸代替后者更可以管窺量詞對語言發(fā)展的促動作用。通過相互取代、同義替換的異文考證法,進一步說明了這兩組詞在句中的功能是一樣的,就是做量詞。N1+NUM+N2結構中,雖然重復N2,對于明確、歸類N1沒有太鮮明的作用,但我們推斷這也是沒有更合適的N2出現(xiàn)的無奈之舉,所以不應囿于N2名詞的形式斷定其為名詞,而在判斷時應該充分考慮量詞的功用。

      三、量詞的計量格式

      下面將通過契約文書進一步證實N2的語法角色。契約文書是過去民間百姓訂立的一種憑證,類似于今天的合同或協(xié)議,使用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原始社會末期,有文字留存的始于西周中期,目前所見數(shù)量居多的為清至民國契約。作為一種應用性文體,其最大特點就是量詞豐富,格式固定。舉例如下。

      (18)《周孝王二年(公元前883)匡季賠償契約》:“東宮廼曰:‘賞(償)曶禾十秭,(遺)十秭,為廿秭……’廼或(又)即曶用田二,又臣□□(一夫)凡用即曶田七田,人五夫。曶覓匡丗秭?!?《會編》14)

      (19)《漢七月十日居廷張中功貰買單衣券》:“七月十日,鄣卒張中功貰買皂布章單衣一領,直三百五十三。堠史張君長取錢,約至十二月盡畢已。”(《會編》40)

      (20)《南宋嘉定八年(1215年)祁門縣吳拱賣山地契》:“錄白附產(chǎn)戶吳拱,祖伸戶,有祖墳山一片,在義成都四?!娮魇斓匾欢?,內(nèi)取叁角,今將出賣與朱元興?!?《會編》532)

      (21)《清順治三年(1646年)休寧縣汪學朱母子賣房地紅契》:“東北隅三圖立賣人汪學朱、主盟母劉氏,今因缺少使用,將承祖鬮分基地土庫房屋一所,土名南街宣仁巷?!?《會編》1130)

      以上各類契約,交易對象各異,所用計量單位也有別,但均使用了N1+NUM+CL格式。通過對契約文書歷時的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N1+NUM+CL是契約文書里典型且基本唯一的計量格式,其中CL與NUM結合,位于N之后做述謂成分,表計量,上至商周,下至明清,鮮有例外。這一發(fā)現(xiàn)與下面幾位學者的觀點不謀而合。太田辰夫?qū)h語量詞分為計數(shù)和計量兩類,并認為無論計數(shù)還是計量,古代漢語都使用“名+數(shù)+量”格式,該格式直到現(xiàn)代漢語,記賬時還在使用[4](147~152)。吳福祥指出:“在先秦漢語里,如果一個包含單位詞的數(shù)量結構是表示實際的、指稱性的計量時,無標記的語序是‘(VP+)名詞+數(shù)詞+單位詞’?!惹匚墨I里,如果一個包含單位詞的數(shù)量結構表達的是事物的實際量度,那么通常要采取‘名+數(shù)+量’格式?!盵5]基于上述研究成果,可以得出一個概括性的結論,即N1+NUM+CL是漢語里產(chǎn)生時代最早、歷代通行的計量格式,尤其在契約中。

      既然例(18)的“禾十秭”“人五夫”都以N1+NUM+CL為格式表達特定的計量意義,其中“朋”“秭”“夫”都是量詞,那么,處于同一語境的以N1+MUN+N2為格式的“田十田、田五田、田七田”,其N2是不是量詞呢?唐蘭認為,“上一‘田’字是名詞,指農(nóng)田。下一‘田’字是田畝的量詞?!犊脊び洝そ橙恕氛f:‘田首倍之?!ⅲ骸铮环蛑璋佼€。’”[6]唐先生的分析無疑是正確的,對于同樣用于契約的N1+NUM+CL和N1+MUN+N2格式,N2與CL之間是可以畫等號的,其中,做田地的計量單位,從“田七田”“人五夫”的對舉關系也可管窺到N2量詞的用法。

      四、N2的定名

      N1+MUN+N2結構中,盡管N2是量詞,但它卻是個形式和意義脫節(jié)的“怪胎”,披著名詞的外衣,起著量詞的作用,所以千百年來學界才會對它生出種種誤解。譬如黃載君作為N2的量詞派,卻被李宇明誤解為名詞派的代表[7]。為了消除歧解,一些學者也提出了他們的定名,如王力稱之為“原始的天然單位”,橋本萬太郎稱之為“反響型量詞”,李永遂稱其為“名量同源量詞”,李宇明稱其為“拷貝型量詞”,管燮初稱其為“臨時量詞”等稱謂。我們的觀點更傾向于稱其為“同形量詞”,這源于漢語里已有“同形量詞”這一概念,如邵敬敏、郭先珍等學者就將“V一V”的第二個V稱為同形動量詞,當然學界對此說法歷來也有爭議,原因正如張美蘭所說:“專家學者大都以現(xiàn)代漢語材料來證明其為動詞重疊”[8]。如果打破材料的藩籬,放眼古代或近代漢語,不難看清其量詞的性質(zhì),不僅因為“V一V”可以用“V一下”代替,而且很多“V一V”不能省略為動詞重疊式“VV”。

      數(shù)量結構中N1與N2之所以同形,應該說這是量詞就近取材創(chuàng)造原則最初的一種體現(xiàn)。殷商之際,始用量詞計量名詞之后,仍有名詞沒有適合的量詞與之搭配,這時借用同形名詞計量名詞成了暫時緩解名多量少的一種臨時手段,由于這樣的臨時計量方式存在諸多弊端,如實義性太強,與數(shù)詞組合無法表達清晰的數(shù)量意義;無法區(qū)別漢語里越來越多的同音同形現(xiàn)象;阻礙了量詞范疇化、明確化、修辭化功能的發(fā)展;使量詞的數(shù)量變得龐大無比,不符合語言經(jīng)濟原則;模糊了名量間的界限;等等。正因為此,N1+MUN+N2只在漢語的歷史中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留下了為數(shù)不多的一些例證。

      綜上所述,N1+MUN+N2格式作為納西語、拉祜語等眾多漢藏語系語言共有的句式結構,很多學者從語言類型學角度對此做過深入研究,結論基本一致認為N2是量詞,將該格式歸結為量詞初級階段的產(chǎn)物。本文通過對最早的甲骨文、金文及民間契約文書的梳理分析,得出了與類型學研究相同的結論,即漢語N1+MUN+N2格式中N2是量詞,具備量詞的性質(zhì)和功能,但作為產(chǎn)生最早卻弊端甚多的格式,至漢代早期已消失不見。當然,這也給我們留下了一些疑問,為什么如此不符合語言發(fā)展規(guī)律的一種格式,在漢語里只是曇花一現(xiàn),而在其他民族語言中一直存活?這個問題值得我們繼續(xù)深思。

      參考文獻:

      [1]黃載君.從甲骨文、金文量詞的應用考察漢語量詞的起源與發(fā)展[J].中國語文,1964(6).

      [2]趙鵬.西周金文量詞析論[J].北方論叢,2006(2).

      [3]林宛蓉.殷周金文數(shù)量詞研究[D].臺灣東吳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

      [4][日]太田辰夫.中國語歷史文法[M].蔣紹愚,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5]吳福祥,馮勝利,黃正德.漢語“數(shù)+量+名”格式的來源[J].中國語文,2006(5).

      [6]唐蘭.陜西省岐山縣董家村新出西周重要銅器銘辭的譯文和注釋[J].文物,1976(5).

      [7]李宇明.拷貝型量詞及其在漢藏語系量詞發(fā)展中的地位[J].中國語文,2000(1)

      [8]張美蘭.論《五燈會元》中同形動量詞[J].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1).

      【責任編輯李小鳳】

      收稿日期:2016-01-28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西漢至清代契約文書詞匯歷時演變研究”(12XJA740006)

      作者簡介:黑學靜(1980-),女(回族),寧夏同心人,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生,北方民族大學研究生處講師,主要從事漢語史研究。

      中圖分類號:H146.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6627(2016)03-0127-03

      ①文中例證來自《殷墟書契續(xù)編》《殷墟文字甲編》《殷契粹編》《卜辭通纂》《兩周金文集成》(文中簡稱《集成》)及《中國歷代契約會編考釋》(文中簡稱《會編》),例證末括號內(nèi)數(shù)字為卷冊、頁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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