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革命流盡最后一滴血
1935年2月24日凌晨,一支隊伍行色匆匆地行進在山間小道上,10多天來,他們曉宿山洞荒野、夜行生僻小道,悄然穿越敵人重重封鎖線,從江西于都來到閩西山區(qū)。隊伍中,已近花甲的何叔衡雖然扮成商販,卻難掩眉宇間的氣質(zhì)。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他當(dāng)過秀才,辦過學(xué)校,編過報紙,參與中央工農(nóng)政府的領(lǐng)導(dǎo)工作。毛澤東對這位大他17歲的長者的評價是:“叔翁辦事,可當(dāng)大局?!?/p>
中央紅軍長征前,這位黨的一大代表請求參加長征,卻被博古、李德拒絕。十里送別戰(zhàn)友,明知留在蘇區(qū)兇多吉少的何叔衡毅然選擇服從命令,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為黨工作。在蔣介石地毯式“圍剿”下,蘇區(qū)形勢日漸險惡。1935年初,中央分局組織“九路突圍”,何叔衡等人由便衣隊護送向閩西轉(zhuǎn)移。這是何叔衡的生死突圍。
便衣隊經(jīng)一夜跋涉,于凌晨到達小逕村,不幸被國民黨反動武裝發(fā)現(xiàn)。敵人三面包圍而來,紅軍戰(zhàn)士拼死攔阻,掩護何叔衡等人向山上轉(zhuǎn)移。然而,他們還沒爬到山頂,就被敵人合圍。何叔衡年邁體弱,不愿拖累大家,對護送隊隊長鄧子恢說:“我不能走了,我要為蘇維埃流盡最后一滴血!”
言畢,59歲的何叔衡掙脫守護他的紅軍戰(zhàn)士,跳崖而下。敵人搜山時,已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何叔衡仍拼死與敵人搏斗,壯烈犧牲。
(摘自《解放軍報》2016年10月21日11版,歐陽治民/文)
周恩來與中央文庫
到1930年10月,文件保管處已集中了一大批文件。后來文件保管處撤銷,隨即成立了中央文庫,由周恩來同志直接聯(lián)系。1931年1月黨的六屆四中全會后,周恩來同志作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分管中央秘書處工作,同時兼任中央秘密工作委員會負責(zé)人,并繼續(xù)指導(dǎo)中央文庫的工作。中央文庫對外以“家庭化”方式出現(xiàn),成員有各自的職業(yè)和身份,但不參加群眾集會和游行,不參加保護文庫以外的政治斗爭等活動,減少與外界接觸,以免暴露。周恩來同志不僅極為關(guān)注中央文庫的絕對安全,而且對文件管理也提出了具體指導(dǎo)
意見。
中央文庫從1930年建立到1949年5月上海解放,在近20年的時間里,在極端險惡的環(huán)境中,經(jīng)受住了極為嚴峻的考驗。1940年,為給毛澤東同志主持編輯《六大以來》提供檔案文獻,周恩來同志通過秘密渠道從中央文庫調(diào)出一些檔案文獻到延安。
從1926年中央決定檔案文件集中管理到今年已經(jīng)整整90年了,中央文庫建立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過去86年。中央文庫的檔案文獻是我們黨誕生、成長、奮斗光輝歷程的真實見證,是我們黨革命精神薪火相傳的歷史印記,是全黨的寶貴財富。
(摘自《黨的文獻》,2016年第4期,王剛/文)
紅色政權(quán)的第一份報紙
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瑞金正式宣告成立。1931年12月11日,《紅色中華》報創(chuàng)刊了。它是中國紅色政權(quán)創(chuàng)辦的第一份中央報紙,實際上起著中央黨政機關(guān)報的作用,社址在瑞金葉坪村。
《紅色中華》報鉛印四開,一般出4-6版。它通俗易懂、生動活潑,有社論、要聞、專電、小時評、紅色區(qū)域建設(shè)、中央革命根據(jù)地消息等內(nèi)容(社論多為中央黨政各部門負責(zé)人撰寫),以及“黨的生活”“赤色戰(zhàn)士通訊”“工農(nóng)通訊”“紅色小辭典”“工農(nóng)民主法庭”“紅角”“突擊隊”“警鐘”等欄目,還設(shè)有不定期出版的文藝副刊《赤焰》。當(dāng)紅軍獲得大勝利時,還發(fā)號外?!都t色中華》發(fā)行量最多時達四萬多份。
1934年10月中共中央機關(guān)和紅軍部隊撤出中央蘇區(qū)開始了長征。此時,留守在江西蘇區(qū)的瞿秋白一邊治療肺病,一邊繼續(xù)出版《紅色中華》,至少出有24期。1935年1月21日出版到264期時被迫???。
(摘自《光明日報》,2016年
7月1日13版,王大龍/文)
中央定都北平
早在1949年初,毛澤東就已經(jīng)開始考慮建國和定都的問題,他考慮過好幾個城市,如西安、南京、哈爾濱等,但都沒有定奪。一天,有一個人和毛澤東談到這個話題。這次談話后,毛澤東最終敲定了北平。是誰能使毛澤東下決心定都北平?
此人正是王稼祥。元旦過后,剛?cè)螙|北局城市工作部部長的王稼祥來西柏坡看望毛澤東,二人交情很深,無話不談。交談中,毛澤東突然問道:“我們的政府定都何處?”王稼祥聽后先是一愣,隨后笑了,因為這個問題他早就考慮過。他說:“北平,離社會主義蘇聯(lián)和蒙古人民共和國近,國界雖長但無戰(zhàn)爭之憂;而南京,雖虎踞龍盤,地理險要,但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安全問題。西安又似乎偏西了一些。在這幾個備選的大城市中,北平最為合適?!?/p>
王稼祥的分析,毛澤東頗有同感。就這樣,北平這個千年古都,就在毛澤東與王稼祥的交談中,被定為新中國的首都。
(摘自《絕密檔案背后的傳奇(一)》,中共黨史出版社
2014年版)
徐特立情急說謊成心結(jié)
土城青杠坡戰(zhàn)斗,開國將軍王耀南有過如下回憶:“三、五軍團剛一接戰(zhàn),五軍團陣地就被撕開一條口子。敵軍包圍了休養(yǎng)連和衛(wèi)生部,直逼軍委指揮部。毛主席急調(diào)干部團、工兵營回救。恩師(徐特立)對我說:‘總司令要親自上前線。忽然一聲怪叫,憑經(jīng)驗是迫擊炮彈要落地。我趕緊跑過去,一把把總司令推倒在地,在我跌倒的瞬間,炮彈爆炸,我右耳震聾,左臂負傷,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悼饲寮泵ι锨胺銎鹂偹玖?,發(fā)現(xiàn)總司令沒有負傷,又來扶我。此時,我耳朵生疼,鼻子流血,什么也聽不見。我喊了半天,總司令只是沖我笑,我想他也是什么也聽不見。遠處,大家都愣住了,還未出戰(zhàn),要是損失了總司令,軍心就會動搖,比軍旗倒下還可怕。不遠處徐先生喊著什么跑向人群。”
“事后我才知道,徐先生一看總司令倒地,有人喊:‘總司令被炸死了!他怕動搖軍心,大喊:‘總司令有令,團以上干部接受命令……恩師是好心,但是這種傳達命令的方式不符合紅軍的規(guī)定,弄得大家莫名其妙,聶鶴亭到來,才解了圍。在瑞金,恩師常到部隊做報告,每到一處都是團以上干部歡迎,他以為傳達命令也是團以上干部集合。徐先生為他情急一時說謊,心里一直不痛快。總說:‘為人師表不能說謊。后來到茅臺鎮(zhèn),我請恩師喝酒,恩師過去從來不喝酒,這次也喝了一口,說:‘我說了假話。我安慰先生,但終不能解開先生的心結(jié)。”
(摘自徐禹強:《堅強的老戰(zhàn)士》,時代教育出版社
2011年出版)
瑞士傳教士“參加”長征
1934年10月,紅六軍團在貴州作戰(zhàn)時,碰上了幾名外國傳教士,其中就有瑞士人勃沙特夫婦。紅軍戰(zhàn)士們誤以為勃沙特是特務(wù),遂將他們逮捕后,押著一起行軍,這使勃沙特后來有機會親歷紅軍長征。
在攻克舊州后,紅軍從一所教堂中找到了一張近一平方米大的貴州地圖,但上面所標的地名不是中文。聽說勃沙特能講漢語,紅六軍團軍團長蕭克就派人把他請來。勃沙特一看地圖就認出了這是一張法文地圖,于是,勃沙特講,蕭克記,勃沙特在蕭克的指點下,先把地圖上重要的山脈、村鎮(zhèn)、河流等中文名稱譯出來,然后一一將其標記在地圖上。整整干了大半夜,兩人才把地圖譯完。在邊聊邊改的過程中,蕭克不僅知道了許多軍事上有用的情報,也得知了勃沙特的身世。此后,隨著雙方接觸的加深,兩人又一起談過許多問題,一起搞過娛樂活動,相互有了進一步了解。在與紅軍朝夕相處中,勃沙特逐漸地認識了紅軍,紅軍所到之處,民眾的衷心歡迎和踴躍參軍令勃沙特感到驚奇。
1936年4月,紅二方面軍考慮到勃沙特對紅軍的幫助,以及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的需要,于是在長征至昆明附近的富民縣境內(nèi)時,決定無條件釋放了勃沙特。臨別,紅軍還送給他一筆豐厚的路費。就這樣,勃沙特結(jié)束了這段長達18個月,行程約一萬里的奇遇。
(摘自《環(huán)球時報》,2006年10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