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箭壩小學
2017-02-09 12:15:51
青春 2017年1期
暴雨整宿。追著雨水跑的土石
化身悍匪，將唯一一輛進山的面包車
推入泥坑
我們死里逃生
余下的一半路，步行了兩小時
孩子們飛奔來相迎
簇擁在寶麗來下
眼睛亮著，雙手在背后絞著
箭壩，箭形的山地
將它的兒女，箭一樣地
發(fā)射到華北、東南、江浙……
這些留守的孩子，也會和他們的父輩一樣
沒讀完初中，就被頂在箭頭
嗖！發(fā)射到陌生的城市
歸途上，六旬老嫗背著豬草
走過荒蕪的梯田
夕陽把她躬下的身子
壓得更彎
村莊十室九空，風聲如鞭
回到普洱渡
我聽了一夜怒吼的關河水
也沒能把那條鞭子
從堵得人心慌的黃昏里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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