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漢時期湯沐邑相關(guān)問題考略

趙延旭 杜獻寧

（河北工程大學(xué)建筑與藝術(shù)學(xué)院邯鄲056038）

兩漢時期湯沐邑相關(guān)問題考略

趙延旭 杜獻寧

（河北工程大學(xué)建筑與藝術(shù)學(xué)院邯鄲056038）

縱觀兩漢四百余年歷史，湯沐邑的封賜現(xiàn)象屢見不鮮。受賜湯沐邑的封君中，既有固定的封賜群體，也有臨時的賞賜對象，此外，兩漢時期的開國君主也擁有各自的湯沐邑。這一時期，湯沐邑的多寡因其主人身份地位而不同，并且伴隨政治形勢的變化增益或削減。湯沐邑的承襲有別于其他食邑，長公主、縣公主的湯沐邑具有明確的承繼權(quán)利，其他封君的湯沐邑則無襲封權(quán)。兩漢時期，湯沐邑是社會上層經(jīng)濟特權(quán)以及政治形勢變化的具體體現(xiàn)。

兩漢湯沐邑封君類別封邑多寡承繼權(quán)利

K234

A

2017-04-29

湯沐邑封賜現(xiàn)象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至先秦時期?！洞呵锕騻鳌る[公》載：“（八年）三月，天子有事于泰山。諸侯皆從泰山之下。諸侯皆有湯沐之邑焉?！薄抖Y記·王制》中亦載：“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天子之縣內(nèi)?！庇纱丝梢姡瑴逡丶粗T侯朝覲天子或陪同祭祀時，用于齋戒沐浴和住宿休息的封邑。兩漢時期，湯沐邑仍普遍存在，然而，與先秦時期相較，湯沐邑在地理位置、封賜對象方面均有顯著區(qū)別。這一時期，湯沐邑作為封邑的重要組成部分，屬于封君的經(jīng)濟特權(quán)之一，并與國家財政和政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因此，研究兩漢時期的湯沐邑的相關(guān)問題，對于探討此時的政治、經(jīng)濟制度具有重要意義。長期以來，史學(xué)界關(guān)于漢代封君食邑的研究成果頗豐，對于湯沐邑的制度演變、地理分布與內(nèi)部管理等亦有所探討，故不予贅述，本文擬從湯沐邑封君類別、封邑多寡、承繼權(quán)利三方面對兩漢時期的湯沐邑進行系統(tǒng)的闡述。

一、湯沐邑的封君類別

先秦湯沐邑多賜于朝覲天子的諸侯方伯，及至兩漢時期，湯沐邑突破原有的限制，封賜對象的范圍逐漸擴大，湯沐邑的封君不再局限于諸侯?；适屹F婦、權(quán)臣女眷、宗室外戚、廢黜諸王以及開國君主等均可擁有湯沐邑。綜觀此時湯沐邑的封賜對象，可將其分為三類，即固定的封賜群體、臨時的賞賜對象和兩漢的開國君主。

1.固定的封賜群體。兩漢時期，湯沐邑固定的封賜群體包括皇太后、皇后、公主和太子。正如《漢書·百官公卿表上》所載：“列侯所食縣曰國，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蠻夷曰道。”[1]742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的封邑即為湯沐邑，與列侯所食之國、蠻夷所在之道并存，可知其在當時普遍存在?！稘h書·平帝紀》載：“太皇太后省所食湯沐邑十縣，屬大司農(nóng)，常別計其租入，以贍貧民。”[1]352成帝許皇后亦言“幸得賜湯沐邑以自奉養(yǎng)，亦小發(fā)取其中，何害于誼而不可哉？”[1]3975據(jù)薛瑞澤先生考證，文帝館陶公主，景帝南宮公主、林慮公主，武帝鄂邑公主、夷安公主、諸邑公主、陽石公主、當利公主等均以其湯沐邑所在縣為名[2]。足見皇太后、皇后、公主等皇室貴婦確為湯沐邑固定的封賜群體。除此之外，太子亦屬經(jīng)常獲封湯沐邑的對象之一。兩漢時期，封國與郡縣并行，皇子多有封國食邑，太子雖無封國，卻可封賜湯沐邑?！逗鬂h書·班彪傳》載：“舊制，太子食湯沐十縣，設(shè)周衛(wèi)交戟，五日一朝，因坐東箱，省視膳食，其非朝日，使仆、中允旦旦請問而已，明不媟黷，廣其敬也?！盵3]1328可知此時為提高太子地位，彰顯身份威儀，封賜其湯沐邑已成為定制。

2.臨時的賞賜對象。兩漢時期，帝王除封賜固定群體如皇太后、皇后、公主、太子湯沐邑外，也會臨時性將湯沐邑賜予某些對象，主要包括權(quán)臣女眷、宗室外戚以及廢黜王公等，以示優(yōu)寵和撫慰?；傅邸胺猓海┘狡迣O壽為襄城君，兼食陽翟租，歲入五千萬，加賜赤紱，比長公主?！盵3]1179僅梁冀一門，“夫人、女食邑稱君者七人?！盵3]1185獻帝亦封曹操女“為公主，食湯沐邑?！盵4]18可知封賜妻女湯沐邑，給予其公主的待遇，實為優(yōu)寵和籠絡(luò)權(quán)臣的方式之一。這一時期，帝王也將湯沐邑封賜給宗室女子和外戚女子，如景帝詔梁孝王“女五人皆令食湯沐邑”[1]2211，宣帝詔“（昌邑）哀王女四人各賜湯沐邑千戶?！盵1]2765可見此時諸侯王女的湯沐邑須由皇帝封賜,未封賜者當無湯沐邑或湯沐邑數(shù)量較少。此外，生母、祖母、外祖母、乳母及其他與皇帝有特殊關(guān)系的女性，亦可獲賜湯沐邑。如哀帝由定陶王即位后，“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姬曰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長信宮、中宮?！盵1]335給予祖母、生母以皇太后、皇后的待遇，封賜其相應(yīng)的湯沐邑。又如武帝同母姊“賜湯沐邑，號修成君?！盵1]3948宣帝“賜外祖母號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兩縣戶萬一千為湯沐邑。”[1]3963順帝時“乳母宋娥與黃門孫程等共議立帝，后以娥前有謀，遂封為山陽君，邑五千戶?！盵3]2021元帝王皇后“姊妹君俠為廣恩君，君力為廣惠君，君弟為廣施君，皆食湯沐邑?！盵1]4030桓帝亦“尊（生父）翼夫人馬氏為孝崇博園貴人，以涿郡之良鄉(xiāng)、故安，河間之蠡吾，三縣為湯沐邑?！盵3]1809這些女性雖無皇太后、皇后、公主身份，然而因緣際會，迫于政治形勢或與自己的特殊關(guān)系，皇帝亦賞賜其湯沐邑。

漢初，諸侯王權(quán)勢較大，對于不法諸王，群臣多諫帝王將其“廢勿王”[1]2142，然而，為不失親親之義，同時作為失去封國的補償，用于保障廢王的日常生活，皇帝有時亦會賞賜其一定數(shù)量的湯沐邑，如清河王劉年“坐廢為庶人，徙房陵，與湯沐邑百戶”[1]2212，廣川王劉去“有司請廢勿王，與妻子徙上庸，與湯沐邑百戶。”[1]2432又如楚王劉英“招聚奸猾，造作圖讖，擅相官秩，置諸侯王公將軍二千石，大逆不道，請誅之。帝以親親不忍，乃廢英，徙丹陽涇縣，賜湯沐邑五百戶?！盵3]1429除此之外，對于廢黜的帝王，當政者也賞賜其湯沐邑，昭帝崩，昌邑王劉賀“受皇帝璽綬，襲尊號。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亂。大將軍光與群臣議，白孝昭皇后，廢賀歸故國，賜湯沐邑二千戶?！盵1]2765然而，廢黜諸王得賜湯沐邑并未形成制度，如淮南王劉長、河間王劉元等被廢后均無湯沐邑，所以說，廢黜王公得賜湯沐邑是兩漢帝王臨時的賞賜行為。

3.兩漢的開國君主。兩漢時期，除上文所述的固定封賜群體和臨時賞賜對象外，開國君主亦可擁有自己的湯沐邑?！稘h書·高祖紀下》載：“（高祖）謂沛父兄曰：游子悲故鄉(xiāng)。吾雖都關(guān)中，萬歲之后吾魂魄猶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為朕湯沐邑”[1]74，并詔“乃并復(fù)豐，比沛”[1]75，可知沛、豐兩地即為漢高祖的湯沐邑。由于湯沐邑所收“不入國朝之倉廩府庫”[1]2127，封君自然有權(quán)“復(fù)其民，世世無有所與”[1]74。此后，“（建武）六年春正月丙辰，改舂陵鄉(xiāng)為章陵縣。世世復(fù)徭役，比豐、沛，無有所豫?！盵3]47漢光武帝亦效仿高祖，以章陵縣為湯沐邑，蠲免當?shù)氐淖赓x。由此可見，兩漢的開國君主，以故鄉(xiāng)為湯沐邑，給予其復(fù)除特權(quán)，從而“使帝鄉(xiāng)數(shù)百年間不負擔徭役和賦稅”[2]，以示對于故鄉(xiāng)的特殊情感和恩遇。

二、湯沐邑的封邑多寡

兩漢時期，湯沐邑的獲得主要通過皇帝封賜、帝王自封和諸侯獻贈三種途徑。其中，皇帝封賜為最主要的方式，帝王自封即兩漢開國君主以帝鄉(xiāng)為湯沐邑，諸侯獻贈僅齊王劉肥以城陽郡為魯元公主湯沐邑一例。這一時期，皇帝封賜臣下湯沐邑往往以縣、戶為單位，如平帝即位，生母衛(wèi)姬“即拜為中山孝王后，以苦陘縣為湯沐邑?！盵1]4008又“賜公（王莽）太夫人號曰功顯君，食邑二千戶，黃金印赤韨。”[1]4067然而，無論封賜的湯沐邑為縣抑或戶，湯沐邑最終都歸根于封邑百姓繳納的租稅，因此，不同封賜單位的湯沐邑所體現(xiàn)的實質(zhì)是相同的。

1.湯沐邑數(shù)量多寡。一般而言，固定的封賜群體和開國君主的湯沐邑，其數(shù)量較為確定的。《藝文類聚?后妃部》載：“皇后食三十縣。曰湯沐邑。”[5]277《初學(xué)記·中宮部·皇后》引《漢舊儀》亦載：“皇后、太后各食三十縣，曰湯沐邑?！盵6]220可見此時皇太后、皇后的湯沐邑達三十縣之多。上文所述，兩漢時期太子的湯沐邑則為十縣。至于公主，既然以湯沐邑所在縣為名，其湯沐邑自當為一縣之數(shù)。兩漢時期，開國君主的湯沐邑即沛縣、豐縣、章陵三縣。其中，漢高祖湯沐邑二縣，漢光武帝湯沐邑一縣。而此時豐、沛二縣隸屬沛郡，《漢書?地理志上》載：“（沛郡）戶四十萬九千七十九，口二百三萬四百八十?？h三十七。”[1]1572而章陵縣歸屬南陽郡，東漢時期“三十七城，戶五十二萬八千五百五十一，”[3]3476因此，取平均而言，兩漢開國君主的湯沐邑應(yīng)在萬戶之上。

相較而言，臨時賞賜的湯沐邑，數(shù)量則相差懸殊，具有極大的偶然性。這一時期，由藩王即位的皇帝，封賜祖母、生母湯沐邑，往往依照皇太后、皇后標準，數(shù)量龐大，如哀帝祖母、生母，“食邑如長信宮、中宮”[1]335，可知湯沐邑數(shù)量當為三十縣左右。而封賜外祖母的湯沐邑，也多在萬戶以上，漢宣帝就賜外祖母博平君，“博平、蠡吾兩縣戶萬一千為湯沐邑”[1]3963，安帝亦尊鄧太后母陰氏“爵號太夫人為新野君，萬戶供湯沐邑。”[3]423此時，賞賜權(quán)臣女眷和宗室外戚的湯沐邑，最多不超過二千戶。如王莽母“號曰功顯君，食邑二千戶”[1]4067，又如文帝十二年（前168）“春正月，賜諸侯王女邑各二千戶”[1]123，宣帝時“哀王女四人各賜湯沐邑千戶”[1]2765，平帝時“賜帝三妹，謁臣號修義君，哉皮為承禮君，鬲子為尊德君，食邑各二千戶?！盵1]4008至于廢黜王公的湯沐邑，僅為維持其日常的生活所需，因而數(shù)量很少，最多數(shù)百戶而已，如上文所述，楚王劉英湯沐邑五百戶，清河王劉年、廣川王劉去僅為百戶。由此可見，兩漢時期湯沐邑的多寡依據(jù)封君身份地位、親疏關(guān)系而不同。

2.湯沐邑數(shù)量變化。兩漢時期，湯沐邑并非一成不變，主要表現(xiàn)為封邑的增益和削減，皇帝往往依據(jù)封君的身份地位以及政治形勢的變化不斷調(diào)整湯沐邑。

漢代增益封君湯沐邑的現(xiàn)象較為常見。中山王劉衎即位，是為平帝，由于元帝外戚王氏一族干預(yù)，并未使平帝生母衛(wèi)姬享受皇太后的待遇，僅“拜為中山孝王后，以苦陘縣為湯沐邑”[1]4008，此后，衛(wèi)姬“上書謝恩，因陳丁、傅舊惡”，暫時取得王氏的信任，詔令“以中山故安戶七千益中山后湯沐邑，加賜及中山王黃金各百斤，增傅相以下秩?！盵1]4008和帝時竇太后臨朝，“尊母沘陽公主為長公主，益湯沐邑三千戶。”[3]416竇太后母沘陽公主為東海恭王劉強女，此時尊為長公主，地位提高，湯沐邑數(shù)量也隨之增加。除皇帝詔令增益湯沐邑外，亦有諸侯獻贈以增益湯沐邑者?！稘h書·惠帝紀》載：“二年冬十月，齊悼惠王來朝，獻城陽郡以益魯元公主邑，尊公主為太后?！盵1]88齊王獻贈城陽郡以為魯元公主湯沐邑，借此討好呂后，獲得政治庇護。這一時期，多次增益湯沐邑者也不乏其人，昭帝姊鄂邑公主就曾三益封邑。鄂邑公主，顧名思義，本以江夏郡鄂縣一縣為湯沐邑，昭帝即位，“帝姊鄂邑公主益湯沐邑，為長公主”[1]217，長公主地位本就高于普通公主，儀同諸王，加之昭帝年幼，鄂邑公主留于宮中照料，因而增益其湯沐邑，此次所增數(shù)目不詳。始元元年（前86）春二月，昭帝詔“益封燕王、廣陵王及鄂邑長公主各萬三千戶”[1]219，這次增益的湯沐邑達一萬三千戶之多。元鳳元年春，又詔“長公主共養(yǎng)勞苦，復(fù)以藍田益長公主湯沐邑”[1]225，再次增藍田縣為其湯沐邑。鄂邑公主三益湯沐邑，目的在于彰顯地位的提升以及撫育昭帝的特殊功勞。

漢代削減湯沐邑的現(xiàn)象較為罕見，史籍所載僅二例。一為平帝時“太皇太后省所食湯沐邑十縣，屬大司農(nóng)，常別計其租入，以贍貧民?！盵1]352太皇太后自愿削減三分之一湯沐邑，令其歸屬大司農(nóng)，以賦稅收入賑濟貧苦百姓，實為安撫百姓、籠絡(luò)民心的政治措施。一為武帝時“（梁）王及母陳太后事李太后多不順”，群臣以為不孝，故詔“削梁王五縣，奪王太后湯沐成陽邑”[1]2215，以示對宗室不孝子孫的懲戒。由此可見，兩漢時期湯沐邑的多寡與變化同封君的身份地位以及政治需要聯(lián)系十分緊密。

三、湯沐邑的承繼權(quán)利

兩漢時期，湯沐邑作為封君食邑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承繼權(quán)利有與其他封邑的相似性，同時也具有自身特點。一般而言，皇太后、皇后、太子的湯沐邑以及賞賜廢黜諸王的湯沐邑具有特定的指向性，無需承襲，身死即除。而開國君主的湯沐邑，即沛縣、豐縣、章陵三縣既然享有世世復(fù)除的權(quán)利，自然不存在實際意義上的承襲。至于賞賜權(quán)臣妻女和外戚女子的湯沐邑，本就屬于一種臨時的賞賜行為，隨著帝王的更替、權(quán)勢的消逝，其湯沐邑也將不復(fù)存在。

至于公主的湯沐邑，其承繼權(quán)利依據(jù)其身份地位而不同?！逗鬂h書·皇后紀》中記載：“漢制，皇女皆封縣公主，儀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號長公主，儀服同蕃王。諸王女皆封鄉(xiāng)、亭公主，儀服同鄉(xiāng)、亭侯?！浠逝夤髡撸右u母封為列侯，皆傳國于后。鄉(xiāng)、亭之封，則不傳襲?！盵3]457由此可知，兩漢時期的公主可分為四類，依次為長公主、縣公主、鄉(xiāng)公主、亭公主。其中，長公主、縣公主均為皇女，禮儀服飾分別比擬藩王與列侯，她們的湯沐邑是允許后嗣承襲的，而鄉(xiāng)公主、亭公主都是諸侯王女，即便受封湯沐邑，其后嗣也沒有繼承湯沐邑的權(quán)利。

綜上所述，兩漢時期的湯沐邑封君可分為固定的封賜群體、臨時的賞賜對象以及開國君主三個類別，皇太后、皇后、太子、公主、權(quán)臣妻女、宗室和外戚女子以及皇帝本人都可擁有湯沐邑。湯沐邑的多寡受封君的身份地位和政治形勢的影響而不同，固定封賜群體和開國君主的湯沐邑較為確定，而臨時賞賜的湯沐邑，具有較大的偶然性和隨機性，多寡相差懸殊，與此同時，湯沐邑也經(jīng)常發(fā)生變化，增益和削減湯沐邑的現(xiàn)象均有發(fā)生。這一時期，長公主、縣公主的后嗣可承襲湯沐邑，其他群體的后嗣則無襲封湯沐邑的權(quán)利。兩漢時期，“山川園池市肆租稅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湯沐邑，皆各為私奉養(yǎng)，不領(lǐng)于天子之經(jīng)費?！盵1]2127湯沐邑實為封君的私產(chǎn)，并不納入國家財政，對當時社會和經(jīng)濟影響頗多，與此同時，封君身份、政治形勢的變化也會影響到湯沐邑的多寡，可以說，湯沐邑是此時社會上層經(jīng)濟特權(quán)和政治形勢千變?nèi)f化的具體體現(xiàn)。

[1]班固.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2.

[2]薛瑞澤.漢代湯沐邑研究[J].江蘇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3（5）:99-105.

[3]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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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徐堅.初學(xué)記[M].北京:中華書局,2004.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20.34

河北工程大學(xué)校青年學(xué)術(shù)骨干基金（漢代帝王詔令中的農(nóng)本思想16121002017）。

趙延旭，河北工程大學(xué)建筑與藝術(shù)學(xué)院文化遺產(chǎn)保護研究中心講師，主要從事中古史和園林史研究。杜獻寧，河北工程大學(xué)建筑與藝術(shù)學(xué)院文化遺產(chǎn)保護研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