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雯,韓 驥
(湖北第二師范學院 圖書館,武漢 430205)
高校圖書館學習共享空間的構建
陳 雯,韓 驥
(湖北第二師范學院 圖書館,武漢 430205)
高校學習共享空間是一種用于學習的,集中了圖書館資源與學校資源的智慧型服務模式。這種模式“以生為本”,支持學習的全過程。它是在建構主義學習理論的影響下產生的一種圖書館學術服務的新模式,之后伴著web2.0的發(fā)展,它逐步成為高校學生的熱愛,并引起重視,在信息技術的快速轉變下,一躍成為高校教改試驗的重要法器,其研究價值具有意義。本文從其產生、背景出發(fā),縱向分析其特點,再以國外高校成熟案例詳做分析,橫向剖析其建設方式,探尋出建設高校學習共享空間的最佳途徑。
信息共享;構建;學習共享空間;高校圖書館
1992年,美國愛荷華大學(University of Iowa)圖書館運用數字技術,建立了“信息拱廊”(Information Arcade, IA),不僅可以讓用戶在網上利用“愛荷華在線”進行參考咨詢,還可以共享與之合作的任意一家圖書館的信息資源,這種為用戶提供在線參考咨詢的方法,成為早期圖書館信息共享空間(Information Commons簡稱,IC)服務模式的標志[1]。IC被美國貝爾蒙特修道學院(Belmont Abbey College)的唐納德·比格爾(Donald Beagle)稱作是“圖書館學術服務的新模式”,他提出,該模式的特點為從信息檢索到知識創(chuàng)造的“連續(xù)服務”。唐納德.比格爾之所以稱IC為服務,是因為早期美國不少的大學圖書館在IC的條件下,為讀者提供在線學習這種服務,之后,嘗試小組學習,且取得良好的成效[2]。但是,嚴格來講,IC更多強調技術,服務只表現在使用IC過程時,圖書館服務人員為小組學習提供技術咨詢、技術指導等幫助,如當時的研究學者斯高特(Scott Bennett)曾發(fā)文稱:應把IC等同于在圖書館應用IT資源協(xié)助學習,是將數字、人力等部分社會資源集中,以便用戶訪問和使用的網絡連接點。同時,他還指出,IC不是交互式,不具備協(xié)作性,因此不在服務之列。世紀之交,Web2.0技術席卷全球,“新媒體”改變了固有的交流模式,位于新知識、新事物前沿的大學生群體,顯示出對以博客、WiKi為代表的信息交流方式的強烈興趣,這不但引起了學校與外界的重視,還引發(fā)了學術界廣泛的關注[3]。在這種背景下,各種服務于學習者,用以支撐全部學習過程的模式在歐美國家的大學圖書館中得到推廣。業(yè)內發(fā)現,IC帶給圖書館服務方式的轉變,這里可以協(xié)助教學,為人才培養(yǎng)方式提供服務。 最終,在2004年,美國南加利福尼亞大學主辦全國性會議,集中研討關于“信息共享:學習空間超越課堂”(Information Commons: Learning Space Beyond the Classroom)的課題,至此,“學習共享”這一術語開始被廣泛使用。
20世紀90年代,一種以學生為中心的學習理論被以美國為代表的大學校園引入,帶動了教學改革和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變化。這種理論認為,學習應該是主動的獲知更多知識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學習者需要借助一定的情境,如社會文化背景等,通過學習者之間的相互協(xié)作,交流、分享成果,實現有意義的知識構建。這一理論被稱作構建主義學習理論,對“情境”及“協(xié)作”的注重成為該理論的特點。心理學家皮亞杰(J. Piaget)、維果斯基和布魯納等人曾用實驗證明,開展小組學習,通過“情境”、“協(xié)作和交流”的方法可以讓學習更為有效?!扒榫场币蠼處熢诮虒W開展前期,既要達到特定目標,又要有利于學生建構的情境創(chuàng)設?!皡f(xié)作”需要貫穿學習的始末,從資料、信息的收集,分析與驗證,直至對學習結論的評價,甚至延伸至對學習內容、學習成果進行意義構建的全面支持。當這種理論進入大學,很快顛覆了傳統(tǒng)的教學模式,改寫了傳統(tǒng)的人才培養(yǎng)方案。大學更推崇“自學”和“小組式學習”,教師的教育主體地位被弱化,轉變成向研習提供協(xié)助和指導的角色。與此同時,發(fā)生改變的還有教學環(huán)境,構建主義重視“情境”學習,因此,需要突破傳統(tǒng)的教室學習,并提供對應的服務,支持和協(xié)助大學生們自由開展小組學習。此間,美國的高校較多采取像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的做法,大學生們試著把印刷品當成道具,在圖書館內建造一個個“創(chuàng)意空間”,打造出學習的情境。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進步,這種搭建環(huán)境的方法得到改良,美國印第安納大學(Indiana University)等部分大學的圖書館集中網絡技術、空間和人力資源、信息資源等多種元素,為小組學習提供設定服務,不僅在館內騰出充足的空間,便于用戶開展活動,還根據需要,設置了形式和內容豐富的服務。至此,帶有構建主義色彩的圖書館服務模式——圖書館學習共享空間(Learning Commons 簡稱LC)產生。
LC是受構建主義的影響產生,其特點也明顯帶有構建主義的特性。如LC符合構建主義的主張,注重用戶(學習者)的喜好,根據學習需要設定(還原)真實情景,讓用戶(學習者)對知識的理解和掌握變得容易。并且,LC還是鑒證構建主義學習理論科學性的強大技術力量,LC擁有圖書館早已成熟的IC技術支撐,讓用戶不僅可以體驗到信息資源共享,還能開展交互式、協(xié)作式的學習幫助,對構建主義倡導的小組式學習,給予全面支持。用戶可以在LC空間進行自學,還可以與其他成員開展學習的會話、協(xié)作、交流等,在學習成果共享基礎上構建更多新的知識[4]。在構建主義光芒的映射下,LC展現出功能強大、資源雄厚、充滿智慧的光彩,是圖書館隨時代轉換的一種體現。綜合上述分析,結合實際的應用,可把圖書館LC模式概括為三個方面的特點:
第一,具有動態(tài)的學習空間。動態(tài)的學習空間特點是根據LC用戶需要而設計,LC要滿足萬千用戶的需要,并提供可以開展學習的場所,必須在空間設計上考慮道具、設備等設施的可移動性,包括館內實體空間的家具等,都要根據用戶的學習需要,自由組合,臨時搭建,因此,可以把LC的服務場所看作是移動的學習空間。第二,包含內容豐富、類型多樣的服務。LC從用戶出發(fā),根據用戶喜好服務,大大超出了傳統(tǒng)圖書館的服務內容,可以為用戶提供個性化的訂制服務,服務可以在館內,如開展主題活動、進行職業(yè)技能培訓、開設研討組等,也可以是在圖書館、甚至是學校以外的地方,通過網絡通訊等方式,開設遠程課程、在線互動等服務。第三,匯聚多種多樣的學習方法。學習方法的多樣性,LC模式學習環(huán)境下,用戶可以選擇傳統(tǒng)的學習方法,如到館自習、查閱資料等,還可以使用LC的先進設備,進行網絡在線學習,觀看教學視頻、獲取館藏信息資源、遠程訪問等,甚至可以在LC實體與虛擬空間發(fā)起一場關于學習話題的討論,在LC的休閑區(qū),或是咖啡吧組織一場讀書沙龍。因此,LC是集信息資源與技術支持、先進理念與真實體驗于一體的,智慧型圖書館服務模式。
1. 國外大學圖書館LC
前文提過,LC一出現,便受到歐美等國家圖書館界的重視,之后更是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高速發(fā)展,以及建構主義引起學習方式的變革等因素的影響,趨于成熟。下面用圖表表現其概況:
通過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國外高校LC主要呈現的是一種空間多樣化、用戶服務精細化的特點。國外高校圖書館都對館藏分布進行調整,轉移紙本館藏資源,為LC建設開辟更多空間。轉移方式通常有兩種做法:一是大多采取遠程儲存方式;二是少數開展就近館藏。主要目的是為用戶提供更多學習與研討的空間。國外LC服務也十分精細,如自助打復掃、訂書機等自助設備,機器上都標有操作指示,專區(qū)內配備了筆記本電腦,供個人在線預約與借閱。館內標示都十分醒目,不僅清晰而且張貼規(guī)范,甚至對于垃圾的分類處理,都透露出素質教育的示范性。此外,館與館之間合作十分深入,館員聘任可由合作進行,館員與教師聯系密切,通常會邀請院系教師到館,協(xié)同服務。
表1 國外高校圖書館LC建設概況
2. 國內大學圖書館LC
由于LC的環(huán)境布局與空間設置能夠全面支持學習與科研,近年,國內大學也逐漸掀起了LC建設的勢態(tài)。20世紀90年代,香港的圖書館就擁有了IC服務。21世紀后,從IC模式到LC模式,開始成為香港高校圖書館關注的焦點及建設熱點,時至今日,香港地區(qū)的大學圖書館普遍都已完成LC建設,部分高校圖書館的LC建設水平可與北美地區(qū)媲美。例如:香港大學圖書館館長彭仁賢于2005年,在“海峽兩岸圖書服務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高層論壇”上,把香港大學圖書館創(chuàng)建LC模式的過程與經驗制成題為“香港大學圖書館10年展望”的報告,進行介紹,報告中也提及了澳門大學圖書館對于構建LC的展望[5]。目前,以投資規(guī)模與建設程度而論做得最好的是香港城市大學,該校圖書館學習共享空間為師生提供24/7小時服務,并在服務區(qū)內提供協(xié)助學習,注重用戶滿意度的多種服務。
大陸地區(qū)的LC建設,調查顯示,集中在北京、上海等重點城市的高校圖書館,多數高校仍停留在理論研究的層面上。建設較早且發(fā)展較好的是上海師范大學奉賢校區(qū)圖書館,2007年11月開放,劃分了學習區(qū)、服務區(qū)、借閱區(qū)、電子教室、多媒體教室等多個從用戶出發(fā),滿足需求的多樣式配備。集紙質文獻、網絡數字,設備等資源于一體,為用戶打造環(huán)境布置優(yōu)雅、服務高效快捷、信息功能強大的學習交流空間[6]。
1. LC建設準備條件
對比國外高校圖書館的LC建設,國內高校開展LC建設需要注意:(1)做好建設前的調研工作,建議采用一方面對校內用戶進行摸底,一方面爭取校方重視與支持的雙向做法。摸底可以從總體上,把握用戶需求,再根據偏好,有針對性,有目的地籌集建設資源;此外,由于LC涉及的層面十分廣泛,籌建資源較為豐富,且需要進行跨專業(yè)、跨業(yè)務的合作,因此,需要爭取到學校的支持和扶持,得到相關部門的配合,更好地完成整體建設,提高建設水平。再者,打造LC需要環(huán)境布置、資源配置,以及調配相關人員等,都是需要一定的資金作為保障,所以校方的重視度十分重要;(2)做好LC的管理與協(xié)調,以及日常維護工作。LC根據用戶期望,提供個性化、種類多樣的服務,聚集了不同文化背景、不同部門的服務人員,因此,需要相互理解,互相配合,協(xié)調好服務工作;(3)用戶方面,要做好管理工作,既要制定出使用程序,又要提供熱情優(yōu)質的服務,讓用戶感受到品質體驗。(4)不斷提高服務質量,定期開展服務人員培訓工作,LC是用戶獲取知識的前沿,LC服務也應該與時俱進;(5)注重評估與審視成效,用戶使用LC過后,其滿意度要靠對LC服務的評價作為衡量標準,因此,定期的用戶訪問,以及LC使用之后的問卷調查是十分必要的,這樣有助于查找問題,改進不足,不斷提高LC的服務水平,推進總體建設。
2. LC的構建方式:LC的三維構建
從國內外LC建設的先進經驗來看,通常通過構建三維空間分布,即實體(物理)空間、網絡(虛擬)空間、知識(文化精神)共享空間 ,開展LC建設[7,8]。
首先要建造好LC的物理空間,LC物理空間的功能旨在為用戶提供學習、交流的場所,因此要在館內留有足夠的空間與場地,方便活動使用。內部設施與布局可根據學習需要構建,盡可能滿足學生小組學習,另外,借助設備與道具,制造意境,體現出這里的教育環(huán)境。
表2 LC實體空間要素表
其次要建立起LC網絡(虛擬)空間,這是LC實現信息共享,帶給用戶豐富網絡資源的體驗的功能體現。LC網絡空間的雛形發(fā)端于傳統(tǒng)頁面的網站,但其不足以實現信息整合和共享。在此基礎上,包涵統(tǒng)一信息入口,進行身份認證,讓獲取信息資源不再局限于物理空間,便于用戶遠程使用,便形成了LC門戶。在Web2.0時代,大量的用戶生成內容(User Generated Content), 為用戶提供海量的信息,同時存在信息過載的情況,因此,需要服務人員適時引導用戶正確地使用LC資源獲取知識,開展學習和研究,如服務人員可以提供高質量的播客,在社交網絡上開辦微課等。
最后要實現LC知識共享空間。知識共享空間是LC佇立于高校的價值,是在物理與虛擬空間的基礎上,人員之間相互作用,構建出的文化與精神的總和。LC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更好地支撐學習,無論是其實用的實體功能,還是強大的網絡資源,如若沒有人員進行有序的輸出,也便失去了教育的真正目的。所以,LC建設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學習而服務,其核心在于服務。LC服務可以是借閱、咨詢、組織學習、開展培訓、舉辦講座、開展研討、小組交流、讀者沙龍、休閑等,但最主要的做法是組織培訓,主要包括用戶的培訓、館員的培訓兩方面。一方面,用戶培訓主要滿足高校用戶日益增長的信息與技術需求,高校用戶不僅想要更深層次地了解所學知識,還渴望獲得與專業(yè)相關的其他知識,包括信息技術;另一方面,隨著行業(yè)的快速發(fā)展,館員也需要不斷地學習,進一步加強自我,才能肩負起教育的需要。
6. 高校圖書館LC的展望
近年來涌現出以 Coursera, edX, Udacity 為代表的“慕課”(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大規(guī)模開放式在線課程)。慕課采取混合式學習方式,比起傳統(tǒng)的 e-Learning 和網絡學習,有更好的互動性和覆蓋能力,轉化率和學習效果也更佳。慕課向大學現有的教學模式提出許多挑戰(zhàn),使大學管理者和教授重新考慮教學的形式和意義。隨著學習共享的概念的增長,LC也將不斷改變和擴展,創(chuàng)建適合學校社區(qū)需求的服務。像賓夕法尼亞大學圖書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圖書館等,已經開始擁抱慕課帶來的變革,既作為慕課內容的提供者,也作為學生利用慕課平臺開展學習的場所。在國內,清華大學在 edX 平臺的基礎上,也有了自己的“學堂在線”平臺。建設高校圖書館LC,也可以以慕課平臺為契機,豐富知識共享空間內容,充分開展校際館際合作,讓高校圖書館LC建設跨上新臺階。
[1]Donald Beagle. From Learning Commons to Learning Outcomes: Assessing Collaborative Services and Spaces[EB/OL]. EDUCAUSE Research Bulletin, 1‐11, 2011-09-27. http://net.educause.edu/ir/library/pdf/ERB1114.pdf.
[2]Uta Hussong-Christian et al. The Library as Learning Commons: Rethink, Reuse, Recycle. College & Undergraduate Libraries, 2010, 17(2-3):273-286.
[3]Jay Gamble. New Essentials for the Library as Learning Commons[J].Library Media Connection, 2011, 30: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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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nthony W Ferguson et al. Learning Commons at HKU: Empowering Learning, Teaching & Research through New Environments, Services and Tools. CITE and HKU Knowledge Team Open Forum,2006.[EB/OL]. http://hub.hku.hk/handle/10722/43987[2017-02-12].
[6]胡振華.上海師范大學圖書館信息共享空間建成開放——存在于實體與虛擬、個體與群體、安靜與喧鬧之間[J].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工作研究,2008,(1):3-3.
[7]宋惠蘭.空間:為學習而變——加拿大皇后大學圖書館的學習共享空間[J].情報理論與實踐,2009,32(5):121-124.
[8]王蔚.高校圖書館學習共享空間設計的新趨勢[J].圖書館建設,2013,(7):66-69.
責任編輯:程 飛
On Constructing Shared Learning Space Service Mode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CHEN Wen, HAN Ji
(Library,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Wuhan 430205, China)
University shared learning space is an intelligent mode of service integrating library and school resources and originating from the constructivism learning theory. It is student-oriented and supportive of the whole process of learning. With the advent and development of Web 2.0 technology, it has gained popularity amongst students and caught sight of faculty and staff, and has thus become an important instrument of teaching reform.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background, gener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university shared learning space, analyzes established cases of foreign universities at home and abroad, explores their way of construction, in search of suitable means to build our university shared learning space.
information sharing; construction; shared learning space; university library
2017-01-27
2016年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項目(16Y208)
陳 雯(1984-),女,湖北京山人,研究方向為圖書情報學。 韓 驥(1984-),男,湖北大悟人,研究方向為信息科學。
G25
A
1674-344X(2017)3-012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