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家在墓場

莊旭娜

他們不是守墓人，家卻在墓地之上，吃飯睡覺，玩耍學(xué)習(xí)，甚至繁衍后代都在這里。沒有人想打攪逝者安寧，他們想的只是活著。

尊重生命，死者為大，一般人提到葬禮、墓地都是肅穆的，敬而遠(yuǎn)之的。但菲律賓有一群人卻是例外，因?yàn)槟箞鼍褪撬麄兊募遥麄兊募覉@底下埋著的人被他們稱為“朋友”—再怎么說，那也是他們的鄰居。

建于1906年的Carreta公墓是菲律賓宿霧市最古老，也是最大的墓地，埋葬著15000多人，有錢人或許還能有獨(dú)立的墓地，窮人則只能像集裝箱一樣一個個層疊安葬。不過，最令人錯愕的是，這里不僅有去世的人住著，還住了100多戶沒有住房的家庭，他們在墓地上搭建棚屋，安營扎寨。如果說Carreta公墓還相對沉寂，那么位于首都馬尼拉北部的諾特墓地必須用人聲鼎沸，熱鬧無比來形容了。在這塊菲律賓全國最大的墓地上，過去幾十年匯集了將近5萬多貧困的人們，墓地貧民窟成了菲律賓特色。干凈光潔的墓地早就成了窮人居住和玩樂的場所，他們中很多人打小就在大理石墓石上吃飯睡覺，玩耍學(xué)習(xí)，甚至繁衍后代。

墓地貧民窟讓當(dāng)?shù)卣^疼不已，但在這個住房奇缺的國家里，除了有時候剪斷私接亂拉的線路，無可奈何，畢竟生育衛(wèi)生法在菲律賓國會懸掛十幾年才勉強(qiáng)過關(guān)，而且多數(shù)民眾相信子女是上天的禮物，順其自然，不愿使用人工避孕用品。政府束手無策，他們也不去想貧窮的根源在哪里。墓地里的家園中既沒有令人倒地的毛骨悚然，也沒有浪漫溫暖的愛情故事，有的只是一個個冰冷僵硬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