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基

對福泉古城垣的調(diào)研及其思考

胡洪基

Dui fu quan gu cheng yuan de diao yan ji qi si kao

本文介紹了筆者對福泉古城垣的調(diào)查和思考，希望能對相關及同類歷史遺址的保護起到借鑒作用。

一、福泉古城垣的基本情況

1.福泉概況

福泉古城垣遺址位于福泉市城廂鎮(zhèn)，福泉市位于貴州中部，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北部，介于東經(jīng)107°14′至107°46′和北緯26°32′至27°02′之間。福泉東接黃平縣、凱里市，西抵貴定縣、龍里縣、開陽縣，北連甕安縣。市區(qū)距省會貴陽116公里，州府都勻74公里，黔東南州府凱里83公里，有湘黔鐵路、株六鐵路復線，黔桂公路、貴新高等級公路等通過，歷來就是西南地區(qū)交通干線上的重要樞紐。

福泉地形復雜，以山地為主，丘陵次之。最高峰黃龍山海拔1715.8米，最低為魚梁江出境河口614米，全縣平均海拔1098米。境內(nèi)河網(wǎng)密布，有主要干支流24條，其河網(wǎng)密度是貴州省平均河網(wǎng)密度的2.2倍。

圖1 清代平越州城圖

2.福泉古城垣概況

福泉古城垣遺址位于福泉中部偏南，市城區(qū)北部，坐落在藜峨山下西南面的平臺上。城西南有沙河繞流，成為該城一道天然的護城河；東面有環(huán)城路（金山路）及灑金大道通過。整個城區(qū)布局呈橢圓形，城墻原繞城一周，擴城時城墻被部分拆除，僅留殘基。

據(jù)考證，福泉古城垣占地19000平方米，始建于明洪武十四年。城垣周長4700米，高6米，寬4余米，繞城一周。有城門四座，分別為：東、西、南、北四門。南北門洞較大皆長17.3米，寬4.8米，高6.3米；東門洞長20米，高6米；西門洞長8米，高3.8米，寬4.4米。門洞上建城樓，南門稱“威武樓”，北門稱“廣武”，后改為“福泉樓”，東門稱“宣和”，后改為“藜峨樓”“泰寧樓”。古城墻傍山建造，走向靈活多變，許多地方的墻基直接建在巖石或峭壁之上，筑城者充分利用各種天然地形、選擇合適的地段稍加改造，讓山體直接擔負起墻基的作用（見圖1）。用加工成長方形的石塊干擺而成，城墻、門洞石面過鉆、灰口平齊，工藝精湛。門洞上均建有城樓，全部為穿斗式木結構，四角翹檐，簡瓦覆蓋，崇閎雄麗。在城池構筑中除西門外，均在城門外設有月城，并在城西北隅建水城，水城跨福泉護城河——沙河而建，水城河道有拱券3孔，橋孔上設置鐵閘的閘槽，適時可以開閘放水，水城外又筑外城，將河水括入城內(nèi)。該水城被稱為小西門，是在萬歷年間，由于城內(nèi)缺水，戰(zhàn)亂被圍時，人馬常被渴死，所以當時便在城西修建小西門，將城墻擴展至河邊，并在沙河橋設閘引水進城，將河道包入城中，形成內(nèi)城、水城、外城的三重城墻格局，在當時，福泉也被譽為“崇閎雄麗，固若金湯，為貴東之首”。

現(xiàn)如今，由于福泉在上世紀五十年代遭遇了一場大火，城內(nèi)古建筑幾乎被燒毀，隨著后來新城的開發(fā)建設，城墻也被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唯剩下幾座券孔城門和部分殘垣斷壁，但是小西門片區(qū)得以幸存下來，當時內(nèi)城、水城、外城的城墻格局至今猶存。

二、福泉古城垣的歷史沿革

福泉是貴州開拓較早的地域之一。春秋時期，為且蘭古國，秦漢為郡、縣治所，隋唐為賓化縣，宋為藜峨里寨，明代后歷設衛(wèi)、道、府、州、縣等建制，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由原平越縣該為福泉縣，1996年12月經(jīng)國務院批準撤縣建市（縣級）。

明洪武十四年（1381）平越（今福泉）衛(wèi)指揮李?！皦就翞橹苯ㄐl(wèi)城 ，初為土城。三十四年（1401）改建為石城，設東、西、南、北四門。

成化年間（1465～1487）平越衛(wèi)指揮張能在西北隅沙河岸新筑小西門水城長537米。使河水流滲入城內(nèi)。

萬歷三十一年（1603）總兵安大朝、知府楊可陶、指揮奚國柱在水城外筑外城183米，將沙河水圍入城內(nèi)。

崇禎十五年（1642）知府陳紹英于城北隅修敵臺，臺上建“雄鎮(zhèn)樓”，在城墻上修望樓12座。

清順治十八年（1661）守道徐宏業(yè)、知府喻全昱先后增修了毀壞的城墻。

咸同戰(zhàn)亂，部分城墻毀于兵火，同治十一年（1872），州牧王繼先請款營修。

光緒初，州牧鄧在鏞、傅大享、程榮壽、勞炳章、周炳著等先后補修東門及小西門毀壞處。

光緒二十六年（1900），署州牧瞿洪錫重建東門和北門兩城樓，并在小西門外城橋上的拱洞中設制鐵閘門，切斷水上通道，以防外部襲城。

1956年，經(jīng)縣人民政府批準，列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同年被省人民政府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1980年縣人民政府維修福泉山后城墻360米。

1982年2月再次被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1983年縣文物管理委員會維修東門城門。

1984年國家文物局撥款5萬元維修小西門水城。

1998年省文物處撥款5萬元維修西門城門。

2000個人捐資維修福泉山南段城墻80余米。

2001年7月，福泉城墻被列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2001年省文物局撥款3萬元，福泉市人民政府撥款3萬元維修福泉山南段城墻130余米。

2002年福泉市人民政府撥款6萬元維修二中至福泉山段城墻。

2004年福泉市人民政府撥款10萬元繼續(xù)維修二中至福泉山段城墻。

三、福泉古城垣的保護價值分析

1.福泉城墻是貴州明代最早的古城之一，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貴州于明永樂十一年（1413）建省，之前的洪武年間設衛(wèi)所，隸屬于貴州都指揮使司的十八衛(wèi)中有平越衛(wèi)（今福泉）。平越衛(wèi)于洪武十四年（1381）建土城。同一時期建城的有威寧，但城已廢。此外，洪武時期的城垣尚有普安州（今盤縣）城垣，但現(xiàn)僅存城門。在貴州境內(nèi)明洪武年間（1368～1398）建城屈指可數(shù)的還有關嶺頂營司城垣、黔西水西城垣、玉屏城垣、鎮(zhèn)寧城垣。其余大部分城垣多建于明萬歷年間，有的甚至晚至清嘉慶年間，部分城垣則是清咸同戰(zhàn)事之后重建的。故目前貴州境內(nèi)保存明代城池格局較為完整首推福泉城墻。

2.福泉城墻是明代軍事防御建筑的典范。

北京八達嶺長城系明代軍事防御建筑，其勢險峻、氣勢恢弘，是國內(nèi)其他城垣不可比擬的。而福泉城墻的設計師巧妙利用地勢水形，在城西北隅利用沙河建水城，而在水城外又筑城，將河水圍入城內(nèi)，形成城外建城，城內(nèi)有河的奇觀，解決戰(zhàn)時城內(nèi)人畜飲水之難，在國內(nèi)實屬少見。

圖2 小西門

3.福泉城墻有較高的建筑藝術價值。

福泉城墻依山勢而建，南北狹長，呈橢圓形，設四門，筑月城3座，設警鋪45處，為適應戰(zhàn)時防御人畜飲水的需要在城西北隅建水城，形成了較為完整的防御體系，脫一般城池“三里之城，七里之廓”之巢臼。城墻走向靈活多變，構思巧妙，城墻建筑藝術點睛之筆乃是小西門水城。河道的橋孔上放置鐵閘的閘槽。若有戰(zhàn)事可放鐵閘御敵，但河水仍流入城內(nèi)以解決人畜飲水之難。故它是集橋梁、城垛、閘槽于一體的建筑藝術精品。（見圖2）

四、福泉古城垣的保護歷程

1.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

福泉古城垣從1618年橋建成至1911年，由明、清歷任平越指揮、知府、守道、州牧管理并負責維修。1911年至1949年，由民國平越政府和縣團防局保護管理。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今由縣教育局、市文物管理所負責管理和保護。

2.上世紀八十年代至上世紀末

我國對文物加強保護始于上世紀八十年代，1985年貴州省福泉市文物管理所成立以來，便由管理所接手管理，該所現(xiàn)有實際工作人員4人，負責人為王永明，經(jīng)費來源于財政撥款。當時福泉城墻再次被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城墻的破壞現(xiàn)象得到扼止，并開始了對城墻的修復和研究。

1985年中央文化部及省文物處專家前來對福泉城墻進行了考察與研究，認為福泉城墻對研究古文化和古戰(zhàn)爭具有重要作用，具有很高的文化價值和軍事價值，城墻的保護管理進一步加強。2002年，河南省古代建筑保護研究所對城墻進行詳細勘測及研究，并制定維修方案。

1997年7月，福泉市人民政府發(fā)布《福泉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強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福泉古城垣”保護和管理的通告》，杜絕人為破壞現(xiàn)象。

3.本世紀至今

2002年3月，為了更好地保護和利用福泉城墻，針對城墻風化嚴重，植物根系使墻體膨脹變形一現(xiàn)象，文物管理所向福泉市人民政府借款12萬元，經(jīng)過全面詳細的勘測，作出《福泉明城垣保護維修》一書，城墻的保護由此走向系統(tǒng)化、科學化。

據(jù)現(xiàn)狀調(diào)研，發(fā)現(xiàn)福泉古城墻現(xiàn)狀存在以下問題：部分城墻由于幾百年的風雨侵蝕，風化嚴重，城墻內(nèi)部結構發(fā)生改變，部分石塊有成片脫落現(xiàn)象。文革期間，一些單位宿舍和居民住房直接依城墻而建，部分城墻基石也被拆走抽取用于建房，致使城墻北段大面積坍塌。一些較粗大植物根系肆意蔓延，引起墻體鼓脹、開裂，過于密集的雜草也對墻體結構造成一定的危害。

五、對古城垣保護的思考

通過現(xiàn)狀調(diào)研，我們發(fā)現(xiàn)古城墻的保護現(xiàn)如今還停留在以政府為主體的保護模式中，當?shù)厥忻駥ΡＷo古城墻的意識還欠佳，由此導致了古城垣及其周邊的環(huán)境情況較差，針對此現(xiàn)狀，我們針對市民的保護意識設計了調(diào)查問卷，根據(jù)調(diào)查結果顯示：接收調(diào)查的170人中，有34人了解并滿意政府的保護措施，136人基本不關注城墻；20人對城墻的重要性表示肯定，150人對此無所謂；僅有8人非常了解城墻的歷史、價值及現(xiàn)狀情況，162人對怎樣保護城墻毫無概念；僅有3人對保護城墻提出了有建設性的建議。我們由此可反省，福泉古城垣作為貴州甚至我國僅有的軍事、城市建設設施，當?shù)厥忻駥ζ浔Ｗo意識、責任意識如此薄弱，是值得反思的。所以，本文提出了以提高公民意識為出發(fā)點的保護策略。旨在能從政府著手使市民在思想根源上了解保護古城垣的歷史價值和重要性，提高市民自主保護古城墻的意識。具體如下：

1.政府加大監(jiān)管宣傳力度，在社區(qū)居委會等地建設宣傳欄，對文物保護和文物現(xiàn)狀，歷史沿革進行宣傳。

2.居委會或社區(qū)可以成立相應的成員保護委員會（此方法取自西安城墻保護）定期對相應下轄范圍內(nèi)的古城垣進行定期義務保護，有利于政府部門節(jié)省資金，且可以提高當?shù)鼐用駥盼奈锏谋Ｗo積極性。

3.從源頭上治理環(huán)境問題，對上游直接排污的工廠實施相應的管理和處罰。

4.對古城垣周邊的環(huán)境進行治理。改造周邊的危房和棚戶區(qū)，不僅可以拉動當?shù)氐慕?jīng)濟內(nèi)需，同時對市容市貌進行整治管理。

5.設立景區(qū)保護，拉動當?shù)芈糜螛I(yè)的發(fā)展，促進文化軟實力的開發(fā)以及對民族地方特色的宣傳。

（作者單位：貴陽市實驗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