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艷

在中國革命的進程中，婦女界有一位幾乎人人都以“大姐”相稱的英杰，那就是蔡暢。著名美國進步作家尼姆·韋爾斯（斯諾夫人）在所著《續(xù)西行漫記》中，這樣評價蔡暢：自從向警予犧牲后，她就是“中國最前導的女共產(chǎn)黨員“最活躍的女革命家”“世界上再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產(chǎn)生一個比她更優(yōu)秀的女革命家和比她更美麗的個性”。國際民主婦聯(lián)主席戈登夫人盛贊她是“一位偉大的女英雄”“代表新中國”。蔡暢一生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傳奇，她雖然出生在晚清年間，卻做出了許多新社會女子難以成就的事情，這些傳奇事跡值得我們認真總結(jié)和回味。

★“中國女界之創(chuàng)舉”

五四運動中，一些青年將法國當作他們尋求“救國新思想”的目標。在蔡和森的鼓勵下，蔡暢、向警予共同發(fā)起了湖南女界赴法勤工儉學運動，力求實現(xiàn)“男女教育平等”“和男生一樣留學”的愿望，積極籌備和組織湖南女子赴法勤工儉學的工作。

向警予、蔡暢、陶毅等人呼吁當局對女子出國勤工儉學給予支持，解決女子出國的旅費困難等問題。在她們的積極努力下，湖南省長批飭湘陰、瀏陽、長沙、湘鄉(xiāng)4個縣的知縣，給將赴法的6名女性發(fā)放補助津貼。這些消息在報紙上發(fā)表后，對湖南女界是極大的鼓舞，各界都有很大震動，進一步推動了湖南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的發(fā)展。

1919年10月，蔡暢、向警予和葛健豪等離開長沙赴上海。12月25日，她們和同屬湖南的女性李志新、熊季光、肖淑良，與蔡和森等共30余人，在上海楊樹浦碼頭，乘法國游輪“盎脫萊蓬”號啟程。歡送場面十分動人，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當時的上?！稌r報》對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的行動倍加贊揚，稱之為“中國女界之創(chuàng)舉”。1920年2月2日，她們到達法國首都——巴黎。

按照華法教育會安排，蔡和森和蔡暢等6名女性被分配到法國南部一個縣城蒙達尼入學。當時，法國男女不同校，蔡和森入蒙達尼男子公學，6名女性入女子公學。

留學生活異常艱苦。蔡暢先后在電燈廠、絲手帕廠、電器材料廠、化妝品廠做工，每天工作10個小時，只得8個法郎。蔡家生活十分困難，主要靠蔡母葛健豪刺繡換取法郎，以維持生活。

蔡暢入學后，刻苦攻讀法文，起早貪黑抓緊時間練發(fā)音、背單詞、記語法、練書寫，同時還擠出時間幫助母親學習法文。由于她勤奮努力，很快就能用法文會話，并借助詞典閱讀法文報刊了。1920年8月，蕭子異在給毛澤東的信中曾興奮地稱贊：“諸女同志法文進步極快！”

蔡暢不僅法文有長足進步，在政治思想上也有了一個飛躍。在哥哥蔡和森的啟發(fā)引導下，蔡暢集中精力鉆研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俄國十月革命的經(jīng)驗，明白了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確立了為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奮斗的世界觀。在法期間，蔡暢3次參加由蔡和森、周恩來、趙世炎等領導的學生運動。

1922年6月，蔡暢由趙世炎、劉伯堅介紹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翌年轉(zhuǎn)為中共旅歐支部正式黨員。蔡暢擔負著一個黨小組的領導工作，還負責黨的宣傳工作。在法國的斗爭歲月中，蔡暢己鍛煉成為一個聞名的女革命家。

★培養(yǎng)中共最小的“潛伏者”

1928年，黨組織決定把蔡暢在上海的家作為黨的一個聯(lián)絡機關。為掩人耳目，蔡暢派人去湖南老家接來了母親和4歲的女兒李特特、蔡和森的女兒蔡妮、蔡暢姐姐的女兒劉昂，組成了一個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的大家庭。實際上，這個家里的人包括4歲的小特特都有分工。

那時候的上海，到處是特務、流氓，整個城市被白色恐怖籠罩著。為了避開特務視線，蔡暢一家經(jīng)常搬家，搬一次家還要改一次姓，使年幼的特特莫名其妙。她問媽媽：“我怎么老是改姓??？”蔡暢嚴厲地回答：“小孩子不要什么都問，叫你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好好記住，不要說錯了?！庇幸淮?，她們搬到一個新家，晚上蔡暢讓特特幫她用紙包磚頭，然后放在箱子里，特特又好奇地問：“媽媽，往箱子里裝那么多磚頭干什么？”蔡暢瞅了她一眼，又嚴厲地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更不要對外人說，要記住啊！”久而久之，特特習以為常了。

在特殊的斗爭環(huán)境中，年僅4歲的特特學會了自己管自己。白天，蔡暢和愛人李富春都不在家，她渴了自己喝水，困了就自己去睡覺。蔡暢見特特實在太寂寞，就弄來一只小狗給她作伴。特特每天跟小狗一起玩耍、說笑，給小狗唱歌，有時還帶小狗到街上走走逛逛。一天，她的小狗突然被罩狗的給罩去了，剛好趕上蔡暢回家。特特焦急地敘述著經(jīng)過，期望媽媽找回小狗。蔡暢邊聽邊收拾東西，然后提著箱子，拉著特特往街上走。特特指著相反方向說：“媽媽，我的小狗是在那邊被罩住的。”蔡暢緊緊地拉著特特的小手說：“趕緊走吧，遲了就趕不上火車啦！”特特似乎明白了什么，乖乖地跟著媽媽轉(zhuǎn)移了。原來，罩狗不過是敵人玩弄的“釣大魚”的把戲，沒想到主人沒上鉤，反倒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1930年，組織決定派蔡暢和李富春去南方局工作。廣州暴動失敗后，中共廣東省委遭到破壞，所以南方局設在香港。在香港堅持地下斗爭，同樣是在危險中度日，那里也到處是特務、叛徒。蔡暢夫婦隨時都要應變，小特特同樣擔負著重任。有一次，蔡暢家里突然來了兩個人，挨著房間查看，小特特問他們要干什么，他們也不理睬。蔡暢回家后，特特立刻將這一情況匯報。蔡暢立刻警覺起來，拉上孩子的手，什么東西也沒帶就匆匆從后門走了。后來，得知那兩個不速之客果然是國民黨特務。她們搬到新居后，為了及時給同志們留暗號，蔡暢每天都讓特特往門上掛一串橘子皮，表示這里平安無事。橘子皮早上掛，晚上收。有時蔡暢派特特去找人，或者在秘密開會時，讓特特坐在門外放哨，見有外人來就大聲地唱歌。蔡暢經(jīng)常教育孩子：“你要耐心做這些工作，這也是革命。”

在蔡暢的認真教育下，特特從4歲起就投入了革命工作中，成為中共最小的“潛伏者”，為黨的地下工作做出了重要貢獻。

★為胡志明“牽線搭橋”

在留法期間，為做好中共旅法小組的宣傳工作，蔡暢跳出中國旅法生的圈子，在身邊的法國工人和留學生中廣交朋友。在這個階段，她結(jié)識了胡志明，并獲得了終生友誼。在之后的革命生涯中，蔡暢與胡志明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曾先后兩次為他“牽線搭橋”。

1924年11月，胡志明在莫斯科東方大學畢業(yè)后，受共產(chǎn)國際派遣，任蘇聯(lián)派往中國的顧問鮑羅廷的翻譯來到廣州，化名李瑞。1925年的一天，廣州羅秀云醫(yī)務所助產(chǎn)士、廣東籍女子曾雪明去婦女運動講習所找蔡暢，下樓時在樓梯拐角處巧遇正要上樓的李瑞，在不經(jīng)意的禮讓和對視之中，李瑞被曾雪明高雅的氣質(zhì)、漂亮而充滿青春魅力的身姿所深深吸引。上樓后禁不住向蔡暢垂詢剛剛離去的少女的芳名及有關情況。蔡暢見李瑞情有獨鐘，便會意地介紹了曾雪明的情況，并與鄧穎超一起做紅娘，使這對有情人建立了戀愛關系。這是蔡暢第一次為胡志明“牽線搭橋”，幫助其尋找愛情。

1930年，蔡暢剛剛到香港不久。一天，中央交通局地下總站站長饒衛(wèi)華對蔡暢說，他在街上遇到一件奇事：一個越南人總是盯著他看。走到僻靜處，饒衛(wèi)華抓住此人，問道：“你為什么總盯著我？”那個越南人趕緊把饒衛(wèi)華拉到一個茶館，告訴他國民黨在廣州搞清黨時，胡志明等二三十名越南同志被逮捕了。胡志明就此對國民黨提出抗議：“孫中山先生主張全世界被壓迫民族一律平等，團結(jié)起來打倒帝國主義，我們是越南人，為了抗法斗爭來到中國，為什么要逮捕我們？”國民黨反動派啞口無言，在輿論壓力下，只好將越南同志驅(qū)逐到了香港。那個越南人還說他們現(xiàn)在失去了與共產(chǎn)國際的聯(lián)系，生活十分困難，其中還有兩名女同志，想找中國同志接上關系，一直沒有找到。蔡暢聽完匯報，派人先到九龍?zhí)寥刹?，情況果然屬實。越南同志住在九龍?zhí)恋呢毭窨呃?，沒有床，大家都睡在地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這時，蔡暢又派饒衛(wèi)華前去聯(lián)系并了解實際情況。饒衛(wèi)華帶回一封胡志明寫給共產(chǎn)國際的信，托蔡暢和李富春轉(zhuǎn)交。蔡暢、李富春很快就把胡志明的信報送中央轉(zhuǎn)共產(chǎn)國際。不久，經(jīng)共產(chǎn)國際批準，恢復了越南同志的組織關系。1930年，越南同志召開了第一次代表大會，建立了越南共產(chǎn)黨。在香港期間，蔡暢給予越共很多關懷和幫助。這是蔡暢第二次為胡志明“牽線搭橋”，幫助其建立無產(chǎn)階級革命政黨。

★黨內(nèi)德高望重的“大姐”

1927年，中央婦委成立后的第一次會議是在上海周恩來、鄧穎超的家中舉行的。當時正值白色恐怖，為了安全，楊之華提議婦委之間以年齡為序編成姐妹關系，今后相互聯(lián)絡以姊妹相稱。大家自報年齡后，蔡暢年長，應為大姐，但蔡暢認為楊之華是書記應為大姐，蔡暢自認為二姐，李文宜為三姐，賀稚華為四姐（后叛變），鄧穎超為五妹，六妹為楊之烈（張國燾的妻子），七妹是一位姓朱的女工，八妹是剛從蘇聯(lián)學習回國的莊曉東，這就是當時聞名黨內(nèi)的中央婦委“八姐妹”。在日后長期的革命斗爭中，蔡暢以卓越的革命功績，高尚的品德，無私的奉獻，贏得黨內(nèi)敬重，遂成為中共黨內(nèi)著名的“大姐”，就連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等中共第一、二代領導核心都尊稱蔡暢為“蔡大姐”。

周恩來和蔡暢的革命友誼深厚、相互篤信，而且還滲透著一種淳樸的姐弟情分。周恩來是蔡暢的救命恩人，曾三救蔡暢?！暗谝痪取笔窃诜▏屠瑁虝惩蝗坏昧税缀?，高燒4天沒起床，周恩來從房東太太那里獲得消息后，把蔡暢從病床上背到醫(yī)院搶救才轉(zhuǎn)危為安。“第二救”是在大革命失敗后的上海，蔡暢從事地下斗爭，一天晚上她從工人區(qū)出來，因為過度勞累和饑餓，暈倒在馬路上，一個印度巡捕把蔡暢拖到人行道上揚長而去，恰巧周恩來路過發(fā)現(xiàn)了蔡暢，急忙將蔡暢送到醫(yī)院搶救。“第三救”是在新中國成立初期，蔡暢在中南海開會期間突然發(fā)病，周恩來立即派人把蔡暢送進醫(yī)院搶救。在“文化大革命”中，蔡暢夫婦受到打擊迫害，是周恩來多次保護了他們。1975年6月15日，蔡暢與周恩來在北京飯店相逢，周恩來當時身患重病，憔悴的面容引起了蔡暢的無限憂慮。蔡暢說：“總理，我們認識50多年了，讓大姐親親你好吧？”周恩來爽朗地回答：“好啊！大姐，我們是老戰(zhàn)友了，我也想親親你?！庇谑?，他們就像親姐弟那樣互相親吻了面頰。在場的同志無不為之動容。1976年周恩來逝世，這充滿革命情誼的親吻，竟是這兩位老革命家的訣別。

蔡暢就讀于長沙周南女校的時候，毛澤東就和蔡和森是摯友，與蔡暢一家人相識。毛澤東是蔡暢投身革命的引路人之一，對蔡暢的思想品德、工作能力、性格特點都非常了解。他對蔡暢十分尊重愛護，早在中央蘇區(qū)，就和大家一起尊稱蔡暢為“蔡大姐”。毛澤東對蔡暢是十分信任的。在工作上，蔡暢有求，他就必應。蔡暢請他為婦女刊物題詞，他就題詞；請他給婦女干部講課，他也一定去；請他接見婦女代表人物，他也盡量安排接見……“文化大革命”中，天安門出現(xiàn)“打倒蔡暢”的標語，毛澤東聽后惱火地說：“蔡暢是老實人，連蔡暢也要打倒，那就‘洪洞縣里沒好人了?！辈虝硨γ珴蓶|的崇敬愛戴也是無比真誠和堅定的。蔡暢平時很少閑談，然而她幾乎對身邊每一位工作人員，都講述過毛澤東的革命經(jīng)歷，以及她如何受毛澤東和蔡和森影響而走上革命道路的。1939年，蔡暢在莫斯科參加青年同志的討論會。當談到斯大林在蘇聯(lián)黨內(nèi)和人們心目中享有崇高威望時，有同志感嘆：“蘇聯(lián)人民有斯大林，多么幸福??！”不少人都附和著。這時，蔡暢在一旁微笑著說：“我們有毛澤東，中國也有希望?！辈虝惩砟晟∑陂g，最喜歡吟唱毛澤東詩詞《長征》。

鄧小平是蔡暢當年留法勤工儉學時尋求真理的同志、戰(zhàn)友。鄧小平說：“我在年輕時就認識蔡大姐，和蔡大姐是幾十年的老戰(zhàn)友，我很敬重蔡大姐?！编囆∑浇欣罡淮?、蔡暢大哥、大姐，李富春和蔡暢親切地稱他為小弟弟。在法期間，鄧小平是蔡暢夫婦愛情的見證人。1933年，鄧小平在江西中央蘇區(qū)遭受“左”傾路線的錯誤批判，被撤職后，在寧都一個鄉(xiāng)里勞動。鄧小平委托危秀英轉(zhuǎn)告蔡暢：“我在這里吃不飽，肚子好餓哦！”蔡暢聽說后，和李富春湊了錢，買來豬油、大蒜、辣椒，由蔡暢親手煮飯，讓危秀英偷偷把鄧小平找來，請他飽餐一頓?！拔幕蟾锩逼陂g，鄧小平和蔡暢夫婦都受到批判，但蔡暢一家還是竭盡全力幫助鄧小平?！拔幕蟾锩苯Y(jié)束后，鄧小平一家去看望蔡暢，此時蔡暢身體己很不好，但她對鄧小平夫婦說：“如果富春看見‘四人幫被打倒，他會非常高興。”鄧小平夫婦緊緊地、長時間地拉著他們親愛的大姐的手。這個場景感動著周圍所有的人。1980年5月，蔡暢80歲大壽，鄧小平帶著全家祖孫4代，去給她祝壽，還給親愛的大姐獻上了一束鮮花。

立黨為公風范不朽

在長期擔任黨和國家領導人職務期間，蔡暢無論什么事情都把黨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堅持原則，立黨為公，這是她一生的黨性之所在。

蔡暢淡泊名利，無論是革命年代還是和平時期。1927年10月，中央決定恢復婦女工作委員會。之前，蔡暢一直擔任總工會女工部部長，中央考慮由蔡暢擔任中央婦委書記，但蔡暢執(zhí)意不肯就任。蔡暢認為自1925年向警予去蘇聯(lián)學習之后，楊之華一直代理中央婦女部部長，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還是由楊之華任婦委書記為宜，中央采納了蔡暢的意見。1980年，蔡暢年事已高，主動向中央提出辭去黨內(nèi)外一切職務。

蔡暢為政清廉，生活作風艱苦樸素。在工作中，蔡暢廉潔奉公。她領導的婦女聯(lián)合會，一向克勤克儉，寧可承擔“窮婦聯(lián)”的名聲，也不拿國家的錢去擺排場。在外事活動中接受的禮品，蔡暢一律登記交公，從不據(jù)為己有。平時，蔡暢夫婦伙食很簡單，吃米飯時一葷一素一湯，再加一小碟辣椒，就心滿意足了。吃剩下一些菜，蔡暢就用筷子撥到碟心，笑瞇瞇地對服務員說：“留起來下一餐吃吧！”蔡暢一生如此節(jié)儉，但對黨和人民卻從不吝嗇。1975年，蔡暢的革命伴侶李富春去世了。她把老倆口積累多年的一張10萬元存款單，作為李富春的“特別黨費”交給了黨組織。幾年后，當她又要把自己積存的3萬多元作為李富春的第二筆黨費上交時，身邊的工作人員問她：“是否給外孫李勇留下一點？”她堅定地回答說：“錢是黨和人民給我的，用不了就應該退給黨和人民。我們留給他們的應該是黨的好傳統(tǒng)、好作風、好思想，而不是錢財?！?/p>

蔡暢不僅嚴于律己，而且處處嚴格要求自己的親朋好友。1956年初，曾與蔡暢在湘鄉(xiāng)“二女?！蓖^學的陳彰吾，寫信給她要求找個為人民服務的工作。蔡暢回答說：“你這種想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非常值得欽佩，我也希望你能找到適當?shù)墓ぷ鲘徫唬皇乾F(xiàn)在國家正在實行精簡政策，一般機關非必要人員概不增加。所以，你的工作問題也難解決，現(xiàn)在隨函附上人民幣40元，為你過春節(jié)的零用?！蓖鈱O李勇后來回憶說：“記得上小學時，我住在學校，每周回來一次，外婆每周就只給我往返一趟所需車費5角錢。說起來有點‘寒磣，我有時為節(jié)省出買一只冰棒的5分錢，而不得不步行幾站路?！?/p>

1990年9月11日，蔡暢去世。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常委會發(fā)表訃告，沉痛哀悼蔡暢，對蔡暢光輝的一生及崇高品德給予了極高評價。為了紀念蔡暢，雙峰縣在蔡和森紀念館開辟了“蔡暢同志生平事跡陳列室”。為了永久地紀念蔡暢及其光輝一家，雙峰縣委、縣政府在蔡和森廣場建立一尊蔡和森、蔡暢、葛健豪、向警予、李富春、蔡麓仙群體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