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
“這趟旅行若算開心,亦是無負這一生。”
九月份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男孩子。
是偶然認識的朋友心血來潮要給我介紹對象,我開玩笑地應承了下來,后來便有人加了我的微信,說話的方式和內(nèi)容都是我所喜歡的,也愿意同他多聊兩句。
后來他自然而然地約我出去,我也沒有拒絕,那天我們一起去這座城市的陶藝館,在那里耗了一個下午,我做了一個花瓶,他做了一只小貓。
陶藝館安靜文藝,擺著一些白色的陶瓷成品和一些干花,我是第一次做陶藝,覺得開心又新奇,他的做好之后會認真地幫助我,搓泥巴的時候細心又溫和。
從陶藝館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我們一起吃了晚飯,之后隨意地聊天,聊喜歡的歌和電影,倒也是一個特別愉悅的初秋。
晚上回去之后,我感到特別歡欣,上樓梯的時候都覺得腳步輕快,躺在床上的時候跟閨蜜發(fā)語音,聲音里都是雀躍:“我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孩子?!?/p>
是的,怎么說呢,當時的我,一個尚且年輕著的,單身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的女孩,永遠是期待愛情的降臨的。
閨蜜也很開心:“真好,總算能遇到正常的感情了。”
但遺憾的是,我們之間,并未有很好的發(fā)展。
后來我們又在一起吃了兩頓飯,保持著不咸不淡的聯(lián)系,再后來他約我的時候,我因為那陣子工作繁忙,很長時間都在外出差,不得不抱歉地回絕他的邀約。
再后來,他便幾乎沒有找過我了。
后來閨蜜問我“你和那個男孩子怎么樣了”的時候,我甚至會微微一怔,覺得自己也快要忘掉他了。
我懵懂的愛戀大概發(fā)生在十四五歲,到如今二十四五歲,其間已經(jīng)十年。
同我一起成長過來,見證我人生和情感諸多變遷的閨蜜曾這樣評價過我——“情感的岔路口太多,容易自傷,以及傷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這十年來,我愛戀過一些人,喜歡過一些人,做過太多在常人眼中不靠譜的事情,也曾在收到過失望、挫折、打擊的時候,信誓旦旦地宣布——我再也不會去愛了。
但在我垂頭喪氣或者心如止水的時候,我亦總會遇上一些人。
他們忽然出現(xiàn)的時候,會讓我的心頭出現(xiàn)波瀾,覺得或許是人生又給了我轉機。
比如二十二歲那一年,在學校的一次晚會上認識的一個才華橫溢幽默英俊的哥哥;比如夏天在青島玩,五四廣場上走過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過來同我搭訕要走了我的電話;也比如偶然結識了一個女孩子,覺得很聊得來,心想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然而絕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他們都只是人生中一走一過的訪客。
若是非要問遺憾嗎,說來也有一些,但怎么說呢,在喪氣的混沌的人生里,有那么幾個覺得這就是良夜的瞬間,還是會覺得暢快。
我同一些人,并沒有下文,也沒有以后。
我同一些人,有過相擁有過眼淚,最后分開。
但好在有過你們,我有過尚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時刻,我原本貧瘠寂寥的生命里,有了溫情的閃爍的片段。但好在有過你們,我尚且有勇氣迎接和期待著人生新的際遇,在該說再見的時候會說再見,不害怕失去同任何人的情感聯(lián)結。
人生海海,能并肩走過哪怕一小段路,已經(jīng)是一件幸事。正是因為身邊的人變少,可能我們才能看到真正的風景。
如歌所唱,這趟旅行若算開心,亦是無負這一生。
淡淡交匯過各不留下印,但是經(jīng)歷過最溫柔共震。
好在經(jīng)歷過,最溫柔共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