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舒陽
真沒想到,我們一家人平日的生活居然被大詞人辛棄疾寫成了一首詞!
說到這里,我可要先吹吹牛了。雖然我家的草房子破得不成樣,屋檐低得不能再低,有點(diǎn)寒磣,但我們這里的風(fēng)景的確優(yōu)美。村子環(huán)山而居,一條清澈的小溪穿村而過。兩岸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和廣袤的農(nóng)田,三三兩兩的農(nóng)人穿行其間,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用詩人們的話來說,就是好一派田園風(fēng)光。
那天,太陽暖暖地照著,我的父母——一對白發(fā)蒼蒼的老夫婦,正坐在門口邊曬太陽邊喝米酒,還時不時用我們的家鄉(xiāng)話互相逗樂呢!當(dāng)時父親手里捏著一只小酒杯,呷了一小口,大聲“抒情”:“啊,這米酒真甜美??!老婆子啊,你也來嘗嘗吧,這酒甜著呢!”“哦,真有那么好,那我也嘗嘗吧?!蹦赣H說著提起酒壺,倒了一小杯,一口飲盡。“老婆子呀,我們這品著美酒,賞著美景,還有三個能干又孝順的孩子,生活肯定會越過越好!”“可不是嘛,一提起我那三個孩子,我就高興不已?!蹦赣H面帶微笑地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紅光。
他們飲酒取樂的那會兒,我大哥正在豆田鋤草。鋤頭在他手中揮舞,塵土飛揚(yáng),一會兒工夫,就把豆田里的草除得干干凈凈。我二哥呢,則在樹蔭下盤著腿,彎著腰,慢慢地用棕和草編織雞籠子。他很認(rèn)真地編著,不一會兒,一只精巧的雞籠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真是又快又好!我呢,因為在家中排行最小,家里活又不多,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溪頭,手捧蓮蓬,一個一個剝新鮮蓮子吃呢!
這一幕,碰巧被路過的大詞人辛棄疾看到了,他不由停住了腳步,詞興大發(fā):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fā)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