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仕華

邊山·綠……

邊山綠呵，綠得像翡翠染過，

分不清哪是軍裝和大地的顏色；

我們和駐守的山水朝夕相伴，

好得像不能分離的兩個小伙。

上哨，青峰巍然挺立，

把機警的眼睛藏進綠波；

設(shè)伏，邊界突起一道山脊，

將偽裝的綠網(wǎng)掛下山腳。

白晝，綠海呼涌，助我們訓練的聲威，

晚間，界河淙淙，隨我們警惕地巡邏；

朝陽常從我們肩上躍上青青的峰巒，

帽沿上的露珠悄悄綠著腳下的草棵……

邊哨的夜

夜霧沉沉，界山悄悄，

哨所里熄了燈火，

天上的星星也在霧中睡了。

邊哨的夜，靜悄悄……

風起雨嘯，界河滔滔，

草叢里躍起幾顆星星，

邊山收起了莫名的狂躁。

邊哨的夜，靜悄悄……

風輕霧濃，蓋了邊哨，

銳利的光波在茂草下流動，

露珠兒悄悄濡濕著小鹿茸角。

邊哨的夜，靜靜地迎黎明來到。

喜馬拉雅傳來雪雞悠悠的啼叫。

如嬌似媚，向守護的哨兵道好！

雨

如絲如縷雨似霧，

飄飄灑灑霧似雨。

哨所的夏日，

雨霧幾密密。

雨粒兒蓋去了我們的腳跡，

拋一張濃密的網(wǎng)罩在界河里。

聽見了，無鱗魚的躍起？

看見了，“水蛇”的游跡？

莫擔心呵，有霧中垂釣的能手，

管它“蝮蛇”、“蜥蜴”一起裝進簍里。

雨似霧，飄飄灑灑，

霧似雨，縷縷絲絲。

戰(zhàn)士有一雙穿霧的眼睛，

迷霧中也走不了狐貍！

（注：邊防戰(zhàn)士稱特務為“蝮蛇”和“變色龍”。）

（原載于1982年第1期）

責任編輯：次仁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