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生活
特雷西·麥克格雷迪
編者注:入選名人堂的麥克格雷迪掀起了一片爭議,有人認為有許多球員比他更有資格獲得這個榮譽,也有人認為他是實至名歸。這些說法都有道理,在麥迪的職業(yè)生涯中,確實沒有太多能拿出來顯擺的團隊成就,但他本人卻是NBA歷史上當之無愧的得分高手。無論是單賽季得分王還是35秒13分,都已經(jīng)在今天成為了傳說,對于喜愛麥迪的球迷來說,能在名人堂中看到他的名字也算是一種嘉獎。在這個值得紀念的時刻,我們不妨來看看,深處職業(yè)生涯巔峰時期的麥迪是如何享受生活、面對比賽的。
1 有的時候,特雷西·麥克格雷迪常常會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一份真正意義上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呢? 他坦然承認,自己對此并沒有答案。此時此刻,在這個整體色調(diào)均為深褐色的溫暖房間內(nèi),身穿一件天鵝絨質(zhì)地的深色外套的麥克格雷迪側(cè)身斜躺在一套質(zhì)地精良的勃艮第沙發(fā)內(nèi),他那剛剛精剪過的小平頭呈45度角地斜靠在一個棕色的靠墊上,整個身體除了一條細細的左腿當啷在沙發(fā)下以外,其他的軀干部分都在沙發(fā)上散發(fā)出一絲放松的氣息。這樣一幅慵懶的畫面,這樣一個怠惰的姿勢,這樣一位沉浸在安逸生活中的貴族王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向我們傳遞著一個信息:那就是自信?!坝械臅r候,我只是想知道如何去修理一只鐘表,如何去核對一份賬單,”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一抬頭,看到了電視上自己拍攝的那個阿迪廣告,在廣告片中麥迪憑借著他力拔千鈞的大力灌籃,擊敗了微型士兵,坦克甚至直升飛機。他慢慢地搖了搖頭,無聊地將自己右手食指伸進嘴里啃咬起來。麥迪從來沒有過報童或者是開小雜貨店的坎坷經(jīng)歷,現(xiàn)在,這位年僅25歲的億萬富翁終于意識到自己也許失去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生活究竟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我也不知道尋常百姓的生活怎么過的,”麥迪說,“我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一切。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NBA?!?/p>
以此類推,麥迪也始終強調(diào),像我們這樣的尋常人也根本無法理解他的生活。
想一想火箭隊得分后衛(wèi)麥迪與我們這些人之間的差距吧。我們從來沒有在電視上露面過,而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我們大多數(shù)人的第一份工作是從兼職開始的,而麥迪在他的第一天工作日就掙得了24萬5千美金;我們知道自己家里究竟有多少個浴室,而麥迪,他顯然不知道?!霸∈??”他問道,“七個,八個還是十個?”麥迪始終 對如何修補他與球迷之間的溝壑感到困惑,始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去做才能與那些觀看自己比賽,購買自己球鞋的球迷們保持密切的距離,以便讓自己的收入增長勢頭繼續(xù)與普通人保持越來越寬的鴻溝距離。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他說,“我不能讓整個聯(lián)盟與球迷之間的距離拉近,但對于這件事情我仍然感到憂心忡忡??纯窗?,當球隊面臨失利時,像我這樣一個首先因為球隊潛藏的各種問題遭受眾人批評的球員,人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就因為我是球隊中掙錢最多的人,所以我也是每個人率先批評的對象。如果你所在的公司不能正常運轉(zhuǎn),出現(xiàn)危機,有人說,‘你,你是公司的最大問題?’你會感到納悶,我,怎么會是我呢,這是整個公司,整個球隊的問題。”
2 他正從豐田中心駕車向他在Sugar Land郊區(qū)的新家行駛著。此時的麥克格雷迪正端坐在他這輛BMW 7系私家轎車的駕駛座位上,小小的駕駛室內(nèi)充斥著一股清涼的黃桃味道。麥迪還是像往常那樣流露出球迷們熟悉的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那雙似睜微睜,似睡非睡的眼睛一如他在18歲以新秀之姿剛剛在聯(lián)盟內(nèi)出道的時候一樣,傳遞給人一種厭煩疲倦的表情信息。如今,在經(jīng)過八個賽季的聯(lián)盟打拼,先后輾轉(zhuǎn)效力于三支球隊的賽場波折之后,此刻的麥迪還是耷拉著他的那對沉重的厚眼皮,只不過他在這些年來積累起的豐富經(jīng)驗在這一時刻終于可以與他的面部表情給人帶來的錯覺畫上等號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麥迪接起電話,原來是他的未婚妻克拉倫達·哈里斯打來的。她和他們一歲的女兒雷拉日前剛從北卡羅萊納飛到這里來與他團聚。他們一家人已經(jīng)在麥迪那座占地面積足有25000平方英尺的豪宅(這所房子是麥迪從前休斯敦航空器棒球隊投手沙恩·雷諾爾茲手中買下來的)中度過了一夜。他剛與未婚妻通完電話,另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喂,是你啊,你還好嗎?”
當他終于放下了手提電話時,麥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斑@個消息還真是挺讓我吃驚的?!彼趯ψ约鹤匝宰哉Z。
五分鐘之后,麥迪已經(jīng)從他那輛私家轎車中走了出來,在耀眼的陽光下伸展著他高大的身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麥迪一改往常拖沓散漫的步伐,步調(diào)格外輕快地走了起來。他飛快地走進了普通機場入口,路上還碰到了幾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乘客,大步向里走去。終于,在機場跑道的另一端,他看到了那架通體銀白的龐大家伙,那是一架Falcon 2000噴氣機,在它的體側(cè)還印著一個碩大的“T1 MAC”字樣。麥迪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一架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噴氣機。他呆呆地站在跑道上,眼神復(fù)雜地注視著它,不禁贊嘆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在反復(fù)地欣賞了好一陣子之后,麥迪走上了舷梯,進入了機艙。機艙內(nèi)是統(tǒng)一的香檳酒色調(diào),看上去格外清新雅致。麥迪的商務(wù)經(jīng)理加斯塔文森·巴斯走上前來歡迎他,并且引領(lǐng)麥迪走到機艙的VIP座位——機艙內(nèi)右側(cè)的第一個座位就座——還向他展示機艙內(nèi)的音響系統(tǒng),DVD播放器和空調(diào)設(shè)施的扶手控制器的使用方法。
身高2.03米的麥迪在經(jīng)理的指引下坐了下來,并且將整個身體舒服地嵌入真皮沙發(fā)內(nèi)。滿臉淺淺笑意的他還好奇地將腦袋探向舷窗外張望著,那活潑可愛的勁頭真的很難將此時的他與賽場上滿臉嚴肅的樣子聯(lián)系起來。
“我們已經(jīng)在制作這架飛機的過程中最大限度地節(jié)省了財政資源,”巴斯在畢恭畢敬地向麥迪做著介紹?!俺斯?jié)省開支的計劃之外,再加上這架飛機向外租借可以賺到的費用,他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了?!?/p>
此時的麥迪哪還有什么心思聽他這些廢話。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興奮情緒的他早已從貴賓座位上蹦了出來,跳出艙門跑到了舷梯下。在舷梯底下他又轉(zhuǎn)了一個圈跑了上來,再次回到艙內(nèi)參觀了一圈之后才戀戀不舍地走開。
“我是聯(lián)盟中的第一個,”返回到車內(nèi)的麥迪心滿意足地說,“在我之前,還沒有一名NBA球員擁有一架屬于他們自己的噴氣飛機?!?/p>
那么麥迪會不會就此掀起聯(lián)盟內(nèi)巨星級球員的一股競相購買飛機的比拼風(fēng)潮呢?
“沒問題,”麥迪微笑著說,“那就讓他們都來吧,我等著他們。”
3 “噢,這只是一個商業(yè)交易,只是一個商業(yè)交易?!丙湹显谡劦絅BA時這樣鄭重地說道。當他駕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職業(yè)籃球生涯中的那些日子:想起在他的新秀賽季里,他在冷風(fēng)肆虐的加拿大深冬獨自一個人居住在多倫多的一所公寓里,在那一年里僅為猛龍隊贏得了16場比賽;想起他在進入NBA之前的一年,他還是N.C. 達拉謨的蒙特則恩基督高中里的一位籃球新星,那時候的他每天都會在LEXUS 代理銷售處流連,與那里的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售貨員搭訕,并發(fā)誓說他總有一天會擁有那輛銀色的LEXUS LANDCRUISER 車,并且會娶那個女孩為妻(后來他真的買下了那輛車,并且也與那個女孩訂婚了)。也正是在那所高中學(xué)校,只要是有麥迪參加的比賽,他在比賽進行到第四節(jié)的時候總會被教練安排坐下休息,因為他已經(jīng)為他的球隊贏得了足夠取得勝利的領(lǐng)先優(yōu)勢。
當麥迪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語時——特雷西很懶惰,特雷西在賽場上并沒有全神貫注——他幾乎不相信那個人就是他自己。最初,他的教練布徹爾·卡特還為自己的弟子辯護,將他懈怠的賽場風(fēng)格解釋為缺乏賽場應(yīng)盡的義務(wù)。但麥迪的那些隊友們顯然并不這么認為?!澳且荒昀镂铱吹梅浅G宄?,”文斯·卡特說,“我們都知道這樣一點,看看那個小伙子吧,他在賽場上絕對可以打得很出色的?!本瓦@樣,在麥迪個人職業(yè)生涯的第三個賽季中,平均每場可以取得15.4 分和6.3個籃板的他以先簽后換的形式順利加盟奧蘭多魔術(shù)隊,并自此獲得了那份七年價值9千3百萬美金的巨額合約。奧蘭多距離他的故鄉(xiāng)Auburndale市駕車僅有40分鐘的路程,而且他在那里也可以與格蘭特·希爾一起為他們心目中的總冠軍獎杯而奮戰(zhàn),從當時看來這一切計劃真是相當完美的?!皬膩頉]有看到過他像那時候那么快樂過,”他童年時代的好朋友奧比·麥克德維爾說,“他當時正在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上屬于他的幸福旅程。”
希爾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治愈的左腳踝傷勢將麥迪原本草擬好的人生劇本徹底顛覆。在沒有希爾的情況下,麥迪連續(xù)三年遭遇到了季后賽首輪即慘遭淘汰的悲慘命運,但這糟糕的戰(zhàn)績卻絲毫沒有妨礙他本人在賽場上一枝獨秀似的神奇表演。他的假動作式晃手跳投已經(jīng)成為聯(lián)盟內(nèi)公認的最具賽場殺傷力的武器之一,而這也為他贏得了2003年和2004年的得分王桂冠。當然,他個人的這些耀目的成績?nèi)匀粺o法阻擋球隊繼續(xù)下滑的勢頭,在上個賽季初期,魔術(shù)隊竟然只以1勝19負的奇差戰(zhàn)績慘淡開場。當曾經(jīng)令猛龍隊教練團困擾不已的那種麥迪的倦怠情緒再次席卷到奧蘭多時,人們突然意識到這位已經(jīng)被寵壞了的球星似乎有意離開了。“麥迪具備著難得一見的賽場才華,同時他的身上也有著被人們普遍批評的不好的一面,”希爾說,“但哪位偉大的球員沒有被別人批評過呢?”
不久以后,麥迪開始以生悶氣的方式漸漸疏遠他的球迷。他在賽場上的防守開始變得心不在焉,甚至當隊友們在暫停時間里圍聚在教練身邊認真聽講的時候,他卻仿佛沒事人似的雙手抱臂站在計分臺前看風(fēng)景。“去年對于麥迪來說是一個相當困難重重的賽季,”魔術(shù)隊教練約翰尼·戴維斯說,“他看上去已經(jīng)準備從這支球隊里慢慢撤退了。人們總是希望每件事情能夠以一個積極的態(tài)做個恰當?shù)牧私Y(jié),但事情往往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美好。”
就這樣,麥迪最終如愿以償?shù)嘏c朱萬·霍華德、李斯·蓋尼斯、泰龍·魯一起被球隊交易至火箭隊,換來了對方的弗朗西斯、莫布里和卡托,而麥迪也成為自1976年的鮑勃·麥卡杜之后第一個被球隊交易出去的得分王。在隨后的記者發(fā)布會上,魔術(shù)隊總經(jīng)理公開質(zhì)疑了麥迪的職業(yè)道德問題,說在他心目中“超級巨星的真正評價標準是由球隊的勝利,是否能夠令其身邊的球員變得更好,令球隊變得更好來決定的。”
“請等一下,”麥迪聽到那些指責(zé)聲時,這樣說道,“請聽我說一句。你們這些觀眾可以坐在那里,指手劃腳地批評我掙了這么多錢,我就應(yīng)該在每個晚上都在賽場上賣力打球才對,難道我并不是這么做的嗎?這并不像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的。在很多情況下,我甚至忘了自己掙了那么多的錢。要知道,如果想每晚都賣力表現(xiàn)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每個對手都把防守的矛頭指向我。因此我真得沒有辦法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我每晚其實打球都很賣力,我每晚都會全力防守?;@球是一項全隊運動。如果你根本無法相信你的隊友的話,你還怎么繼續(xù)在這里打球呢?”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想聽聽自己剛才說出來的心里話?!拔业贸姓J,有些時候我確實是表現(xiàn)很懈怠,我自己也知道這樣做真得很糟糕,但我仍然無法控制自己地繼續(xù)攜帶下去,那種感覺真是糟透了。我是球隊的領(lǐng)袖,其他的隊友們都在我的領(lǐng)導(dǎo)之下,也正因如此,整支球隊被我?guī)ьI(lǐng)得一團糟糕?,F(xiàn)在,我不會在那么做了。我已經(jīng)總結(jié)了以前的經(jīng)驗教訓(xùn)了。對我來說,上賽季也許是我一生中最為難堪的回憶,請相信我,我對自己在這里得到的新生的機會格外感激?!?/p>
4 為了讓自己在休斯敦得到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能夠不白白錯過,麥迪出人意料地改變了自己昔日奉行的槍手賽場哲學(xué)(本賽季迄今為止他的平均每場出手次數(shù)較之上賽季減少了3.3次),在火箭隊的助攻排行榜上高居榜首。如果我們再把在賽場上隊友們從麥迪手里接球失誤或者是投籃不中的球全部算上的話,麥迪絕對會在聯(lián)盟的這項數(shù)據(jù)排行榜上冠居首位。當初之所以能夠令麥迪心甘情愿地投奔休斯敦的賽場等式——大個子+外線威脅=冠軍——要想在賽場上完全實現(xiàn)必須要滿足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麥迪和姚明必須要彼此令對方的賽場表現(xiàn)有所提高。但從本賽季目前火箭隊的賽場表現(xiàn)來看,似乎他們在這一點上做得并不夠好。截止到目前為止,麥迪的場均得分已經(jīng)從上賽季的28.1分降至本賽季的24.0分,而姚明的場均得分卻僅僅是從上賽季的17.5分增至本賽季的18.8分,增長幅度并不很明顯。休斯敦的進攻側(cè)重點仍然是停留在麥迪身上,無論他是運球還是妙傳,抑或者站在外線將球回傳給姚明還是為自己尋找投籃得分點,火箭隊的每一次進攻都是從他這里吹響號角。每當麥迪試圖將場上的隊友們?nèi)谌氲角蜿牭倪M攻體系中去時,火箭隊的得分來源就會明顯不足,在聯(lián)盟的球隊得分排行榜上火箭隊僅僅名列第26位。
在很多個比賽的夜晚,姚明在球場上都不是球隊的箭頭人物:當他在執(zhí)行擋拆戰(zhàn)術(shù)遇到麻煩時;當他無休無止地做籃下卡位時;當他為隊友作定位掩護盡力避免受到犯規(guī)困擾時,他都是賽場上不被人關(guān)注的對象。當被問起姚明有朝一日是否會成為一名賽場上的統(tǒng)治球員時,麥迪微笑著回答說:“幾乎每個人見到我都會詢問同樣的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期待著姚明在賽場上能夠變的更具侵略性一些,但這不是他的比賽風(fēng)格。姚明是屬于里克·施密茨那種類型的球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個子很高大,并且擁有相當良好的投籃手感,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長為那種類型的中鋒明星?!?/p>
但是麥迪當初在奧蘭多效力時,并沒有向球隊主動提出要通過交易的方式得到一名施密茨這樣的球員,難道不是嗎?
麥迪搖了搖頭,“不,姚明會比他(施密茨)表現(xiàn)得還要好。一旦他懂得如何在賽場上對付那些大個子之后,他將會顯示出自己賽場威力?!?/p>
姚明表示在麥迪加盟球隊之后,確實是在很大程度上卸下了他的賽場壓力?!爱斔谕饩€時,對方常常會對他采取雙人包夾的防守形式。當他向內(nèi)線帶球突破時,他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處于無人防守地帶的隊友。弗朗西斯和麥迪都是相當出色的隊友,但麥迪卻是個更有幫助意義的伙伴。”
“特雷西是個相當無私的球員,他在賽場上的無私表現(xiàn)甚至超過了人們的想象,”火箭隊教練范·甘迪說,“他總是能夠?qū)ふ乙粋€最佳的賽場方式令他的隊友們表現(xiàn)得更加出色。一旦姚明在內(nèi)線占據(jù)了最佳投籃角度時,麥迪總會在第一時間內(nèi)將球舒服地傳到他的手中?!?/p>
“如果這是姚明的球隊,并且在他的帶領(lǐng)下我們能夠取得勝利的話,我很樂意將手中的領(lǐng)袖權(quán)交給他,”麥迪說,“對我來說,我不存在著任何賽場自私的問題。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每場的助攻次數(shù)甚至比我們球隊的組織后衛(wèi)還要多?!?/p>
此刻,我們想起了麥迪在去年12月9日那天的驚人表現(xiàn)——他在最后35秒鐘內(nèi)取得了13分,幾乎憑借著一人之力挽回了落后13分的敗局,率領(lǐng)球隊以81比80一分之優(yōu)險勝圣安東尼奧馬刺隊。單從這場比賽中的表現(xiàn)來看,麥迪絕對可以被稱之為聯(lián)盟最佳得分手。如今,在與姚明搭檔了這段時間之后,在與整支火箭隊磨合至今之后,麥迪今后的賽場表現(xiàn)好壞與否將會對他今后能否躋身聯(lián)盟歷史超級巨星的行列,能否與魔術(shù)師或是飛人喬丹等巨星共呼吸起到直接的決定性作用。如果無法實現(xiàn)這個夢想,如果他無法成為一支冠軍球隊的核心領(lǐng)袖的話,也許他會成為另一個娛悅觀眾的超級得分手——想想喬治·格文和大衛(wèi)·湯普森吧——盡管他有些不太情愿。
“到目前為止,你還不能將我與魔術(shù)師或者是飛人相提并論?!丙湹险f。
難道麥迪的意思是說他們老兩位到現(xiàn)在都沒有擁有一架屬于他們自己的飛機?
麥迪哈哈大笑起來?!皼]錯,沒錯?!?/p>
5 在洛杉磯的一家旅館套房內(nèi),麥迪端坐在床尾,在他面前是一輛服務(wù)餐車,上面擺放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意大利面。麥迪的膽固醇有些過高,所以他的營養(yǎng)師從他的日常菜單內(nèi)除掉了油炸食物和糖類食品。此刻,麥迪正一臉懊惱地使勁用手中的叉子戳著盤里的面條。此刻,ESPN電視臺正在重播步行者隊與活塞隊球迷斗毆的賽場畫面,混戰(zhàn)的場景重放了一遍又一遍?!斑@真是太糟糕了,”麥迪說著,“太糟糕了?!?/p>
是的,坐在他身邊的來訪者也隨身附和道。這對聯(lián)盟,對球員,對球迷來說都是很糟糕的事情。
他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不,我是在說這個意大利面條,”他說,“實在是太糟糕了?!?/p>
哦,那他對于羅恩·阿泰斯特站在看臺上看球有何感想呢?對于球迷向球員扔啤酒罐的事情有何看法呢?此外,這次斗毆事件,連同斯普雷維爾近日公開抱怨森林狼隊付給他的七百萬年薪過少,以及科比近日的一些怪異行徑,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球員與球迷之間的鴻溝。
麥迪推開了他眼前的盤子?!傲_恩所作的事情?那完全是自我防衛(wèi)啊?!彼f,“你看,看待這個事情要從兩個方面來看。作為一名球員,我知道我們不能在公眾面前隨意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因為一旦你這么做的話,你就會在輿論界造成很壞的影響。像斯普雷維爾說過的那些話,我都非常理解,但我只能說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盡最大限度保護我自己。至于球迷們,他們渴望自己受到尊重,但卻很少能夠從球員的角度來體諒他們的難處。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假如我非要將自己的立場觀點強加給你,難道你不想揍我嗎?”
麥迪說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夠與球迷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他也知道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他日常的生活方式——BMW,Bentley 和Maybachs ,以及那輛Falcon 2000,金表,他散布在東南地區(qū)的資產(chǎn)——他所擁有的這些并不完全是由他在聯(lián)盟內(nèi)的薪水支付的。他將自己的名字以及形象權(quán)以每年至少700萬的價格出售給阿迪達斯和百事公司。為了證明支付給他的這筆薪水確實物有所值,,他必須要人們在觀看比賽之外為他做更多的事情:他們必須非常熱愛他。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在他的號召下去購買以他名字命名的球鞋,阿迪達斯公司最新出品的麥迪四代在圣誕節(jié)銷售旺季已經(jīng)當仁不讓地躋身最暢銷的球鞋行列。假如麥迪在聯(lián)盟內(nèi)濟濟無名的話,那么他辛苦營造的麥迪王國將會因此而危機四伏。因此,他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他的球迷。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維護好自己的形象,”站在廚房里的麥迪一邊說著,一邊向盤子里夾著一塊三明治?!叭ツ?,我摘取了聯(lián)盟得分王桂冠,假如我在一支戰(zhàn)績很差的球隊,并且自己年終的各項成績并不突出的話,那么你將會看到我辛苦維護的賽場形象將會轟然倒塌。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也正因如此,我一定要在聯(lián)盟內(nèi)保持領(lǐng)先地位?!?/p>
麥迪將一個漢堡包放入一個干凈的玻璃容器中,停頓了一下,他似乎在考慮著營養(yǎng)師曾經(jīng)向他提出的建議,但最終他還是狠狠地咬了漢堡包一口。屋里到處可以看得到他一歲女兒的照片——可愛的卷發(fā),漂亮的棕色眼睛,還有一張像丘比特手中弓箭那樣美好弧度的小嘴巴?!澳阌行『⒆訂??”麥迪詢問著他的來訪者,后者告訴他自己五歲的孩子將會在這個星期學(xué)校的一次活動中上臺表演。
“我簡直都有些迫不及待地等著看我的雷拉做這些事情了,”麥迪動情地說著,“我想看她的表演,想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讓她陪伴在身邊,我愛她。我很高興成為他的父親。”
不要介意地想著他的廚房要比尋常人家的許多個屋子還要大,不要想著它的豪宅里還有一個頗具規(guī)模的室內(nèi)籃球場,也不要介意在他家?guī)桌镏馔?康哪羌軐儆谒娘w機。很多時候,他和我們一樣,也是一位尋常的父親,也是一位一邊吃著漢堡包,一邊說他希望做好自己本職工作,也是一位希望我們大家都更多賞識他的一位普通人。他是不是比我們想象中的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