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芳
只留清氣滿乾坤
——觀上黨梆子《打龍袍》隨感
張會芳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相信很多人對這首歌并不陌生,每當聽到這熟悉的旋律,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那臉黑如墨、心如明鏡的“包青天”。千百年來,包拯已然成為了正義和公道的化身,從古代走向現(xiàn)代,從歷史走向生活,從現(xiàn)實走向藝術(shù),深受老百姓的喜愛。上黨梆子移植劇目《打龍袍》再次喚起了人們心中的那份“包公情結(jié)”。
《打龍袍》的歷史背景源于北宋時期一個曲折離奇的千古疑案——貍貓換太子,這是包拯一生中的經(jīng)典大案。該劇之所以廣受歡迎,不僅因為其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jié),更在于“包青天”這一人物形象所煥發(fā)的凜然正氣和彰顯的“天地自有公道在”主題的深入人心。
大幕拉開,把觀眾帶入了北宋仁宗年間,朝堂之上,八年前火焚冷宮一案被舊事重提,包拯奉旨審理此積案,由此引出20年前那樁震撼朝野的貍貓換太子事件,陡然掀起驚濤駭浪,一場醞釀積壓了20年的正義與邪惡的生死較量終于爆發(fā)……全劇共分七場,從包拯受命到最終的沉冤昭雪,每一場戲環(huán)環(huán)相扣,在緊張激烈的忠奸斗爭中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個不畏權(quán)貴、愛民如子、斷案如神的包青天形象。
包青天之所以能名垂青史,為人們千古傳頌,正是由于包拯的一生為了世間的正義,為了百姓的福祉,不畏權(quán)貴,鐵面無私,秉公執(zhí)法,懲奸除惡,還百姓以公道,還社會以正義。在“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封建時代,特別是官僚習氣深重、積弊難除的大宋朝,為官的要做到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更何況是面對錯綜復雜、殘酷陰險的宮廷斗爭,稍不留意就會人頭落地。但是,處在矛盾風口浪尖上的包拯不懼怕劉太后、郭槐等奸佞之人的歹毒,為了洗刷李后的冤屈,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這一份赤膽忠心,日月可鑒。
包拯的一生體恤百姓,堅持為民伸冤?!坝龊蟆币粓鲋?,包拯讓告狀的百姓到天齊廟陳訴冤情,當雙目失明的李后以冤情重大要包拯“不乘車馬、不領(lǐng)隨從、不帶侍衛(wèi)”親赴寒窯時,包拯慨然應允。這雖然是戲里的一個小細節(jié),其背景卻源于當時包拯針對告狀制度的一項十分重要的改革。以往的制度規(guī)定,告狀人須將狀紙交給“牌司”,由“牌司”交給知府。這樣,“牌司”就成為告狀伸冤的第一道關(guān)口,雖然位卑職微,卻常常以此要挾,以之為斂財?shù)氖侄?,致使民情不能上達,民冤不得申訴。包拯在開封府任職時,作出了新的規(guī)定:打開正門,凡是告狀的,都可以進去直接見官,直接面陳案情,任何人不得阻攔刁難。有時包拯還親自上陣,微服問案。這就增強了司法審判的“透明度”,十分有利于司法公正。這在“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黑暗社會現(xiàn)實下無疑是深得民心的一項重要舉措。
“審奸”一場充分展現(xiàn)了包拯斷案的足智多謀。劉太后為了將知道真相的陳琳滅口,派郭槐坐鎮(zhèn)開封府,監(jiān)督審理陳琳,伺機除之。包拯將計就計,明審陳琳暗審郭槐,反反復復,再三追問,追根溯源,步步緊逼,最后掉轉(zhuǎn)方向直逼郭槐追問寇珠當年死因,郭槐無法自圓其說,頃刻間冷汗如珠、手腳顫抖,最終俯首認罪。在包拯的縝密偵查之下,透過重重艱險,沖破萬般阻撓,貍貓換太子的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郭槐伏法上了虎頭鍘,劉妃懸梁自盡,奸人受懲,國法昭彰。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之中自有正義。 包拯清廉公正、忠誠正直又不失機智靈活。最后一場“打龍袍”,仁宗親迎李后進宮。李后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想起自己20年的凄慘遭遇,不由怨氣滿腹,要包拯治仁宗不孝之罪,“替哀家拷打無道君”,包拯接過內(nèi)侍遞過來的紫金棍,背轉(zhuǎn)身來暗自思忖:“自從那盤古到如今,哪有個臣子敢打圣明君”,可不打就是抗旨。好在包拯聰明過人,他靈機一動,請萬歲脫下龍袍,用紫金棍打龍袍,這不就等于打了皇上嗎?包拯打龍袍,這樣既保全了皇上的面子,也化解了李后的怨氣。李后與仁宗母子團圓,20年沉冤最終得以昭雪。
在中國封建歷史上有很多可歌可泣的人物,但包公的形象卻一直頗具口碑,代代流傳,甚至帶有“日審陽、夜審陰”的神話色彩,直至今天,依然有強大的生命力。是什么造就了包拯這樣一個傳奇人物?是什么造就了包青天這樣一個藝術(shù)形象?我想,這是因為無論哪個時代的百姓,都有一種共同的情愫,那就是對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的向往。包拯作為清正廉明的象征,是人們心底的希望所在,老百姓呼喚清官,需要“青天”,憧憬公正,渴望公理。正因為如此,長久以來,包公的價值和魅力才不會衰弱,戲曲舞臺上的包公戲才會唱不盡、演不完;正因為如此,包拯才會成為人們心中永遠的“包青天”!
(責編:杜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