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英小記者_劉子瑞 編輯_風火輪 供圖_劉子瑞 設計_杜亞娜
緊張、新奇、孤獨、適應—我的大一海外生活這樣度過
菁英小記者_劉子瑞 編輯_風火輪 供圖_劉子瑞 設計_杜亞娜
在未踏上海外的土地、自己對將要前往的學校充滿未知之前,身體和精神存在緊張感是正常的。但是即將到來的那段生活并不神秘,未去之時躊躇滿志,一年之后卻感白駒過隙,也是幾乎所有經歷過海外大一生活的學生的常態(tài)。
開學季·校園生活篇
還有幾周,我的大二生活即將拉開帷幕。站在這個分叉口上,再次回望我的大一生活,我可以從許多成功與挫折中看到自己的成長與改變。希望通過分享我自己在美國校園里的個人經歷與感受,讓更多即將走入留學的學生和家長更直觀地了解大洋彼岸的生活。
從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馬不停蹄的大一生活就開始了,我對于將要面對的磨礪與挑戰(zhàn)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開學前的那個暑假里,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比如選宿舍,查課,與校方對接資料,等等。這些事情的總體核心就是首先要自己搜索信息,不清楚的再詢問學長學姐等。各個大學現(xiàn)在都有很多線上咨詢群,這是學生和家長可以很好的用來提前了解大學的工具,但是也要保持一個度,不要太過頻繁地詢問在網(wǎng)上可以查到的問題。
我想特別說一下選課的問題。拿我們學校的選課流程舉例來說,國際學生至少要選12個學分的課,正常大家選4門課。在暑假的時候,根據(jù)學院的不同,會有不同學院里的導師發(fā)郵件與你共同商討選什么樣的課。一般來說,很多同學大一都會選一樣的課。美國大學主張通識教育,他們的畢業(yè)要求里除了專業(yè)課之外,還要求選像自然科學,社科等領域里的課程,保證學生最大程度地擴展自己的知識面。
當時我填完一個選課意向表之后,導師就依此給我選擇了四門課程,選完后自己還可以更改,甚至到開學之后的一周還可以調課。一開始我的導師給我選了一門人類學,但是后來通過我自己的查詢了解發(fā)現(xiàn)這門課的評價不是太好,閱讀量很大。權衡再三過后,我覺得這門課程并不能很好地讓我過渡我的第一學期,于是我將課程更改為社會學。如果大家對于一開始選課很糾結,不妨再熟悉自己感興趣的領域里問問相關的學長學姐,上網(wǎng)查一查可以接受的課程。一門好的課程會很大程度對你的學業(yè)產生積極影響,第一學期社會學的入門課讓我對此產生極大的興趣,現(xiàn)在我已經決定輔修社會學。
開學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讓我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我們學校要求所有學生都在4年里上幾個等級的寫作課。對于國際學生來說,開學的時候要參加入學考試,然后由校內寫作組的老師根據(jù)成績將學生安排到相應的水平。因為我是普高的學生,沒有兌換學分,我又想早點從文理學院轉到傳媒學院,所以必須提早上寫作100水平的課時(寫作100水平是傳媒學院的入院要求),才能上傳媒基礎課,從而申請轉院。
考試前我信心滿滿,因為暑假里我一直堅持英語學習,覺得自己至少可以被分到寫作98水平的課。但第二天收到郵件,發(fā)現(xiàn)自己被分到寫作97,我腦子里一下全部空白,無法接受。我跑到管理辦公室找相關人員,無奈來者不善,領頭的老教授把每個去辦公室找她的人都拒絕了。她告訴我要等開學之后找寫作97的教授,教授同意才能轉。到校園里的第二天就碰到這樣棘手的事情,我當時有一些崩潰,但還是在網(wǎng)上提前找了教授發(fā)郵件說明情況,教授給了我兩次機會寫些不同題材的作文。第三次上課,也就是可以換課的前一天,他來找我談話,我原本以為換課成功,可他對我說管理辦公室因為申請人太多拒絕了我的要求,我能做的只有再去找那個老教授。我急忙飛奔到校園的另一頭,那個老教授還是當場拒絕了我的請求。回到宿舍我萬念俱灰,但還是抱著不服輸?shù)男膽B(tài)最后一試,把我來到美國讀書的初衷寫了長信發(fā)給了全辦公室的人。原本以為會石沉大海,可是第二天我在上哲學課的時候,意外地收到了那個老教授同意我轉課的郵件。作為我初來乍到時的一個小插曲,這件事情讓我充分意識到在美國“愛哭的孩子有糖吃”和堅持到底不放棄的重要性。如果我沒有三番五次地去寫作辦公室,不讓那位老教授明白我的能力,那我對自己的要求就不能早日實現(xiàn)。
再說說美國大學的課堂。在第一學期的第一門課開始前,我的心情非常忐忑,不知道美國和國內課堂差異有多大,我能不能跟得上。整個教室里都環(huán)繞著新學期焦灼的氣氛。教授一進來,用輕松幽默的語言緩解了我的緊張感,隨后他的自我介紹和現(xiàn)場調查學生背景的幾個問題,更是自然地引導同學們進入知識的學習氛圍。美國教授普遍幽默風趣喜歡自嘲,這樣一個流程是他們經常采用的上課開場白。
對于很多美國大學的課,學生都要上對應的討論課,由助教帶著五六個人一組鞏固探索本周上課內容。國際學生普遍因為自己的英文不夠熟練而放棄很多在課堂上交流展示的機會,所以對于討論課,特別是文科類的,作為國際學生一定要提前預習,和其他同學積極討論,讓別人知道你的想法。不光是國際學生,其實就連很多美國的學生都很膽怯和教授、助教一對一的交流,他們也和國際生一樣,開朗的人和內向的人皆有。但其實只要勇敢邁出這一步,就會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教授和助教們都非常愿意和同學們交談,并且把他們的專業(yè)知識傾囊相授。
大一第一學期,我每周都和社會學的助教,哲學課的教授面對面詢問問題,他們也對我有深刻的印象,促使我有很大動力學習社會學和哲學,并拿到了很高的分數(shù)。第二學期,我學習了傳媒基礎課,同學們都非常怕這節(jié)課的教授,一是因為這節(jié)課歷來的難度之高,二是因為他嚴格的給分標準和大量的閱讀寫作。一開始我壯著膽子去找這個教授,但他特別有經驗地幫我梳理寫作結構,交談結束還歡迎我有問題隨時來找他,令我的緊張一下子煙消云散。以平常心準備每一節(jié)課,擺清自己的定位做好預習復習,認真看書學習,勤約教授和助教,一個學期下來你會收獲意想不到的驚喜和資源。
大一的第二學期,我對美國大學的課堂和學生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和感受。大多數(shù)時候的課堂都非常生動有趣,能在里面聽到很多學術上的爭論見解??荚嚭蟮恼n堂上雖然籠罩著一絲緊張感,但是美國的課堂都非常注重個人隱私。他們不會張貼考試成績或是排名,最多會提到最高分最低分和平均分。這樣對于學生隱私保護不僅在課堂上,而且包括去心理咨詢室、校醫(yī)室等,他們都會簽署隱私保密協(xié)議。
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壓分、課業(yè)緊,所以不管是國際學生還是本土學生,都對學習絲毫不敢松懈。這是我們的共同點。對我來說兩個群體最直接的差異莫過于心理狀態(tài)。在我第二學期上很有難度的傳媒課時,對于論文和考試非常有壓力,我個人還非常完美主義,想把每件事情都做好,所以臨近考試或者交論文的關頭整個人都接近精神崩潰。我的一個朋友看到我的狀態(tài),拍拍我的肩,讓我chill(冷靜一下),學習一下他們對于學習的態(tài)度。美國學生最常說的話就是:studyhard,playhard(學習的時候瘋狂學,玩的時候瘋狂玩)。所以這也是他們在考試之前并不焦慮的原因,因為他們學習的時候投入了100%的精力,只要有這個瘋狂學習的過程,他們對于不太滿意的結果也能坦然接受并在之后尋找不足。
波士頓大學校報媒體組的同學們,左三為劉子瑞。
融入美國大學的校園,我自己的辦法是參與社團活動。雖然也碰到了一些困難挫折,但是結實的朋友、難忘的經歷,都為我的大一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
大一一開學,我通過了中國學生學者聯(lián)合會文藝部的面試,成為其中的一員。經過一個學期的鍛煉,我成功申請成為文藝部副部長,將為中國學生群體策劃籌辦四項主要活動:國慶晚會,非誠勿擾,元宵喜樂會和好聲音。有很多人反對中國學生到了美國大學還參加中國人組織,其實這是個人選擇的問題,并沒有對錯好壞之分,如果你能在這個群體里做到完美并擁有一定影響力,也能充分體現(xiàn)你自己的個人能力。
如果說華人社團帶給我一絲家的溫暖,那么參與美國的校內社團則帶給我更多的是歷練和成長。第一個學期我加入了一個曾經得過艾米獎(電視屆最高獎項)的新聞頻道,日常安排是社員發(fā)掘和討論新聞稿,直播錄制,外出采訪等。一開始我對和人溝通技巧還不是很熟練,專業(yè)知識也很欠缺,雖然是一周一次的會議就已經把我的自信心擊碎。過了三周,我向新聞頻道申請暫時退出,等有了一定專業(yè)知識后再來參加。這個經歷我通常不會與人分享,因為半途而廢不是一件值得訴說的事情。但這件事情讓我明白自己在軟實力和硬實力上都有哪些不足。
到了第二學期,傳媒課給上課的同學提供了在學校校報工作的機會,學校校報是面向所有學生的,并不僅限于中國的圈子。我考慮再三,覺得自己有了一定的專業(yè)知識和能力,申請了校報的博客和媒體專欄。一個學期下來,我學習了負責博客專欄的學長Kalina的干練,做事毫不拖拉。加上我,這個媒體專欄小組中有六個人,我剛去的時候因為專業(yè)術語聽不懂心里也很難過,由于之前在電視臺半途而廢的經歷,我告訴自己這次一定可以成功。于是第二次我和他們敞開心扉,交流自己的困難之處時,組內成員很熱情地幫助了我。經過一兩次,我就適應了與他們一起工作的節(jié)奏。這項工作讓我親身體驗,并報道了學校內和波士頓地區(qū)的游行抗議、領導選舉、學校電影節(jié)等活動,更讓我學習到組內同學們的熱情與敬業(yè),充實了我的交際圈和生活。
根據(jù)我已經過去的大一生活,個人認為適應美國校園生活的核心還是要看個人的適應力。從初始階段的精神和身體上的緊張,到抵達之后開始適應,接觸新的事物和人從而產生的新奇感,再到在某些事情上取得勝利,到時常伴有洶涌而來的孤獨感,最后才能通過自己的調整適應新環(huán)境。每一個階段都伴隨著不同的心情,緊張亦或是激動,這都是正常的現(xiàn)象。
我曾經上了一門跨文化交流的課程,有一個理論說一般人到了新的環(huán)境都要經歷四個階段:蜜月期、危機期、恢復期、適應期。這些詞形象地形容了每一位留學生在美國校園里接觸,并融合新的文化的過程。
這個暑假,我接觸了7個2017級的國際新生,通過解答他們的問題好幫助他們更好地過渡大學生活。他們的詢問語氣下意識地觸發(fā)了我的回憶,一年之前,我也經歷過他們這個階段,問著學長學姐相似的問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大洋彼岸。不免感懷時間如白駒過隙,同樣的萬水千山只不過要由不同的人再次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