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航
歲月宛如一把殺豬刀,當年在我面前高大帥氣的爸爸現(xiàn)在卻變得臉色暗淡。那一條條如鄉(xiāng)間小路般的皺紋,都是因我而生;那兩鬢逐漸少去的黑發(fā),也都是為我而白。
轉眼間,我已15歲,從臺州來到杭州讀中學,爸爸也開始每個周末往返于兩個城市之間。每次看到爸爸,我都覺得他頭發(fā)又少了許多,曾經那無比高大的身影,也變得不再那么高大——爸爸老了。
這個周末,我寫完作業(yè)后,拉著爸爸去打籃球。沒想到爸爸皺了皺眉頭,一臉猶豫。在我的記憶中,爸爸奔跑起來如風一般迅捷,可這次,爸爸卻對我說:“爸爸老了,打不動了,你自己玩吧!”
我一臉疑惑地望著爸爸,堅持要他一起玩,爸爸無奈,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在籃球場,爸爸的運球投籃剛開始還比較好,精準度也高,但幾個上籃之后,我趁他不注意,從旁邊“偷襲”他,斷了他的球,然后跳起、投籃、得分。哈哈,我沖爸爸得意地笑。
又是幾個回合后,爸爸運球殺到籃下,可這次,爸爸沒有跳起來,而是摔倒在地。爸爸一咬牙,想拍地而起,可沒能起來。我趕緊伸手去拉爸爸,可爸爸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咬著牙,自己硬撐著站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我默默地跟在爸爸后面??吹桨职忠蝗骋还盏爻易呷?,我眼圈一紅,終于忍不住問媽媽:“爸爸怎么了?”爸爸見媽媽要告訴我,趕緊回過頭來,有點生氣又略帶一絲歉意地瞪了媽媽一眼。不過,媽媽最后還是告訴了我:“其實爸爸一直奔波兩地,腿上原本就有傷,現(xiàn)在更不能做劇烈運動。不過,因為一周就只有周末才能和你待在一起,為了哄你開心,就隨著你心思了!”
我低下頭,有些生氣又有些愧疚地說:“爸爸,你怎么不早說嘛!”說完,我趕緊跟了上去。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爸爸身上,他的影子仍然那么長,那么長;他看起來依舊那么高大,那么威武……可是,此刻依偎在他影子旁的人,影子的長度逐漸超過了他。
編輯點評
父愛無言,如海般深沉。小作者在異地讀初中,父親每周都要往返于兩座城市;父親的腿有傷,不能做劇烈運動,但為了哄兒子開心,最終選擇了妥協(xié)……一件件小事,凸顯出父愛的深沉;夕陽拉長的身影,更是寫滿深深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