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璽璋+++東方瑩
父女兩代,合作十載,小處著眼,八十一篇千字妙文,八十一幅諧謔插畫。
打破固有印象,從細縫中撬開日本文化的冰山一角。
說“佛門清凈地”,你可知日本和尚“花”到了飲酒食肉還結婚?都說日本人彬彬有禮,你可明白“有禮”背后的真實原因?都說日本人感情內斂,你可發(fā)現(xiàn)日本人從來不說“我愛你”?都說日本A片世界聞名,可年輕一代日本人面對異性為何普遍“性致索然”?……
作者馬挺,畢業(yè)于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曾供職于《中國教育報》、新華社。1986年留學日本,之后任教于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系至今。滯日已三十余年。
馬挺筆下的日本表現(xiàn)為“日常性”,無論一種行為方式,抑或一個語詞、一種說法,都是活在當下或以往的一種現(xiàn)象,他只是描述這種現(xiàn)象的特征和形態(tài),并不加以褒貶,亦不帶價值判斷,體現(xiàn)了一個學者應有的客觀、誠懇的素養(yǎng)。有時,他也會用自己的中國經驗或知識背景,襯托一下日本的某些現(xiàn)象,讀者則心領神會,中日之間的差異和差別瞬間了然于胸。他的這些千字文章,短小精致,嚴謹而不失趣味,嚴肅而略顯活潑,讀來很是輕松。
學生時代的馬挺就有一種對專業(yè)精神的強烈訴求。有一次北京站廣場凌晨發(fā)生了爆炸案,住在附近的馬挺迅速趕到現(xiàn)場,進行采訪,據說比新華社記者到的還早。上課前,墻報欄里已經貼出了他寫的配有新聞照片的現(xiàn)場報道。馬挺讀大學時,《讀書》是大學生中最流行的刊物之一,其中有陳原先生談社會語言現(xiàn)象的一個欄目,好像叫“在語詞的密林里”,從社會學的角度,談一些語詞和語言習慣的變遷,很有意思?!恶R話日本》中,馬挺似乎是得了陳原先生的真?zhèn)?。當然,他既非陳原先生的受業(yè)弟子,亦非私淑弟子,然而,二者在處理社會文化問題上,確有一脈相承之處,即都從語詞與社會的關聯(lián)入手,同時兼顧人的行為方式和風俗習慣,可謂深得文化三昧。何謂文化,有人或許以為,只有寫成文字,印成書,才是文化。人們習慣把讀了幾本書的人稱作“文化人”,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文化有更廣泛的涵義。書中第一篇,講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不習慣以愛來表達夫婦或男女朋友之間的感情,有需要說“愛”的時候,只說“喜歡”?!扒髳邸币膊挥迷谀信g,而只用在動物之間,男女則用“交際”。如果有人要跟你“交際”,就是向你求愛了。由此,作者說到一個習俗,下雨時,男士最好不要輕易邀請女士同用一把傘。
在馬挺書中,日本人的稱呼也很有意思。比如“先生”是不能隨便叫的,如果不是教師、醫(yī)生、律師,叫人“先生”則涉嫌罵人“骯臟政客”。這種心理倒有點像我們這里不喜歡別人稱自己專家。還有一篇說到日本人把學習稱作“勉強”,在日本當老師,要學會“勉強”學生學習。意思是說,學生本沒有學習的愿望,老師不得不強迫學生做他不喜歡做的事。其實,細想起來,以“勉強”為學習,也許正吻合了古人使用這個詞語時的意思。古人認為,一個人,先是不知不能,可一旦有了知和能的愿望,就應當“勉強”。所以,董仲舒說:“勉強學問,則博聞見而知益明;勉強行道,則行日起而有功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