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緒成
“國家不幸詩家幸”這句話是錯誤的,這是對詩人極大的誤解,應(yīng)當(dāng)是“國家有幸詩家幸”才對。舉凡古今中外,每一個真正的詩人都希望自己的國家有幸,希望自己的國家繁榮昌盛,人民生活幸福。
“國家不幸詩家幸”中的“詩家”自然指的是我們現(xiàn)在所稱的“詩人”,這句話出自清朝順治年間的文人沈雄的詞學(xué)著作《古今詞話》,其中寫道“國家不幸詩家幸,話到滄桑語始工”。之后,清朝乾隆年間大詩人趙翼在其七律《題遺山詩》中也寫道“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由于趙翼本身的影響力,再加上很多人理解方面的誤會,于是“國家不幸詩家幸”這句話便流傳到了現(xiàn)在。從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到新中國成立,我們的祖國母親遭到東西方列強(qiáng)一百零九年的蹂躪,山河破碎,滿目瘡痍,哀鴻遍野,生靈涂炭,而這時,某些“詩人”卻仍舊沉醉在自己的“詩人情懷”中,寫一些吟風(fēng)弄月的詩歌,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群眾見了之后自然會憤怒,他們用“國家不幸詩家幸”這句話來表達(dá)他們的憤怒也自然是合情合理的。但我要問,這些吟風(fēng)弄月的“詩人”是真正的詩人嗎?人民群眾會承認(rèn)他們是詩人嗎?他們不關(guān)心人民死活,只顧沉醉在自己的個人情懷中,自然不會受到群眾的尊敬,也根本不配稱為“詩人”。因?yàn)?,“詩人”這個偉大的名詞,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是與國家和人民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在我們偉大祖國三千年的詩歌史上,真正的詩人從來都是心憂家國、心系天下的,他們心中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自己的祖國與人民。戰(zhàn)國時的屈原,面對國家的衰朽,奸臣的陷害,發(fā)出“舉世混濁而我獨(dú)清,眾人皆醉而我獨(dú)醒”的吶喊,在用盡全力仍不能拯救祖國與人民之后,他悲憤無奈地跳入了汨羅江,以此來警醒世人,在楚國的不幸面前,我們能說上下求索的屈原是有幸的嗎?大唐天寶年間,唐玄宗沉迷后宮,荒廢朝政,導(dǎo)致安史之亂爆發(fā),使盛唐氣象一去不復(fù)返,身處亂世,“詩圣”杜甫有家難回,有親難見,淪落四海,衣食堪憂,但他仍然心念大唐,心懷百姓,寫出了《新安吏》《石壕吏》《潼關(guān)吏》和《新婚別》《垂老別》《無家別》這些關(guān)心人民疾苦的詩作,在大唐的不幸面前,我們能說漂泊天涯的杜甫是有幸的嗎?北宋靖康年間,金兵南侵,攻陷大宋國都汴梁,擄走了宋徽宗和宋欽宗,面對此等國家大辱,岳飛痛心疾首,叩問蒼天“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為了拯救家國黎民于水火,他率領(lǐng)岳家軍頑強(qiáng)抗擊金兵,不斷收復(fù)失地,最后雖然被奸臣秦檜害死,卻無愧其心,在北宋的不幸面前,我們能說作《滿江紅》的岳飛是有幸的嗎?“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身為祖國母親的孩子,祖國母親受到了傷害,我們的詩人又怎么會躲得過去呢?
國家、人民的不幸面前,只管吟風(fēng)弄月的“詩人”自然不是真正的詩人,那真正的詩人又是什么樣的呢?真正的詩人是“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的陸游那樣的,真正的詩人是“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龔自珍那樣的,真正的詩人是“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yàn)槲覍@土地愛得深沉”的艾青那樣的,真正的詩人是“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毛主席那樣的。真正的詩人會在國家強(qiáng)盛時,用自己的詩歌激發(fā)人民建設(shè)祖國的熱情,在國家不幸時,用自己的詩歌喚起人民解救祖國的信心;真正的詩人會在國家強(qiáng)盛時用自己的詩歌愉悅?cè)嗣竦男撵`,放松人民的壓力,在國家不幸時,用自己的詩歌喚醒人民的靈魂,堅定人民的信念。真正的詩人必定是始終心懷祖國的,真正的詩人必定是始終心系人民的,真正的詩人必定是始終為國為民的。
國家有幸詩家幸,大唐盛世讓李白“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保麆泳胖?,詩傳四海,成為百代“詩仙”;國家有幸詩家幸,大唐盛世讓王維“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暢游山水,詩意無限,成為山水田園詩派大家;國家有幸詩家幸,大唐盛世讓孟浩然“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賞看美景,詩詠田園,成為詩壇大家;國家有幸詩家幸,大唐盛世讓高適“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豪情萬丈,詩情迸發(fā),成為大唐邊塞詩的代表詩人?!皣\(yùn)興,則民運(yùn)興”,國家有幸,人民有幸,詩人作為人民的組成部分,自然也會有幸。
國家不幸詩家苦,國家有幸詩家幸。今天,我們正走在中華復(fù)興的偉大道路上,作為偉大祖國的孩子,全國廣大的詩人們,讓我們也來為中華復(fù)興奉獻(xiàn)我們的一份力量吧,這樣才無愧于我們“詩人”與“詩家”的稱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