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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客問題與統(tǒng)一戰(zhàn)線

      2017-11-06 09:58趙諾
      文化縱橫 2017年5期
      關鍵詞:特委晉中縣委

      趙諾

      在政治力量發(fā)展、擴張過程中,外來者與本土勢力的融合是關乎興衰成敗的關鍵之一。這在早期中共的組織發(fā)展中則表現(xiàn)為干部隊伍中的“土客矛盾”。本文作者結合一手檔案,還原了晉中地區(qū)中共黨組織內外整合的歷史進程,并指出其中蘊含的“土客矛盾”一方面受到八路軍外來性質與仲裁作用的抑制,另一方面,統(tǒng)一戰(zhàn)線在理論和實踐上的張力,反過來也給了地方黨在處理晉中之局部沖突時更大的政策騰挪空間,為我們理解戰(zhàn)爭年代“中共壯大之謎”,勾勒出了一條重要線索。

      抗戰(zhàn)初期在華北敵后的力量擴張,是中共從危機中復起的關鍵轉折點。特別是在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晉、冀、豫三省交界的太行山區(qū)迅速發(fā)展,建立了較為牢固的根據(jù)地,也就是后來頗有聲名的太行根據(jù)地(最初稱晉冀豫根據(jù)地)。在太行根據(jù)地的范圍內,開辟最早、鞏固最好的是晉中地區(qū)。[1]因此,本文欲結合一手檔案材料及各種已刊史料,對晉中地方黨組織在抗戰(zhàn)初期的發(fā)展與調整,[2]做一具體研究,藉此豐富我們對抗戰(zhàn)初根據(jù)地政治統(tǒng)合復雜性的認識。[3]

      組織接管與內部頡頏

      晉中特委最早隸屬于地下黨山西省委,在1937年11月劃歸冀豫晉省委領導。在八路軍129師的推動下,來自河北的正太鐵路工委、正太特委、陽泉工礦區(qū)工委均并入晉中特委,原正太鐵路工委書記陶希晉出任特委書記。由此,一支“客居”晉中的外來地方黨,轉生為立足山西領導太行山區(qū)抗戰(zhàn)、革命事業(yè)的黨組織。

      隨陶希晉到山西的,除了他所領導的正太鐵路工人游擊隊之外,[4] 還有不少陶在石家莊地下黨工作時的老部下。當時,像晉中特委這樣既有武裝也“有大量干部”,[5] 堪稱“獨樹一幟”。而日軍入侵后,閻錫山和國民黨中央軍均棄守晉中,形成此區(qū)“沒有友軍、友黨”的局面。這為陶希晉等人在晉中打開局面提供了極大便利。另外,特委得到129師的有力支持。

      即便這樣,在陶希晉接掌晉中特委初期依然無法順暢地領導治下各級黨組織。一方面,晉中特委治轄范圍很小,僅有和順(特委駐地)、太谷、榆次、平定、壽陽五個不完整縣。其中四個縣的黨組織已先期建立,而陶希晉等人負責組建的壽陽縣委,初期也無法在壽陽立足,只能隨特委在和順縣做個“流亡縣委”。[6] 另一方面,晉中特委面對的核心問題是多頭建黨帶來的領導權威不足。陶希晉到晉中后,基本保留了原來各縣干部班底,未在人事上做多少調整,[7] 但在和順縣隸屬關系調整后的第一次縣委會上,陶希晉即遭到當?shù)仡I導人的一個下馬威。當日,陶希晉等特委領導人專門來參會,提了幾句批評意見,豈料縣委開完會原縣委班子成員表示要集體退出縣委。在特委經(jīng)過一番解釋說服后,縣委書記翁可業(yè)算是留下了,但組織部長等本地干部骨干最終還是堅持離去。[8]

      組織頡頏又會傳導至武裝指揮權問題上。1937年底,太谷縣委書記侯維煜調到太谷游擊隊任指導員,原犧盟會負責人陰杰接任縣委書記。當時,太谷縣除了由學生為主組建的太谷游擊隊,還有農民群眾成立的太谷農民義勇軍,有300多人,槍支也有幾十支。原本晉中特委希望將其整編后加強黨的領導,但后來負責人楊某竟在犧盟會指示下將一部分人拉到了犧盟會大本營沁縣去了。特委提出批評時,陰杰則直接回信表示不接受批評。[9]

      太谷發(fā)生的狀況引出的除了組織問題,也讓人體會到陶希晉難以“如身使臂”地領導晉中各縣工作,其重要原因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給中共組織在此區(qū)的急速擴容帶來極大便利,但包括陶希晉自己在內的干部隊伍里,在如何看待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上,思想上依舊異見多多。陶希晉等人雖然也同意加強統(tǒng)一戰(zhàn)線進行“神圣的抗戰(zhàn)”,[10] 但他認為,“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歸根結底還是“應付”。[11] 在這種思想指導下,陶希晉等人起初對扎根于山西地方的犧盟會持比較負面的看法,他覺得犧盟會總體上靠不住。[12]持陶希晉這種想法的人,多是一些老地下黨干部,以及部分經(jīng)地方黨發(fā)展的工農干部。他們有的人也參加過犧盟會,但并不信賴犧盟會總會及主持其工作的薄一波等人。[13]

      這同時又與土客問題形成一定程度的糾葛。大批山西籍新干部來自犧盟會組織,他們大多是加入犧盟會后才被發(fā)展入黨。由于在犧盟會中組織生活很少,這些年輕人對黨的認識并不深切,也無所謂“階級觀念”,倒是對犧盟會的綱領認同非常強烈。他們贊同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對國民黨特別是晉籍政治領袖閻錫山存有某種程度的幻想。[14]

      力量擴容與強勢整合

      在頭三個月里,晉中特委是在努力熟悉、適應環(huán)境,除和順縣,在組織、人事方面卻沒有什么動作。晉中特委尚難順暢領導下屬縣委和地方武裝,諸項工作也大多靠地方組織自立、自為。但隨著軍力、黨力的增進,晉中特委逐漸掌控了晉中7個完整縣份,建立了9個縣委、3個中心縣委,影響力達到周邊十余個縣,成為太行根據(jù)地中的模范。這一過程起始于武裝力量的擴容為晉中特委整合各方力量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當時,秦基偉率領的太谷游擊隊、賴際發(fā)率領的榆次紗廠工人游擊隊先后到達和順,與陶希晉等人領導的正太工人游擊隊合編為晉冀豫抗日義勇軍第一縱隊(對內稱獨立支隊,即秦賴支隊)。這支武裝成為晉中特委站穩(wěn)腳跟的主要依靠。加之最早由八路軍129師幫助組建的晉中特委,一直與八路軍保持較密切之關系,此番與“秦賴支隊”的“結合”,大大強化了特委權威。[15]

      此后,晉中各方面工作均進展迅猛,成為整個根據(jù)地的“模范”。其中,武裝工作為晉中工作的最大亮點。短短兩三個月,“秦賴支隊”就發(fā)展到1700多人,有600多支槍;基干隊將近1000人,有兩三百支槍;各縣游擊隊、自衛(wèi)隊則達到近兩萬人。[16]此外,晉中特委也大力推動了地方黨組織的發(fā)展。就黨員數(shù)量和黨組織數(shù)量上來看,在1938年春季之前,晉中特委治下諸縣發(fā)展速度雖比較穩(wěn)定,卻并不算快。(表1)而經(jīng)歷了紅五月后,晉中黨組織則迅猛擴張(表2)。[17]晉中特委也逐步在榆社、祁縣、昔陽等縣站穩(wěn)腳跟,加上這些縣的黨員,到1938年6月時,晉中的黨員總數(shù)已達到5260余人。[18]endprint

      但晉中特委在抓武裝的過程中,對本地槍會力量的處理多少有些過激。當時,受河北槍會影響,晉中一帶有較強的槍會勢力。[19]槍會不僅與八路軍、地方黨搶地盤,[20]其領袖在群眾中強大號召力本身也對建黨、建政形成沖擊,甚至出現(xiàn)“有的同志感覺參加白槍會比黨還強”的情況。[21]面對此情況,晉中特委開始嚴厲打擊槍會,在壽陽、昔陽縣等地組織群眾大會公開槍決相當數(shù)量的槍會骨干。[22]這種做法雖對槍會勢力有所約束也擴充部分兵源,但引發(fā)一批地方信眾與中共地方組織嚴重對立,不少槍會組織因此倒向日偽。[23]

      陶希晉和晉中特委在組織發(fā)展的熱潮中,往往只是對工農分子采取“大開門”態(tài)度,對知識分子入黨依舊要求嚴格,他們要求太谷縣委“不能看著學生進步,就想發(fā)展入黨”。[24]陶希晉還專門批評和順發(fā)展知識分子黨員時不反復考驗。[25]在這樣的思維指導下,特委暗中以審查干部、“肅托”等方式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清洗”,而“洗刷”重點即是某些出身不好的本地干部。[26]這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群眾特別是知識分子,以及某些干部參與革命的積極性,[27]其中甚至包括縣委成員。[28]

      當然,晉中特委所依靠的干部班底除了從河北追隨陶希晉而來的一批人,還包括前述來自太谷游擊隊的青年學生干部和榆次游擊隊中的一批工人干部。正是憑借這批干部,晉中特委開始強勢介入縣域黨組織。1938年春夏之際,晉中特委將治下12個縣委書記(包括中心縣委書記)調換了10個。調整后的12位縣委書記中只有4人為本地干部,即便加上各個縣委其他主要干部,外來干部仍占三分之二以上。

      這批縣級干部有幾個主要來源:一是原在陶希晉直接領導下的干部,他們中有的是跟隨陶希晉從河北來山西的“老人”,也有陶希晉到山西后重組的正太鐵路工人游擊隊中的干部,還有陶希晉到晉中特委任職初特委和直屬區(qū)(和順三區(qū)、昔陽四區(qū))的干部;二是來自八路軍“秦賴支隊”的干部;三是一些新提拔的工農干部典型。另外,在這些縣級干部中,有犧盟會背景者的比例已大大下降,一批犧盟會干部在這次調整中被調離,而留下的犧盟會出身的干部也多非本地人。[29]

      概言之,在1938年春季,晉中特委所屬各縣的縣級干部隊伍發(fā)生較大變化,由原來以建黨時期以本地干部為主轉變?yōu)橐酝鈦砀刹繛楹诵?。[30]在縣域一級,陶希晉等人大致以一批外來干部為主體,結合部分本地干部特別是一些新提拔的工農干部,建立了一支較穩(wěn)定而具有較強戰(zhàn)斗力的地方干部隊伍。在陶希晉眼里,此時的干部隊伍才算是“基本健全起來了”。[31]但這種傾向也對干部工作帶來負面影響,正如冀豫晉省委后來批評的那樣,“對組織威信理解不對,單純強調成分,單純想從組織解決問題,一切都是自上而下,干部中沒有地方的”。[32]

      融合中的爭議:地方黨與犧盟會

      此期,晉中的各項工作都順風順水,陶希晉和晉中特委受到上級的屢次表揚。[33]于是,在對各縣主要領導層強勢整合的基礎之上,陶希晉等特委領導人希望在更大范圍里進一步融合犧盟會干部群體。然而,這卻引起晉中地方黨與犧盟會方面的關系失和,觸發(fā)晉中統(tǒng)戰(zhàn)格局一度遭遇嚴重沖擊。[34]

      陶希晉帶領正太工人游擊隊剛來山西時,犧盟會曾給予其很大的支持,最初的槍支、彈藥均是以犧盟會名義領來的。太原失守時,北方局、冀豫晉省委即召開會議研究過與犧盟會的關系問題,當時議定“遼縣以北由共產黨獨立自主、大刀闊斧的做,與犧盟會有聯(lián)系但以我為主,以南一切經(jīng)過閻的左派,靠犧盟會開展工作”。[35]但隨著雙方各自力量的迅猛發(fā)展,雙方力量交疊的現(xiàn)象已越來越突出,靠起初那條界線劃分活動范圍已不實際。

      而陶希晉發(fā)覺更早“落地生根”的犧盟會具有自上而下一整套組織機構,這些犧盟會組織中雖然有大量中共黨員,但這些黨員的身份具有雙重屬性,他們在黨內似乎應聽命于上級黨組織,而在犧盟會內則又似乎應該聽犧盟會總會的領導。

      于是,晉中特委一直力圖以黨組織融合下屬縣域內的犧盟會組織。晉中特委要求縣里要在犧盟會里設立“犧盟會支部”,并且任命支部書記,而這些犧盟會支部的負責人被要求參加平時的縣委會,接受縣委領導。但犧盟會支部一般只是作為縣委領導的與區(qū)委平行的一個特別支部。這使不少原在犧盟會工作的人感覺地位變低,而跑去縣委或縣政府任職。晉中地區(qū)的不少犧盟會組織已逐漸開始“空心化”。之后,晉中特委還力圖將這套辦法運用到區(qū)、村一級的犧盟會組織上。[36]

      陶希晉等人對多數(shù)地方犧盟會干部,也采取積極吸納的辦法。[37]盡管這些犧盟會干部大多并非犧盟會組織中的核心人物,[38]但在干部異常短缺的抗戰(zhàn)初期,這依舊對地方犧盟會還是形成很大沖擊,讓犧盟會方面覺得晉中特委與自己“搶干部”。[39]

      由此,犧盟會方面對晉中特委的意見越來越多,晉中特委自己也承認“與犧盟總會的關系不大好”。[40]雙方的矛盾與沖突也日益頻繁。[41]這時,冀豫晉省委對雙方矛盾問題此時尚無明確態(tài)度??傮w上看,冀豫晉省委對當時主持犧盟會工作的薄一波并不滿意,[42]但省委也要求晉中特委得重視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能過“左”。這種模糊的態(tài)度自然無法消弭雙方的矛盾,政權問題上的爭端最終還是導致晉中特委與犧盟會矛盾的爆發(fā)。

      抗戰(zhàn)初,薄一波等人領導的犧盟會一度主導著太行根據(jù)地境內的政權工作,晉中一帶縣政府中擔任縣長的也多是犧盟會推薦的社會名流,盡管他們大多是中共秘密黨員,可陶希晉等人并不完全了解。1938年春季后,晉中特委要求各縣委必須在政府中設黨的特別小組,領導縣政府工作。因此,晉中特委常常安排縣政府中的黨員另組特別小組,希望借此切實影響縣政府工作,而主持省委工作的朱瑞和李雪峰也在會議中明確表示支持。[43]這樣一來,當某些民主縣長和政府內黨的負責人出現(xiàn)分歧時,晉中特委常常支持這些黨的負責人,[44]利用群眾運動等方式擠走不止一個縣長。endprint

      而榆社縣的縣長任命問題終引發(fā)了晉中特委與犧盟會、決死隊的嚴重武裝沖突。[45]薄一波出動決死隊,與晉中特委領導的地方武裝(主要是秦賴支隊)發(fā)生武裝沖突,釀成多人傷亡的嚴重流血事件。最終,晉中特委的力量退出榆社縣,在犧盟會主導下,原榆社縣委書記劉建勛被撤換,犧盟會方面的工人干部高彩章?lián)瘟丝h委書記。[46]而大約在同一時期,榆次的地方黨也因同犧盟會、決死隊發(fā)生摩擦,而出現(xiàn)“組織大垮臺”的情況。[47]

      領導層的意見統(tǒng)合與晉中矛盾的化解

      面對較為嚴重的沖突,冀豫晉省委最初的態(tài)度明顯是對薄一波和犧盟會非常不滿,而站在晉中特委一邊。省委在沁縣召開了一次會議,后來稱作“六月會議”。這次會議是在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指導下召開的,朱德、彭德懷也參加了會議。盡管這次會議的結論仍是對薄一波采取“教育他、爭取他”的辦法,但從會議過程中看,發(fā)言者均對犧盟會和薄一波持負面看法,包括北方局駐冀豫晉省委代表朱瑞、省委宣傳部長徐子榮和晉冀豫省委書記李雪峰等,[48]他們在加強對政權、群團組織的領導問題上,與晉中特委的態(tài)度大體上是一致的。[49]

      在這樣的情勢之下,陶希晉最初應是得到了省委和八路軍方面的支持。由此引發(fā)晉中黨組織內部新一輪調整,一批原來在晉中黨組織工作的犧盟會出身的干部離開晉中返回犧盟會占主導地位的晉東南地區(qū)。[50]

      但在之后李雪峰對晉中地區(qū)的工作巡視中,情況卻發(fā)生了變化。據(jù)李雪峰回憶,這次巡視是在6月下旬(大約25日以后)開始的,[51]129師政委鄧小平也在李雪峰陪同下參與了此次巡視。[52]李菁玉后來曾憶及當時129師師長劉伯承和省委書記都支持陶希晉,但鄧小平則改變原來的結論,說陶希晉是“鬧對立”、“破壞統(tǒng)一戰(zhàn)線”等等,把陶希晉撤職。[53]1938年7月5日,毛澤東、張聞天、劉少奇致電北方局朱德、楊尚昆、朱瑞等人,要求鞏固統(tǒng)戰(zhàn)工作,還特別強調暫停在犧盟會系統(tǒng)中發(fā)展黨員,多用閻錫山的術語等。[54]

      中央的態(tài)度使得冀豫晉省委對晉中問題的認識也發(fā)生很大變化,而李雪峰等人在巡視過程中也確實發(fā)現(xiàn)了因晉中特委過“左”而產生的諸多問題。憑心而論,晉中在此一段時期內諸多政策均過于激進,而難以收束,與犧盟會關系的急轉直下,更是對山西之“統(tǒng)一戰(zhàn)線”形成嚴重沖擊,直接影響到“革命大局”。[55]

      具體來說,陶希晉在發(fā)展黨員問題上即認為“不能介紹富農入黨,如加入就必須獻出個人全部財產”,而對“蘇維埃”政體的崇拜讓他總是希望讓黨和工農領導政權,給縣政府提出一系列過激的“黨紀口號”,令在蘇聯(lián)留過學、在江西蘇區(qū)工作過的朱瑞都覺得“就在蘇維埃也不是這樣”。[56]這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共在地方的組織工作、政權工作和群眾工作。[57]

      1938年7月14日晚,李雪峰等人在巡視結束后,在特委所在地召開了“晉冀特委擴大會議”,這次小范圍的會議從下午一直開到深夜,陶希晉等人終被認為“以最虛心最真摯的態(tài)度接受了批評”。[58]7月30日,冀豫晉省委又專門開會對晉中問題進行總結。在這次會議上,對晉中特委和陶希晉的批判繼續(xù)升級,晉中的工作成績基本被完全忽略。[59]

      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此次會議上對晉中特委的批評聚焦于“統(tǒng)戰(zhàn)問題”,但是會議上沒有任何人提及犧盟會或薄一波,而只是泛泛地講晉中特委“忽視統(tǒng)戰(zhàn)”、“統(tǒng)戰(zhàn)工作做的很差”,舉例時也只是談到前述“白槍會”問題,而對犧盟會方面只字不提。

      當然,到這次巡視工作總結會議時,冀豫晉省委應該并無撤換陶希晉的想法。因為朱瑞在談到今后的工作時仍然提醒省委要注意防止陶希晉以及下屬同志在工作上失去信心。[60]不過,會議結束不久,陶希晉盡管并未被撤職或調離,但實際上已不再履行特委書記的職責。晉中特委的方針政策主要由省委書記李雪峰直接制定,而具體工作則由擔任副書記的彭濤負責。[61]

      余論:抗戰(zhàn)初期地方干部隊伍的內外整合

      至此,晉中地方的爭議算是告一段落。概言之,這段歷史可主要定義為一段圍繞晉中地區(qū)干部隊伍展開的內外整合的過程。

      此期,由陶希晉等人主導進行了較大規(guī)模的內部組織整合,陶希晉領導的晉中特委是這一內部整合的主體。他們在晉中地區(qū)建立起一支以外來干部為主干、本地干部為補充的干部隊伍。同時,他們來源多樣,多是因抗日、革命等原因匯集一處,并無太強固的地緣、業(yè)緣紐帶,也沒有長期的、共同的革命經(jīng)歷和情誼。除個別干部,他們多數(shù)是在1937年底才與陶希晉相識的,因此晉中黨只是一支初步凝成的干部隊伍,干部間的關系本身還是松散的。因此,朱瑞、李雪峰等人能夠平順地“接管”晉中黨,無須大規(guī)模改組晉中干部隊伍。

      在外部,晉中黨又是接受整合的客體。面對來源各異的干部隊伍,李雪峰領導的冀豫晉省委也在積極實施更大范圍的組織整合。起初,冀豫晉省委力量單薄,[62]加之各項制度均未健全,李雪峰等人尚無力切實領導各地黨組織,組織擴張尚處于很大程度上的“自發(fā)狀態(tài)”。[63]1938年夏,與八路軍總部、129師師部會合后,冀豫晉省委的機構健全起來,人員也得到充實,他們漸有顧及組織整合的余力。前期根據(jù)地黨組織迅猛發(fā)展,“自發(fā)自為”中積累不少問題,確須在組織上、思想上予以調整。[64]

      1939年,時任八路軍一縱隊政委的薄一波(右)在山西沁縣參加擁護抗戰(zhàn)反對投降的群眾大會

      此外,與一般情形相對照,晉中地方黨干部與犧盟會干部的協(xié)作與分歧是由山西統(tǒng)戰(zhàn)形式的特殊性造成的,與干部對統(tǒng)一戰(zhàn)線領導問題認識模糊有關,但根本上還是反映了外來黨與本土政治力量在局部的矛盾。

      八路軍的外來性質與仲裁作用則抑制了沖突擴大的可能。無論是蘇維埃革命時期鄂豫皖蘇區(qū)的殘酷肅反,還是抗戰(zhàn)期間山東根據(jù)地的政爭、權爭,其實外來干部與本地干部都具有建軍經(jīng)歷,均有較為強大的武力依靠。但在晉中地區(qū),軍事存在主要是八路軍。[65]他們原本也是一支“客軍”,與本土力量幾無關聯(lián),決死隊的實力與八路軍相差甚遠。而與八路軍聯(lián)絡較早的冀豫晉省委,和八路軍一直保持良好關系,得到軍方有力支持。[66]即使出現(xiàn)晉中特委與犧盟會那樣的武裝沖突,在八路軍總部、129師介入調停后,也終能鎮(zhèn)撫雙方,而不至于繼續(xù)擴大。endprint

      當然,統(tǒng)一戰(zhàn)線在理論和實踐上的張力,反過來也給了地方黨在處理晉中之局部沖突時更大的政策騰挪空間。盡管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領導權、方式方法問題上存在爭議,但廣大中共干部特別是領導階層還是普遍接受了統(tǒng)戰(zhàn)理論。因此,在面對犧盟會與晉中地方黨的沖突時,朱瑞、李雪峰等領導人雖有意見,但最終還是能夠對薄一波為代表的犧盟會干部予以包容。由于干部政策上比以往有了更大發(fā)揮空間,使得內部矛盾一般不會被上綱上線到路線錯誤上去,而被以“敵我矛盾”對待的可能大大降低。[67]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

      注釋:

      [1] 晉中位于山西省中部,此時的晉中比今日山西省晉中市的范圍要廣些。

      [2] 時任省委書記的李雪峰認為:“在根據(jù)地初創(chuàng)階段,晉中的工作是全區(qū)最好的?!眳⒁娎钛┓澹骸独钛┓寤貞涗洠禾惺辍?,中共黨史出版社1998年版,第40?41頁。

      [3] 既往已有不少學者對此期之戰(zhàn)略設想、軍事部屬、總體布局問題有較好研究。如楊奎松的《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初期中共對日軍事戰(zhàn)略方針的演變》、《抗戰(zhàn)初期中共軍事發(fā)展方針變動的史實考析——兼談所謂“七分發(fā)展,二分應付,一分抗日”方針的真實性問題》(分載《近代史研究》1988年第1期、2015年第6期);黃道炫的《抗戰(zhàn)初期中共武裝在華北的進入和發(fā)展——兼談抗戰(zhàn)初期的中共財政》、《中共抗戰(zhàn)持久的“三駕馬車”:游擊戰(zhàn)、根據(jù)地、正規(guī)軍》(分載《近代史研究》2014年第3期、《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15年第2期);于化民的《中共領導層對華北游擊戰(zhàn)場的戰(zhàn)略運籌與布局》(載《歷史研究》2015年第5期)。但關于中共黨組織及干部問題的實證研究則明顯缺乏。

      [4] 陶希晉是江蘇溧陽人,沒落地主家庭出身,中央大學法學院肄業(yè),早年在江蘇即組織過農民暴動,遭國民黨當局殘酷鎮(zhèn)壓,后輾轉到石家莊正太鐵路局成為工運領袖,但1935年才入黨。李雪峰1935年到石家莊任直中特委書記后,長期住在陶希晉家,與陶家建立深厚情誼。參見董必武法學思想研究會編:《陶希晉》,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又見河邊君:《革命家庭》,個人網(wǎng)站,2015年12月2日,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bdb19b0100hr5x.html。

      [5][21][54][62] 《中共冀豫晉省委給北方局并中央的總報告》,1938年6月22日;《李雪峰在中共晉冀特委擴大會議上的總結》,1938年7月;《毛澤東、張聞天、劉少奇關于鞏固山西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指示》,1938年7月5日;《中共冀豫晉省委給北方局并中央的總報告》,1938年6月22日,載山西省檔案館:《太行黨史資料匯編》(后簡稱“太行匯編”)(第一卷),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244頁;第284頁;第278?279頁;第243頁。

      [6] 壽陽縣志編纂委員會:《壽陽縣志》,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20頁。由于建黨主體不同,五個縣干部的來源差異甚大。五個縣委書記,除壽陽縣委書記李步瀛原在陶希晉領導的游擊隊工作外,太谷縣委書記侯維煜原是北平地下黨干部,是受地下黨山西省委副書記林楓個人指派到當?shù)氐?榆次縣委書記與林是本地老地下黨,原是榆次犧盟會主要負責人,建立縣委時得到地下黨山西省委書記張友清的認可;平定的王鼎新是個新黨員,也是平定縣犧盟會的領導人之一,與老地下黨沒什么淵源,他擔任縣委書記是正太特委書記彭濤決定的;而和順的縣委書記翁可業(yè)則來自八路軍129師教導團。

      [7][9] 《陶希晉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工作匯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2月,山西省檔案館館藏革命歷史檔案(后簡稱“晉檔”),A01-01-032-001。

      [8] 《晉中特委組織聯(lián)席會議》,1938年4月,晉檔,A03-01-003-001。面對此情形,陶希晉順勢對和順縣委進行了重組。接替縣委組織部長一職的楊奉林,是當時晉中特委秘書處負責人。無論怎樣,和順縣委的改組總算還是由晉中特委主持,但榆次縣委竟不經(jīng)匯報即自行更換縣委書記。這種“便宜行事”的做法或許適應了當時形勢,晉中特委也同意了縣委的意見,但其實令陶希晉等人大為惱火。參見《太行整風小廣播材料》,1945年1月。

      [10][12][33] 《陶希晉對自己工作的檢討》(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7月,晉檔,01-01-032-001。

      [11][16][41] 《王書良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工作匯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晉檔,01-01-032-004。

      [13] 平定縣委黨史研究室:《李達三同志訪問記錄》,1984年6月。

      [14] 時任平定縣公安局長,先前做過犧盟會特派員的張慧如即覺得自己當時“對閻錫山、趙戴文還是有些好感”。參見《張慧如在整風運動中的個人自述》(此題為筆者所加),1944年,日期不詳。

      [15] 平定縣史志辦:《王書良同志談抗戰(zhàn)初期工作經(jīng)歷》,1988年7月。

      [17] 表1的資料來源系《晉中特委組織工作報告》,1938年2月,晉檔,03-01-003-002;《晉中特委組織報告》,1938年3月,晉檔,03-01-003-003。此表以穩(wěn)定領導的太谷、榆次、平定、和順、壽陽五縣為例,表中除和順外的黨員數(shù)量均非精確,“70”只表示“70余”;表2的資料來源系《晉冀特委統(tǒng)計數(shù)字》,1938年9月,晉檔,01-01-066-010。同期經(jīng)歷紅五月的冀西只有3610余人(《晉冀特委統(tǒng)計》,1938年7月,晉檔,01-01-066-011)。至于晉東南、晉豫邊區(qū)等地,因工作普遍剛起步,雖然治轄范圍內地域不小、縣份眾多,但黨員人數(shù)均不過幾百人。

      [18] 《晉冀特委統(tǒng)計數(shù)字》,1938年9月,晉檔,01-01-066-010。

      [19] 李友九:《李友九回憶錄》,非正式出版物2004年版,第2頁。endprint

      [20] 共產黨人在早期也借助槍會勢力發(fā)展自身,但始終未能實現(xiàn)大規(guī)模吸納。槍會勢力雖有抗日意愿,卻也與八路軍、地方黨搶地盤、資源。參見《冀豫晉省委七月會議記錄》,1938年7月,晉檔,001-001-032-003。

      [22] 李步瀛:《關于創(chuàng)建壽陽路南抗日根據(jù)地的情況》,載《晉中史志資料》1983年第2期。

      [23] [31] [32] [39] [55] 《冀豫晉省委七月會議記錄》,1938年7月,晉檔,001-001-032-003。

      [24] 《平定縣區(qū)級干部聯(lián)席會議記錄》,1938年4月,平檔,革命歷史檔案,案卷號139。

      [25] 《晉中特委組織聯(lián)席會議記錄》,1938年3月,晉檔,03-01-003-001。

      [26] 如壽陽縣政府教育科長崔作山、民政科長趙昌壽(均為黨員)因“托派”等罪名被縣委書記李步瀛派人槍殺,被稱為“崔趙事件”。此事件主要還是涉及干部隊伍內的私人恩怨。參見岳守榮:《堅持唯物史觀,修志才能經(jīng)得起歷史檢驗》,載《山西地方志通訊》1981年第5期;又見朱霖:《大使夫人回憶錄》,世界知識出版社1991年版,第301頁。

      [27] 據(jù)時任壽陽縣委副書記的趙玉清回憶,“崔趙事件”發(fā)生后,在群眾中,特別在知識分子中震動很大,有的干部消沉不知所措;有的不辭而別回家躲避;有的跑到淪陷區(qū)另謀生路;有的準備參加抗日,走在中途聞訊返回。參見趙玉清、蘇石洪:《“崔趙事件”概況》,載《壽陽文史資料》1989年第4期。

      [28] 連趙玉清本人都在這段時間“提腿不干了”。參見朱霖:《大使夫人回憶錄》,世界知識出版社1991年版,第301頁。

      [29] 在晉中的縣級干部中幾無山西本地“老地下黨”出身的干部。在抗戰(zhàn)爆發(fā)后,這批老地下黨員對地方黨組織的恢復其實貢獻不小,但在建黨工作大體完成后他們遭遇比較嚴格的審查,多被排除在領導層之外。陶希晉在給省委進行匯報時提到:“一些老黨員歷史不清,先都不提拔?!眳⒁姟短障x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工作匯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2月,晉檔,A01-01-032-001。

      [30] 當然,基層干部仍以新提的本地干部為主,但這不是本文討論之重點。

      [34] 對這一階段的歷史,薄一波和李菁玉都有回憶,參見《薄一波談抗戰(zhàn)時期沁縣的斗爭形勢》,載馬留堂、梁建國、王中慶主編:《沁縣志》附錄,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792頁;李菁玉:《看劉氏忠實走狗薄一波是什么東西》,文革批判材料。

      [35] 《李雪峰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發(fā)言》(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晉檔,01-01-032-004。

      [36][40] 參見《晉中特委組織聯(lián)席會議》,1938年4月,晉檔,03-01-003-001。

      [37] 《楊林茂的個人歷史自述》,晉檔,未編號。

      [38] 和順縣志編纂委員會編:《和順縣志》,海潮出版社1993年版,第578頁。

      [42][43] 《晉冀豫省委特委書記與軍分區(qū)負責同志、各支隊政委聯(lián)席會議記錄》,1938年4月,晉檔,01-01-032-002。

      [44] 《平定縣政府整風材料》,1943年,平檔,案卷號11-1-28。

      [45] 當時,晉中特委的影響力已逐步擴展到榆社,卻對當時擔任縣長的秘密黨員高沐鴻不太滿意,認為高沐鴻“壓制當?shù)攸h組織,阻礙群運”(《晉冀豫省委會議記錄和幾個地區(qū)縣情況匯報與討論》,晉檔,01-01-032-004)。陶希晉便準備直接撤換高沐鴻,安排他了解的共產黨員出任縣長。陶希晉的這一做法無疑在當時是“破壞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典型,也直接侵犯了薄一波領導的三專署的權威。

      [46] 一般看來,當時劉建勛離開榆社后,是被晉中特委安排到武鄉(xiāng)縣任中心縣委書記,名義上仍負責指導榆社縣工作。

      [47][50] 《晉冀豫根據(jù)地與晉冀豫黨——兩年來區(qū)委領導總結》,原件標注日期有誤,根據(jù)內容確定成文時間大約在1940年6月之后一段時間,晉檔,01-01-068-001。

      [48] 朱瑞、徐子榮和李雪峰都強調犧盟會的“小資產階級性質”,其中徐還提出“對波(指薄一波)要嚴格的給他一個批評警告”。參見《朱瑞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講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4日,晉檔,01-01-032-004;《李雪峰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發(fā)言》(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4日,晉檔,01-01-032-004。

      [49] “六月會議”上,雖然批評主要指向犧盟會,但朱瑞針對晉中工作中的一些失誤和問題做了發(fā)言(《朱瑞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講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4日,晉檔,01-01-032-004。)據(jù)李雪峰回憶,朱瑞的發(fā)言是以北方局副書記楊尚昆的意見為根據(jù)的(李雪峰:《李雪峰回憶錄:太行十年》,中共黨史出版社1998年版,第48頁)。1938年6月22日李雪峰給北方局并中共中央的報告中,也提及晉中有過左的作風,但只是點到為止,整體上仍是贊揚晉中的工作業(yè)績(《中共冀豫晉省委給北方局并中央的總報告》,1938年6月22日,載《太行匯編》山西省檔案館編第一卷,第239?246頁)。

      [51] 李雪峰:《李雪峰回憶錄:太行十年》,第45頁。

      [52] 《鄧小平在山西革命活動大事記》,載《山西文史資料全編》第10卷第109輯,內部資料2000年版,第46頁。

      [53] 由于李菁玉是在“文革”中撰寫的揭批材料中提及此事的,其傾向性應注意,但還是能反映出當時鄧小平在晉中特委與犧盟會矛盾問題上的態(tài)度。參見李菁玉:《薄一波的有關事跡》,文革小報。

      [56][58] 《朱瑞在冀豫晉省委會議上的講話》(此題為筆者所加),1938年6月4日,晉檔,01-01-032-004。

      [57] 如李雪峰后來在總結晉中問題時所言,“‘左傾關門主義在實際工作中已有表現(xiàn),影響到黨的工作、政權工作、群眾工作”。參見李雪峰:《李雪峰回憶錄:太行十年》,第46頁。

      [59][60] 《冀豫晉省委七月會議記錄》,1938年7月,晉檔,01-01-032-003。

      [61] 《太行整風小廣播材料》,1945年1月。

      [63] 李雪峰即認為晉中特委常是“說一套干一套,對省委的指示聽聽、講講就算了,主要還是希晉自己的個人領導”(《冀豫晉省委七月會議記錄》,1938年7月,晉檔,01-01-032-003)。

      [64] 盡管陶希晉個人在政治上遭遇挫折,但冀豫晉省委或者說朱瑞、李雪峰等人并未對自陶希晉以下的中層干部進行太多調整,而基本維持了原來的干部班底。(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編:《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名錄》下冊,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450頁。《平定縣區(qū)級干部聯(lián)席會議記錄》,1938年4月,平檔,革命歷史檔案,案卷號139)。此后一段時間,冀豫晉省委刻意采取了冷處理辦法,對地方黨與犧盟會的矛盾基本避而不談。但他們實際上延續(xù)了陶希晉對待犧盟會的某些政策方向。例如在他們的極力主張下,黨團組織在各級犧盟會中全面建立起來,大大增強了黨組織對犧盟會的領導。當然,根據(jù)地黨組織在干部政策上并非沒有變化。這種變化主要體現(xiàn)是對待本地干部的任用標準逐漸放寬,更多的知識分子、地富出身的人被吸納到黨組織中乃提拔為領導干部(《平定縣區(qū)級干部聯(lián)席會議記錄》,1938年4月,平檔,革命歷史檔案,案卷號139)。對地方干部的提拔也有所放松。

      [65] 主要包括129師和八路軍總部直屬部隊。

      [66] 后來仍有來自地下黨山西省委出身的干部抱怨八路軍的偏向問題。參見《太行黨校整風第四期學員對各級領導的意見》,1945年4月。

      [67] 局部依然有這樣的情況,如“湖西肅托”事件。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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