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彬
應朋友邀請住在溫哥華里奇蒙德市的一棟別墅里。別墅和我所見過的當?shù)仄渌孔右粯樱瑳]有防盜門、防盜窗,也沒有防盜網(wǎng)。我住的房間寬敞明亮,落地的玻璃墻外是一座院子,院子有一道齊人高的院墻作苑囿,院墻上沒有裝任何障礙物,這對于企圖越墻者來說簡直是形同虛設。
北美深秋的陽光明凈而溫馨,院子里的綠草地、葡萄架、花卉圃、木躺椅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綠樹,構成一幅愜意寧謐的油畫。
第一天晚上我很是忐忑,這玻璃墻還開著一道玻璃門,玻璃門不但沒有鎖,就連簡單的門閂都沒有,而且玻璃門還是敞開的,只一道紗窗門將前來造訪的昆蟲阻擋在門外。夜幕就像落入墨硯的宣紙,黑暗迅速籠罩了大地,世界寧靜得讓我能清晰地聽見心跳。此刻,我心里感覺不踏實,首先想到的是深更半夜一旦有歹人進來怎么辦?
面對深邃的夜空和空空蕩蕩的房間,感覺自己就像是露宿在大街上。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毫無睡意,于是起來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想寫點什么,但是面對著電腦一直發(fā)愣。腳下的地毯散發(fā)出陣陣溫熱,我將地熱關閉。沁涼如水的晚風從紗窗門里吹進來,屋子里花香氤氳。
我好奇地撩開百葉簾窺視詭異的夜空,只見星星的亮光將黑暗的院子里的物象洇染成一幅寫意水墨……
一覺醒來,陽光從百葉簾的縫隙間投射進一道道金條似的光芒。這個夜不閉戶的夜晚,無夢無魘仿佛在童年的搖籃里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