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霞
在孤獨中向后撤退,
墻角抵到了脊骨。
從清晨到黑夜,
我讀一本絕望之書。
舌頭已無用處,
它加重心痛的頻率。
那時,索洛韋茨基,
養(yǎng)不活未來。
現(xiàn)在,語言需要被翻譯,
太多的人將在某個節(jié)氣復(fù)活。
我在漢語的途中,接著
在你的外語路上行走。
我甚至不用手語。我知道,
你在某個時間活著,
我卻在某個時間
死去。
時間無用。你已長眠。
當(dāng)我醒來,不知道
我自己
是誰。
雨筆直。在烏云中
寫下春天,
大地語言翠綠。
我獨自在虛弱中
走向末頁,低頭撿拾
春末零星碎片。
萬條腿,萬雙眼睛,
挨著我的腳,
如皮和肉連在一起。
即使肉體被埋葬,
它會長出皮膚的觸須。
靈魂爬出來,
繼續(xù)活著。
我并不完整,就像夢
有分離的痛苦。
死亡是條直線,它瘋狂,
無限。好吧,古拉格,
我們談?wù)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