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念
在黃河口居住快三年了
依舊不熟悉這里的一切
仿佛落葉都沒有姿勢(shì)
只知道腐爛,重生
那些冰凍過的臉龐
還是一眼就能夠被北風(fēng)看穿
伸出袖子上的紋路
鹽堿灘上何止荒蕪,海水何止突兀
葦草一矮再矮生怕?lián)屃宋业娘L(fēng)頭
防護(hù)提上的海水,反復(fù)
咀嚼著生活的苦澀
一遍一遍都羞于奪眶的眼淚
都羞于眼淚的矜持
能夠?qū)懗鲞@份矜持該是多么幸運(yùn)
比起海水,仿佛這份矜持
就是被咽下去的心事
在黃河口,如果每天跟著黎明趕一次潮
那么我們所謂的矜持又該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