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青
(杭州師范大學 浙江 杭州 310000)
《瘋狂的石頭》人物性格分析
張家青
(杭州師范大學 浙江 杭州 310000)
2006年,寧浩導演拍攝的小成本喜劇電影《瘋狂的石頭》獲得臺灣金馬獎最佳原創(chuàng)劇本在內(nèi)的多個最佳導演獎項,是一部帶有黑色幽默風格的中國影片。
寧浩執(zhí)導電影大都有一個共同主題,除了《綠草地》以外,所有的都在談一個東西,就是欲望。寧浩特別提出自己電影一脈相承的主題,在他看來,“我們是生活在改革開放之后的一代人,這一代人最大的變化就是不談理想,不談信仰,不談?wù)卧V求,整個的推動力都是個人欲望與社會欲望?!?/p>
寧浩是個對自己的生命經(jīng)歷時有感悟的人,生活中的種種遭遇,都會點點滴滴地積淀在他的經(jīng)驗世界里釀成創(chuàng)作的素材,一旦靈感閃現(xiàn),他就在銀幕上創(chuàng)造出了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臉譜化的概念衍生物。電影每隔幾分鐘就可以讓觀眾哈哈大笑,這足以說明其編劇的功力深厚。這是一部典型的黑色幽默電影,讓人大笑娛樂之余,又發(fā)人深思,片子當中可以看到社會底層人物的狀態(tài)及心理和追求,不由得思考社會的深度痛處。
《瘋狂的石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山城重慶某瀕臨倒閉的工藝品廠在翻建公共廁所時發(fā)現(xiàn)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為緩解廠里連續(xù)八個月沒有開支的窘迫,謝廠長頂著建筑開發(fā)商馮董和他的助手秦經(jīng)理的壓力,決定舉辦翡翠展覽,地點就選在工藝品廠附近的關(guān)帝廟。為籌備展覽,全廠唯一上過警校的保衛(wèi)科長包世宏承擔起展覽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
就在包世宏周密部署安保防范措施時,電視新聞播出這樣一則新聞:山城連續(xù)發(fā)生多起入室盜竊案件,盜賊以搬家公司為掩護,招搖過市、屢屢得手。入室盜竊的主犯叫道哥。在道哥帶著他的兩個小兄弟黑皮和小軍靠入室盜竊害怕遭遇交警、靠演雙簧騙財于女士也難以得手時,一個從香港飛來的神秘男士被道哥盯住。隨即,道哥和黑皮略施小技,順手提走剛剛走出機場的神秘男士的手提箱。
神秘男士名叫麥克,是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馮董授意秦經(jīng)理請來的高手,目的在于拿到工藝品廠發(fā)現(xiàn)的翡翠。打開到手的手提箱,道哥發(fā)現(xiàn)來者是同行,結(jié)合報紙和電視上關(guān)于工藝品廠發(fā)現(xiàn)翡翠的新聞,道哥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推斷,來者是沖著翡翠而來的。很快,道哥帶著他的兄弟住進了工藝品廠舉辦展覽附近的夜巴黎招待所。巧合的是,道哥的房間,和準備“居高臨下、盡在掌握”的包世宏只隔著一堵薄薄的墻。
從這一天開始,包世宏在墻這邊和三寶研究如何防范,一墻之隔的那邊道哥和他的倆兄弟在琢磨如何突破。與此同時,麥克也在暗中踩點調(diào)查,而謝廠長的兒子謝小萌——一個號稱搞人體藝術(shù)研究卻干著游手好閑粘花惹草差事的年輕人,為討好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也打起了翡翠的主意。
圍繞翡翠展開的防范和突破,發(fā)生著“偷梁換柱”、“得來全不費工夫”、“以真換假”、“完璧歸趙”等巧合奇遇的故事。故事的結(jié)尾,出人意料的是心思費盡的馮董和他的秦經(jīng)理在利用與被利用中雙雙殞命,麥克發(fā)現(xiàn)雇傭他的人已經(jīng)被自己的暗器奪命后,最終卻落在包世宏的手里。包世宏因勇擒國際大盜而受到表彰,道哥之前因搶包世宏的包撞上突然開啟的轎車們致死。而他的兄弟如過街老鼠,在山城的環(huán)形高架橋上,亡命而逃。
《瘋狂的石頭》在語言上采用了頗有喜劇特色的重慶方言,運用了大量的重慶俚語,這不僅契合了影片的拍攝背景所在地重慶,而且在人物塑造上加強了人物的典型性。這種草根語言不僅給觀眾帶來了親切感,還頗有些黑色幽默喜劇的色彩。
影片中利欲熏心的房地產(chǎn)商罵助理的一句經(jīng)典話語,“找個喘喘!”“喘喘”這個詞是一個重慶方言語,它只是一個諧音,本字是上面一個“尿”,下面一個“土”字,意思是在農(nóng)村經(jīng)常找不到廁所,人們就在野外隨地大小便,灑在泥土上的聲音。在影片當中用方言呈現(xiàn),別有韻味。
4.1 保安隊長包士宏:聰明、有抱負,有責任心,但是郁郁不得志,有些許世俗。
片中的保安隊長包士宏是個有抱負,但是一直郁郁不得志的人,當他被廠長委以重任作為保安隊長來看守翡翠石,他雖然說“我在學校學的是警偵,你叫我做的是展出看護,這 種事情應該找保險公司嘛”,但是接下來的種種工作足以說明他的責任心之重。而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有非常懊惱的事情,在片子的開頭,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個不能正常小便的人,在我們的觀念里,當一個男人的下半身出現(xiàn)狀況的時候,往往是非常沒有面子的。在片子當中,我們可以看到,除了在片尾他尿出小便的那一刻發(fā)出內(nèi)心的笑聲之外,其余的都在發(fā)生著各種突發(fā)事件。片子開頭,他拿廠里的車子練手,結(jié)果撞上了別人的寶馬車被迫賠錢,然而他所在的工廠也面臨著倒閉,當他看守翡翠的時候又遭到謝小盟把翡翠掉包,而這是他親手開的柜子鎖,之后又遭到兩伙盜賊算計著盜竊翡翠。這所有的一切足以說明他的生活是多么不得志。然而雖然如此,他卻也是非常聰明的。廠里的簡易報警器不好用,一次洗澡的時候突然看到聲控燈,有了靈感,設(shè)計出聲控警報器。包士宏雖聰明,但是作為下層社會的人,還是免不了世俗的一面。那便是謝小盟要給翡翠拍照時,他希望包士宏開下保險柜的鎖,包士宏開始猶豫了下,但是在謝小盟塞給他一包玉溪煙額時候,他開鎖了,這以至于謝小盟得到機會對翡翠偷梁換柱。然而,在他被兩隊盜賊搞得頭昏腦漲的時候,突然得知謝小盟是罪魁禍首,這對他來說,無異于是重重的一擊,甚至是一種侮辱。
但是黑色幽默的喜劇劇情又給了他一個好的結(jié)局,但是這一切都只能夠歸結(jié)為運氣好而已。在最后他去歸還秦經(jīng)理的賠償款式,無意中碰到國際大盜麥克正巧從辦公室出來,他誤以為這個國際大盜就是他的債主,所以就有后來的一幕,他裝在包里的白灰粉派上了用場,最后登上報紙頭條:包士宏勇擒國際大盜!由此,才有影片最后的一幕。包士宏在衛(wèi)生間終于如愿尿出了小便,這在整個影片中只有一次的經(jīng)歷,似乎這才是他最開心的事情,所以開心的忘記要去上臺領(lǐng)獎了,對他來說,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似乎重獲新生。在片子最后,他將真的翡翠戴在女友的脖子上時,說“假的”,這似乎也道出了社會的聲音,寶貝終會屬于心懷善念的人們。
4.2 三個盜賊:道哥:一個冠冕堂皇的小人
黑皮:魯莽,沒有道德和良知
小軍:膽小怕事
三個盜賊:道哥,黑皮,小軍,演了一出讓人欲笑不能的戲碼。其中把方言的效果用到了極致,時不時令人捧腹大笑。由此也可以看出三個人的人物性格特征。當他們從居民樓大搖大擺地搬東西到樓下,發(fā)現(xiàn)警察時的不慌不張的神情,足以看出他們是慣偷,其心理素質(zhì)之強令人對他們的職業(yè)特征一目了然。警察檢查運營證是,黑皮從車屁股拿了個榔頭企圖從后面偷襲警察,這可以看出他陰暗的一面,而道哥在車前的從容淡定,也從一定程度上看出他有一定程度上的領(lǐng)導氣質(zhì),或者說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小偷。
而道哥,他其實也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他在陽臺擺弄著偷來的小狗是,他女朋友打電話來說要他陪她玩,他說“我現(xiàn)在工作,忙著呢,你們這些個女人啊,就是不明白,這個階段正是我事業(yè)的上升期”,說明他正是一個冠冕堂皇的人。而當他得知他女朋友跟謝小盟有一腿時,又企圖用法律手段來解決,他說“我是沒有結(jié)婚,可是我們有真感情啊,結(jié)了婚都沒有人管,還有沒有王法?你他媽什么律師?。俊?/p>
這足以證明他是個非常矛盾的人,他僅僅只是個混混,可是在兩個小兄弟面前,他又要表現(xiàn)出高尚的一面,在賓館,隔壁敲墻不停,黑皮沖動的時候,他說“素質(zhì),注意你的素質(zhì)”。而小軍,完全可以用小人來形容他,膽小怕事,又可恥。他上了大哥的女朋友,說“也不至于肥水流了外人田”,包括之前的搬家被警察逮的時候,他在后面躲起來,就可以說明他就是個小婁婁,膽小怕事,不會有什么大作為。而黑皮就是個沖動莽撞的人,搬家被警察盤查的時候,他魯莽地就拿起扳手想致警察于死地,完全不計后果,若不是旁邊有車子相撞,那個巡查的警察恐怕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這就可以看出黑皮是一個沒有道德,沒有良心的人,甚至也沒有計謀,只知道一味得魯莽用事,這從他被困在下水道中也可以看出,當然也說明這個小人物的可悲,因為當他陷于困境時,他原來所謂的兄弟,根本不顧他的死活,什么兄弟情義都是過眼云煙,在他們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仁義和情義,只有利益。當然片尾他在高架上拿著面包被人追著跑的一幕,也足以說明他的失敗。
4.3 秦經(jīng)理:有錢人的走狗,只會狐假虎威。
秦經(jīng)理,其實只是走狗而已,他穿著不倫不類的西服,開著寶馬車,對廠長說“早點喊他們下崗,早死早超生”。在戲中,他一邊受著老板的欺負和壓制,一邊又雄赳赳氣昂昂的訓斥別人,這足以說明他就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社會中不乏這類人,也是對當今社會現(xiàn)象的一種諷刺。
4.4 國際大盜麥克:精明又糊涂,是個笑柄。
至于國際大盜麥克的出現(xiàn),真的就是一個笑柄。從他出機場,就被那三個小賊給搶包就可以看出,整部戲中,他就是被虐的一個角色,因為在這樣的一個大背景下,描寫的就是底層社會人民的狀態(tài),他這樣一個看起來高大上的大盜與這一切都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后面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像被困在下水道,還有冒死偷到翡翠要打電話給他老板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老板就是剛剛被他殺死,躺在他面前的人。最后在電梯里被包士宏誤打誤撞抓個正著,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合理的,都足以說明他這個國際大盜的身份在當時的背景下是格格不入的,就是給觀眾增加一劑笑料而已。
總之,寧浩的影片中,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性格分明,《瘋狂的石頭》雖然是一部黑色幽默的喜劇片,但是他依舊可以讓你在笑完之后,思考這個社會的結(jié)構(gòu),社會的內(nèi)容,他蘊含在影片中關(guān)于社會的寓意。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張家青,女,漢族,浙江人,碩士,杭州師范大學,戲劇影視學電影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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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8-009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