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凌
內(nèi)容簡介:受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我成了狗糧品嘗師,給方以澤的……三寶試吃狗糧。我知道這是個銷魂的職業(yè),有些痛苦。但為什么,最后方以澤知道我是假的狗糧品嘗師,他不辭了我,反而對我百般好?難道他喜歡上我了?不好意思,我有點開心哦。
一、富得流油的大佬
站在一棟豪華加宏偉的別墅面前,我仰著頭,早已酸累,但還是哀嘆著總結(jié)出了一句話:站在金錢頂端的人……的狗總有一些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福利,比如讓人類給它試吃狗糧,比如這個試吃者就是我。
兩個小時前的我還是個經(jīng)營狗糧淘寶店、生意卻慘淡到銀行卡存款只剩三個零的店主。在這條大字貼“品質(zhì)優(yōu)良的狗糧大優(yōu)惠、大甩賣,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大家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喲”孤零零地掛在店的主界面三天后,我終于迎來第一單生意。
“你就是‘請干了這碗狗糧店店主?”一個旺旺號名為“狗寶”的客人終于彈出早已被遺忘很久的客服對話框。
以我從語言中便可判斷出客人的需求的臨床經(jīng)驗來說,能以狗為名,便以狗為鐘愛。我很激動,手都在抖,仿佛看到被錢砸死的自己。
狗寶:“是這樣的,你們店有專業(yè)狗糧品嘗師嗎?我想聘請過來照顧我家三寶?!?/p>
我:“不好意思,我不賣身?!?/p>
我的店窮得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好吧。
狗寶:“您是賣狗糧的店主,想必也知道如何去調(diào)配狗糧的營養(yǎng)均衡。我時常出差,三天兩頭不在家,沒人照顧我家的三寶。我便想著,尋找一位狗糧品嘗師照顧他。如若照顧盡心妥當,我定會給予高額的薪資當作報酬?!?/p>
薪資?我眉毛一挑,眼放綠光。
對方見我猶豫,繼續(xù)用我那生意慘淡的店鋪在我心口猛扎兩下。
狗寶:“如今物價飛漲,你的店鋪生意慘淡,我這是在幫你?!?/p>
原本我還是一副“貞潔烈女”不從的樣子,最后還是被“高額薪資”打動,不得不在月薪兩萬的金錢上低了頭。
思緒被拉回來,我垂下頭,視線投到眼前這扇金碧輝煌的大鐵門上,感覺自己就這么相信了一個未曾謀面的人,這心是不是忒大了一點?
我皺下了眉頭。
一錘定音后,我就這樣成了狗糧品嘗師。身為賣狗糧的行業(yè)人士,狗糧品嘗師這職業(yè)我有一定的了解。無非就是把雇主買來的狗糧先吃一遍,然后鑒別出狗狗喜歡和討厭的味道,確保狗糧的品質(zhì)是否優(yōu)良、營養(yǎng)均衡,再把最終選擇出的狗糧拿給狗狗吃。
狗寶給的地址是這個城市最有錢的小區(qū),里面住的都是富得流油的大佬,但在錢面前,我還是選擇相信了狗寶,相信了這個世界的美好。
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彌漫著檸檬香的馨香撲面而來,深深刺激著我的荷爾蒙。我瞇了瞇眼,面前男人的皮膚滑嫩得像牛奶,棱角分明的俊臉上五官精致,額頭光潔飽滿。許是剛洗完澡,他發(fā)際的水未干,水珠順著輪廓一滴一滴地滴落,順著光潔的胸膛、腹肌沒入人魚線,最后沒入下半身的浴袍中……
我咽了咽口水,臉不爭氣地紅了。許是我太過緊張,開口的一句話竟然是:“你就是狗寶?”
男人的眉頭輕蹙了一下,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叫方以澤,以后真人見面還是不要叫我網(wǎng)絡(luò)世界的虛擬名字。”
他這是在嫌棄自己的網(wǎng)名嗎?我有些愣了,看來他不是很愛狗。
二、那可是藏獒
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有那么幾個別致的綽號,就比如我,高中那會兒就經(jīng)常被人叫作“紅顏薄命”,這其中的苦悶我能理解。
我笑瞇瞇地迎上去,想第一時間討好雇主,于是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可愛很有魅力的笑容,說道:“方先生你好,我叫薛凌凌,以后我會努力工作,好好吃狗糧的?!?/p>
輕微的笑聲傳過來,我愣了一下,微微抬頭睨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在笑。
那粉色的性感薄唇輕輕彎起,仿佛一夜綻放的桃花,花瓣在我的心頭一拂而過,癢癢的。
……我的表情很好笑嗎?
他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說:“你先進來吧?!?/p>
方以澤的房間很大,單是正廳就已經(jīng)大過我出租屋的好幾倍。整個室內(nèi)裝飾色調(diào)都以淡藍色為主,高貴的窗簾、高貴的桌椅、高貴的液晶電視……一切看著都很高貴的擺設(shè)讓我有些汗顏。難怪單單給自己寵物聘請狗糧品嘗師就能以兩萬月薪定價,方以澤才真的是富得流油的大佬啊。
窮人如我受到了萬點傷害,我決定拿起茶幾上的蘋果死啃。就在我啃完了好幾個蘋果的時候,方以澤終于換好衣服出來了。
方以澤穿著淺藍色襯衫配煙灰色褲子,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袖子挽至手肘,領(lǐng)子微開,他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我承認,與此絕帥雇主共事是我此生做的最明智的選擇!
許是被我如餓狼般的眼神盯得太久,方以澤的耳際疑似有紅云在蔓延,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用力地在我頭頂彈一指,怒道:“不可覬覦雇主的美色,這是合同里的一條!”
“我們明明還沒簽合同!”我揉著發(fā)疼的腦袋瞪著他,心里卻覺得這動作好熟悉?。?/p>
未待我細想,他便把一沓合同扔在茶幾上,坐下,蹺起二郎腿:“合同中照顧三寶的細枝末節(jié)和注意事項都寫得很清楚,你簽下后就可以開始工作了。”頓了頓,說,“我已經(jīng)為你準備了客房,為求方便,你以后就住在這里吧?!?/p>
整套合同起碼有二十多張紙,每張紙上的字還密密麻麻的,看得我頭疼。我略略翻過后便毅然提筆簽上自己的大名。
方以澤拿起合同,嘴角揚起的弧度讓我突生一股不祥之感,但又想不出具體是什么。
他收好合同,大手一揮,對著前方的房門喚道:“三寶,出來見一下你奶媽?!?/p>
奶媽?什么鬼?!
方以澤聲音一落下,我就感覺身側(cè)有一股猛風襲來,緊接著有一抹金黃色的龐大身影掠過。未等我看清是什么時,那抹對視覺有強烈沖擊的金黃色身影猛然靠近我,疑似獅子的臉近在咫尺,我嚇得一個翻身,從沙發(fā)上滾了下來。
我雙目圓瞪,驚魂未定,像個傻子一樣捂著胸口,看著面前這位傳說中的……三寶。
“它……它就是三……三寶?!”我抖著身體爬起來,指著一臉“犯我者死”的三寶問道。在得到方以澤的點頭確認時,我腿一軟,跪了下去。
骨骼粗壯,肌肉結(jié)實,體型龐大如獅子,金黃色的毛須長又密,表情冷酷莊嚴。它死死地盯著我,幽深眼睛里透著一股敵意。
我口干舌燥起來,媽媽呀,這哪是我想象中溫順的小寵物啊,這分明就是兇猛無比的藏獒啊!
我后退幾步,慢慢向門口移,勉強的笑意已經(jīng)無法掩飾我心中的懼意了。
“呵呵,方先生,是這樣的,我突然記起我今天要回家陪我媽媽,這時間怕是趕不及了,我先走了啊。”
退到門口,以為脫離苦海的我還是被方以澤大手撈了回來。他單手圈住我的腰,不給我動彈的機會,溫柔地道:“你老家在哈爾濱,距離這里十萬八千里,你確定今天就能趕回去?”
我驚訝:“你怎么知道我老家在哈爾濱?”
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guī)籽郏袷且陲検裁匆粯?,聲音很大:“三寶是我的寶,在這之前我必須調(diào)查清楚你的家庭地址,要不然你哪天跑路了我上哪兒找人去?”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侵犯人家隱私權(quán)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我竟無言以對。
方以澤怕我再跑出去,把我困在懷里。三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堵在門口,鋒利的眼神一射過來,我心里發(fā)毛。
我覺得這一主一寵太瞧得起我了,他們不用這么堵我的,因為三寶的一個眼神便可讓我腿軟。
我在他懷里不自然地掙了掙,盯著他的下巴看了許久,有些疑惑,煞有其事地道:“方先生,我覺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你?!?/p>
他有些錯愣,瞳孔微微張了一下,然后扯出一個冷笑:“薛小姐,話題轉(zhuǎn)移太生硬太老套了?!?/p>
“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你眼熟……啊啊……哎喲!”
方以澤不聽我解釋,直接把我一甩,我就被他甩坐到餐桌椅子上。
我的手肘撞到了椅子邊沿,有些疼。我揉了揉手肘,整張臉都皺起來,死盯著對方,以示控訴對方的行為。
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的顏值好歹可以稱霸整個淘寶店主界的??!
他坐在我對面,一向冷酷的三寶則溫柔乖順地蹭著他的臉頰,場面溫馨。
方以澤來回撫摸著三寶,用下巴示意餐桌上的一大堆狗糧,睨了我一眼說道:“三寶平時喜歡吃甜味葷的,你且試試這幾包狗糧的味道,看它更喜歡哪種。”
三寶體積龐大,想想也知道它每頓需要的狗糧一定是我飯量的幾倍,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被狗糧噎死的那天是何慘狀。
我嘴角猛抽著,復把視線投到三寶的身上,干笑了幾聲。結(jié)果三寶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怒氣沖沖,向我無聲地吼了一下。
我雙腿一軟,開始發(fā)抖。就這樣,我在方以澤含笑慈愛的視線下、在三寶冷酷視線的蹂躪下,一包一包狗糧地品嘗過去……
我突然感覺,我竟然活得不如狗……這是多么痛的領(lǐng)悟!
三、狗糧吃得太猛
這么猛力吃狗糧的結(jié)果就是我的肚子在第二天終于毫無預兆地脹氣了。
我癱在床上,奮力從包里掏出從地攤那兒買來的狗糧品嘗師資格證,忽然感覺肚子一陣抽搐。這就是欺騙人的下場!專業(yè)的怎么會像我那樣猛吃啊!
“薛凌凌!都日上三竿了,三寶都餓死了,你怎么還沒起床!”一大早,方以澤就對我的房門進行轟炸。
我肚子實在是太痛了,連應(yīng)他的力氣都沒有,只好慢慢爬下床,抱著肚子彎著腰挪到門口給他開門。
門口的一主一寵都虎著臉盯著我,我羞愧難耐,但肚子痛得我已無暇顧及其他,只能扶著門框,艱難地道歉:“對不起……”
方以澤見我額際冒汗,臉色慘白,急忙上前查看我的情況:“你怎么了?”
他忽然的關(guān)心讓我備感暖意,竟也不自覺地聲音軟綿,苦著小臉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肚子痛?!?/p>
方以澤慌張起來,漂亮的劍眉擰成一條麻繩,在我痛得快暈過去之際,大手快速攬住我的腰,把我?guī)нM懷里。
肚子里就像有東西在攪,悶痛得讓人難以呼吸。我意識混沌,皺著眉頭靠在他的胸前,耳鳴得厲害??赡苁且驗槎Q導致出現(xiàn)了幻聽,要不然我為什么會隱隱聽到方以澤喚我“紅顏薄命”?!
醫(yī)生說我狗糧吃得太多,因不消化引起的積食導致肚子脹痛,打點滴后身體就好了很多。方以澤對此很自責,說不該這么壓榨員工,說以后好好規(guī)劃我吃狗糧的量,有此老板我感到很欣慰,但我還是覺得自己該坦白什么。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狗糧品嘗師資格證,像個隨時可以接受任何暴風雨蹂躪的小綿羊,低著頭對他說:“其實……我是假的,我并不是專業(yè)的狗糧品嘗師,所以才不會如何調(diào)配吃狗糧的量?!?/p>
他有些狐疑地接過,在看到上面粗劣的印章字體時,整張臉頓時黑了,指著我氣得連話都說不出。
他把證書甩在被子上,扶著隱隱發(fā)疼的額頭,深呼一口氣??此胂蛭野l(fā)火又忍住的模樣,我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原來方以澤還有這么可愛的時候。
“你竟然還敢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辦?!”
他脫口而出的話讓我愣在原地,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病房內(nèi)有幾秒的尷尬,方以澤局促地轉(zhuǎn)移視線,不再看我,耳朵似乎還有紅云在蔓延,等視線游離四周一會兒后,許是沒有得到我任何回應(yīng),他竟然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直接拂袖離開。
……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意思?難道他對我一見鐘情,喜歡我?忽然間,我的心怦怦直跳,厚到一定程度的臉皮竟然不自覺地紅了。
我身體伸長,望著方以澤遠去的背影哭著喊道:“方先生,你不要炒了我呀,我不是故意的!”
拿三寶的伙食見證人來開玩笑,我以為方以澤不是炒了我就是把我掃地出門,不料他竟然什么都不說,直接上網(wǎng)查詢狗糧品嘗師一天該品嘗多少量,然后制定了一個計劃表貼在餐廳墻上。
我對此很感動,原來方以澤是個暖男,不知不覺,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更高大美好了。
一大早,我正在分揀昨天不同味道的狗糧,抬頭便看到方以澤低頭戴領(lǐng)帶。他的手法看著很嫻熟,但步驟紊亂,最后出來的效果不怎么理想。想來效果不滿意,他又拆開重新系,這樣一來一去,耽誤了好長時間。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抓住他的領(lǐng)帶:“我來吧。”便低頭專心給他系起領(lǐng)帶來。
他有一瞬間的錯愣,身體有些僵硬,但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就這么站著讓我?guī)退殿I(lǐng)帶。
我的手指時不時滑過他隔著薄襯衫的胸膛,傳來陣陣火熱。上頭方以澤呼出的氣息輕輕拂在我發(fā)絲上,有那一瞬間我感覺兩人很像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安靜又很溫暖。
我感覺到方以澤看我的眼神很灼熱,已經(jīng)快把我燒成一個窟窿了。我心跳得飛快,仍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我真的好想打死自己,我怎么能這么自然地給他系領(lǐng)帶呢,現(xiàn)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加快系領(lǐng)帶的動作。
“好了。”撫平領(lǐng)帶,我抬頭,視線一時間撞進他深情溫暖的眸子里,似乎他要把我看透一樣。
我有些不知所措,絞著手指急忙解釋:“我……我以前開過男士領(lǐng)帶淘寶店,很多樣式我都會系,看你要出門挺急的,所以……”
“我還以為……”
“呃?什么?”
“沒什么?!彼劾锼坪跤忻髁恋墓庠?、逐漸消失,然后他不再理我,轉(zhuǎn)身把外套甩在身上,抬步欲走。
為對方系領(lǐng)帶是一件很親密的事情,男女之間,一般都是比較親密的人才會這般做??晌蚁乱庾R地這樣做了,剛才方以澤欲言又止,不會是以為我對他有什么,讓他誤會了吧?
一般的女孩子,對于這種事情一向很羞澀。但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啊,起碼我的臉皮厚得很,方以澤以為我喜歡他才會為他系領(lǐng)帶,倒也不是誤會,我對他本就很有好感。
彼時,三寶急忙迎上去,方以澤摸了摸它的頭,轉(zhuǎn)頭睨了我一眼說:“我今天還得去劇場那邊走下位,三寶昨天沒洗澡,在我回來之前你負責幫它洗澡吧。”
“我?!哎,你別走啊,我真的不敢……”我伸出“爾康手”,欲哭無淚,仍是動搖不了方以澤讓我給三寶洗澡的決心。
真是的,大哥你就算生氣也不帶這么玩我的!三寶兇神惡煞,體積龐大,我……我真的不敢洗?。?/p>
四、來看我裝逼
“三寶乖,三寶好,三寶棒棒噠!”浴缸里,我一邊搓著三寶的身體,一邊柔聲贊美它的英俊瀟灑,“三寶好帥,你要乖乖坐好哦,這樣我才能把臟的東西洗掉哦?!蔽ㄓ羞@樣,我才不會在三寶的血盆大口中被滅口。
許是我這個狗糧營養(yǎng)實驗者平時很照顧它,它這次非常乖,就這么坐在浴缸里任由我小的手進行蹂躪,可這些美好都在方以澤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里的那一瞬間徹底破滅。
澡還沒洗完,聽到方以澤回來,三寶立馬從浴缸里跳起,縱身一躍,從我的頭頂躍過。對,你們沒有看錯,它是從我的頭頂躍過!
霎時,我的眼前出現(xiàn)一大片水花,水花四濺。片刻之后,我一把抹掉臉上的水,想到那是三寶的洗澡水,我的咆哮聲就快掀了屋子:“三寶??!我要殺了你!”
我掄起拳頭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想教訓三寶,可在它冷冷地轉(zhuǎn)頭瞟了我一眼后,我腿一軟,立即展開笑容跟它say hello。
方以澤抬頭看了看被洗澡水濺了一臉的我,嘴角的笑意更深,眉宇間變得很是溫柔。
“你先去換件衣服,隨我來后院草坪上。”他道。
“去草坪干嗎?”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黝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慢慢向我靠近。
他這模樣特別像土匪頭子強搶民女,不懷好意。我頻頻后退,最后退到墻角退無可退之時,他猛地握住我的腰,陰險的笑意更甚,輕淡的呼吸在我耳邊拂來,很癢。
“想讓你看看,什么叫裝逼?!彼p聲道。
“???”我以為我聽錯了。
他旋即推開我,狠狠地在我額頭上一彈,擺著手把一直看著我們的三寶招過去:“三寶,走,我們鍛煉去?!?/p>
我看著他跟三寶走出房門往后院走去,心里有些發(fā)毛,傻傻地尬笑幾聲。
換完衣服后,我來到了后院的草坪上。
方以澤就是有錢的大佬,這后院的草坪有多大可想而知。但他叫我過來看他裝逼,這就很是匪夷所思了。
一到后院,映入我眼簾的是疊著豎起來的高大呼啦圈,方以澤正持著一把帶著鈴鐺的長棍,引著三寶對著那幾個呼啦圈縱身一躍,跳穿過呼啦圈,然后完美落地。
三寶很聽他的命令,一圈一圈地跳完。跳圈的高度越來越高時,三寶都游刃有余。
跳完圈后,方以澤又用小的呼啦圈讓三寶擒住,頂著,揚起頭,用頭部旋轉(zhuǎn)呼啦圈,并不落地。
三寶的動作很嫻熟,幾乎沒有失敗過,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并且練習的時間可不短。這讓我想起在電視上看到很厲害的訓犬師在舞臺上表演的節(jié)目。
不過,方以澤叫我過來看他裝逼,難道指的就是這個?這分明是三寶在裝逼,又不是他!
但為了我的薪資,我還是跑過去討好似的鼓掌奉承道:“哇,厲害了!你們倆厲害得簡直可以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我一并夸了三寶,好讓三寶以后對我和善一點,不要再讓我“享受”它的洗澡水了。
方以澤對我的奉承無動于衷,冷笑了一聲,但我在他眼中還是看到了一絲得意。
“怎么樣,這逼裝得很不錯吧?”
“那是那是,非常不錯!話說,你是做什么的?對狗狗的訓練竟然這么嫻熟!”我笑呵呵地問道。
話音剛落,四周的環(huán)境頓時安靜了。
咦?我問錯話了?我抬頭看他,又看了看三寶。不知何時,方以澤眼中有著慍怒,一副“你竟然還不知道我是干嗎”的模樣。而三寶呢,則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默默走開了。
四周很安靜,氣氛很尷尬,我仿佛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冷如冰窖的寒氣。
身為對方的員工,我都在他家住了快一個月了,竟然都還不知道對方是干什么的,真是失策。難怪方以澤那么生氣了。
“呵呵呵,那個……今天的狗糧我還沒吃,我先去吃狗糧了?!痹捯粑绰洌亿s緊溜了。
身后,方以澤看著我的身影,眸底愈發(fā)黯淡,喃喃道:“你對我還是……連了解我都沒有主動過……”
我跑進房間里躲著,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薛凌凌啊,這么尷尬的事情都被你給遇上了,你這二十幾年是不是白活了?!給人家干活這么久了,竟然還不知道老板干什么的!”
方以澤那么有錢,應(yīng)該是個名人。我立即掏出手機上百度,查詢到的結(jié)果讓我感覺整顆心都是亂的。
“方以澤,男,二十八歲,國內(nèi)著名訓犬師,帶全國最帥的主人公藏獒“三寶”多次進行全國演出,曾榮獲多次全國戲團最佳犬獸表演獎……”
難怪方以澤這么寵愛三寶,愿以高薪聘請我當三寶的狗糧品嘗師,原來他們不僅是表演中配合默契的伙伴,更是生活中惺惺相惜的朋友。
我繼續(xù)往下翻,下面無非說一些方以澤做過的事情——“方以澤高中畢業(yè)于哈爾濱第一中學”……哈爾濱第一中學?那不也是我畢業(yè)的學校嗎?難道他跟我曾經(jīng)是校友?不會吧,有混得這么牛掰的校友,學校竟然沒有他的傳奇經(jīng)歷?
我隱隱約約感覺自己遺漏了什么。
但我不知道為啥,卻很慫,都不敢向他進行對質(zhì)。
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我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像往常那樣,每日品嘗狗糧,給三寶挑選最好的伙食。
方以澤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每次看到我就欲言又止的,想說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就干脆默默無言,瞪了我一眼后,就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五、你做錯事總是不負責任
這段時間方以澤要準備一場演出,所以最近他和三寶都忙著訓練,沒有空管我,也讓我有時間仔細想想,方以澤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天,方以澤沒好氣地吩咐我:“我待會兒出門辦點事情,你帶著三寶在院子逛逛,鍛煉一下它的手腳。過幾天我們就得出演了,務(wù)必保證它的安全,不要讓它磕著碰著影響了演出,知道了嗎?”
這幾天方以澤對我的態(tài)度不僅冷淡,跟我說話更是沉聲嚴厲,搞得我像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簡直莫名其妙,我只當他是更年期到了。
我答應(yīng)后,他就出門了。
方以澤對三寶的保護有多嚴密,我是知道。他明明已經(jīng)警告過我,一定要好好看管三寶。但三寶就是跟我作對,在我進房間拿東西時,三寶就鉆著方以澤出門時沒有把大鐵門關(guān)緊而留下的一條縫,跑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公路大道,來往的車輛不是很多,但撞三寶的車主估計也想不到,三寶會突然從大門跑出來,完全不看路就躥過馬路。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天際,我正在喝水,聽聞此聲,心口一顫,感覺整顆心都被這道刺耳的聲音猛扎了下。
我隱隱約約感覺要出什么事兒了,趕緊跑出門去,就看到車主在路邊看著倒在地上,頭部正流著血的三寶。
我臉色一變,飛跑過去抱起三寶并緊緊捂住它的傷口,連聲喚它。
把三寶送進獸醫(yī)院,它被獸醫(yī)帶進手術(shù)室對傷口做縫補手術(shù)時,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我顫抖著手指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方以澤打電話:“方……方以澤,三寶……三寶它出車禍了……”
聲音響起后,我才知道自己顫抖得厲害,語不成聲了。
三寶對于方以澤來說有多重要,我是知道的。當看到三寶倒在血泊中,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方以澤風塵仆仆地來到獸醫(yī)院時,三寶還在做手術(shù)。
他臉色灰沉,表情狠戾,是我沒有見過的怒氣。
“薛凌凌!”他對著我吼道。
我抖著雙肩,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保護好三寶,對不起……”現(xiàn)在我真的只能選擇說對不起,才能緩解我心里的愧疚了。
“要是只用說對不起,要警察何用!”
“……”
方以澤已經(jīng)氣得恨不得把我撕碎,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沉靜。
他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我,眼中冷如冰窖,是我沒有見過的悲傷和絕望:“紅顏薄命,你怎么還是像讀書時那樣,做錯事從來都不負責任!”
我瞳孔在急劇緊縮,愣愣地看著他,全身如同墜入冰窖,寒意漫過四肢百骸。
我緩了好半晌,仔細盯著他看,難怪我感覺他很眼熟。
“你是……方黑子?”說這句話時,我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一句“紅顏薄命”激起我全部的回憶,那些歡樂的回憶就如釀了百年的陳酒,打開的瞬間雖是香甜但嘗后只感覺辛辣無比。
那天跑出獸醫(yī)院后,我就像一個慫包一樣,趕緊收拾東西,滾出了方家,整日躲在房間不出門。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其間方以澤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對于我的不告而別似的畏罪潛逃,他都不屑打電話給我聽到我的聲音了吧。
我想起了高中時期的事情。
高中時期是我的顏值巔峰期,可以說,我的顏值堪當哈爾濱第一中學的女生顏值代表。粉嫩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可以賣得了萌、耍得了賤的性格在當時備受男生們歡迎,收的情書和禮物那是一沓一沓的,也因此養(yǎng)成了我自傲、目空一切的性格。
那時我的理想是當一個紅透半壁江山的女明星,所以當方以澤拿著一封粉色、封口處還貼了個大愛心圖樣的信封遞給我的時候,我一甩頭發(fā),戴上墨鏡,風情萬種地說:“我以后可是要站在女神臺制高點的女人,現(xiàn)在怎可跟你談戀愛,仙女跟人談戀愛可是觸犯天條的……”
我還在喋喋不休地贊美自己的美貌,方以澤嘴角抽了好幾次,他似是忍了許久,最后終于憋出大實話:“喂,我只是代替我同桌拿給你的?!?/p>
“……”我愣了,那一瞬間氣氛異常尷尬,周邊起哄的同學也忽然安靜下來。我羞憤難耐,憋紅了雙頰,愣是反駁不了一句話。
方以澤把信封塞進我手里,忽然靠近我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至今我都想揍他的話:“紅顏薄命啊,我不喜歡短命的女人?!?/p>
“……”他這是在贊美我呢還是咒我呢?我覺得他是在咒我!
他心情甚好地瞥了我一眼后就走了。自此我就多了個“紅顏薄命”的綽號,我跟他的梁子也結(jié)下了。
他長得很黑,我就給他起個“方黑子”的綽號。我對方以澤咒我的事情耿耿于懷,在多次跟他交手都以失敗告終,更是把我的憤怒激發(fā)到了最高點。
那天黃昏正好,方以澤放學回家,我跟蹤了他。他回家要走過一片湖,也不知道我當時是神經(jīng)錯亂還是怎么的,我竟然一手把他推進了湖里。他不會游泳,也幸好摔的地方淺,被人救上來后沒出什么問題,倒是由于身體本就比較虛弱,最后發(fā)燒住院了兩個多星期,最后的最后我當然是被我媽打得屁股開花。
我愧疚不已,立誓不再跟他掐架,要與他和平相處。我想去醫(yī)院看望他順便跟他賠禮道歉時,護士竟然說他早已出院。
怎么可能!第二天我去他班級看他,結(jié)果又聽他班上的同學說他轉(zhuǎn)學了,Excuse me?我都還沒向他道歉呢,他竟然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年少輕狂的大膽換來我對他一直以來的愧疚。或許是深埋心底的那份執(zhí)念,我一直不敢跟別人說,曾經(jīng)有個長得很黑、顏值堪憂的少年在我最美好的年華里,與我對抗。我雖在他面前屢次戰(zhàn)敗,但他不忍心狠狠教訓我,他是我世界里一個最寂靜的初戀,一個最澄澈的
少年。
六、他竟然有了新歡
生活總能把你顏值的巔峰變成顏值的癲瘋,每日只為生活奔波。不當狗糧品嘗師的我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拿起自己的飯碗,開起淘寶店賣起狗糧來。
沒有好好照顧好三寶,在這差不多兩個星期的時間里,我都活在愧疚中。方以澤就是方黑子,這讓我驚喜,可驚喜后呢,我跟他走到了這個境地。
不知道三寶的傷勢好了沒,不知道方以澤是不是恨我入骨了。要知道,我以前把他推進湖中讓他險些喪命,現(xiàn)在又讓他的寶貝三寶出了車禍,命懸一線,估計他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我了。
我不敢聯(lián)系他,他也不再聯(lián)系我。好在我有他的微信,在三寶出事后他就沒有再發(fā)過一條動態(tài),但今天我上朋友圈時,竟然看到了他發(fā)的一條朋友圈。
那條朋友圈是一張照片并附文——欠我的一千萬,欠照顧三寶的一輩子,你還想跑?
我點開照片,發(fā)現(xiàn)是一份合同。這合同很熟悉,好像是我之前簽約的勞務(wù)合同。
我當時沒有仔細看,現(xiàn)在被他拍出來后我才看清,這合同中的條款非常之霸道!
他是甲方,我是乙方。
“一、如若乙方照顧三寶有誤,導致三寶身體出現(xiàn)亞健康和病癥,該乙方必須無條件賠償一千萬給甲方做以治療費用。
二、如若乙方在照顧三寶時,發(fā)生什么意外,導致三寶身體受到損害,該乙方必須無條件無償照顧三寶一輩子,撫慰主人甲方為之受傷的心靈?!?/p>
這樣的霸王條款,方以澤是怎么想出來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難怪當初我簽下合同后,他的表情就不太自然?,F(xiàn)在回想,那分明就是他坑了我后的得意神情!
而后過了幾分鐘,他又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動態(tài),這次不同,是一張他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我手指發(fā)抖,死死地盯著朋友圈里方以澤剛發(fā)布的動態(tài):今天很開心。還附了一張他和一位女生的照片,兩人勾肩搭背,好不親密!
我要瘋了,醋意已經(jīng)快要激起我體內(nèi)洪荒之力的爆發(fā)了。他現(xiàn)在要是在我眼前,我絕對會撕了他!
在我煩躁不安的時候,閨密打電話來跟我說她要參加一場宴會,要我陪她去,正好我也需要酩酊大醉一次,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進宴會,感覺很多人的視線都一下子聚集在我身上。我雖然還有點姿色,但不至于引來這么多的關(guān)注。我很不好意思,微笑著跟他們打完招呼就躲在角落的酒桌旁,抓起紅酒瓶仰頭就喝。
喝著喝著,不知是淚水還是酒水打濕了我的臉頰,漸漸地,我抱著膝蓋悶悶哭起來。真的,我覺得自己活得太失敗了,曾經(jīng)錯過不敢說,現(xiàn)在膽小害怕破壞那份美好,更不敢向他表明心意,次次的錯過,等來的只有他終于是別人的消息,自己在這里哭有個什么勁兒?我真的好恨自己。
宴會進入高潮,這時候舞臺上突然站出來一個人,那人身材頎長高挑,拿著麥說著什么。我覺得我大概是醉了,要不然我怎么會覺得那個人很像方以澤,而且還聽到那人喊著我獨有的綽號“紅顏薄命”呢?
我努力搖搖頭,這時候人群慢慢向我這邊移動,原來是那個人下了舞臺,向我走來。
那人越來越近,還是穿著一襲淺藍色襯衫和煙灰色褲子,就如我再次見到他時的那副模樣,清爽溫暖。
七、我要你做三寶的媽媽
“方以澤?”我勉強站起,踉蹌幾步摔進他懷里,抬頭間看到他眸色熠熠發(fā)光,滾燙得要把我灼燒。
神情恍惚的我被他抱起來,看到他眉頭緊皺,緊抿著唇線:“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會聽到你的關(guān)心呢?!蔽倚χ鴵纤牟弊樱f得含混不清。
“傻瓜?!彼p輕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眸色里的寵溺仿佛讓我看到高中時期的他,也是這般眼神。
“你怎么那么傻,我在高中時明明喜歡你喜歡得那么明顯了,你為什么還沒察覺到我的心意?”他直接把我撈進懷里,緊緊地抱著我。
“???”我有些蒙,“你說什么?”
“我說我在高中時就已經(jīng)喜歡你,可你總跟我作對,那時你又那么漂亮,我不敢高攀你?!鳖D了頓,又說,“可是你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變成了高富帥,我覺得我已經(jīng)可以與你站在一起了?!?/p>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這下我徹底清醒,瞪大雙眼看著他:“怎么可能,朋友圈里你摟抱的那個女人是誰?你是不是又想騙我上鉤然后報復我?”
方以澤嘴角一抽:“那是我堂姐!”
我看到他堂姐此時正站在他身后,一臉慈愛地看著我們……我很尷尬。
恍惚間,方以澤突然把一枚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扳正我的頭,輕輕吻了我的唇,說:“薛凌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幸福當頭我竟然作死地問了句破壞氣氛的話:“你聘請我照顧三寶,讓我住在你家,原來不是想找個機會報復當年的仇嗎?”
吃瓜群眾發(fā)出一陣起哄聲:“原來同居了!”
不是同居??!我淚奔,看到方以澤眼里有崩潰的無奈,然后他直接給我頭頂一個栗暴:“你的被害妄想癥怎么越來越嚴重了!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我!”
“那三寶呢,它怎么樣了,傷好了嗎?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點想哭。
說起來,他也有責任吧,出門也不把門關(guān)緊,讓三寶有跑出去的機會。
他眉目輕皺了一下:“它的傷好了。但是……”
“嗯?”
“按照合同中的賠償,你必須向我賠償一千萬并照顧三寶一輩子!白紙黑字,你要是敢反悔,我們法庭上見?!?/p>
我雙腿一軟,方以澤趕緊撈住我。
這一千萬賠償,讓我醒了大半。我勉強站直身體,掙開他,尬笑了幾聲:“那個……我身體不舒服,我先走了……”
“你敢離開這里一步,你就別想回頭找我!”他怒道。
“……”
“你讓三寶受那么重的傷,你就沒有一絲愧疚?”
“我有!”我喝道,“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補償,要一千萬,你干脆殺了我吧!”
“我有一個辦法,只要你答應(yīng),這些都不用賠償?!狈揭詽稍谖叶呎T惑,“三寶需要一個媽媽,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把雙腿發(fā)軟的我撈起來,擁進懷中,把我的肩膀擺正,擒住我的下巴,對著我的唇,瘋狂地吻了下來。
我被他吻得暈乎乎的,在他的誘惑下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他們都認識你嗎?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我問道。
方以澤忽然面色一變,欲言又止,我暗道不妙,這時不知去哪兒鬼混回來的閨密在我耳邊道出事情的原委,我的怒火頓時上升了最高點。
“方以澤!你竟敢慫恿我閨密把我騙到這里?竟然花錢請來群演來配合你演這場戲?!你是不是想死啊你說?!”我是生氣了,我的老臉丟盡了!
方以澤把我緊緊地圈住,笑得那個賊:“那又怎么樣,為了讓你答應(yīng)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你——”我又氣又感到好笑,“以后你別想在我身上討到福利!”
方以澤直接慌了,抓住最后的機會,再次捧起我的臉瘋狂地吻下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