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疑
詩歌《氓》中,對“氓”的稱呼為什么有那么多種?可以隨便替換嗎?有什么用意嗎?
《氓》是《詩經(jīng)》中的一篇敘事抒情長詩,生動地敘述了一個女子從戀愛、結(jié)婚直到被遺棄的過程,抒發(fā)了女子的悲憤與怨恨。
《氓》中有五處稱謂變化,“氓”“子”“復(fù)關(guān)”“爾”“士”,它們不是隨意設(shè)置的,而是作者的獨具匠心,體現(xiàn)了抒情主人公不一般的經(jīng)歷及細膩的情感變化。通過研讀,也能夠幫助我們進一步了解女主人公個性鮮明的人物形象和詩歌的主旨。
“氓”,《說文解字》中的解釋是“外來的人”,不帶有情感色彩,沒有絲毫溫度,只是一個客觀稱呼罷了。
“子”,是古代對男子的尊稱,既含有禮的尊重又帶有愛戀的意味?!八妥由驿?,至于頓丘”,體現(xiàn)她心里的不舍和情感的深切綿長。
“復(fù)關(guān)”,是指詩中男子居住的遠方城關(guān)。因為愛戀心上人,女子對其所在之地也有了特別的情感,所以這個地名已經(jīng)不是一個冰冷的名詞,它有愛的溫度:“乘彼垝垣,以望復(fù)關(guān)。不見復(fù)關(guān),泣涕漣漣,既見復(fù)關(guān),載笑載言?!?/p>
“爾”,稱呼不再有禮有節(jié),而變成了親昵的“你”,縮小了距離,拉近了感情。
“士”,是對男子的一種不帶感情的稱呼。當(dāng)女主人公最終被拋棄,對一切絕望之后,“士”這一稱呼體現(xiàn)了她對“氓”及整個男性群體失去了信心。“士之耽兮,猶可說也”,男子沉溺于愛情,還可以脫身,愛情對他們而言,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連重心也算不上。但女子一旦沉迷于愛情,就會在感情上傾其所有,“夙興夜寐,靡有朝矣”。女主人公認為男性都是不可信任的,不可依賴的。所以她最后覺醒,也有了她那樣毅然決然的態(tài)度——“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泰順中學(xué) 陶文建
“謀取”和“牟取”,都有“求取利益”的意思,這兩個詞在中性語境中能相互替代嗎?
謀?。涸O(shè)法取得。指以智計謀劃設(shè)法取得利益,一般為中性詞,無褒貶之義。
牟?。褐\取名利。雖然也當(dāng)“謀取”講,但為貶義詞,尤指以不正當(dāng)?shù)幕蚍欠ǖ氖侄潍@取錢財和私利。
所以這兩個詞雖意思相近,但感情色彩有別,在中性語境中不能相互替代。
“四百多年里,它剝蝕了古殿檐頭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圮了一段段高墻,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這時候想必我是該來了?!保ㄟx自史鐵生《我與地壇》)“剝蝕”“淡褪”“坍圮”“散落”這些詞平時不是不能在后面加賓語的嗎?這里是不是可以看作是詞類活用?
“剝蝕”“淡褪”“坍圮”“散落”是不及物動詞,平時在使用中不能在后面加賓語,但《我與地壇》是一篇文學(xué)性很強的散文,在特定的語境中,有些詞可以突破原有的詞性或用法特點,有更為靈活的表達。
這里的“剝蝕”“淡褪”“坍圮”“散落”分別帶上了“古殿檐頭浮夸的琉璃”“門壁上炫耀的朱紅”“一段段高墻”“玉砌雕欄”這些賓語,具體、形象地寫出了地壇的殘破之景。這四個詞本來就是動詞,不能說是詞類活用,只是不及物動詞臨時具備了及物動詞的功能,體現(xiàn)更豐厚的意蘊。
“巫醫(y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選自韓愈《師說》)這個句子中加點的“其”是表感嘆還是表反問?
此句譯為:“巫醫(yī)、樂師及各種工匠,是士大夫們所看不起的,現(xiàn)在士大夫們的智慧反而不如他們,難道不奇怪嗎?”
這里的“其”,是語氣詞,起加強反問語氣作用,譯作“難道”。文章用士大夫們對“巫醫(yī)樂師百工之人”的態(tài)度和現(xiàn)實情況作對比,突出作者鮮明的批判態(tài)度,反問語氣更適合語境和情感表達的需要。
在語氣強烈的反問句中,是可以用感嘆號來替代問號的,同學(xué)們不要被標點符號所“迷惑 ” 。
桐鄉(xiāng)市鳳鳴高級中學(xué) 沈霞紅